周几画历史的画册丨周石民的画：那个“写生”的年代

读周世民先生的画

-“素描”时代及其相关感受

正文/李先亭

经验教训弥足珍贵。好在这张专辑真实还原了一个艺术家在特定时代的追求。同时，一个艺术家和他所处的时代的关系是复杂而丰富的。虽然有时尚的、不流行的艺术模式，但有真情实感的艺术永远不会过时，尤其是周先生的小品所透露的真情实感，即使只是“写生”的作品，也永远触动着我们。其实“速写”的方法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美术史上曾经是一种“公案”。因为，作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理想之一，就是打败我和廖沙的朋友周一虹和周立兄弟姐妹，让我为他们的父亲周世民先生的专辑写点东西。周先生生于1937年，对我来说是一个大时代，所以他应该是一名教师。看到周老师的画，我想起了我的启蒙老师。可以说，在中国几代艺术家的成长经历中，都有一种被老师领着下乡“写生”的经历。那时候伟大的“创造”离我们很远，我们心中的艺术简单到只面对一个人，一张脸，或者一幅风景。所以当时我们美术学徒比较熟悉，几乎有一本当时很流行的《工农兵画像选编》、《速写选编》之类的小册子。现在回过头来看周先生的画，尤其是素描人像，结构准确，形象生动，洒笔传情，真的不比当时那些公开刊物上的大画家的素描差。我甚至想象，如果周先生的画册是70年代出版的，那绝对是艺术学徒的典范。即使浏览了一些高考速写的参考刊物，周老师的画册还是可以作为范本的，因为现在的速写刊物缺少了周老师速写人物的鲜活气息，缺少了因真挚的激情而留在屏幕上的帅气笔触。因此，一方面，周先生的绘画将一代又一代的艺术家带回到简单绘画的时代。其次，周先生是基层文化干部。据了解，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他培养了几十名被著名艺术院校录取的学生，其中当然包括像他的孩子周一虹和周立这样的杰出画家。这也让我想起了方力钧的老师郑，以及培养魏广庆、石崇、马等著名艺术家的老师蔡。和、、陈的哥哥姐姐们的父亲都住在偏远的贵州，他们把三个孩子都送到了中央美术学院。这是一个民族现象，是成千上万像周世民这样默默工作的老师，以他们对艺术的真诚追求，感染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艺术家走上艺术的道路。

▲农民素描20cmx27cm周世民1965

近30年来，现当代艺术风起云涌，周世民先生的这些绘画似乎已经“过时”，尤其是那些主题性的创作，显然受到了意识形态的影响。然而，那些作品和那个时代不应该被遗忘。艺术观念在19世纪引入西方现实主义，希望建立一种能负载忧患意识的艺术模式。虽然从20世纪40年代的延安文艺座谈会到20世纪70年代末，艺术逐渐成为国家政治的附庸，但合理的因素是它改变了文人自恋的艺术模式，使艺术面对更广阔的社会生活和大多数人，尤其是平民的生活。不要说主题创作被国家意识形态侵蚀，素描作为搜集素材时产生的“附属品”，将会成为一种非常直接和广泛的接触平民生活的方式。所以这种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政治的影响，表现出一种艺术家的真挚情感。难怪陈丹青在上世纪80年代初曾说过，当他读王式廓的《血衣》时，他没有感觉，但当他看着为收集《血衣》素材而画的农民肖像时，他会流泪。

40cmx28cm周世民1965年女青年素描

当“素描”一词起源时，我没有做过考证，但它一定起源于俄罗斯或苏联，因为从欧洲文艺复兴到19世纪，许多人像和山水画都是“素描”，可以算是独立的艺术作品，但直到20世纪50年代，中国才完全接受了苏联的艺术模式，“素描”一词才开始以其附属意义被广泛使用。我猜测原因是19世纪现实主义传入俄罗斯后，由于俄罗斯以及后来苏联的政治需要，现实主义的模式被改造成了有主题、有戏剧性情节的模式，所以看似故事情节少、没有重大社会主题、往往被作为所谓主题创作的辅助素材手段的“写生”，自然被放到了另一本书里。因此，在80年代初，吴冠中先生率先反对“创作”与“写生”的区分，这是将“写生”命名为独立的艺术作品的宣言。其中一个原因是吴先生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从素描开始创作的，而且是从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