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卵秒换iphone7 医生：卖卵是在拿生命冒险

3月30日“疼，我吃了鸡蛋就瘫了，手术台下不来了。”近日，小玉接受了人生中第一次人工取卵手术。手术地点不在医院的手术室，而是在一栋公寓楼里，一个私人装修的“手术室”。小玉不是不能要孩子的病人，而是“缺钱”在地下市场卖鸡蛋赚钱的女大学生。

“我去那边换睡衣，然后头上戴个口罩，下身消毒。”小雨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完成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躺在手术床上。所谓的医生护士开始取卵手术，过程中没有麻药。

小玉对时间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但她觉得取卵手术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工作人员告诉她已经结束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起床。

“那里人多”，小玉看到了，还有很多人在等手术。

接下来小玉会在地下鸡蛋交易机构安排的宿舍观察她三天，宿舍会有专人负责给她注射消炎药水。

蛋女:缺钱，没门

小玉，自称1994年出生，本科。2月的今天，我参加了一个鸡蛋交易的面试。小玉是我面试那天遇到的女孩。小雨，长发染黄到腰，大眼睛，尖下巴，高面值。那天，她穿着一件黑色休闲外套，一条黑色裤子紧紧地裹住了她的腿。小玉说在微信群里看到“捐卵”的广告，就萌生了“捐卵”的想法。“我真的缺钱，没得选。”

我们去的中介公司位于上海东部某区的一个商业园区。前台标有“天鼎集团”四个字，业务范围准备出来。接待我和小雨的是同一个人，自称是这个中介公司的负责人。黑色方形眼镜，黑色外套，手指间夹着香烟。

中介看我的时候，调查里有不屑，熟练的套话从他嘴里涌出。据他说，不同的客户对捐卵女孩的要求不同，所以面试方式和捐卵价格也不同。“你不要和顾客谈钱，你负责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她对你满意，我会讨论价格。”这是中介对我的警告，警告我不要私下把手机留给客户。

还有三个女孩在等着面试。这期间，我和小玉开始聊天。“我的客户要求比较简单。”萧瑜情说。客户看了小玉的基本信息后，和她进行了简短的视频聊天，然后中介通知她谈具体细节，准备开始诱导排卵治疗。

“你和他签合同了吗？”“没有。”

我露出惊讶的表情，小玉反过来给我解释。“这里开的是人民商店，你不能骗我不做生意。”

中介答应小玉在取卵手术当天给她支付2.5万元的捐卵费。小余对中介开出的价格很满意。“我觉得差不多都这个价了，最多3万。”

我没有接电话，因为我知道不是这样。在和中介的前期接触中，我们协商的价格在5-6万之间。报了211大学的硕士，中介说:“有个客户在找一个学历高，会说话的卵子捐赠者。”

捐卵女生对捐卵风险零认知

小玉顺利通过体检。遇见她的那天是她月经周期结束的第一天。下午，她会开始服用促排卵针。至于捐卵的潜在风险，小余直言:“不知道，应该没有风险。”

小余说，没有人跟她提起捐卵的相关知识，捐卵的潜在风险。她只是通过网上查询了解到一些捐卵的基本情况。

“刚听说吃鸡蛋的时候有点疼。网上有人说，经常捐款可能对身体不好。”

“那你觉得偶尔捐一次也没关系吗？”

“是的。”

小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早上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今天是她第二次捐卵了。她捐过一次，愿意来，说明没有危险。”

采访结束后，我和小玉通过QQ保持联系。

在认识小玉的当天下午，小玉开始接受促排卵。第一天，她在腹部和臀部注射了一针，其中一针是用8000单位的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混合生理盐水制成的。

之后小玉把诱导排卵注射液带回家四天，让她熟悉的护士每天定时帮她注射。四天后回来体检，观察卵子的生长情况，注射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的剂量会根据卵子的成熟程度进行调整。

3月2日，小雨中取卵结束。中介告诉小玉，通过手术成功从她体内取出了20个卵子。

过了几天，再联系小雨的时候，发现QQ聊天窗口里的在线提醒已经从“4G在线”变成了“iPhone7 Plus在线”。我想起了她当时说的那句话“我真的缺钱，没办法。”

生殖医生:卖鸡蛋是在拿你的生命冒险

真正的取卵手术是什么样的？潜在风险有哪些？我拜访了同济大学附属同济医院生殖医学科主任、人工辅助生殖专家季亚忠，并获准在该生殖中心手术室记录取卵操作。

季亚忠介绍，取卵操作对环境要求很高，房间要无菌，少灰尘，恒温。卵细胞是人体内最脆弱的细胞，对温度变化非常敏感。因此，手术中用于保存卵细胞的试管必须恒温加热，保持与人体内37摄氏度相同的温度。

知道非法取卵手术是在医院外的“工作室”进行的，季亚忠直言“风险很高”。“从卵泡中取出卵子的过程会在卵巢上造成伤口。如果室内细菌超标，很容易造成感染。如果形成炎症，很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甚至会因为感染而出现危及生命的情况。”

我细述了小余取卵的过程，季亚忠提醒我“中介说取了20个卵，没人知道这个数字是真是假。我们诊所一次只取10-12个卵子，胚胎移植就够了。要得到更多的卵子，需要用更多的药物刺激卵巢，这是有风险的。卵巢刺激过度，容易发炎，形成腹水。”同时他还告诉我，卵巢里同时有很多成熟的卵泡，每个卵泡可能有一个或多个卵子，也可能没有卵子。只有用外科空心脏针将卵巢刺入卵泡，才能取出卵子。所以吃的越多，卵巢上留下的伤口就越多，伤害也就越大。

拿鸡蛋肯定不是中介所说的“绝对无风险”，任何操作都有风险。至于在医院吃了鸡蛋的病人，出于对孩子的渴望，他们愿意冒这样的风险。但是对于小玉这样一个为了钱接受地下交易的女孩来说，不知道当她得知自己是在拿生命冒险的时候会不会后悔。

“你还捐鸡蛋吗？客户支付8万元。”在我QQ“潜水”多天后，中介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表示客户愿意出高价，催促我尽快同意，开始接受诱导排卵治疗。为了打消我的顾虑，中介再次向我保证取卵手术的安全。

“我们做的是慈善。想想那些没有孩子的人有多痛苦。”地下鸡蛋交易的中介自始至终避免谈论这个黑链的违法性和手术的风险。“安全、简单、快速赚钱”是游说卖蛋人的核心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