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过去 揭秘过去很熟悉今天见不到的老行当 一部讲究的手艺史

我记得我儿子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学校让他学用钢笔。我刚买的钢笔笔尖掉在地上，不禁感叹，要是有个修笔的就好了。“钢笔能修吗？”儿子看起来很吃惊。我相信有不少人不熟悉很多像这样的老行业。过去我们熟悉的老行业还有很多，但是我们根本看不到，比如制箍、制壶、染匠、油漆工等等。

《江南旧业》的作者王向阳出生在江南千年古镇浙江浦江镇郑宅的一个木匠家庭。木匠在过去是一种非常受欢迎的手艺。除了付家具的钱，大部分人还要去门口礼貌的请师傅，有好酒好菜。手艺不是一般人想学就能学的东西。先得有人设配，然后师傅点头，再赐官宴敬师酒。俗话说，师傅，请进门，亲自练习。学徒要想学到师傅手里的绝活，除了个人的聪明才智外，还必须勤奋，脚步敏捷，才能赢得师傅和师傅的青睐。王向阳出生并生活在一个木匠家庭。他对老业务的理解和感情一定比别人更深。

这本书摘录了60多种与江南地区人民最密切相关的古老工艺和贸易，并将其分为工艺、加工、服务、娱乐等五大类进行描述。虽然作者只关注了江南的一个地方，但很多工艺品并不是江南独有的。就像作者的老家在离江南几千里的中部省份，他也很熟悉。到现在，石匠、泥瓦匠、裁缝还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而铁匠、白铁匠、指甲秤、纺纱、织布等行业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年轻人只能从民间博物馆看到这些历史痕迹。

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农村年轻人学习旧行业的热情早已不如从前。除了泥瓦匠等少数行业，农村很多老行业的需求越来越少，这也注定了一些成本高、时间长的老行业在以市场为导向的专业分工竞争中被淘汰。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些旧行业的消失也是时代进步的标志。

旧贸易作为一种技术，在历史上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英国著名科学家约瑟夫·李约瑟(Joseph Needham)曾在《中国的科学与文明》中指出，“在现代科学技术产生的十几个世纪之前，中国在科学技术和知识方面积累的远远超过西方”，“最大的发明家是平民、技术人员和工匠”。

在长期的历史实践中，一些神秘的历史信息逐渐融入了旧贸易。比如几乎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则或者禁忌。王向阳提到了共济会在“肉”这个词上的禁忌。记得小时候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木匠师傅晚上下班回家，会在腋下夹一把斧子。听老人说，这是驱邪。几个小时确实听到大人讲了很多木匠晚上遇到女鬼的故事，他们无法理解斧头对女鬼有什么威慑意义。而老瓦工在给别人盖新房的时候，会举行一个隆重的“出水”仪式，也就是在正门架设横梁的时候，不仅要选好日子，在上面放上鞭子和糖，还要提前让风水先生检查一下动物标志禁忌，以便通知村里那些标志完好的人当时避开。

这样的“关注”，几乎每一行都有，各有各的特点，每个地方都不一样。这些“关注”的形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要弄清楚他们的来龙去脉和真实意图并不容易。比如从目前的思维角度来看，木匠下班拿斧头赶夜路的习俗似乎更有可能是为了防身，而砖家架设横梁时的那些禁忌，从目前的思维角度是无法找到令人信服的答案的。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地方习俗都是历史一次次沉淀的结果。旧贸易中的许多“考究”不可避免地融入了不同的历史和传统基因，并包含着丰富的地方习俗信息。例如，一些学者在研究了神话的民间传说后，对不同的历史进行了解释。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按照民间真实历史的逻辑，去揣摩那些旧事中的“考究”，也许会得到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历史真相。

这并不是完全出于想象。女巫，拜访算命先生，算命，看风水等。，正如王向阳所提到的，现在看来完全是封建迷信活动，但是它们在过去医疗水平落后的地方有很大的市场，特别是在农村地区。甚至到了今天，有些人还抱着信不信这些封建现象的暧昧态度，这只是一种习惯。虽然当今科技非常发达，医疗水平突飞猛进，但人们对灵异力量的盲目崇拜习惯并没有被完全抛弃。灵异力量的幻想之所以还存在，也是人在现状中的软弱的反映。人类发展也是如此。一方面，我们相信历史形成的科学经验，另一方面，我们盲目崇拜超自然力量。

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可能更注重体现工匠精神的旧行业。记得老家经常叫那些技术水平高的工匠“有风格”或者“老风格”。无论从经济收入还是社会地位来看，老字号基本上可以说是传统农村的中上阶层。当然，熟练的工匠并不总是展示他们的真正技能。除了获得丰厚的回报，他们往往还需要更多的道德激励。比如名师越多，得到的越多，得到的越多，所谓名利双收。还需要指出的是，并不是所有的工匠都勤奋敬业，年轻时经常听到一些工匠偷工减料的传闻。比如有的工匠觉得自己的师傅不善于待客，这样做活的时候可以省下一定的环节，让师傅吃哑亏。有的故意把悬念翻出来，然后纠正自己突出高水平。从这个意义上说，旧业也是世俗的江湖，融入了人的功利主义、偏见等诸多弱点。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记忆，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老本行。比如过去修汽车，自行车，收音机，现在变成了修车，修摩托车，修手机。当然，重温旧事的乐趣不应该是单纯的怀念，更应该是斑驳的历史遗迹中所蕴含的信息。相较于宏大的权力叙事，旧业中大概有一部夹杂着淳朴、乡土气息的《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