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迷雾 拨开迷雾，看清深层的东西

要认识一个世界，你需要有自己明确的认识论，即你认识世界的基本立场和方法是什么。

道格拉斯·诺斯说:“在整个人类历史中，误解现实的概率远远大于正确理解现实的概率，所以理解现实的本质是非常重要的。”

我经常有一种感觉，我们的时间就像一列火车，飞快地向前冲。我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车尾，不让自己被火车甩下。我越接触不同现实中的利益相关者，对很多问题的感受就越深。

卡尔·波普尔曾经说过，我所追求的一切知识只是为了充分证明我的无知是无限的。这在古希腊认识论中也有类似的观点，就像一个圆。圆圈越向外延伸，你的周长就会越大，越反映出你周围的无知空。

所以，我对自己有深刻的限制。例如，有些人认为自由意味着做任何事，但我相信弗格森说过:

“自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它是从一切束缚中解脱出来的。相反，自由意味着对自由社会的所有成员，无论是地方法官还是普通人，最有效地使用每一种合法的限制。”

你有什么样的立场和认识论，你就会认识这个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是好是坏，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框架。作为商业文明的研究者，我们承认商业化、市场化、工业化、分工的深化、企业家对产权的保护都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肯定了商业的概念和市场经济的价值。

从瑞达里奥描绘的1500年后皇权兴衰的画面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中国就像一个锅底，从底层慢慢崛起，尤其是改革开放的这几十年，因为拥抱市场经济，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也在不断恢复。

第一，新时代的挑战

环境异常

许多研究表明，过去的气候异常与各种流行病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自有记录以来，海平面上升和气候变暖都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问题。

大国的游戏是消极的

大国之间的博弈慢慢变成负面，我们也很有感觉。

现在，在国际上，3T面临着挑战。你最近看得很清楚，中国也在加强对互联网科技巨头的监管。这种氛围是有全球背景的，就是社会对大资本的质疑和担忧。

过去，市场经济鼓励创造财富，但现在它强调包容性、合规性和风险。

感觉历史在轨迹和方向上都有一些调整。但是我自己也有一个隐忧，很担心会抑制对资源配置起决定性作用的创业精神。

二、我们如何看待当今时代？

1.我们必须看到问题和希望

当我们看到市场经济、资本、技术巨头所面临的挑战时，“当我们对大局失望时，就要关注更大的大局”。

总体情况是，人类的创新和探索仍在无休止地展开。

例如，马斯克的目标是在2050年前将100万人运送到火星，这是对Tai 空的探索。再比如脑机接口技术越来越成熟，是对人的微观意义的探索。

中国经济遇到了许多挑战，但在2020年，中国也将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最近RCEP的签署也表明开放合作的趋势仍在继续。

我们可以看到，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全球经济中所占的比重还不到2%，现在已经超过了全球GDP的16%，这种由西向东流动的趋势并没有改变。

我举这些例子是想说明，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要时刻看两边，时刻有套期保值的框架。

所以你可以看到，2010年中国人口红利开始下降，2012年劳动年龄人口开始下降，但是小米、美团、字节跳动、滴滴、品多多等新互联网公司几乎每年都有诞生。

我们也看到Z一代将逐渐成为消费的主力军，他们的个性也越来越明显。

我去bilibili交流，有两个明显的经历:

第一，Z代确实有自己独特的喜好和话语体系。

第二，Z代普遍很自信，很爱国。但是，这种信心也需要包容其他观点。

2.新的消费正在增加

从新消费的兴起来看，可以看到一些与人口结构、个性化、品牌民族主义有关的东西。

尼尔森的报告指出了以下趋势:

一、线下市场的分红期。三四线及以下人口庞大，消费需求不断上升。

第二，消费升级降级。消费降级的观点层出不穷，但中国整体仍处于消费升级的周期中。

第三，人口结构发生显著变化。出生率下降，社会逐渐进入老龄化周期，人口代际差距加大，家庭规模小型化。

第四，多样化需求和个性化消费。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和收入的逐渐增加，消费者尝试购买中小型自有品牌的意愿增加，计划外购物的需求增加。

第五，品牌民族主义。消费者越来越多地在更多的类别中选择国产品牌，这来自于经济发展驱动的文化自信。

3.技术是一把双刃剑

国内大部分消费者，主要是消费金字塔腰以下的消费者，时间充裕，所以不断刷颤音，看直播。

其实从购物的角度来说，直播的成本是很高的。你可能几个小时就买了一个简单的产品，可能是冲动消费。你甚至发现大部分产品都不合适，需要退货。

但是从消磨时间作为一种消遣和通过讨价还价获得快感的角度来看，直播空是巨大的，社会的注意力确实集中在这里。

从积极的方面来说，这些技术代表了潮流，有助于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均衡化和普遍化，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使四、五、六线市场的人们可以享受到与一、二线市场相同的时尚。

但是，换个角度看，真的提高了经济效益吗？你真的解决了中国制造业和中国产品的痛点了吗？

4.数字经济加速了整个经济的发展

数字时代的许多变化极大地促进了商业文明。

比如北大荒的无人农场，通过数字化和无人设备，提高了播种、培育、挖掘和收获的效率。

再比如，很多制造企业都在慢慢转向平台。

比如我最近也走访了一些企业。在南方城市有一个商业援助。他们作为一个平台，目标是将宁波的本地企业与他们在全国各地的投资企业联系起来。这些企业中，有的有模具能力，有的有原材料，有的有生产制造加工能力。

通过这种联系，业务帮助参与了许多订单的购买。比如政府想采购10万个智能电水壶，但是商家帮忙没有生产出来，但是因为报价很有竞争力，所以可以拿到订单。拿到订单后，按照流程分成几十份，然后分发给平台上的涉众协调。

其实这是一个平台整合资源，然后无缝连接的过程。

这种业务的数字化发展，将重构未来许多行业的形态、流程和分工合作。

所以，我觉得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想跳出固定思维。

对于商业文明和创业，其实主要有两点:创业更多的是创新；商业文明更多的是与社会价值高度相关的规范和价值驱动。

第三，商业文明是以人为本的价值创造

1.商业文明视角下的创业

在我看来，商业文明是以人为本的价值创造，是通过商业手段实现人权、价值观、力量和福祉。

商业文明的内在支柱是创新、行为准则、合作秩序和文化传承。外部因素包括制度和治理、社会和文化、自然禀赋和基础设施。

我为什么不干脆提倡创业，在我自己的语境里创业和生产性创新更有关系？

鲍莫尔认为，企业家有时是社会的寄生虫，实际上对经济有破坏性影响。

他认为企业家有时没有生产力，甚至是破坏性的。企业家选择生产性创新、非生产性创新还是破坏性创新，主要取决于经济中的报酬结构——游戏规则。

在工业和生产上创新是非常辛苦的，因为它是无止境的，是停不下来的，就像有些生产线一天24小时都停不下来一样。工业企业的资产专用性很强，换一条生产线很难，折旧率也很高。

因此，从事工业和工业的人必须不断投资。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社会支持什么是回报结构，能否刺激行业，是非常重要的。

2.企业家认知中的常见误区

我个人认为，基于我们对商业文明的定位，创业者有很多常见的误区。

误区一:企业家是有钱人，但我觉得有钱人和企业家的概念不一样。有钱人就是有钱，这是人格化的结果，但企业家强调创新等等。

误区二:创业者是董事长和总经理，但你可以看到他们很多人每天都在打高尔夫，不愿意打架，不愿意发财。

误区三:企业家是民营企业的老板。近几十年来，有很多有很大社会影响力的老板，但是读的不多，很多专家也没想过他们的问题。

误区四:企业家不是职业经理人。在《20世纪美国企业家》一文中，《美国财富》杂志选择了20世纪的四位企业家，亨利·福特和比尔·盖茨，以及职业经理人斯隆和杰克·韦尔奇。业主经理和职业经理都是企业家。

误区五:创业只存在于企业。其实读了德鲁克的《创新创业》，就知道企业家是一种精神特质和特质。

企业家是企业家中的创新者。熊彼特说过一句话:

企业家有征服的意志，有战斗的冲动，有创造的喜悦。他想“建立新的生产函数”，把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系统。“只要他们实际从事的是‘新合成’，他们就是企业家，一旦成名，他们就不再是企业家了。”

关于企业家的定义，我的理解是企业家是以企业为家，管理企业的专家，是承担社会责任的好家庭。

3.创业者和创业者有什么区别？

德鲁克的观点是，开快餐店的时候你是一个企业家，但只是像雷·克罗克一样，通过管理的理念和技术，使产品标准化和规范化，设计流程和操作工具，分析工作流程和结果，制定标准，并按照这个标准来培训员工，不仅大大提高了资源的产出，而且创造了新的市场和新的客户阶层。

德鲁克认为这就是企业家，所以企业家的核心问题是创新。

4.创业需要继承民族文化的血脉

创新不仅仅是一个想法，而是一个系统的东西。

今天，中国相当多的中青年企业家接受商业精神和文化培训，其中相当多的人来自西方，即西方的MBA。但是我们自己的民族文化有一条血脉，被很多人忽略了。

我们中国已经完全守护了一个超级文明，约翰·霍布森在《西方文明的东方起源》中也提到:

“我们需要恢复东方的经济活力和东方在西方崛起中发挥的重要作用的历史。”

他指出，公元500年以后，东方经济有了很大发展，东方也向西方传播了大量资源，这也为西方的崛起做出了重要贡献。

我认为在未来的时间里，追溯东方经济的活力和这些东西在我们祖国的价值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在中国经济取得诸多重要成就的今天，我们的心态也会是平衡的、健康的、开放的。我写过一篇文章《用40年代的道路寻找五千年的根源》，就是用今天的现实经验来重新组织我们的历史，我们有可能打破对儒家文明的简单否定。

以前中国自卑的时候，你们在历史的长河中发泄了很多不满，但是我觉得今天我们可以用一种非常强大，开放，谦逊的心态去继承和发挥我们历史上很多优秀的东西。

我们可以从内生文明的回溯中得到很多东西。当然，我们也从国际的角度看到了对创业者的新要求。

5.中国的商业文明之路还很长

国内很多大企业都有一个问题——压榨供应商或者依靠自己的强势领域来盈利。但是很多外企是真的关心这类弱势群体，实质性的帮助他们找到一个可以循环利用的商业模式。

我认为新的商业文明和企业社会责任应该与环境、社会和治理、联合国的可持续发展目标以及对社会影响力的投资有关。这不仅是商业文明的要求，也是公司合规的全球要求。

我们中国人做生意做生意绝对好，但是在合规上确实有些问题。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以“超低空”的速度飞行，破坏了他人的局部生态。

我在巴塞罗那的时候和一个中国商会的负责人聊过，发现中国太强大了。不管是做意大利菜，日本菜，还是各种饭菜，旁边开一家中餐，肯定会有更好的成本优势，碾压别人的店铺。

现在我们感觉国际社会对我们的压力很大，但我觉得最大的压力可能是中国GDP真正成为世界第一之后，你想把整个商业文明带到哪里去。

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国际社会在过去几十年形成的大量商业规范和要求是在故意让我们难堪。其实如果走这样一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商业扩张路线，最后也没人敢跟你玩。

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主义和机会主义。就像环境，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中央领导要求，这几年环境可能会更差。

在我自己对商业文明的研究中，我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举两个例子。

一个是印度印孚瑟斯创始人穆尔蒂。他说即使没钱，创业也要遵守公司治理原则。

印度从国外进口软件，要交150%的税。印度很多软件公司把软件包拆分成软件光盘和操作手册，因为操作手册是不征税的，而且他们还把手册定价为全包价格的90%，所以只需要支付原来150%进口税的10%。印孚瑟斯决定出售整个包，因为公司治理。

看看一个中国房地产开发商的自述，他说:“我们偷红线，改容积率，在空建了个停车场，然后改成了商业的，但是最近遇到一个开发商真的让我们大开眼界。哥们相信吴的‘地’是无敌的，反正不开发，等着地升值。这样政府就要收回土地，而且这几年管理越来越严。

他灵机一动，找了几个朋友策划，以公司的名义向他们借钱，故意拖欠，不肯还。这些朋友去法院申请冻结他的公司财产，土地被冻结。一场官司打了n年，地被盖了。"

人是价值导向的，但他本质上是金钱导向的。

6.以人为本的现代化

宏观来说，只有准确总结过去的经验，才能把握未来的方向。

个人认为中国进步背后的核心价值应该与以人为本的现代性相结合。

我们可以在领导人纪念《世界人权宣言》50、60、70周年的三次研讨会上看到，中国充分认识到人类的共同价值观。

当我们现在谈论普世价值时，这似乎是一个非常不正确的概念，但事实上，当你去听领导人的讲话时，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人类的共同价值观，中国完全坚持一个原则，即维护人的尊严和权利。

“以人为本的现代性”也可以用我们历史、传统、文化长河中的一句话来解释，那就是“一切都有这个道理，一切道理都来自同一个源头。但如果你生活在不同的位置，你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使用它。”。

我在2012年提出:

中国现代性和中国现代化道路的塑造，既是一个与世界现代化和现代性演进相关的过程，也是一个来自自身精神资源的“内生增长”和“主观建构”。

无论现代性还是主体性，人的解放、发展、能力的全面提高都是关键因素。如果只谈内源性和主观性，不谈与世界现代化和现代性的联系，很容易自恋；如果不谈内生增长和主观构建，很容易鹦鹉学舌。

我认为我们的信心来自中国在现实中取得的成就，也来自明天是否会朝着更符合人类共同价值观的方向发展。

中国的成就不是民族主义的胜利，而是国家刺激个人发展的胜利，未来取决于如何进一步刺激。

比如1980年左右，中国GDP的76%是国有经济，24%是集体经济，个体经济数量只有10万，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中国有近1.3万亿的市场经济实体。今天，中国有8000多万个体工商户、3000多万公司和数百万农村集体合作组织。

中国经济今天的成就，不是国家控制经济的胜利，而是释放千千万万热情，让亿万人民掌握自己命运的胜利。

在我看来，这就是底线的坚持。

如果我们能很好地理清许多想法，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一个非常光明的未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新一代企业家的事业能够超越前辈，是因为他们有独特的文化支撑。

四.结论

最后，我用一句话结束和你的分享:我们在生活中经历的每一次改变，都让我们在生活中走得更远，所以我们才真正体验到了生活想要我们体验的东西。

虽然这一年是非常复杂的一年，也是我们经常分心，有时筋疲力尽的一年，但总有许多力量可以让我们看到希望、勇气、创新和动力，在复杂中前进。

文章来源:长江商学院

文章作者

秦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