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我知道后果,我会死。”
28年前的一个雨夜,“南方医科大学女生被害案”的凶手马默刚,用冷血、凶残、卑鄙、狡猾为自己54岁的人生划上了一个分水岭——前半生蹉跎,后半生蹉跎。今年2月在家中被警方逮捕,10月被一审法院判处死刑。在惊堂木敲响的那一刻,正义的最终到来开始了倒计时。
10月26日,一审宣判后的第12天,常在看守所接受了马默刚的专访。
两个小时,马默刚说了很多。他谈到了童年时母亲对MoMo的偏爱,她28年来的焦虑,她对妻子和女儿的内疚和道歉,以及她对受害者及其家人的忏悔...马某刚三次称自己是“杀人犯”,他说这几年开始“信上帝”:“上帝会审判死人和活人。如果案子不破,我就老死不相往来,也会受到审判。”
之后他好像犹豫不决,求安慰。“这个我懂,不知道对不对。”
他是怎么从顽童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的,他是怎么从人群中抹血的,他是怎么用十恶不赦的罪行面对家人朋友的?从问答中或许可以探究出马默刚扭曲的人生——
好奇,没接触过女大学生
昌安俊:你在监狱里呆了多久?你感觉如何?
马莫刚:已经半年了。坐牢怎么样?我不能这么说,但是在监狱里是可以的。
常安俊:在过去的半年左右,你最想的是什么?
马默刚:怎么说呢?现在被判刑了,总想活下去。作为我自己,回想起来,犯下这样的罪行是不可原谅的。20多年了,心里真的很后悔那个女孩的老父老母。实际上,我只是...是我干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毕竟是我造成的。在我心里,我还是受不了这个。我只能忏悔,救不了我的命。
常安俊:你认为你是什么样的人?
马莫刚:我既不是坏孩子,也不是好孩子。我该怎么说?我是一个淘气的男孩。大胆一点就好。别人不敢做的事,我也敢做。一般男生看到女生都害羞不好意思开口。
常:打受害者的心理原因是什么?
马默刚:我当时的心态是好奇,文化水平低。我觉得知识分子的作风、言论、工作肯定是不一样的。之前没遇到过其他女大学生。
常安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28年前你不这么做?
马莫刚:没有这回事...希望没有这回事。但这不是看电视。我希望我能快进快退。
普通人不太理解杀人犯
常:有朋友说嫌疑人的画像和你很像?
马默刚:这张画像从今天出来就没见过。我回复他,喜欢我,喜欢我,那说明我是大英雄!但是我心里当然害怕。事后我想,如果他能跟我说话,他也无法证实。
常:事发后有警察来问你?马莫刚:对,事发当月。
常安俊:那时候,你有机会表白。
马默刚:我不想表白。我必须掩盖它。试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种心态,一般人不太懂。杀人犯将被枪毙。我知道后果,不是法律上的那种后果,但我想到的是死亡。你会死的。
常:这28年,你经常想起犯罪的那晚吗?还是不敢想?
马默刚:我不敢想。比如你开车经过这个地方,你会思考,但是不敢往这个方向看。如果可以的话,我尽量不去那里。我心里老隐隐,觉得这里是犯罪现场。
昌安俊:你第一次犯罪后是什么时候经过的?你还记得吗?
马默刚: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因为我心里一直在回避。很尴尬,包括对老婆关系的处理,也很受影响。因为这件事,在感情上,有意识的回避这件事,因为我觉得,如果有这一天,她会很痛苦。最起码她会好一点。
昌安俊:这么多年来你和你的妻子一直不冷不热?
马莫刚:对。不带她出去玩。女同志,比我更敏感,我这样对待她,她会想不通的。她会问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说没有。
常:你不想创造太多两个人共有的回忆,怕她太痛苦而不知道?
马莫刚:对。但我不确定,什么是最好的温度,感情这东西,哪有温度。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我想找个最好的位置,但是伤害就是伤害,就像其他家庭一样。但我想,最终肯定不会那么痛苦。
昌安俊:你认为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马默刚:傻,我傻,我傻。当时太武断了,不把找女生当回事。
“我女儿出生后比较重。”
常:你如何评价这28年的人生?
马莫刚:说实话,这28年真的不好过。比较复杂,可以说,还是早点抓到比较好。做了这个案子,我基本上上半年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当时爱人想生孩子,我一直在推——万一有一天出了事,我该怎么弄?正确这28年,前四五年,我慌慌张张的,过了七八年,感觉好像有点平淡。一直拖不动,然后刚从石鼓路搬到九华山。后来环境变了,我觉得心理更安全了。然后老婆问我,养个女孩怎么样?我说我要一个女生。
常安俊:你为什么觉得女生很好?
马默刚:慢慢听我说。我说女生。我老婆很奇怪。其他人都想要个儿子。你为什么想要个女儿?因为那个女生姓林,我也知道一点,那个女生在学校学习很好。
昌安俊:你怎么看...?
马默刚:轮回,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说我只是想要个女儿,我老婆大概还是不懂。我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我女儿从玻璃盒子里被带出来。当时我以为也许林已经回来了。我当时不知道她叫林,但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我只是在那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但是人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真的说不出来。很难。
常:女儿出生后,我觉得很辛苦?
马默刚:抽的烟越多,一天三包烟。
常安俊:你最难过的时候是…
马默刚:你想想。杀人犯杀人。这不是小偷小摸。这是一个人的生活,涉及到整个家庭。这个我知道。我不傻也不傻。
被抓前后都被纠缠
常:你晚上失眠吗?
马默刚:上半年,紧张害怕,一夜睡不着。怕什么?被抓被枪毙。就这么简单。出发点很原始,很简单。如果你犯罪了,你会被逮捕吗?
常安俊:好害怕,你想过自首吗?
马默刚:我说不清楚。刚结婚两年,想先观察一下。如果你找不到我怎么办?迷茫,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有时候逃避之后会很开心。转念一想,你高兴什么?这么大的案子警察能饶了你吗?这是一种释放,真的是一种释放。直到这个时候,我来检测DNA的时候,我思考完了,我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我肯定跑不了,就算马上判了,我也不会跑。
昌安俊:为什么你认为你不能跑?
马默刚:是时候了,不是吗?但是我知道一点,我到了这个案子,一定是向公安,向对方的家属,有了交代。案子悬而未决。不一样。为什么?首先是我女儿。第二,家庭。
常: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种进入看守所之后的释放?
马莫刚:你不抓我,我就一次次挣扎。如果你抓到我,我还会挣扎。我是实事求是。我已经认罪了。我的家人呢?肯定压力很大。别为那件事烦恼,它又来了。
昌安俊:你被捕时在想什么?
马默刚:不是那一刻。在那之前我想过。来抓我的前一天,我和老婆去玄武湖散步。走着走着,当时就跟老婆打招呼了。我跟她说我女儿人品也很好。没有什么我想不通的。我有事情要和我女儿商量。当时她不明白。对方父母都80多了。28年,对我来说不容易,对对方来说也不容易。对方失去了一个女儿。你说如果是我女儿也一样。
昌安俊:我已经这样想了28年了?
马默刚:我不是每天都这么想,我是每周想一两次。有时候我都忘了,工作的时候,忙的时候,做事的时候,都怕自己闲下来会发呆,真的很难承受。
对母亲麻木
昌安俊:你小时候为什么这么调皮?经常不回家?
马默刚:爸爸总是打我,扇我嘴巴,拿小竹竿。我妈直到我五六岁才知道她是我妈。我只知道我有奶奶。我从来没有问过我妈妈在哪里。
常安俊:再次见到妈妈是什么感觉?
马某帮:木头,麻木。这是我妈妈。但是当我看到弟弟在她身边的时候,我妈就把弟弟抱走了。我才发现,哦,我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玩伴。我当时没认出她。朦朦胧胧的,就五六岁了,我觉得奶奶就是我的家人。我奶奶对我很好。后来我很老了,自然明白为什么这个妈妈不把我当小孩了。她生完我就生病了,然后就和我们分开了。之后就没详细问了。
昌安俊:你怨恨过她吗?
马默刚:没有。很麻木。我父亲很聪明,但他话不多,也不太关心我。后来有了妈妈,我就把心思放在弟弟身上,没有照顾我。应该说我妈有偏见,但是可以理解,很正常。
常安俊: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马莫刚:结婚后。
昌安俊:所以你小时候很叛逆。你觉得和这个有关系吗?
马莫刚:就是调皮。别的孩子可以,我为什么不行?现在想想,为什么不去学习别人做得好的东西呢?当时我就偏向那种不好。当我向别人学习时,我会抽烟。为什么别人不写作业,不上大学?
觉得老婆是人生最好的东西
昌安俊:你认为你现在是什么?
马默刚:你不能自己代表别人的意见。评价自己是最糟糕的。
昌安俊:你必须了解你自己。
马默刚:我的认知...不应该是杀人犯。你至少不能成为一个杀人犯。在大家眼里,我真的很邪恶。强奸一个女孩然后杀了她,不是吗?这是可怕的罪行。我后来皈依了。上帝,阿门。
常安俊:相信教会可以减轻你的压力,或者?
马默刚:你可以做好事,不会要求你做坏事。来世做个好人。
昌安俊:大约什么时候?
马默刚:两三年。
常:是一种寄托吗?
马莫刚:是的,耶稣说,审判死人和活人。当时我还不太懂。现在想想,如果这个案子不解决,我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我是这么理解的。不知道对不对。
马莫刚:人啊,人性不好讲。你说邪恶。那天我想了很多。好人,什么是犯罪?犯罪是国家的法律,真的很公平。没有法律是不行的。人性,何为恶?当你说在战场上杀人时,那是邪恶的。真的很邪恶。简直是洪水猛兽。我想,如果我在战争中杀人,那是正义吗?我想不通。我受教育程度低。有时候想想,想不通,就算了。
昌安俊:你认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马默刚:我不应该是一个邪恶的人。我不是一个以恶报恶的人。工作上,我基本上什么都给。
常:你们知道对方80岁的妈妈每年都来南方医科大学吗?
马莫刚:我知道。
常:听完你有什么感受?马莫刚:我在心里认罪。我所做所为的后果。
常:你认为这几年最美好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
马默刚:最好的?应该说我老婆最美。老婆对我很好,一点私心都没有。而我有意识的推开了她。在我心里不一定是坏事。心里很难受。老婆结婚这么多年从不让我洗袜子一次到什么程度?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没有的,找不到的。每天早上,袜子和衣服都不能脏。
昌安俊:你想对你的妻子说什么?
马默刚: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以前做过这么多。感情的漩涡很深。这是我承诺的事情,但是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和她沟通过。不可挽回的事情,结果是万万没想到的。但是我们已经达到了这个结果。
常:那半年多呢?
马莫刚:我想的和外面想的不一样。我面对它。
昌安俊:你说的“面对”是什么意思?
马默刚:20多年了,说出来很舒服。不是幸福,是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东西。
常:面对它,你有什么感受?
马默刚: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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