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1日,韩国“N号房事件”引起极大关注两个月后,“N号房”的创始人GodGod被捕。
根据警方,GodGod因为从2018年9月至今年1月制作并传播儿童性剥削内容而被起诉,罪名包括“生产并传播色情物品”、“强奸”、“勒索”、“使用暴力”等。
目前,已经有10名未成年人确认受害,但在被逮捕后他告诉警察,“受害者大约有50人。”“进行了3000多次性剥削。”
5月13日,韩国警方召开了审议会,
决定在将GodGod移交至检方的时候正式对外公开他的私人信息,并且届时不准他遮掩自己的外貌。
先前,审议会曾担心公开GodGod的身份可能会对其家属朋友造成二次伤害,
但考虑到他让多位女性成为性奴,恶意制作、传播性剥削影片,并且受害者大都是未成年人,
因此,为了保障国民的知情权和阻止同类型犯罪再次发生,决定公开他的个人资讯。
——让所有人看清楚这个罪犯的脸,是对受害者和普通民众负责。
GodGod其人,原名文炯旭,出生于1995年。
目前还是在校大学生,正在韩京大学建筑系就读四年级。
2017年还曾在儿童保育机构担任过社会工作者。
一个月前,他突然对教授说,因为个人原因想要请假,并且推迟一年毕业,然后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
身边的同学们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内向又平凡的男人,就是全韩国都在寻找的,穷凶恶极的性剥削罪犯。
随着文炯旭的身份被公开,越来越多他的旧照被扒出,曾经与他共处过的人也站出来讲述对他的回忆,
“性格内向,忠厚老实。”一个人说。
“踏实,平凡的建筑系学生。”另一个人说。
“不参加社交活动。”“不给人添麻烦。”“安静又胆小,每个班都会有一个的那种人。”
这种听了无感的性格形容,让人一眼就忘的长相,汇总起来勾勒出的形象就是两个字,普通。
他太普通了,普通的就像是每天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人,不会多看第二眼,更不会去想他正在做什么。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得以成功淹没于人群之中,行着苟且之事,这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
而这,也是最让人惊恐的,
因为他的存在代表,恶魔就在身边。
【犯罪早在N号房开始之前】
民众所知的“N号房事件”开始于2018年下旬,
文炯旭使用加密即时通讯软件Telegram创建了8个聊天群,传播性剥削影片,实施性犯罪。
但这并不是文炯旭的犯罪开端,也不是全部。
据他自己承认,自己的性剥削犯罪开始于2015年7月。
在2018年9月,他开始在网络上制作并传播性剥削内容,但那个时候还不是Telegram,也不叫“N号房”。
他在推特上专门去寻找发布了性感照片的未成年女生,冒充警察来对她们进行恐吓和威胁,
随后诱使让她们点击进入一个带病毒的钓鱼网站,从而获得对方的个人资料。
接着强迫对方拍摄照片,如果对方不愿意,就用“我会把你的信息曝光,照片发送给你的老师同学们看”来威胁。
相对于成年人,未成年人更脆弱也更容易被掌控,
她们害怕自己的照片流出,也害怕自己的私人信息被曝光,于是往往会按照文炯旭的要求去做。
先是填写个人资料,接着发送自己的照片,照片要求越来越过分,女孩子们也一步一步走入泥潭……
当文炯旭掌握了足够多的资料,也拿到了足够多的“把柄”,就彻底把这些女孩操控住,让她们成为“性奴”。
接着,他在网络上建立聊天群,强迫这些女生拍摄淫秽视频并且通过聊天群传播出去盈利。
不止拍摄和传播淫秽视频,
在最新的调查中,据他自己承认,在2018年12月,他还指使他人性侵自己的“性奴”。
当时,他通过社交软件把自己“性奴”之一的一名17岁的高中生“介绍”给了一名20多岁的男性,还放话说,让他随意处置就好,怎么都行。
接着在文炯旭的安排下,这名男性成功诱拐并性侵了这个女孩,还拍下了性侵过程,传给了文炯旭。
尽管事后,女孩的家长愤而报警,
但因为社交软件总部设在日本,警方没能抓到文炯旭,
最终性侵男子被判处了3年徒刑,而幕后黑手文炯旭则逃之夭夭……
在2019年2月至2020年1月,文炯旭在Telegram共创建了12个传播性剥削影片的聊天群。
其中有八个是在2019年8月之前建立的,
被他命名为1号-8号房,即后来臭名昭著的“N号房”。
N号房专门用来分享色情内容,平均每个房间有他的3-4个受害者,基本都是中学生,总共大约30人。
她们需要按照观众的指示来亲自拍摄视频并上传,供“观众”取乐,观众人数过万。
他说,自己这么做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好玩。
虽然在一开始他会要求观众缴纳90万韩元(约5200元)的礼券,但是他并未使用过,有的甚至会给受害者用来安抚她们。他表示这也是为了防止留下交易记录。
为了促进这种“性剥削文化”,文炯旭还会招募同伙,
鼓励聊天群里的其他人也性侵女生,并且把过程拍下来发到群里供大家看。
于是,群里的其他人纷纷效仿,对女性进行威胁,然后将得来的视频和照片等有偿分发在聊天群中,供大家观看。
每当有人性侵女生成功发到群里,都会引起所有人的欢呼和鼓励。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N号房”想要加入进来观看影片,这些聊天群不断演变和扩大,又衍生出了更多的聊天群。
【Watchman和博士】
在文炯旭的同伙里,有一个名叫“Watchman”的管理。
他后来被发现是一名38岁的公司职员,在2019年10月因涉嫌运营发布偷拍女性的视频而被逮捕,又因在随后的调查中被发现涉嫌参与N号房事件,而被追加起诉。
但这都是后话,在当时,Watchman算得上是文炯旭的接班人,负责帮他管理运营N号房,主要做宣传工作,
他经营着一种名叫“高墙房”的聊天群。想要进入N号房的人得先进入高墙房,上传自己收藏的淫秽物品,或者是性骚扰他人的内容才能一直呆在聊天群里。
如果不上传,就会被踢出房间,
如果上传的是亲手拍摄的非法色情影片那么就会获得“直通”N号房的机会。
据调查,“高墙房”里大约有7000名用户。
在2019年8月,文炯旭自己声称要参加考试,从而把N号房全部转手给了一个名叫Kelly的人(暂时不知道是谁),随后由Watchman负责管理。
文炯旭的销声匿迹让后来很多人猜测,他是一名要参加高考的高三生,其实并不是如此。
实际上,在那之后他依旧活跃在这个领域,并且有开其他类似形式的聊天群。
N号房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衍生聊天群,分享着N号房的内容,或者以相同的形式剥削着新的受害者。
在这些衍生聊天群里,又出现了一个手段极为残忍的人物,名叫“博士”。
即,在2020年3月被逮捕的25岁男性,赵周彬。
一开始,赵只是了解N号房,成为了它的观众。
接着,他意识到有利可图,于是他创办了形式类似的“博士房”,靠传播性剥削受害者来吸引观众和营利。
和文炯旭不同的是,他疯狂的敛财……
把自己的房间分为了三个等级,分别收取价值分别为20~25万韩元(约1400元)、70万韩元(约4100元)、150万韩元(约8700元)的虚拟货币作为会员费,然后发布不同内容的淫秽影片。
甚至还在另一款聊天软件Wickr上设置了只有最高等级会员可以进入的认证房间。
和文炯旭一样的是,他也是在推特等平台寻找受害者。
通过发布“高薪招聘”的广告来吸引年轻女性,从而掌握对方的个人资料,接着或诱骗或威胁的要求对方拍摄照片,一步一步逼近,直至彻底将对方掌控。
根据调查,他的受害人有74名,其中有16名是未成年人,最小的年仅11岁,还在上小学。
比起文炯旭,他的手段更为狠厉和极端,
例如,他会为了证明视频的原创性,要求受害女性在身上刻上“博士”“奴隶”等字样。
他还会反复逼迫受害女性做出不堪入目的动作,拍摄各种视频,最大化的压榨她们的价值。
目前的调查显示,文和赵两人的作案手法不同,彼此之间也没什么联系。
但无论是N号房还是博士房,都算是“头部大群”,很难直接加入,于是又生成了更多的小群——即为了进入N号房这种头部大群而先加入的群。
它们每天都会出现几个又会消失几个,
因为入群门槛低,所以人更多,用户分享着大量从头部大群流下来的性剥削、非法拍摄内容,也分享者自己的性骚扰及犯罪模拟的经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类型群,
如“熟人群”,专门用来偷拍或PS自己的熟人照片进行分享,“女老师群”,“女学生群”,“女白领群”等有特定职业受害者的群。
还有“萝莉群”,专门用来分享偷拍小朋友的聊天群。
据卧底记者说,偷拍的人看起来是小朋友的家庭成员,这个群并没有强制要求上传内容,但是他们都自发的进行拍摄,只为了能够“进阶”到内容更限制级的群里去。
据统计,与N号房形式类似的聊天群大约有100多个,至少有26万名用户访问过这些聊天室,并使用加密货币或自己的视频付费。
因为有许多重复的用户,最终警方把人数锁定在了六万人,其中,光博士的房间里就有3万多付费用户。这么多人,却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是丝毫不对的,也没有人向警方进行举报,直到……
两名女性记者,潜入了N号房。
【发现与反应】
这是两名学生记者,在2019年末,因为偶然的机会得到了深度报道的机会,从而卧底进了N号房。
在卧底的2个月时间里,
她们看到了大量未成年人被人摆布着拍摄视频,被性侵的,被凌辱的,还有做各种不人道事情。比如用刀在自己身上划,学狗叫,或者跪着喝厕所里的水…
不堪入目也让人心碎。
在N号房里,Watchman还会公布受害者的个人信息。
两名记者曾尝试拨打电话过去救助对方,但是只听到了哭声,随后再打就已经是空号。
强忍着痛苦,两名记者打包了聊天群里的证据,发送给了警方和报社,并且在去年11月写了一份报道。
但是这份报道并没有引起太大关注。
到了今年3月,在卧底了六个月之后,《国民日报》进行了一系列相关报道,最终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在韩国,偷拍、性侵并不少见。
但是,以这样残忍的手段性剥削未成年人,并且有这么多人参与实在是让人震惊。
人们冲到青瓦台的网站请愿,要求政府处理此事,逮捕N号房主谋们,并且公布参与用户的名单。
走上街头对此事进行抗议,媒体也不眠不休的进行着相关报道……
群众的声音鼓舞了一些受害者勇敢的站了出来,讲述自己的故事。
她们发布了自己和N号房、博士房这些操纵者们的短信,里面全都是触目惊心的威胁和恐吓。
在一则对话里,
对方大剌剌的问,你怎么已读不回呢?你不担心视频传播出去吗?你还想在韩国混吗?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是XXXXXX……
这样明晃晃的威胁让受害女生无力招架,
她只能回复到,“我会把视频发过去的。”哪怕,她一点也不愿意……
随着受害者的揭露和新闻媒体的报道,“N号房事件”的影响力急剧发酵,在世界范围内都引起了关注。
韩国总统文在寅也下令会彻查,并对受害者进行了慰问。
愤怒在韩国民众的心里聚集,警方也加紧追查……
【警方逮捕】
在三月末,警方逮捕了“博士”,即赵周彬。
随后公开了他的长相和信息。
据韩国警方表示,之所以披露赵周彬身份,是因为他“反复用残忍的犯罪手段”使74名女性(包括16名未成年人)沦为性奴。
此时,加上之前就已经被逮捕的Watchman,N号房已经有两名主谋锒铛入狱。
除此之外,警方还逮捕了二十多位共犯,其中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有正在服兵役的军人。
到现在,经过两个月的努力,韩国警方已经逮捕了100多人,并且又曝光了其中两位。
一位是18岁的姜勋(右上),另一位是19岁的军人李元昊(左下),两人都曾积极参与博士房的会员招募与性剥削视频的制作和散播,人证物证充足。
之所以能抓这么快,一方面是因为现在很努力,
另一方面是因为早在去年,韩国警方就开始调查网络性剥削事件了。
在去年七月份的时候,他们收到了卧底记者的举报,发现了Godgod的存在,随后开始追查IP。
截至今年三月,他们已经掌握了97名N号房事件的性罪犯,了解了他们的分级,所以能迅速收网。
但是,Godgod却一直没有消息。
在一月份的时候,他还曾经非常嚣张的出现在群组里,对博士说自己绝对不会被抓住,因为“我就是神!”,
他说自己的护照已经被注销,电话也设定了自动变声,非常好地隐藏了自己地行踪。
为了能够追查到他,韩国建立了特别调查小组。
最终法网恢恢,经过10个月地追查,警方确定了文炯旭就是Godgod, 并且给他发了传票。
出乎意料的,文炯旭并没有逃跑,他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警察局接受调查。
大概是因为早已清空了相关数据而有恃无恐,在一开始,他矢口否认自己是Godgod,说警察认错了人。
但是当警察出示了满满当当的数字证据,他才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随后,警方紧急逮捕了他……
N号房的罪魁祸首,所有罪恶的开始,终于被逮捕了……
当记者问到,你有什么想对受害者说的时,
他说,很抱歉。
可是,这样的抱歉,实在是太假惺惺和令人作呕了。
【后续影响】
文炯旭的逮捕并不代表N号房事件的终结,更不代表网络性剥削的终结,6万用户仍在逍遥法外,在社会中,又有多少人和这6万人一样只是还没有被发现呢?
在2012年,韩国出现了大量使用针孔摄像机偷拍并且上传到P2P文件共享平台上的事情。
在2016年,因为有大量非法拍摄视频内容,韩国政府关闭了色情网站Soranet,随后创始人入狱。
同年,有男子因为“厌恶女性贬低他”而在首尔江南站刺杀一名23岁女性。
这使得“性暴力”和“厌女症”成为了韩国热门话题。
在2018年,韩国的#MeToo运动轰轰烈烈,
在针对公共厕所非法拍摄和线上出售偷拍内容的大规模抗议活动中,围绕性暴力的全国性讨论又重新开始。
这次又来了……但是这次又不一样,因为它引发了韩国人内心更高的“警报级别”。
N号房事件更为普遍,更为让人难以察觉,人数之多超出其他人的想象。
而且,它并不需要直接的身体接触,通过网络就对他人进行性剥削,这也超出了人们的认知。
如果说,以前是出门在外不敢相信别人,处处小心,那么现在就是,在家也要小心,连身边人都不敢相信。
在4月29日,韩国国会通过了《N号房防止法》,简化对数字性犯罪的起诉。
根据新法律,拥有,购买,存储或观看非法拍摄的色情内容将被判处最高三年徒刑或3000万韩元(约17.3万元)。
并且特别明确了,即使是受害者本人拍摄的,他人在违背受害者意愿下进行传播,也会受到处罚。
遗憾的是,因为“不溯及既往原则”,
在新法规颁布之前,拥有此类内容并不违法。因此N号房的会员不太能被制裁。
但无论如何,这也算是这个事件所带来的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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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N号房的逮捕还在进行中,还有一些人没有落网,名单也没有公开,但是似乎已经到了尾声,热度慢慢降低,就如同过往每一次一样……
它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就像Watchman被判处了三年零六个月,尽管他身为N号房主谋之一,对未成年儿童作过最邪恶的事情,但是他很快就会出来了。
在N号房里,也有参与用户表示,“最多三五年,没什么事情。”他们直到惩罚不会很重,所以毫无顾忌。
但是,它又注定会成为一个转折点,
让人们把停留在线下的性侵犯转移到线上,提高了人们对于性剥削的认识,
它也注定会给每个人的心上打上一记闷拳,加剧着痛苦与愤怒,迫使每个人清醒,发出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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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松间照--落雨:......真就恶臭24岁大学生?
Hillya夕理亚:把他比喻成什么都是对什么的侮辱
温温LHH:千万千万 不要轻易放过他们
今天塞恩斯离开法拉利了吗:凭什么加害者三五年就出来了,受害者要伴随阴影终身?为什么不能从严处罚?
从一而终陆小曼:我一直认为他在海外还有同伙没落网,没被逮捕之前他就声称只要被抓所有的视频都会被公布,那有一种可能就是很多视频被他和同伙存储在境外的服务器上,他和同伙约定一旦他被捕就发布这些视频
蜜桃苏打气泡:看完感觉自己就要窒息 更悲哀的是这些事不会就此结束 或许每天都还在发生 而我们却没有办法来根除 愤怒过后更多剩下的是无力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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