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天下】《说列国》之八：一统天下之大秦缘起

作者：梨型

书接文章

平王东移，徐州死亡。

春秋战国后，秦一统天下。

其实，平王东迁和秦统一天下有着紧密的关系。

当初，秦襄公勤王镐京，平王即位，就当面许诺，说如今犬戎把岐丰之地占了大半，你要是能把犬戎赶走，这块地方就归你，当作救驾有功的酬谢吧。

平王之所以这么说，一则是因为当时心存感激；二则脑筋也不是太好，想一出是一出；三则是觉得犬戎太厉害，认为凭秦国一己之力未必能收复失地，就当开了个空头支票。就如同今人外边有几笔烂账，不以为能讨回来，因此见人就说谁能要回来就归谁，但没想到确实有人能要回来，于是开始后悔。

不知道平王是否曾经后悔，但是秦国的战斗力确实不一般。没出三年，秦军就将犬戎打得七零八落，几员大将也被斩于马下，最后戎主带着残兵败将远遁西边的蛮荒之地。既然打下来了，秦国就毫不客气地将原来西周的地方据为己有。史书称，“辟地千里，遂成大国”——为以后一统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秦国之所以这么能打仗，也是有原因的。就如同周的祖先是后稷一样，秦也有个有名的祖宗——颛顼，颛顼有个后人叫皋陶，据说中国最早的法律就是皋陶制定的，后世尊为“中国司法始祖”。

给自己找个好祖宗是成功人士的专利，比如姓包的就喜欢把黑老包认作自己的祖宗；姓郭呢就号称自己是郭子仪的后人。所以假如不是秦灭六国，统一天下，颛顼这个祖宗也不一定是谁的。

秦国的祖宗不仅有名，战斗值还比较强。据传商朝时秦的先祖中就有一个叫恶来的——“有绝力，能手撕虎豹之皮”——战神一般的人物，《三国演义》中曹操形容典韦就是“古之恶来”。不过，太史公显然对秦不太感冒，在《史记》中描绘恶来和他爸爸蜚廉，“俱以材力事殷纣”。这显然不是一句好话，简直就是明着骂秦的祖宗助纣为虐。

王朝的兴替总有相应的传说以证明其必然性，就如同周亡时的童谣“檿弧箕服”一样，秦的兴起当然也有许多祥瑞的典故。

据传说秦文公时，陈仓地方有个猎人，捕获一只怪兽，不知是何物？就去献给秦文公。路遇两儿童，竞相嚷着说：“这兽是喟精，常在地下吃死人脑浆”。猎人听后，想打死这怪兽，就用枝条抽打兽头。此时，怪兽突然高喊着说：“这两个儿童，才不是人呢，都是野鸡精，名叫陈宝。得雄的，可成为天下之王；得雌的，能称霸于天下”。儿童的本来面目被揭露以后，就变成野鸡飞走。雌的，飞到陈仓山北坡，被捕捉后，变成石鸡；雄的，飞往东南。

猎人将这段奇事，禀报给秦文公，文公就在古陈仓县城修建祭鸡台，即陈宝祠，也叫陈宝夫人祠；把陈仓地方这种神奇的野鸡，当宝贝鸡，敬奉起来。从此，每年祭祀陈宝，就成为秦国一项规模宏大的盛典。陈仓山，逐渐叫为宝鸡山，而宝鸡这个地名也由此而来。

再说郑国的世子掘突，史称郑武公，乘着平王东迁大家都手忙脚乱之时，占领了郐（音侩）国和东虢的土地。而郐国也成为了春秋开始第一个被兼并的诸侯国，应该说，郑武公开了个很坏很坏的头，从此列国之间就是你打我、我打你，你吞并我、我吞并你，不讲道理，只论实力。

具体灭郐的经过，众说纷纭，有史书称郑武公和郐国夫人私通，然后收买了郐君的一些文武大臣里应外合灭掉了郐国。这样的故事给人一种“英雄一怒为红颜”的感觉，就像给一部战争片强加了几段感情戏，多少增添了一些可读性。

当然，对于郑武公的所作所为，周平王显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出言反对，个中原因除了他是个昏君外，大约还因为在镐京之乱后郑武公有迎驾之功罢，而且其在朝中为卿士，从感情和需要上，都足以让周平王视而不见。

郑武公的老婆是姜氏，申侯的幼女。她给武公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叫寤生，老二叫段。对于为何起“寤生”这个名字，历史上有很多说法，有的说是睡着了生的，有的说是生时难产。但从字义上理解，应该不是指睡着了生的，因为从“寤寐”这个词来说，“寤”特指醒着，而“寐”才是睡着的意思。

但是不管怎么说，武姜特别不喜欢老大，但对小儿子段特别喜爱，加之小儿子长得又高又帅，并且武艺高强，所以武姜时不时给武公吹点枕头风，净讲小儿子的好处，希望能立段为世子。

不过，亲历过幽王之乱的武公深深知道废长立幼的危害，并没有听从老婆的意见，毅然将寤生立为世子。只给了小儿子段一个非常小的封地，在共城，所以人们也称段为共叔段。

一个父亲的爱可以有很多方式，有时候压制也是一种爱。郑武公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小儿子的，知道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一个人如果有野心，再匹配上相应的实力，他就会闯下天大的祸来。郑武公当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手足相残，所以不给段野心成长的土壤，只是希望他能平安地过完这一生。一个弱小的没有实力的人当然不会对别人构成威胁，对别人没有威胁，别人当然也不会对他有威胁，这是一种高级的生存智慧，200年后，有个叫李聃的人写了本《道德经》，主要阐述的就是这种思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