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甸和何长岭的后代罗红诠释了湖南人和湖南人的精神
"我做湖湘文化,不是跪下,而是站起来."
罗红。人物/记者陈
作者/记者赵
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空空气中的尼古丁刺激每个脑细胞。
一大早,当记者来访时,63岁的罗红正坐在烟雾中写剧本。
效率,他很重视。在一个甲子的一生中,他不仅是广州大学的教授,还是《骡子与金子》的小说作者,也是《南方的河》等十多部大型政论片的大师。
教授、作家、评论家、电视策划……都是他的身份。但是,当他的生命经过甲子的时候,他逐渐发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身份:湖湘儿女。
他惊讶地发现,父母看似普通的姓“罗”和“何”,几乎把近代湖南所有的政治文化精英都串了起来,成为近代湖南历史和湖南文化无法绕过的两个家族,他们的网络甚至有影响中国近代史的力量。
离开家乡20多年后,他踏上了“父母祖辈出生长大的故乡,而我却从未关注过”,开始了“我真正想积极完成的第一个研究项目”——“湖南人的精神”。
最近这本书出版了,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作为岳麓书院山主罗典和云贵总督何长龄的后代,他得出的结论是“现代湖湘文化的主体性格很难适应新时代的要求,除非我们彻底改造现代湖湘文化。”
有些人很惊讶。他说:“我做湖湘文化不是跪下,而是站起来,给祖先足够的评价,最后在祖先的肩膀上成长。”
“既然你是皇族小姐,那就错不了。你订婚了。”
罗红又吵又快,香烟和打火机总是触手可及。
在交谈过程中,一不小心,一根烟就开始点燃闪烁,升起一股或明或暗的烟雾。
直到两年前,罗红,这个被忽略的人,才开始问“我从哪里来?”。
“为什么?”我问。
“小时候因为年龄冷,父母都不怎么说话。当时我们并没有过多考虑这些问题。”他说。
但也不是完全没听说过。“我小时候字写得不太好,奶奶说:‘你也叫人品,简直是给罗家的门槛抹黑。’"
“不管当时,我以为所谓的罗家不是以前有多少亩地,有多少丫鬟?”
直到最近两年,罗红去看望他80岁的叔叔,听他谈论他父母的订婚。
1950年,罗红的父母在部队相遇并相爱。父亲向祖父求教时,祖父沉默不语,因为母亲是军人。当他问起籍贯和姓氏时,他的祖父惊呆了。“她是华杉·赫佳小姐吗?”
当我得到肯定的回答时,我爷爷立刻改变了态度,说:“如果你是何家小姐,你就不会错。你订婚了。”
何家小姐为什么不能「错」?
历史为罗红打开了一扇窗。当他推门进去时,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世界。
原来他母亲的华杉何氏家族如此显赫。何长龄、何希龄、何桂龄三兄弟,初入高中,初入仕途。其中,从兵部尚书到巡抚云贵的官员何长龄,是皇室最大的骄傲。在何长龄崛起的时代,何家的势力在湖南的政治、文化、教育、经济等各个方面都达到了顶峰。
罗氏神父的家族也是湖湘名门,华人家族吴映洁相继出现。其中,罗红七代宗庙是岳麓山的龙头,文化贡献最为突出。掌管岳麓书院27年,近代湖湘英杰多为罗门弟子。罗红母亲的“高祖长宫铃”和“Xi宫铃”都是罗店的得意门生。“怪不得我爷爷一听说妈妈是河家姑娘就立马同意了这门亲事。”
说起湖湘近代史和湖湘文化,何家和罗家是不可绕过的两家。
“遇到这个事情,我很激动。虽然没学过历史,但还是努力开始做研究。我当了几十年教授,可以说是我第一个真正想完成的研究课题。”
“现代湖湘政治精英群体是一个相对群体”
一个中文系的教授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历史系”。
当历史在史料中逐渐清晰起来,抛开盘根错节的家族关系,罗红和徐顺甫敏感地发现,“现代湖湘政治精英群体是一个相对的群体。”
“笑着说:“看何氏族谱,何长龄八兄弟通过婚姻,联系了十几个大臣、诸侯级别的显赫人物和家族,可以说是那个时代文人的领袖。“如果要办晚会,一般会去何长岭家,家里好,有钱。”
在这个“相对群体”中,师生关系往往是良莠不齐的。例如,左唐宗不仅是何希龄的教学学生,而且还是他的公婆。左的大儿子娶了何希龄的第六个女儿。
“这个公婆和师生关系是怎么运作的?”我问。
“一个是互相扶持。”罗红说。
他讲了一个故事。被任命为江苏省省长十年的何长陵,因丁的担忧而回到长沙。那时候,18岁的左只是一个穿着草鞋的乡下人。当时,湖南大多数放牛的人都回家孝敬父母,许多人来看望他们,还有一个叫左的乡下人也来看望他们
何长龄见左言语不凡,志向高远,便把自己家中的书借了去。每次左来到门口,贺长龄都会亲自上楼帮他拿书。”读起书来很快,而何长龄不相信他能这么快读完。考完试,左唐宗回答了问题,成了被遗忘的一年。”
”后来,何长龄走后,把左托付给在城南长大的弟弟何希龄。后来,左唐宗被陶澍看中了。我相信可能有何长岭这个角色。据我所知,陶澍和左唐宗一生只见过两面,但他们对左唐宗都很好。他们还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左,并结婚成子子孙孙。如果仅仅依靠双方的命运,对左有这样好的印象是不够的。其中,何长龄平时话多,对陶澍影响很大。这不是平权行动吗?”
“学习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使用。”
罗红现在是教授,他的七代祠堂是岳麓山的负责人。
虽然相隔二百多年,但两人都从事教育工作。
罗红坐在岳麓书院的另一边,谈起这位“七代祖师”的学术风格,他说:“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把世用与教育结合起来。”
“比如他并不拒绝研究科举的门道,甚至在相当程度上给予教学隐喻。”
罗典本人就是考巴。他是乡考第一,宫考第一,就是传化。其主彭军是清代岳麓书院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学者。罗典执掌岳麓书院27年。湖南只有400人,罗店培养的举人有187人。
罗红并不认为罗典的态度是“现实而审慎的”。“他是在和系统对话,处于一种打情骂俏的状态。他没有号召学生独立,无视制度,不考学校,而是和制度找到平衡点。归根结底是成本核算的问题。如果制度被推翻,我将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我依附于体制,我的成本很小,效果还不错。”
值得注意的是,在真正“了解”罗典之前,这种“现实而审慎”的态度似乎已经悄悄蔓延到罗红。他毫无顾忌地说:“我也是以学者的身份写文章,不过是为了饭梁某,也就是评职称。罗典研究科举的套路,我也知道当教授的套路。”
他学外语,一年发表了20多篇文章,其中10多篇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第二年被评为教授。“教这个职业对我来说就是演唱会的门票。我拿到票,有了一个和别人说话的平台,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你看看罗店的弟子名单,你可能会看到“实践经验”融入教育所带来的更深远的影响。罗典的弟子有何长龄、陶澍、何希龄,其弟子有左唐宗、魏源、曾国藩、胡林翼。
“不用说,这是一群高分高能的学生,几乎影响了整个中国。”罗红说。
当年在岳麓书院,他们接受的教育是“学不是为了学,而是为了用,即正义和知识要归于实用。这种利用,并不是说要做一个独立自尊的圣人,而是要创造一个世界级的职业。”
“湖湘文化是一种今天应该说再见的文化”
由于血缘关系密切,罗红以极大的热情探讨了近代湖南政治精英形成的原因。
作为后代,罗红比其他人拥有更多的家族史料和家族轶事,他的视野和史料是独一无二的。
但他在为祖先骄傲的同时,还是需要保持学者的理性和冷静。当研究结束时,罗红提出了一个可能会“冒犯”人们的独特观点。
他说:“湖湘文化是今天就应该告别的文化,不值得做大做强。”
他在《湖南人的底层精神》的“结尾”写道,“现代湖湘文化的辉煌与乱世的社会背景有关,无论其地位如何,都不是特别重要。特别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以政治博弈为中心的时代,是一个以救赎为道德责任的时代,是一个以牺牲为人格风格的时代,是一个以暴力斗争为行为的时代,是一个需要走出湖湘实现立功的时代。这些都是湖湘文化的长处。换句话说,湖湘文化是一种应对乱世的文化。一旦脱离乱世的社会条件,湖湘文化就很难强大。”
罗红,湖南人,在广东生活了20多年。他站得很远,似乎看得更清楚。他说:“我一直觉得湖南人性格比较激烈,很少心软,有点不讲道理。我也比较激烈。”
”和左的恩怨情仇更多的是意气用事,不够冷静,不够理智,不够妥协,不够委婉,说白了,他们的冲突不是出于算计太多,而是自尊心作祟。湖南人更多的是依靠天赋和权威,而不是依靠科学理性和精神交流来建立信任,这无疑是治国安邦的一大禁忌。说白了,都与封闭保守、重政治轻经济的民风传统有关,与根深蒂固的儒家传统在思想根源上也有关系。这些都形成了湖南人去马战天下是英雄,下马治国是文化局限。”
“你觉得湖湘文化应该怎么做?”我问。
“你可以分解它,打破湖湘文化,从它身上搬点砖来行动,或者去新文化体系。”他说。
“那么,这块砖是什么?”我问。
“很多,比如湖南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我对世界兴亡的责任感;湖南人的勤奋等等。”
看完整本书,一个朋友冷笑道:“说白了,好像没给湖南人面子。不代表他们就是乱世一堆英雄。以前是牛,现在过时了?”
罗红说:“我们研究前人不是为了崇拜,而是为了超越。因为我们不能活在过去,只能活在今天,活在未来。就像鲁迅说的,保护文化,文化首先要保护我们。如果祖先的荣耀再也不能眷顾后代,那么筛选后代就是理所当然的。”
谈话
我对道德的反思有一个过程
潇湘晨报:你说你以前学的主要是米饭。你怎么想呢?罗红:首先,我的个人经历让我对学习持疏远的态度。我是一个学者,但是我觉得我学不好,这是基于我自己的判断。本人77级,真实学历水平5级。在这种情况下,数学是我的软肋。我认为没有数学思维我们学不了多少东西。第二,我外语不好,你不看别人翻译的书吗?双向人贩子,不知道别人是对是错。那么,你如何保证你的产品质量呢?所以,不是我脑子不好,而是因为我的两个缺点,我要补上,我就老了。所以,我知道我学不了多少。罗典熟悉科举的套路。我知道如何成为一名教授。我一年发表了20多篇文章,都是在高水平期刊上发表的。还有人说,从出版层面来说,你每年都要发表一些人一辈子的文章。
潇湘晨报: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红:当我遇到这件事时,我很激动。虽然我没有学过历史,但是你看我遇到的困难有多大,我还是努力去做了。我请了徐顺福教授和我一起做。经过20多年的研究,我把我的思想嫁接到了他的知识上。他对知识上的任何错误负责,我对观点上的任何错误负责。
潇湘晨报:在寻找信息的过程中,你的观点是不是慢慢改变了?
罗红:我起初很钦佩对道德的恐惧。湖湘先贤重视道德。曾国藩以德建军,战斗力如此之强。按道理,我应该从曾国藩的道德建军中得到共鸣。但是,我发现,把道德强化到极致,可能会让人发疯。道德要求人人向上。做道德圣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无私的。我觉得其实不太可能。个人可以,但大多数人不行。因为道德判断,所有的人都要披上道德的外衣,这可能会导致很多虚伪,这是对道德最大的腐蚀剂。每个人都可能说一套做一套,但这其实是违背道德的。
我认为加强道德可能会导致非常灾难性的结果。我也开始反思湖湘文化中的道德崇拜。西方文化是守地狱之门,不要堕落到魔鬼,魔鬼之上还有空如果给很多人自由,人就没有道德压力了。但我们守着底线,却不断把人往天堂拉。拉了就拉不起来,就成了虚伪。所以,我有一个反思道德的过程。不是我不讲道德。现在讲道德是有分寸的。
本期顾问:王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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