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 林徽因写给徐志摩的悼词，感人泪下！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在济南西南郊区被飞机杀害济南。诗人的翱翔之旅备受瞩目，引起轰动，被称为“中国文坛的巨大损失”。而林银辉对徐志摩的悼词更是感人至深！

哀悼志愿者

正文/林

11月19日，我们的好朋友，被很多人喜爱的新诗人徐志摩在飞机上遇难。20日上午，消息像针一样重重地扎进了很多朋友的心里，使得凌晨一片漆黑，丧喉哽住了大家的喉咙。

Shima...死亡...有谁想过把这两句话连在一起？他就是这样一个活泼的人，这样一个刚刚站在壮年巅峰的人。朋友们经常对他的活动、他的童心和严肃感到惊讶。谁能想到他会死？

突然，他冲出了我们共同的世界，陷入了永恒的沉默，没有给我们任何预先的通知、准备或最后希望的空间。这种近乎贴近内心的拒绝，那天震撼了很多朋友的心。现在不可否认的事实依然无情地站在我们面前。无论我们多么苦心地哀悼他的惨死，多么热切地希望我们还能接触到他原本的声音，事实是，有些改变是不需要去体谅我们悲伤的想法的；而且他不会为了给我们哀悼而去参加一些活动！这种尴尬的沉默和沮丧是死亡最残忍的部分。

我们看着死亡的帷幕，没有迷信，也没有宗教，但我们完全不确定。张开你的嘴，我们不会上诉，闭上你的眼睛，你不会睡着，徘徊在理智和情感的边缘，我们不能期待未来。对于这种死亡，我们只是永远失去理智，咽下干涩的泪水，等待时间去开拓悲恸的锋芒，在我们每次悲恸的伤口上留下伤痕。那天下午开始得到消息的许多朋友不是都去了胡适之先生家吗？但是没有人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除了哭着默默的坐在旁边。

谁也没有想法，谁也没有话说！事实不允许我们种下任何希望，情感不允许我们哀悼这突如其来的不幸，理智不允许我们有超自然的幻想！静静地面对面，静静地坐着...而志摩依旧死了，没有回头，没有他的消息，没有回头，没有他的消息。

我们中间没有绝对的命运信仰，但谁不为这种意料之外的生活感到惊讶，面对诸多事实的痕迹，为什么不感受到人力资源的脆弱和智慧的有限？世界注定？世界充满意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确定这个永恒的问题？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堆确凿的事实:

“是的，他在19日上午给我发了一封电报...

“19号早上，是的！说你下午三点必须到南苑，派车来接你...

“电报是九点从南京机场发出的...

“就在他开始飞行之后...

“派辆车去接，等到四点半...假设飞机没有到达...

“我没去...空公司说济南有雾...非常大……”只差一个小时；下午三点到达南苑，济南有雾！谁相信这样一个不一样的事实能在这个小时发生，知模，我的朋友！

他离开公寓的前一天晚上，我还看见过他。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早上南下。飞机改期三次，他有一次说再改就不走了。和他一起出去茶会，在宗埠胡同分手。在这次茶会上，我们邀请了一位太平洋会议的雷柏博士，因为他是曼·舒菲的嫂子，曼·是志摩一生中最崇拜的女作家，志摩非常勤奋；我希望能从雷柏的口中得到更多关于曼舒菲尔早年的信息。因为时间有限，我们喝完茶就匆匆离开了。我晚上出去赴约了。回来晚了，听差说他又来了。我夫妻刚走，他坐了一会儿，喝了壶茶，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就走了。我走到桌边，看到-

“我明天早上6点就要飞了，这个活不了……”

我惊呆了，心里不高兴，却忙着给他打电话。

“你放心吧。”他说:“很安全，我要保命才能看到更伟大的事迹，我怎么会死呢？”……"

话虽如此，他已经死了两个星期了！

现在，这个事实越来越强，越来越固定，越来越不可否认。志摩死了，这种简单而残酷的现实早已增添了时间的色彩，而且已经成长了一两个星期...

我不应该在这里语无伦次地呻吟，尽管我们是悲伤的朋友。说到底，读者是抱着我们的话，就是想从我们的嘴里再听到一些关于志摩的东西，就像志摩的《请雷柏》一样。我明白这一点，但我怕不能满足你，因为他身上有太多的东西让年轻人知道，这里有一种难得的人格，这种人格永远无法用千言万语表达。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世界上像他这样的人不多，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我认识他，今年十年了，他在伦敦经济学院的时候，他还没有去剑桥。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他第一次认识了迪金森先生，是他影响他转学的。不用说，他和我爸聊得最好，虽然年龄相差不是太大，一见面就成了朋友。他到达剑桥后，被迪金森介绍到皇家学院。当时，他的同学由我的妹妹张文袁俊宁陪同。直到最后两个月，袁宁经常讲当时的许多笑话。虽然是玩笑，但也是他对志摩最早的惊艳印象。墨池严肃的诗歌从不包含任何谬误。他的白痴和孩子般的天性令人惊讶。袁宁说，有一天，当他在学校大楼里学习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是只有在像英国这样的岛国才会出现的疯狂的雨——突然，他听到有人敲他的门，跳进了一个完全被雨淋湿的客人体内。不用说，他就是志摩，进了门，他一把抓住袁宁就跑了出去，说，走吧，我们在桥上等着。这一来震惊了源宁。他问志摩在大雨中等什么。志摩睁大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说:“看雨后的彩虹。”袁宁不仅说他不去，还建议志摩尽快换上湿衣服，穿上雨衣出去。英国的湿气是个笑话吗？Shima没等他说完就跑了。

后来我好奇地问志摩这个故事的真相，他笑着点头承认了整个故事的真相。我问:“那下面呢？你在桥上等了多久，看到彩虹了吗？”他说不记得了，其实看到彩虹了。我惊讶地打断了他对洪娜的描述，问他怎么知道会有彩虹。他得意地笑着对我说:“完全诗意的信仰！”

“完全诗意的信仰”，我要在这里哭了！也就是说，对于这种“诗意的信仰”，他坚持利用航海的便利空来实现他“想飞”的夙愿！“飞机非常稳定，”他说。“出了事，都是我运气！”他真的对命运有着如此完全诗意的信仰！

墨池，我的朋友，死亡只是一个新的旅程。如果我们没有去过，就不能不太怀疑。“我们不能轻易断定那边没有阳光，没有人类的安慰”，但我前面说过，最尴尬的是这种永恒的沉默。我们出生在这个没有宗教的时代，我们对这个死亡太不确定了。在那之后，很多想你的日子，恐怕都是黑暗的苦难，不会有一点点光明，除非我也有你美丽的诗意的信仰！

我个人的悲伤，不禁打乱了我对他一生的许多清晰回忆。朋友们见谅。

诗人的野心不用我多说。他的许多诗是评价他的标尺。我们新诗的历史如此之短，恐怕他的评委还在我们的儿孙之中。我想说的是诗玛超越诗人。人们说，志摩的人格只是随性的浪漫，志摩的诗都是抒情诗。这个判断对于不了解他的人来说听起来很公平，从他的朋友那里对他来说真的很抱歉。志摩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浪漫是真的，但别人的本质是他对人的同情、善良和宽大；没有人对他不好。没有一个人不能宽大处理，没有一点情感。他绝对不能表示同情。我不说明白，因为很多人爱说志摩最不厚道。我说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们普通人爱说，爱理解；能理解就同情，理解不了就孤独甚至淡然。对我们能理解的表达同情，我们认为是合适的；我们认为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不表示同情是公平的。Shima不是，知与不知，他没有过分夸大。他只知道温柔，和平，体贴，只要他知道有情感，不管是谁来的，在什么情况下，他觉得合适或者不理智，他能表现出一些同情，他能真正理解原谅别人和原谅自己的区别，他绝不会有意对任何与他不同的人付出严格的道德平衡。他那么温柔，那么大方，真的能让很多人感到羞耻，我可以诚实地说，至少他比我们大多数人都伟大得多；他觉得人类的各种情感行为都有自己不同的、被放大的人眼，同情不应该局限在我们定义的范围内。他说的没错，朋友们，归根结底，我们能理解几个人，几件事，几种情绪。哪件事，哪个人没有多方面的看法？为此，志摩有这么多朋友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任何认识他的人，无论深浅都对他有特别的感情，这也是很自然的结果。另一方面，他一生中很少得到同情。不仅如此，他还几次对自己的理想一无所知，对社会几乎无动于衷。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吝啬对别人的同情，他的气质也从来没有因为被刺激而变得刻薄暴戾。谁能否认他有超人的宽宏大量？

志摩最感人的特点是他难以置信的纯洁和天真，他对理想的真诚，他对艺术的认真欣赏，他的实际感受，所有这些都是极其宝贵的。他站在雨中等待彩虹，他冒着社会的挑战去争取他爱的自由；他乘一列蜿蜒的火车去乡下朝拜哈代。他抛弃了医生的诱惑，挽起书包来到英国，只为拜罗素为师；为了一个特殊的情况，他被一个特殊的时刻感动了。他一生铤而走险，抛弃了所有的旧作品。他只是想写几行新诗。这几年新诗尝试的运气都不是很热情，冷嘲热讽只是家常便饭。他可以经常走几里路摘几茎花，花许多波折看朋友说两句话；这些，以及许多其他的，都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理解的秘密。我说玄机，其实是觉得很蠢很蠢！事实上，他只是比我们更严肃，虔诚到愚蠢，到白痴！他快乐，快乐的翅膀可以触摸天空；他变得悲伤，他的悲伤如此之深，没有底。普通评价的衡量在他手里已经失去了效用，他有自己的看法，纯粹是艺术情感对普通原则的背离。所以人们经常听到朋友说，他总是叹口气说:“那是志摩，你能怎么办！”他真的是怪人吗？我的朋友们，不，一点也不。他离我们更近，比我们更温暖，比我们更天真，对上帝、对人、对精神、对自然、对艺术更忠诚！

朋友们，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朋友，一个诗人，而是一个难得的可爱的人格。

至于他的作品，都是抒情的吗？他的兴趣仅限于情感吗？更不对。志摩的兴趣非常广泛。有几个，可以说，不认识他的人会很奇怪。他早年很热爱数学，一直很热爱天文学。他知道很多天上星星的名字和部位，最喜欢在夏夜看星星。他带着关于宇宙科学的书乘了几次火车。他曾经翻译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1922年写了一篇关于它的文章，发表在《民多》杂志上。他经常跟司成开玩笑:“任公先生的相对论知识还是从我徐俊之的代表作中获得的，因为他说他读过很多关于爱因斯坦的哲学，从来没有理解过。他是看到志摩的文章才明白的。”今年夏天，我在香山养病，他经常来聊天。有一天，当他谈起自己的童年上学和在美国克拉克大学学了两年经济学时，我们不禁相视大笑了很久。后来他在他的《老虎》序言里也说过这样一段话。但奇怪的是，不像很多天才，他很小就去上学，不是不及格就是被拒绝，而且总是拿荣誉。我听说有一次康奈尔暑期学校一位非常严格的经济学教授给克拉克大学的教授写了一封信，在一个困难的问题上称赞他的学生。我在这里并没有为志摩夸张，因为其实志摩本人今年夏天也只是为了这件事开心地笑着！

此外，他对戏剧绘画的兴趣极其深厚，戏剧离诗歌如此之近，不用说，他的绘画天赋也相当可观。后印象派的几位画家都有非常精准的好恶，他对文艺复兴时期的也非常熟悉。他最爱波提切利和达文谦。自然，他经常承认文人最喜欢的绘画往往间接受到别人论文的影响，他的作品受到罗杰·弗莱和沃尔特·佩特的影响。对于建筑美学，他经常向程思和我道歉:“对不起，我的建筑常识都是罗斯金的。”他知道我们讨厌罗斯金。但是为了看一个古建筑的遗址，一个石雕，他比任何人都热情，能更安静的欣赏。

他喜欢颜色。虽然他自己不会画画，但是暑假的时候他从杭州给我发了几封信，他称之为“描述性水彩画”。他用英语把西方桑园的颜色写得很详细，他仔细观察。还有一次，他一言不发，久久地看着我花园里的破墙。后来他告诉我，他在默默的经历着，想描述一下墙上那晚的太阳和刚刚进入秋天的藤蔓。

对于音乐，他喜欢中西合璧，不仅仅是爱好，他的热情曾经唤醒了北京对音乐的关注——也许只有一次。谁也忘不了那一年，Clasla在北京真光花了一个多小时拉小提琴。他“擅长”老戏。他在北京的最后几天，我们一起去听了几部剧。回家后我们热烈讨论，比任何剧评人都真诚。

谁相信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对“生活”忠贞不渝的人，会这么早就永远离开我们去另一个世界，永远沉默，不再沉默！

我不敢再写了。志摩听到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孩子用老套的语气谈论自己的行为，不会不高兴吗？在这里，我有一个非常尴尬的记忆。那一年，他在同一份报纸上写了一篇伤害我父亲悲惨事故的文章。这梦幻般的人生转了几圈。曾几何时，在这个紧张的夜晚，轮到我来把握他的悲惨遭遇。这是怎样的生活？什么风浪？什么路？Shima，你最后的解脱不是幸福，也不是聪明。我应该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