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川】鲁迅的教诲和胡一川木雕的开始。

梁汝杰画后的宜川形象。

鲁迅在木刻学院，1936年厦门，7.3厘米9.7厘米，黑白木刻。从《时代先锋的现场——胡一川艺术与文献展》中选择。

葛涛

鲁迅在1929年1月20日写的《〈近代木刻选集〉(1)小引》篇文章中指出，木雕起源于中国，但中国木雕本质上属于复制木雕。中国木雕传到欧洲后，欧洲在19世纪中叶逐渐从木雕复制转变为“木雕创作”。鲁迅希望通过输入欧洲的“创作木刻”作品，在中国形成“创作木刻”的潮流。中国20世纪30年代逐渐兴起的新兴木刻运动，即“木刻创作”，可以说是鲁迅在这篇序言中发表的倡议。1930年2月25日鲁迅写了一篇文章《〈新俄画选〉小引》。“革命时版画使用最广泛，虽然很紧急，但可以立即进行。”

鲁迅提倡新兴木刻的倡导，影响进步的青年开始创作新兴木刻，著名美术家、美术教育家胡一川(原名后，1910-2000)就是其中之一。

1926年11月，胡一天在厦门集美学校学习时听鲁迅讲话，鲁迅讲话时说：“世界是傻瓜的世界，世界是傻瓜支持的，是傻瓜推动的。最后属于傻瓜。”聪明人不会工作。因为他东想西想，最后什么都做不了。"学生也要注意世事。"1929年胡一川进入杭州国立艺术专科学校学习美术，积极参与进步活动。1930年是胡一川一生中具有重要转折点意义的一年。首先加入改组后的“一八艺师”，担任中国第一个“左翼”美术社团的组织委员。第二，作为发起人之一，加入了在上海成立的左翼美术家联盟，担任执行委员。再次，同年冬天也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最后，热爱油画的进步青年胡一天受到鲁迅的影响，开始创作新兴木刻作品。

1991年胡一川在为纪念鲁迅诞辰110周年、中国新兴木雕运动60周年而写的《怀念》篇文章中这样说。

我在木刻旅程中的开始是鲁迅老师教我的结果。1930年夏天，我在海参增加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举办的夏季文艺培训班，看鲁迅编撰和出版的外国木雕画册进行木雕创作，开始认识到工具简单、易于复制和传播，是宣传事业的有力武器。当时回到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后，学会了自己刻木刻。

1931年6月11日，胡一天带着“一八艺师”成员创作的美术作品来到上海，在鲁迅的帮助下，通过内山联系到了举办美术展览的场所。这次展览展出了胡一天创作的《流离》 《饥民》等几件木刻作品，王占飞创作的木刻作品《五死者》(也称为《纪念柔石等》)是国内艺术展览会首次展出中国“但是时代在不断地进行，当然，这很年轻。但是，只是因为那个年轻，希望就在这一边。”胡伊川在展厅里见过已经看完展览就要离开的鲁迅，但是太激动了，只能打招呼，不能问鲁迅艺术创作的问题。但是胡一天通过阅读鲁迅的文章《一八艺社习作展览会小引》，学习鲁迅对进步美术青年的指导意见，下定了用新兴木刻艺术创作的决心。

1931年6月15日发行的《左联》机构刊物《一八艺社习作展览会小引》上刊登了鲁迅写的《文艺新闻》。裴度此次展览展出后，由一川创作的木刻作品《一八艺社习作展览会小引》，这是国内报纸首次发表中国木刻家创作，从对中国新兴木刻运动的贡献来看，侯一川不仅是中国第一位创作新兴木刻作品、在美术展览会上展出新兴木刻作品的人，也是第一位在报纸上发表新兴木刻作品的人。

1932年下半年，胡一天参加进步活动，被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开除，来到上海从事革命活动。那年冬天的一天，鲁迅去了“夜风画会”，向进步的青年美术家发表了演讲，胡一天也听了鲁迅的这次演讲。胡一川在《征轮》篇文章中回忆说：“结合当时青年美术家的思想状况和画册，主要探讨美术作家如何提高思想、如何深入生活、提高技巧、如何进行革命美术创作的问题。听了鲁迅老师的演讲，大家都受到了很大的启发教育。”鲁迅这次演讲的内容没有保存下来。通过胡一川在延安时期日记中记录的他如何作为新兴木刻深入群众、革命时期发挥新兴木刻的宣传作用的思考，可以看出敌后抗日根据地时期木刻创作风格的变化对鲁迅此次演讲的内容有一定的启发。

1933年，胡一天加入中国共产党，负责编写《自我写照》。那年7月，胡一天在女朋友夏峰(原名姚福，中共党员)的家里与何鹏一起被捕入狱。胡一川在狱中受到中共领导人邓仲夏的影响，不仅坚持与敌人斗争，还千方百计构思和创作木刻作品。胡

从鲁迅日记可以看出，鲁迅与很多青年木刻家有书信联系，也与部分木刻家有直接的交往，但是鲁迅和胡一川的联系很少。这主要是因为胡一川在1932年下半年到上海后主要从事革命工作，为了鲁迅的安全不方便直接和鲁迅联系，此外，也是因为胡一川在1933年7月被捕入狱，直到1936年初才出狱。值得一提的是，鲁迅也关注胡一川这位最早从事新兴木刻创作的青年木刻家的木刻作品。

有的研究者说鲁迅只收藏了胡一川的《恐怖》和《到前线去》这两幅木刻作品，但是据北京鲁迅博物馆和上海鲁迅纪念馆联合编辑的《鲁迅收藏中国现代木刻选集》（人民美术出版社1963年出版）一书，可以看出鲁迅生前收藏了胡一川的6幅木刻作品：1931年创作的《流离》《饥民》（按：胡一川自述是1930年创作）、《恐怖》（按：胡一川自述是1932年创作）；1932年创作的《失业工人》（按：胡一川自述是1931年创作）、《闸北风景》《到前线去》，可以说基本包含了胡一川被捕入狱之前的重要木刻作品。这6幅木刻作品至今仍完好地保存在北京鲁迅博物馆和上海鲁迅纪念馆之中，是鲁迅关心胡一川创作的一个历史见证。

胡一川一直对鲁迅抱有敬仰之情，把鲁迅视为自己的导师。鲁迅先生逝世的消息传到厦门之后，胡一川特地刻印了《鲁迅先生像》和《鲁迅在木刻讲习班》这两幅木刻作品来纪念鲁迅先生。

1937年7月“七七事变”爆发之后，胡一川离开厦门，途经上海时把自己心爱的油画工具和油画颜料寄存在友人处，只带了几件简单的木刻工具就奔赴革命圣地延安了。因为他始终牢记鲁迅在《〈新俄画选〉小引》一文中对进步青年木刻家的指示：“当革命时，版画之用最广”。胡一川到延安之后不仅阅读了一批马列主义书籍，而且阅读了一批鲁迅作品和鲁迅研究著作，对鲁迅及中国革命等有了更深入的认识。1938年4月10日，鲁迅艺术文学院成立，胡一川在6月担任鲁迅艺术文学院的木刻教员。胡一川在这所以鲁迅名字命名的学校中，高举鲁迅的旗帜，继续推动新兴木刻运动在延安的开展，在7月27日举行了鲁艺木刻研究班成立大会，并系统规划了鲁艺木刻研究班今后的工作计划；在11月24日，胡一川率领由罗工柳、彦涵、华山组成的“鲁艺木刻工作团”，到太行山敌后抗日根据地开展宣传工作。1941年6月，胡一川奉命返回延安汇报工作，并留在鲁迅艺术文学院工作。三年多来，胡一川率领的“鲁艺木刻工作团”敌后抗日根据地创作了大量的新兴木刻作品，充分发挥出了鲁迅所倡导的新兴木刻作品在革命之时的宣传作用。1948年，胡一川在张家口工作期间因故决定中止新兴木刻的创作，开始创作油画，但是他仍然对鲁迅怀有敬仰之情。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胡一川受到鲁迅的影响才走上了新兴木刻创作的艺术道路，并为鲁迅所倡导的中国新兴木刻运动向大众化、民族化的转型探索出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道路。

◎葛涛，学者，供职于北京鲁迅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