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源卖6万，专向农村学生开刀聚焦民办中职招生黑幕

利益链牵线招生方，“头”卖天价

教育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透露，与当地中等职业学校和初中近3年的大数据相比，发现一些初中的学生流动明显异常。

比如他说2019年一所农村初中送150多名学生到一所民办中等职业学校。“一个中等职业学校一届可能招三四百人，一个初中就要输送几十人。学生的交通高度集中，极其不正常。我们怀疑这是‘团队犯罪’。”

所谓“团队作案”，是指招生贩子与个别班主任和初三毕业班老师在买卖学生方面的串通行为。他们要求教师向学生宣传特定的私立中等职业学校。如果学生报名，招生经销商将向他们收取“人头费”。同时，部分“人头费”将以介绍费的名义发放给教师。

一位业内人士在半个月的会谈中向记者透露，近年来学生的“人头费”有所上涨:“一个三年制中专学生最高2.6万元，一个五年制中专学生最高6万元。”

“班主任只要推荐一个人入学，就可以拿到三千到五千的介绍费。”教育部门的一位负责人告诉半月刊记者，有些老师被自己的兴趣所诱惑，会有意无意地向学生强调“升学的难度”，然后推荐给具体的民办中等职业学校。“送几个学生上中等职业学校，能挣几万块。会不会有些初中老师宁愿上不好的课，也不愿意带好的课？”

学生是经济来源，农村学生受到不同程度的剥削

为什么有些民办中等职业学校愿意花几万元买学生？答案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学生就是财源。

很多业内人士给半个月记者算过同样的账，就是中等职业学校至少可以从学生身上赚到5块钱:一是民办中等职业学校可以收到国家提供的免学费补助，每个学生每年2400元；二、学费一般每学年8000元到15000元左右，三年3-4万元；第三种是“岗位聘用费”，即在企业工作时间短的情况下，以“岗位实习”的名义推荐学生工作，收取几千到几万的“管理费”；第四是各种视力收取的杂费，如“专科套费”、“技能训练费”、“考试材料费”；五、毕业前向企业介绍学生收取的几千“招聘介绍费”。

业内人士指出，民办中等职业学校无良招生的原因，一方面是利益驱动，部分民办中等职业学校教育质量不高，软硬件设施落后，培养成本很低；另一方面，风险很小。就读于私立中等职业学校的学生大多是农村初中学生，成绩较差，家庭贫困。他们入学后通常不反抗，也不善于维权。

“这些农村儿童原本是最弱势的群体。他们的家人也期望他们学习一门手艺来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最后，他们被骗进了一些名不副实的学校，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剥削。”一位教育部官员说。

重点监管发展，从源头切断灰色利益链

很多受访者认为，在中等职业学校招生旺季，湖南主动彻查民办中等职业学校非法招生事件，近期曝光8起典型案件并严肃处理，能在一定范围内造成震动，为各地类似现象敲响警钟，值得肯定。同时需要注意的是，曝光的案例只是冰山一角，民办中等职业学校的乱象暴露出的中等职业教育招生生态劣势需要严格消除和规范。

——完善制度，增加成本和违规成本。湖南省中等职业学校办学水平评估专家阮表示，教育部门多次申请违规招生，根本原因是处罚较轻，违规成本较低。有业内人士建议可以暂停电子学籍注册、缩小招生规模、取消学校资格等。，可以建立退出机制。

——严格查处初中教师参与非法招生行为。从目前教育部门收到的各种举报线索来看，有少数初中教师公然向私立学校招生人员索要卡片，接受招生的“回扣”；一些学校未能按要求推送中职学校阳光招生信息，甚至扭曲招生信息，欺骗学生及其家长，甚至参与控制和买卖学生。据知情人士透露，教师是与学生接触的源头，他们的违规行为应该得到顺利举报和严惩。

——力促阳光无死角招生。在查处非法招生内部会议上，教育部门一位主要负责人表示，虽然近年来强调要建立和统一使用高中招生录取平台，严格实行统一网上志愿和开放有序录取，但少数地方仍故意拖延不建平台或不使用平台，为谋取私利，在招生工作中“留下漏洞”。下一步要严格规范中职学校的信息发布、录取管理、学籍管理，对违规招生不留操作空。

——从源头上解决民办中等职业学校的“招生难”和“生存难”。据了解，低质量的民办中等职业学校数量多、地区分布不均的现象长期存在，许多“有学生的大县”成为跨地区“抢人”恶性竞争的重灾区，从而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大家都在抢，不抢就活不下去。

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褚赵辉认为，民办中等职业学校非法招生的背后，是其生存和发展的困难。

“如果一个学校能正常招到足够的学生，为什么要靠‘中间人’生存？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就要让民办职业教育有更大的生存空”褚赵辉建议建立并实施一个以现代学校制度运行民办职业教育的体系，同时为职业教育创造更广阔的应用需求、发展基础和未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