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费 合同约定年息超越24% 能否再行支持律师费

1月20日，随着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的送达，一起与律师代理费有关的民间借贷纠纷案件告一段落，法院判决被告某建筑公司与郭共同向原告姜支付律师代理费20万元。

2015年6月18日，姜与一家建筑公司及郭签订借款保证协议，约定由建筑公司向姜借款1000万元，由郭为姜提供建筑公司贷款的连带责任保证。贷款担保合同载明贷款期限为6个月，贷款起始日期自2015年6月18日起；贷款月利率2.8%，按月付息；如果建筑公司不支付利息或不偿还本金，江有权立即终止协议，并要求建筑公司立即归还所欠的本金和利息；自本协议终止之日起，建设公司每天赔偿姜损失2万元；姜主张债权所发生的诉讼费、律师费等一切相关费用均由建设公司承担。同时，合同中明确约定，郭的担保包括姜主张债权所发生的本金、利息及其他诉讼费、律师费等相关费用。

同日，建设公司向借款人姜发出借条。借条上写着:“从2015年6月18日起，我向姜先生借款1000万元，为期6个月，并按月支付利息。借款人:建筑公司”。郭作为担保人在借条上签字。同日，姜按合同履行了贷款。

建筑公司未按约定按月支付利息，仅于2015年9月16日支付40万元，即支付利息至2015年7月31日。2015年10月5日，姜催款失败后，通过邮政快递向建设公司和郭发出解除合同通知。由于建筑公司和郭仍未偿还贷款，引发了诉讼。

2016年2月14日，姜与该律师事务所签订民事代理合同，约定律师代理费为43万元。2016年4月21日，律师事务所出具了43万元代理费的正式发票。

庭审中，原告姜某主张，由于双方事先已约定律师代理费，应支持律师代理费43万元。被告建筑公司与郭辩称，支持律师代理费没有法律依据，案情相对简单。原告姜主张的律师代理费数额明显偏高。

海安法院经审理认为，根据有关规定，当事人自愿履行的最高利息标准可达年息36%，但法院处理的利息标准不得超过年息24%，原告姜的利息请求只能以年息24%予以支持。本案主要争议是律师代理费是否可以支持超过24%的年利率。律师代理费是当事人事后追偿债权所发生的费用，而不是取得贷款所支付的费用，可以在按年利率24%计算的利息之外予以支持。支持律师费时，应从公平原则出发，综合考虑案件的复杂程度、实际工作量、取证难度、律师是否依靠自身力量获取关键证据以及地区经济差异等，依法合理确定相关金额。考虑到本案实际情况，且当事人已提前约定律师代理费，律师代理费酌情支持20万元。一审法院除依法支持本、利外，还责令被告建设公司、郭向原告姜支付律师代理费20万元。

一审判决后，被告建筑公司、郭不服，向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二审期间，上诉人建筑公司和郭某撤回上诉。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三十条规定，贷款人和借款人就逾期利率、违约金或者其他费用已经约定，贷款人可以选择主张逾期利率、违约金或者其他费用，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但合计超过年利率24%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在司法实践中，本文中“其他费用”的范围存在争议。杜万华主编、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编著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间借贷司法解释的解释和适用》明确指出，上述第三十条所述“其他费用”仍属于借款人取得贷款所支付的费用。本案涉及的律师代理费是收回贷款所发生的费用，不是获得贷款所支付的费用，应在年利率24%以上合理支持。需要注意的是，由于律师费用并非完全由市场调节，在配套律师代理费时，可以参考但不要套用行政部门的律师服务费计算标准，也不要盲目照搬当事人的代理合同。而是从公平原则出发，理性面对经济下行压力，结合案件复杂程度、实际工作量、取证难度、律师是否依靠自身力量获取关键证据、地区经济差异等因素，依法合理确定相关金额。本案中，法院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支持律师代理费20万元，并不不当。

当然，对于律师代理费的支持是以法律明确规定为前提还是当事人事先约定为前提，目前还存在争议。但司法实践中的主流观点认为，律师代理并非诉讼过程中的必然行为，除非合法或者当事人事先有约定，否则不应予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