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odong 胶东半岛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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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初青岛中山路。

海岱齐鲁、齐文化和鲁文化构成了山东文化地图的两种底色。齐崇上、鲁崇文、管仲、孔孟，成为今天山东儒商的正统。

一般来说，齐文化的中心是淄博，但一种文化的构成总是复杂多样的。稷下学宫在临淄，鱼盐之利在海边。山东、山东、胶东的历史进程有着完全不同的路径。

从赖艺部落到大齐，从胶东县到登莱府，这一古老的贫瘠海岸历经2000多年的变迁，已成为山东经济的大湾区。

从赖艺到胶东

什么是胶东？"胶莱河以东是胶东."这大概是现在最广泛接受的定义了。《辞海》对“胶东半岛”的解释与之类似:“(胶东半岛)是指中国山东省胶莱(江)谷以东，东、南、北三面环海的半岛地区。”

但是，因为在这个定义中作为地理标志的胶莱河“太有名了”，不仅外国人对“胶东”这个不为人知的词感到迷惑，就连“胶东人”也感到迷惑。

“烟台威海肯定是胶东的。青岛有些地方要考虑，不清楚。”这是烟台市民迟华对胶东地区的直观感受。

“地理概念的范围与行政区划的范围不一致，是造成‘胶东’定义模糊的重要因素。”胶东文化专家陈爱强说。

历史上管理胶东地区的行政区，在地理概念上不仅以胶莱河为界，有时只是一个组织，有时有几个平行的单位。1913年，民国北京政府在前清邓、清、赖三州的基础上建立胶东路，东至文登、荣成，西至临淄、寿光，南至诸城、日照，北至黄县、蓬莱，共辖26县。当时范围很广，甚至包括现在淄博的一部分，远超胶莱河的边界。

据胶东文化专家刘研究，新中国成立后，1958年由原莱阳特区和省辖烟台市合并而成的烟台地区，就区划范围而言，与“胶莱河东”的地理概念较为接近。但即墨、莱西等地划入青岛后，威海也单独建立了地级市，胶东的地理概念和行政区划范围不一致的现象明显。

目前，根据山东省2009年发布的《关于建设胶东半岛高端产业集群的意见》，其对胶东半岛的定义是:“主要包括青岛、烟台、威海、潍坊。”

这是行政意义上的胶东，而文化意义上的胶东通常指的是胶辽官话为母语，文化习俗趋于一致的地区，包括青岛、烟台、威海。

如今，胶东的经济中心在青岛，但其文化渊源可以追溯到烟台附近的古莱依部落。

赖艺首先出版了《尚书·龚宇》，这是胶东东北部原始部落的通称。在商朝的某个时期，赖艺建立了秭归国。有人说涞国疆域西延至今潍坊(昌乐临朐)，有人说今日多云黄(包括平度)，有人说胶莱河以东包括整个胶东半岛。

“来”字来源于草，“来”的甲骨文字形看起来像“麦穗”，指的是“小麦”。《诗经·周松·司文》有“吾欲求，帝欲育”之意，“求”即麦、大麦。诗的大意是你给了我们小麦种子，这是上天的礼物。

“来”和“比”变成“来”，意为“长满野草的荒地”，意为荒废的土地。在古代，来地有许多不毛之地。唐朝颜师古注:“三面环海的赖艺，全是卤(盐碱地)，五谷不生，适宜放牧。”后来人们从外地引进小麦(即“莱”)，开荒，灌溉水驱卤，使莱地农业得以发展。胶州赵家庄遗址发现碳化小麦种，证明了小麦根植于来地的历史。

胶东古国的历史记载中有一个明确的记载，叫来子国。莱国位于龙口市莱山北麓，黄水河冲积平原。它有内外两面城墙，外城建在山上，内城位于河流域。许多贵族墓地密集分布在古城周围，出土的青铜器铭文证明它是当时胶东最强大的莱子国。

据历史学家郭沫若、范文澜等学者考证，涞国古都位于龙口莱山北麓“桂城”遗址(2006年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六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桂城”地理位置优越，南有广阔的丘陵和山脉，北有广阔的平原和广阔的渤海，资源丰富，气候宜人。

根据对“桂城”遗址出土文物的考证和先秦典籍的记载，涞国经济文化相当发达，种柞蚕养蚕历史悠久。当时柞蚕丝只产于赖国；海水制盐技术先进。齐桓公时期，管仲进行了改革，把“齐国的鱼盐供给东莱”作为对外开放、搞活经济的一项改革措施，这表明了黎国丰富的鱼盐资源在齐国与其他诸侯国的经济交流中占有重要地位。除了青铜铸造，矿业和冶铁业也很发达。据《叔》中的铭文记载，齐灭赖后，因其与易叔作战有功，奖励冶铁工人四千余人。这说明赖矿业规模大，冶铁业发达。

虽然赖的经济和文化繁荣，但却输给了齐国，齐国经过的努力和关中的改革，实力日益强大。《齐家史记》记载:“公元前567年(齐十五年)，齐灭赖。”据清代《左传》“山东同治二十卷封建”记载:“春秋(鲁)时，襄公六岁，齐颜弱而赖公柔，赖公柔而奔(今平度)。唐唐、赖艺、魏延围唐唐将其摧毁。迁到赖(今滕州)。高厚、崔伟立田。”

齐国灭亡后，秦朝一统天下，胶东二字开始进入历史舞台。当时在胶东地区设立“胶东县”，然后汉朝设立“胶东国”。两者的行政中心区都位于即墨老城。

从唐代到清代中前期，胶东地区的中心位于莱州湾一侧，大致维持着邓州和莱州两个平行的行政区划。邓州治蓬莱，莱州治叶县，其中蓬莱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以“日出一千旗，日落一万灯”一时兴盛。

胶莱运河的兴衰

如前所述，胶东的一个约定俗成的定义是指胶莱河以东，虽然不为大众所熟知，但在历史上曾是粮食南北运输的重要通道。

胶莱河向北分流，向南流入胶州湾，向北流入莱州湾。其中，南郊来河又称胶莱南河，全长30公里，面积1500平方公里。它是从平度市万家镇姚佳村流域向南流入大沽河的一段胶莱河。这条河始于元朝，元世祖为南水北调工程提供资金支持。1280年发掘，历时五年。现在是胶莱河的主要排水道，但当地人仍有运河、运粮河之称。

胶莱运河，顾名思义，贯穿胶州湾和莱州湾，然后以最短的捷径连接黄海和渤海。胶莱运河的初衷和京杭大运河一样，指向水运，准确的说是以运粮为目的。

公元605年，杨迪皇帝下令开挖京杭大运河时，北方作为统治中心，粮食短缺，不能自给自足，依赖南方鱼米之地的供应。古人在评论大运河时，用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天下归曹，运河里的人受人敬仰。”

隋唐时期也是如此，一步步走向繁荣。五代十国、宋朝、辽朝、金朝的战争和纷争蔓延之后，元朝统一中国的说法并不真实。北方经济不景气，尤其是粮食短缺现象越来越严重。政治中心顽固坚持北方，经济却没那么有竞争力。经济中心已经南移，“苏湖熟，天下满”的美誉不胫而走。南方的粮食需要大量的运输到北方，但是如何运输呢？我们能不能只靠缩小的京杭大运河？这些问题都是在考虑元朝统治者的政治智慧。

山东莱州人姚彦首先提出了“胶莱运河”的大胆设想。姚彦的生平不详。查史书可以肯定，他在元朝17年(1280年)给元世祖忽必烈写了一封信，提出利用原有河流修建胶莱运河，以缩短航运航程，节约航运成本。元朝时，忽必烈是占领中原的少数民族开明有为的君主之一。他敢于做他想做的事，并且做到了。他接受了姚彦的建议，写了一封信来修建胶莱运河。

两年后，“三百多里入池……叫胶莱新河”。江南来的粮船队不用绕胶东半岛，只要进入胶州湾，随波逐流驶进胶莱运河，再经莱州湾北上直接到达塘沽即可。娇来的航运梦似乎实现了。

胶莱运河在短暂的盛况到来之前，成为连接南北的重要纽带。为此，元朝专门在胶莱海岛设立了万虎府，管辖水兵2万余人，拥有各类船只1000余艘。然而这条宝贵的海洋运河，真的是昙花一现，昙花一现，腐朽不堪。才通航2年。也是元世祖的忽必烈汗否定了自己，转了180度。他下诏“停止胶莱的航运”。阿巴奇调到北京任职，水兵全部调到京杭大运河等河段。

为什么事情在短短两年内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转变？原来，胶莱运河开通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并不是人的意志所转移的——水量严重不足。按照原来的工程设计，是打算利用胶州湾和莱州湾涨潮的机会扬帆。谁知道，人还不如天，运河的设计者也没想到，中游的水很浅，“多艘船受损”，“军民遭殃”。这个技术问题不用说，在当时，甚至在今天，很多重温旧梦的人都心灰意冷，无法解决。

胶莱运河消亡了，但不代表从此梦想这条洋运河的人就消失了。时隔多年，到了明朝，胶莱运河又奇迹般地浮出水面。不仅有人重温旧观念，还再次得到皇帝的认可。然而最后的结局和元朝没有什么不同。

嘉靖十四年(1535年)，山东省副省长王献请求朝廷重开胶莱运河。嘉靖皇帝没有分清优劣，贸然批准任命王献主持河务。但资金提前告罄，资金短缺，老问题依然难以克服。在运河中段，“30多英里难以通过”。嘉靖皇帝听到消息后勃然大怒，以“大惊小怪”为由，下令胶莱河工人停工，胶莱运河功亏一篑，逐渐荒废。

胶莱运河的衰落在一定程度上中断了胶东崛起的历史进程，胶东不得不等到下一次历史机遇才能实现真正的繁荣。

▲烟台山是集海滨自然风光、开埠文化、文物古迹、人文自然景观、异域风情于一体的风景区。它有600多年的沧桑历史，是烟台的象征和重要发祥地。图为烟台山上的丹麦领事馆。

开放港口与经济重心转移

19世纪，山东曾以济宁、临清、济南、潍县为中心，分为鲁西南、鲁西北、鲁中、鲁东四个商区。除了鲁东，其他三个贸易区相互连接，中心城市之间的距离不超过100公里，官方道路畅通，形成了一个“鲁西”的整体，在地理位置上与山东内陆地区基本重合。至于青岛...可能19世纪的鲁西人不知道青岛烟台在哪里。

所以历史上绝大部分时间，鲁西的发展程度都高于胶东，尤其是明清两朝，南北水运发达的时候，鲁西也有著名的“运河经济带”，北方临清，南方济宁，商人繁盛。所以，胶东在清代中后期水运衰落、海运兴起时超过了鲁西，大致时间应该是1850年至1860年。

在今天的烟台市福山区博物馆里，保存着一份1859年(清咸丰年间)山东沿海各县缴纳的税单。可以清楚地看到，当时胶东主要有三个地方，分别是邓州、莱州、青州(东三府)，即邓来青路。这个表格虽然没有列出内陆县的数量，但是按照海丰(无棣)、利津、日照的水平应该离胶东很远。

其实从捻军进军胶东的史料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当时有一本书《山东军队兴盛简史》记载，捻军进军胶东的原因是羡慕东三府的兴盛。原文说:“卿、赖、邓为东三府，久不为兵，家有饱人，家有盖藏”。

在这段话里，我们还可以看到鲁西衰落的一些原因，不仅是废弃的运河，还有太平天国和捻军时期的长期战争。

山东省东部的青岛和烟台，还是无知的小渔村，等待命运。

烟台位于胶东半岛的东北端，是京津的门户。明朝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为了防止日本侵略者的进攻，明朝在芝罘湾南岸建城，并在岐山设立了一千所守卫皇宫的房屋，由山东都司直接管辖，以显示其军事地位的重要性。一座烽火台建在怪山以北的沿海小山上。遇敌情况，用烟火作为报警信号，后来俗称“烟台”，这座山叫“烟台山”。正因如此，烟台是在烟台山下发展起来的城市的名字。

1858年6月，清朝廷与英法签订的《天津条约》将登州(蓬莱)定为通商口岸。

1861年初，英国驻华公使派驻邓州领事马礼逊到邓州筹备领事馆和开港事宜。马礼逊认为登州港比较浅，周围没有遮蔽，烟台在各方面条件都优于登州，所以最后选择烟台作为通商口岸。清廷也承认了这个既定事实。后来英国驻华公使在1861年12月的报告中辩称，烟台连任是因为烟台属于登州州府，并没有违反条约。清廷并没有对这种强盗逻辑进行辩驳，因为作为清廷，它并不想把登州变成贸易港口。

1861年3月，马礼逊在烟台山设立领事馆，并升起领事旗。外国商船也在香港卸货进行贸易。马礼逊不断敦促地方官员加紧处理港口开放。原来三国通商大臣崇厚派来的直隶候补知府王琦，和登来清道台的崇芳(此时登来清道台驻扎在莱州府城)一同前往烟台筹划开港。不料捻军向烟台挺进，冲方在前往烟台的途中得到消息后返回莱州。此时烟台李局也因内部权力之争出现了税务管理混乱的局面。在港口混乱的情况下，王琦一行做了短暂的准备，并于8月22日宣布转税。

从此，烟台成为中国北方最早对外开放的三个港口之一(另外两个是天津和牛庄)，也是山东最早的通商口岸。

青岛开埠比烟台晚。1891年，清政府意识到外国海军舰艇对山东半岛的觊觎，选择在青岛东侧建立总指挥部。今年被认为是青岛组织体系的开始。

青岛成立短短20年发展迅速。1900年青岛港进出口货物只有27.13万吨，1911年增加到106.91万吨；青岛港的贸易总值从1901年的400万海关增加到1913年的6000万海关。这个增长率在中国是无与伦比的，1911年青岛成为中国第六大海港。

是什么让青岛成为山东省的经贸中心，完成了从渔村到现代港口的转型？

清政府做不到。这一切其实都是德国人造成的。虽然青岛下水道油纸包裹的德国良心是假的，但这里的经济奇迹却背负着“德国制造”的烙印。

济南作为腹地，也当之无愧地享受到青岛增长的红利。1904年，德国人独立经营的吉焦铁路通车，给济南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当然，这条铁路也把德国人的野心从青岛延伸到山东内陆，他们把济南作为扩大贸易的前沿基地，这让当局感到害怕。袁世凯为了限制德国的权力，决定在济南开商埠，以政权控制城市来抵抗德国势力的扩张。

可以说，济南的地位决定了它的一切现代化努力都来自于政府的政治目的。在历届山东巡抚提交北京的报告中，“经济弱化青岛”的主题一直是重要的组成部分。此后，以济青为代表的山东内陆和海洋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济青之间的对抗和追赶成为山东近代商业史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