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惊的石峁城

世茂遗址发现玉器

2016年底，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所举办了良渚与世茂论坛。论坛在网上直播，让良渚和世茂这两个重要网站更进一步走向大众。良渚是史前江南文明的代表，世茂是史前塞北的代表。他们之间的“对抗”让人们大开眼界。石峁遗址距今4300年至3800年，比良渚小近一千年，但不是关公对秦琼的战争，两者之间仍有文化交流。

北京大学考古与文化学院教授、中国文明探索工程首席专家赵辉认为，在对中国文明形成过程的宏观思考中，北方的作用一直被忽视，但对石峁遗址的综合研究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传统认识，极大地丰富了文明形成过程的细节。

世茂遗址位于陕西省神木县高家堡镇，黄河西岸，黄土高原北部毛乌素沙漠东南缘。自2011年以来，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等相关单位对石峁遗址进行了系统的考古调查和重点考古发掘，发现了由“皇城梯田”、内城和外城组成的城市遗址，以及贵族墓葬和祭坛的遗迹。C _ 14系列断代证实，世茂城遗址兴盛不晚于公元前2300年，废弃于公元前1800年左右。人们把这个从龙山晚期到初夏的城址称为“石上王国”，比良渚寺和桃寺还要大，占地约400万平方米。

世茂遗址中的“皇城台”是高档建筑的核心分布区，周围是护坡石墙，平台顶部分布有一组组宫殿建筑基地，北侧为池源遗址。其功能相当于后世城市遗址中的“宫城”。不仅有贵族居住区，还有寺庙基址、祭祀等礼仪建筑。布局有序，建筑宏伟。内城环绕“皇城台”，城墙按山势呈东北-西南方向分布；外城是一个封闭的空房间，由内城东南的城墙向东南延伸的弧形石墙形成。内外城墙长约10公里，宽两米多。这些石墙需要的石头量是惊人的，必须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完成，甚至需要其他聚落的人力来支撑。这说明当时的统治者具有密集人口和聚集资源的超级控制能力。

当然，这座城市不仅仅是为了防御。外城东门遗址是保存最早的城门遗迹，也是世茂城遗址的制高点，包括内外瓮城。就是在这里，出土了玉铲、玉岳、玉皇、牙掌、陶、石雕头像等典型文物。出土的文物可能表明，当时的祭祀或占卜也是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20世纪70年代，世茂的大量玉器就引起了国内外的关注，考古学家的发掘进一步证实了这些玉器的埋藏背景。在世茂玉器中可以看到典型的于聪等良渚玉器，这说明良渚玉器曾被输入世茂，但一些良渚玉器可能因为不符合当地传统而被转化为其他玉器。

世茂的考古工作一直在持续进行。2015年，在帝都平台的底部，考古学家们用石头建造了一条通往内城和外城东门的主干道。在进入帝都露台之前，我们发现了结构多样的翁城，旁边有大型码头和广场。特别重要的是，在皇城台开挖的二、三级石墙中，有横插支撑的木料，木料下面用石板支撑。这与宋代《营造法式》中记载的“筑城时，每隔五尺高，横用一排木料”是一致的，但过去一般认为这种技术只在汉代使用。

在皇城台发现的三件青铜器、四件石扇和青铜器制成的玉器更令人惊讶。剑桥大学李约瑟研究所所长梅建军是冶金史专家。他非常重视铜刀、铜、铜钹等。，还有铸铜的石头模型。他认为这是揭示中国北方早期青铜器形态和技术特征的重要材料，为探索中国早期冶金的传播途径提供了关键性的证据。然而，翁城外重新出土的玉牌再次证实了玉器独特的墓葬风格。

已经注意到，第三次文物调查显示，榆林地区新石器时代遗址有4400多个，包括面积不到1万平方米的小型遗址和面积超过50万平方米的大型聚落，而像石峁这样的超大型聚落只有一个。星、月等散落在周围的中小型聚落提醒人们，这一地区聚落的整合与变迁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世茂遗址不是横生空，也不是孤立存在的。通过对周围土尾河流域、寨帽梁等遗址的发掘，结合20世纪80年代内蒙古大青山、晋中南麓的相关考古发现和10多年前陕北的考古调查，学术界已基本梳理出河套地区史前文化从萌芽到繁荣的过程。因此，这一地区在中国史前文化多元格局中的独特地位越来越明显。

随着中原文化的兴起，良渚遗址、陶寺遗址、石峁遗址都衰落了。从考古的角度来看，石峁应该与陶寺遗址中晚期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一点可以从涛哥等典型出土实物中得到证实，也可以从大型墓葬中随葬品的摆放方式上进行追溯。然而，世茂人的南迁与陶寺遗址的消亡之间的联系一直是考古学家心中的谜。

在更广阔的背景下，龙山时代晚期的欧亚草原社会掌握了许多重要的技术，如牛、羊、马、小麦种植、青铜器制造等。所有这些文化元素都可能通过草原之路和青铜之路传播到中国，世茂遗址跨越的时代正是一个关键的文化传播时期。地理上也位于中国北方农牧交错带的中心，北方更靠近欧亚大草原，南方离中国古代文明中心不远。从这个意义上说，《世说》也使研究龙山时代中西文化交流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