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阅读了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五《姑妄听之》之序言,纪晓岚说:“余性耽孤寂,而不能自闲。卷轴笔砚,自束发至今,无数十日相离也。三十以前,讲考证之学,所坐之处,典籍环绕如獭祭。三十以后,以文章与天下相驰骤,抽黄对白,恒彻夜构思。五十年后,领修秘籍,复折而讲考证。” 第一次读到“獭祭”一词,一查,才知“獭祭”的典故。 以下均为“獭祭”典故之文,录来共分享。 獭祭鱼 文/初国卿 据说獭常捕鱼排在水边,如同陈列供品祭祀。我没有见到过这种情景,但早年读义山诗,却得知义山有一个“獭祭鱼”的外号,当时颇觉起外号这个人不简单,将义山作诗罗列故实、堆砌成文的特点形象地刻划了出来。 称义山为“獭祭鱼”,大约是宋人的杰作,因为宋初有一批人学义山诗,号“西昆体”,足见义山的影响和被人注意。据我所知,最早称义山为“獭祭鱼”的是宋人吴炯,他在《五总志》中说:“唐李商隐为文,多检阅书史,鳞次堆集左右,时谓为獭祭鱼。”后来元人辛文房在《唐才子传》中进一步发挥说:“商隐工诗,为文瑰迈奇古,辞隐事难。及从楚学,俪偶长短,而繁缛过之。每属缀,多检阅书册,左右鳞次,号‘獭祭鱼’”。 这是对义山诗在肯定的基础上又有微词。其实“獭祭”的工夫与趣味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它别具天地,自有一番价值。宋人说李商隐“獭祭”,但看看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獭祭”呢? 像《涑水纪事》、《闻见后录》、《都城纪胜》、《武林旧事》、《西湖老人繁胜录》、《唐语林》、《夷坚志》等书,大都是用笔抄下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它们的文化价值,并成为后人研究当时历史的必读之书。 清人钱谦益在《〈艺林汇考〉序》中说:“勤学有食跖之能,临文无祭獭之瘁。”那倒是另外一种境界了。 翟永明的诗哀与獭祭(中)节选 钟鸣 水獭,《广雅》又名“水狗”,多出溪岸。因其“獭祭鱼”事知者多。所谓“祭鱼”,即言水獭,好捕鱼放在岸边,然后,像孩子玩堆沙丘似的,依四方陈列,像禘祀置贡,也犹如墨客陈书器于前,旧时诗话,就有李商隐作诗好“獭祭鱼”事:“商隐工诗,为文瑰迈奇古,辞隐事难……多检阅书册,左右鳞次,号‘獭祭鱼’”《唐才子传》。今日看来,其实也就是认真,诗书要通古今之变,言必有据,辞敬前贤,明师承而知恩遇,再求新知,合而为贡献,故祭献有别。 今人好取彼灭师,不知感激,又岂能辨其中细微。故“獭祭鱼”,或该曰“獭献鱼”。《大戴礼记》有辨:“豺祭兽谓之祭,獭祭鱼谓之献何也?豺祭其类,獭祭非其类,故谓之献,大之也”。若非要发挥,便直抵文化“自戕”本性,学獭,便绝同类相残,学豺,即虎狼之心。今世难觅可观诗文,实乃斯文已逝,辞空劫难。何况,獭祭鱼,有时,不慎黄雀,便又有更巧妙牧羊来捉獭的,遂陷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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