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鸷 长孙女胡知鸷心中的爷爷胡耀邦

爷爷，孙女，孙子在一起。杨绍明/照片

1987年，胡耀邦同志为智书抄马克思高中毕业论文，给智书写了两封信。

今年11月20日是我亲爱的爷爷胡耀邦诞辰100周年。每当我想起他那慈祥豁达的笑容，想起他思考问题时那专注的眼神，想起他那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想起他吃饭时那快节奏的样子，想起他那始终如一的快节奏，我就知道他在我心里还活着。

爷爷匆匆离开了我26年多。9490个日日夜夜，我这一代人从青春到中年。从13岁开始，爷爷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奋斗了60年。他工作的时期是党中央坚定地把我们祖国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时期。他以博大无私的勇气，打破了一大批无辜百姓遭受冤假错案的牢门。他在邪恶面前选择正义，在逆流面前选择良知，在误解面前选择理解，在差异面前选择比较和宽容。

有人说他是中国共产党人的良心。在我看来，爷爷用他毕生的实践和勤奋，为青年人树立了一座人格丰碑。

爷爷在我眼里和它里面的每一个老人在家里跑来跑去都会让你开心一样。在我心里，爷爷也有平凡的喜怒哀乐，也是一个会陪我玩，会叫我“姑娘”的平凡善良的老人。

爷爷活着的时候总是灰头土脸的，我们也没法给他过生日。今年是爷爷出生一百周年。我想从他第三代的角度回忆一些家庭事务，表达我对爷爷深深的怀念，感谢他对我的影响和养育我的善意。

浅谈命名

先说爷爷给我起的名字。我爷爷奶奶有五个第三代的孩子，我有两个妹妹和两个弟弟。我们的名字都是爷爷起的名，体现了爷爷对第三代的热爱和期待。

因为我出生在“文革”时代，那个视文化为糟粕，轻视学习的时代。爷爷对这种社会状况很难过。他希望年轻人学习知识，理解科学的重要性，有文化。我的名字“智米”是我爷爷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给我起的。“知道”就是爷爷想让我好好学习，把学习当成乐趣。这也是爷爷对文革的反抗。他希望年轻人不再被欺骗，希望文化知识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智慧果实。于是爷爷首先决定了“知道”这个词。“鹈鹕”一词解释为:猛禽叫鹈鹕；与自然对立的凶猛的人被称为鹈鹕。爷爷希望我的性格能像鹳一样勇敢坚强。为此，他还专门写了一篇《关于命名的初步探讨》，这样解释我的名字和希望:

既然要在世界上生存，就要从小就努力求知，把一生献给人民，不要认为自己是天才，要警惕被骗子骗。

..................................................................................................................................................................................

我爷爷给我起的名字一直伴随着我。每当我在学习和工作中遇到困难和挫折时，当我回忆起童年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给青年的信息

1987年12月，祖父抄写了马克思1835年8月的一篇高中毕业论文《青年择业的考虑》，共2843字。抄完之后，爷爷特意附了一封信，可以看做是前言:“我抄的这部作品，是马克思十七岁时在特里尔中学毕业考试的论文。本文以马克思当时独特的视野和革命激情，论述了他致力于人类幸福的思想和愿望。我认为这部作品值得推荐给年轻同志。1987年12月，他复制了它，并把它送给了他的孙女胡志福。胡耀邦爷爷。”

为什么爷爷要把这篇文章抄给我，为什么是1987年？因为在这一年，我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第一次戴上了共青团的会徽。我忘不了我爷爷在我戴上闪闪发亮的团徽，骄傲地向他走来时那种慈祥的期待。我是少先队出来的孩子，忘不了。当鲜红的围巾在我胸前飘扬时，爷爷也用这种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正如他在给我的信中写道，“这篇文章值得推荐给年轻同志。”可以看出，这种鼓励和期待不仅仅是对我一个人，而是对全国亿万像我这样的中国青少年。虽然此时他已经离开了领导岗位，但他对年轻朋友的关心仍然未变。

后来在前任沈宝祥叔叔收藏的胡耀邦诗集里发现了这样一首诗，最后四句朗朗上口:

哲学家经历了很大的变化，变化，革新。

现在桃李千里，春蕾更有活力。

这首诗是在爷爷去世前八个月写给温教授的，承载了他对中国青少年的热情赞美和美好祝愿，以及他做青年工作的最大愿望。

公大于私

爷爷简朴、节俭、大方、自律的生活方式对我影响深远。

记得小时候哥哥吉光得了肺炎发烧。我父母白天要上班，但是没有带他去医院。可能他们对他掉以轻心。第三天，半夜，弟弟突然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不得不赶到急诊科。爷爷当时已经是国家领导人了。因为晚上临时找不到交通工具，他用自己的车送弟弟去医院急救。其实当时家里只有一辆车，连我奶奶都是走路上下班。

爷爷得知自己用了车，非常生气，家里火山爆发。爷爷当即要求，家属除了要给组织交全票外，还必须向组织承认错误，保证不再犯。

可是，爷爷为什么不担心孙子的病呢？我清楚地记得，第二天下午，我放学回家，看到弟弟吃完药躺在床上睡着了。秋天的黄昏，我望着窗外，突然看到爷爷和保安李汉平爷爷从付强胡同6号门大步走了进来。

“爷爷，爷爷！”我拍着车窗喊道。我哥哥的婴儿床在窗户旁边。我抱起弟弟，把他的小手放在窗玻璃上问候爷爷。我爷爷也把左手放在玻璃上，深情地看着我哥。几秒钟后，爷爷把手放下，转身就走。但是爷爷好像想到了什么。当他转过头，看到我失望的表情，他立刻灿烂地笑了，对我说:“姑娘，好好学习。”挥手让我离开窗户，然后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今天下午，爷爷匆匆赶回来，却什么也没做，连房子都没进，就匆匆离开了。好奇怪！短短几秒钟，我就深深的印在了年轻的脑海里。成年后，我终于意识到他是来看弟弟的。

正是这些生活的点点滴滴，让我清醒地认识到，爷爷虽然有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留给我们年轻人，但我们要走自己的路。

两三件小事

爷爷主持中央工作的时候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他一起度过的一切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冬天的下午，我放学回家，听到爷爷回来的消息，立刻跑进书房。那时，他正拿着一支红笔在书桌前看书。看到我，我立刻抬起头，放下笔，说:“姑娘来了，欢迎，我们去给小叶子捉虫子吧。”听到这里，我高兴极了。

爷爷又给我穿了一件小棉袄，我却没戴手套。冬天寒风呼啸，我顾不上，就和爷爷一起跑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两棵柿子树。爷爷递给我一根小树枝。“一个给你，一个给我。让我们看看谁能为小树捉虫子。”当我拿起树枝时，我开始愉快地寻找它。冬天的昆虫已经被冻藏起来了。找一个不容易。

“姑娘，这里有一只小虫子。来看看。”爷爷突然给我打电话。仔细看看，真的是毛毛虫。我们抓住它，把它放在树下，为小树松土。

那次我们玩了很久。后来手冻红了，树枝都拿不住了。爷爷看到了，拉着我的手说:“来，爷爷给你很多。”然后他解开外套前面的几个扣子，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下。突然觉得好温暖。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的我是那么的幸福和温暖。那一刻，我仿佛是安徒生童话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1975年底发生的事，“批评邓反右，翻案”，我至今不太清楚，但从大人那里知道，我爷爷那年在中科院受到不公平待遇，又在家了。后来听父亲告诉我，1976年春末夏初的一天，爷爷带我在院子里散步。我爸冲过去跟我爷爷说了句话。只听爷爷对爸爸说:“你这一代就是这样。现在我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培养第三代。”这说明爷爷对我们第三代的关心和期待。他不希望我们像爸爸这一代人一样生活在这种不确定的氛围中。他希望我们有一个和平稳定的生活学习环境。这不仅是为了我们小家庭的第三代，也是为了我们国家的大家庭。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也朝着这个目标一步步地努力——让人民安居乐业，让祖国富强。

1989年初，爷爷去广西休养。放学后，我去广西看他。记得有一天，他拉着我的手，在四季如春的南宁饭店散步。爷爷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姑娘，你比爷爷离家参加革命的时候大，爷爷离家的时候还不到15岁。你以后要好好的…………”没想到，这是爷爷最后一次和我聊了很久，也成了爷爷这辈子最后一次提醒我——你以后要好好的。

有人问我，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觉得应该是他忙碌的身影在工作中充满激情，孜孜不倦；是他生活的节俭和简朴；对待家人是他的严格要求；是他在是非面前的客观原因；是他对人民富强的热烈期望；是他在同志们遇到委屈的时候给他们很大的帮助；当他遇到任何突发事件时，这是他的宽容和开明，当面对我们的孙子孙女时，这是他永恒的微笑.........

这是我爷爷，他的坚持和信仰永远影响着我；他的爱和鼓励一直指引着我。我非常想念你，我亲爱的爷爷。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