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洛维夫人《达洛维夫人》：活在镜子里的女人

达洛维夫人

弗吉尼亚·伍尔夫

弗吉尼亚·伍尔夫(1882-1941)，一个铿锵有力的“戴安娜·弗朗西斯”，从简·奥斯汀和夏洛蒂·勃朗特那里夺走了一些荣耀，在《一个人的房间》中唱出了女权主义的号角；偷了马塞尔·普鲁斯特和詹姆斯·乔伊斯的一些风采，在《到灯塔去》和《海浪》中升起了意识流的旗帜。

故事开始于完美的女人，达洛维夫人，早上为她的晚餐买花，走在维多利亚街，经过大笨钟，穿过圣詹姆斯公园，转向邦德街。夏天美好的天气让她想起了过去的岁月，逝去的青春，以及日益深刻的初恋感情。邦德街的小骚动让她注意到了赛普·蒂姆斯·史密斯，一个患有妄想症的老兵。那天晚上，达洛维夫人的宴会如期举行。名人云集，气氛和谐美好。直到她得知Sepp Timmas自杀的消息，一切都很平静。

在《达洛维夫人》意识流的激进变化中，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丝压抑和绝望。但伍尔夫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在细腻的文字下做出压抑、绝望、挣扎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肆意宣泄而失去美感。

故事发生在一天之内，确切地说是从上午9点到午夜的15个小时内，但人物不同的背景、经历和心理在达洛维夫人的意识和眼神中表现得非常强烈:

达洛维夫人，一位优雅而富有的女士，举止得体但内心总有所失；

休·惠特布雷特，聪明睿智却被琐事羁绊的老朋友；

迷人但易怒的老情人彼得·沃什；

务实平庸却稳重的丈夫理查德·达洛维，古怪又极其活跃的导师基尔曼小姐；

Sepp Timmas Smith，一位患有躁狂症但被医生确定为无病的神秘老兵；

还有很多路人，默默无闻的亲戚朋友。

在众多人物中，作者以《达洛卫夫人》为视角，将意识尽头的潜在事件无限展开，一片一片连接，最终演变成一部发人深省的荒诞剧。

从前的克拉丽莎小姐，现在的达洛维夫人，作为别人眼中典型的妻子和母亲，在买花吃饭之前，必须先安排好家庭事务，才能安心出门。喧闹的街道，长长的钟声，熙熙攘攘的店铺，并没有让她沉浸在周围的环境中，反而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十八岁的海边沙滩，回想起初恋情人站在菜地里的问题。这些无关紧要的记忆碎片，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清晰流畅地跳了出来，在神经的敏感端移动。不愁吃穿的富婆发现，即使她以荒诞不经、矢志不渝的激情热爱着一切现存的生活，她依然渴望回到过去的可能，回到她错过和放弃的道路；她是这个生活的一部分，但她是如此的躁动不安，以至于她无法忍受家庭教师基尔曼小姐，无法接受她的想法。这个想法像一个残忍的魔鬼一样在她心里翻腾，给她身体带来痛苦。

读到这里不禁感到迷茫。一直优雅完美的克拉丽莎后来怎么样了？一顿盛大而精致的晚餐在等着她，但她却被不由自主的回忆迷惑，甚至厌恶。即使走进花店，她也要专心欣赏五颜六色的花朵，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在这里，作者悄悄放下了疑惑，掩埋了隐藏的台词，同时目光迅速转向了花店、街角的汽车、陌生而疯狂的Sepp Timmas。

在全文的第二部分，达洛维夫人像一出舞台剧的幕间休息一样暂时隐藏在幕后。一个30岁的男人出现了，他有鹰钩鼻，苍白的脸，旧外套，棕色的鞋子和闪着恐惧的浅棕色眼睛。伍尔夫的小说很少如此详细地描述一个人物的外貌和衣着，他以前做过什么，从哪里来，都会被完全隐藏起来。人家只知道他是老兵，娶了意大利老婆；在医生眼里，他很正常，甚至有人说他前途无量；在陌生人眼里，他是恍惚的；在妻子眼里，他不可捉摸，这不仅是他自己的幸福，也是他目前的痛苦；至于Sepp Timmas本人，他不断地怀疑世界的意义和真理的价值，曾经热爱的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就成了无聊的废纸。

这时候读者会更加不解。伍尔夫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因为有这么多线索？当小说的第三部分呈现给读者时，一切都变得清晰了。给读者带来令人窒息的悲痛和震撼，这是小说的精彩布局，也是意识流结构的独特魅力。

第三部，达洛维夫人的晚宴很成功，亲朋好友齐聚婚礼。然而，晚餐过后，她暂时迷失了，因为她的初恋情人沃尔特和丈夫都说她爱炫耀，而此时她突然听到了赛普·蒂姆斯自杀的消息。达洛维夫人很震惊，但她觉得他松了一口气。是什么让她这么觉得，又是什么让生活是平行线的人连接在一起。这就让人忍不住回到上一篇文章，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部队退休后，Sepp Timmas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最近被提升到一个重要的职位，并和妻子一起搬进了一所令人羡慕的房子。但是当他从战场上回来时，他看到他最好的朋友死了。当时他的冷漠让他深感愧疚，人道判他死刑。这一切使他惊恐不安，处于一种不平衡的状态。根据弗洛伊德的“宣泄法”，是恢复病人心脏的有效方法，但治疗他的两位名医都说他很正常，另一位却让他远离这个世界。他们不听病人的话，也不允许病人和别人说话。他们“尽可能不为自己着想”。Sepp Timmas被弃禁。他的话被医生的“强词夺理”彻底压制，最终走向绝望，成为窒息和绝望的结局。

达洛维夫人也是抑郁症患者。她是一个女人的典范，一个在家里精益求精的天使。她有财富，有地位，有爱人。童年的圣母式教育模式让她牺牲大部分时间营造家庭氛围，照顾琐事，但还是被说爱出风头。她喜欢莎士比亚，但理查德认为她读莎士比亚是疯了。可见莎士比亚是禁止在家里公开讨论的。在一个现实与意识交织的世界里，达洛维夫人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包围着，但她没有权利为自己说话。她认真听别人说话，渴望被理解，却意识到身边的一切都只是在自言自语，假装熟悉，假装在乎。所有人都相信天使只是牺牲了自己的话语权，透支了自己所有的激情去成就别人自己的方式，而达洛维夫人在丈夫的强词夺理下依然是一只沉默的羔羊。她讨厌基尔曼小姐，而不是仇恨，她嫉妒她，嫉妒她与女儿伊丽莎白的密切关系，嫉妒她为自己的社会地位而攀登的自由。

赛普·蒂姆斯是达洛维夫人的另一面镜子。他们从来没有活过，只是不同的人有着相同的生活，互相镜像。伍尔夫在《论蒙田》中说“沟通即真理”，有效话语权永远是一幅反思和描绘的画面。镜中的达洛维夫人赛普·蒂马斯去世了。他代替了达洛维夫人，用死亡来完成沟通和言语的斗争，给达洛维夫人带来了关于生与死的无限思考。镜外的达洛维夫人将继续带着她的想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