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战败 宋鸿兵：洋务运动的金融之败，大清亡国的货币原因

■文|宋鸿兵

在上一个节目中，我们谈到了日本明治维新的经验，特别是他们对金融战略地位的高度重视，使日本成功抵御了西方列强在金融防御方面的强大攻势，这是日本工业崛起的前提。今天我们继续讲讲大清帝国的金融失败是如何导致国运衰落的。

首先，清政府从来没有形成过财政国防的概念。日本明治维新之初，武士阶层出身的金融元老们就清醒地认识到独立金融体系的重要性，这一点不亚于帝国海军。

被称为“帝国九帝”之首的伊藤博文，在明治维新元年赴美考察现代银行体系，确立日元金本位制，并试图模仿美国的国民银行体系。另一位老兵井上馨也是一名武士。掌握了财政部的权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废二元”。日元的货币统一比中国早近70年；第三位元老宋方正，出身武士。1882年创办日本银行，比清朝中央银行早26年。

日本帝国九长老中有三分之一关注财政问题，都是勇士，比清朝洋务运动更关注财政和国防。

事实上，清朝的洋务运动始于1861年曾国藩创办的安庆军械所，比明治维新早七年。但是，洋务运动的代表人物，是否是宫廷中的恭亲王？曾国藩、李鸿章、左、、张之洞等仍是地方派系，从未像日本九长老那样关注财政问题。洋务运动近40年，枪、电、船、机、矿、冶、校、报等项目很多，但没有现代化的银行。中国第一家现代银行——中国商业银行，直到1897年才成立，比日本晚了近30年。

为什么洋务运动对财政问题的重视程度不如日本九长老？日本的金融元老都是勇士，洋务派大多是科佳的学者。按理说，勇士的教育水平显然比不上学者。

我觉得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日本武士长老对金融问题的看法与中国学者不同，武士更容易从国防的角度理解金融的重要性。比如日本明治维新前30年很少借外债，这是因为日本金融勇士看到了外债对大清帝国经济体系的巨大侵略性。

1882年，当日本财政大臣大提重申要借5000万日元外债以挽救日元不贬值时，立即遭到日本政府和公众的怒骂，声讨这种卖国行为。最后，日本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建立横滨郑锦银行和日本银行，与外国银行竞争票据贴现业务，不仅重新获得了贸易定价权，而且恢复了日元信贷。

△横滨尹正银行1920

清朝长期忽视财政国防，早在洋务运动之前就吃了大亏。比如鸦片战争表面上是贸易战，实质上是货币战。鸦片贸易之前，中西贸易长期处于顺差的有利地位。中国的茶叶、瓷器和丝绸产品席卷欧洲，而欧洲纺织品几乎无法进入中国市场。结果，欧洲人只能用白银购买中国产品。

除了贸易不平衡，还有白银涌入中国的金融套利问题。白银在中国很贵，但黄金在欧洲很便宜。17世纪，广州的金银价格是1: 7，英国是1: 16。因此，欧洲商人将大量白银运往东方，在中国、日本和印度用廉价的白银换取昂贵的黄金，导致英国白银短缺，黄金过剩。

当时一斤是银本位，一斤就是一斤纯银。最终，英镑不得不脱离银本位，转向金本位。由此，以英国为代表的金本位和以中国为核心的银本位形成了世界上两大货币阵营。

英国要想建立金本位的世界货币霸权，就必须用银元打败中国。18世纪英国征服印度后，中国是下一个主要目标。鸦片贸易成为英国对抗清朝货币体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从1790年到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英国东印度公司大规模向中国走私鸦片40多万箱，造成中国严重的贸易逆差。鸦片贸易在50年间卷走了中国2.3亿两白银，导致中国货币危机。

本来清代银铜双币机制运行良好，价格比基本稳定在1: 1000。鸦片战争前夕，银价升至1600便士兑换铜。农民、工匠、普通人一般都是赚铜钱的，却用银子交税，大大增加了税收负担。

人民生活艰难，纳税自然延迟，导致清政府财政能力急剧下降。鸦片贸易之前，中国的白银存量高达7000万，到1850年，只有800多万，打不起一场战争。摧毁清朝货币基石的是鸦片贸易，随之而来的是财政枯竭、人民生活贫困、经济贸易萧条、社会矛盾尖锐。太平天国引发的大规模内战是清朝货币战败的结果。

为什么鸦片战争本质上是一场货币战争？因为英国在印度大规模种植鸦片，所以严禁在印度销售，也不允许在英国占领的新加坡、香港、东南亚地区销售。这不是单纯做生意赚钱的问题。鸦片贸易是为中国量身定做的货币武器。

即使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清朝的士大夫在财政和国防上仍然表现出惊人的迟钝和麻木。洋务运动进行了近半个世纪，中国还没有建立中央银行，导致三个严重后果。

本文摘自《暗流》最新一期。登录爱奇艺观看完整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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