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圆明园公众号 梁思成学生带领团队数字修复圆明园 让“万园之园”在虚拟中重生

作为昔日的“万园之园”，历史上的圆明园融合了中西建筑的精妙之处，汇集了江南美景的各种风情。不幸的是，在150多年前的灾难之后，这里只剩下破碎的墙壁。多年来，许多中国人一直期待着再次看到圆明园，以至于“重建”的声音从未停止过。如今，这个“万园之园”以另一种形式脱胎换骨——打开手机屏幕或戴上立体眼镜，就可以立刻置身于百年前的皇家园林。“九州青岩”的长廊仿佛触手可及，“方壶胜利”的微风仿佛吹过你的脸庞。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郭黛西教授带领的团队带来了这种神奇的变化。郭教授现年80多岁，是建筑师梁思成的学生。她带领团队18年，用严谨精准的数字技术让圆明园重拾往日风采。目前，圆明园60%的景点已经由团队进行了精确的数字修复。今天上午在中国园林博物馆开幕的“看圆明园”展览充分展示了郭黛西教授团队的研究成果。

圆明园作为中国古典园林的杰作，曾经是许多国家园林的对象。如今，它已经成为一个遗产公园，人们只能在历史档案中了解它。“说起圆明园，很多人有两个印象:一个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一个是清朝皇帝骄奢淫逸的地方。其实事情远不简单。”郭伟告诉记者，清华建筑学院教授韦嘉专门统计了清朝皇帝每年在圆明园居住的时间，几乎超过了150天，尤其是道光，他每年在圆明园居住的时间超过了300天，远远超过了故宫。“说这是当时的第二政治中心是绝对正确的。”

郭黛西告诉记者，圆明园数百处建筑和园林景点功能各异，大多为“治”服务，这是圆明园与颐和园、避暑山庄等皇家园林最大的区别。例如，它有一种特殊的建筑类型，用于观察作物和检查农业。清朝皇帝明白农业是国家的命脉。圆明园专门建造农田来种植庄稼。为了观察圆明园内农田的“公耕”与园外百姓农田的“私耕”的区别，乾隆皇帝特地沿圆明园北墙修建了一座建筑，取名“若帆亭”。

郭黛西一直在探索如何遵循遗产保护原则，充分展示和阐释建筑遗产的历史文化价值，满足大众“见证”的情感期待。自1999年以来，她带领团队开展了一系列基础研究。

很多人来圆明园，西洋楼遗址是必去之地。到目前为止，雕刻精美的石柱值得称道。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西楼在被摧毁之前是一个“多彩”的地方。它有一个天蓝色的屋顶，屋檐和角落有绿色的石雕，甚至还有西方圣诞树形状的纹理和花瓶形状的栏杆。这些“中西合璧”的特征，都来源于当年团队的发现。

郭大和说，西方建筑是“西方外表下的中国心”，柱子里面是木头做的，再用砖砌，最外层是西方人用的大理石。可惜这样的建筑经不起大火，所以在1860年的大灾难中被烧毁，只留下破碎的墙壁。“我们去圆明园管理处仓库找当年的构件，确认了‘中西’。结论。”

此外，通过国际合作，团队还发现了如何从西洋楼的“大水发”喷泉输水的奥秘。之前国内学者对喷泉的研究不多。队员们用探地雷达发现了喷泉供水管道的存在，但仍然不了解供水机械。因此，他们与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艺术史研究所专攻巴洛克建筑的赫尔曼教授合作。

赫尔曼教授从该研究所收集的古籍中发现了一条信息，介绍了传教士米歇尔·贝诺斯特在中国进行喷泉设计时使用的水利机械的名称和机械图纸。为此，他专程到北京检查国家图书馆的藏书。结果，他在图案旁边的空白色地方找到了一个输水机械用铅笔的草图。“是一组平面和立体齿轮组，由动物拖动，将水输送到高处，效率很高。”郭黛西说，这项研究解决了中国学术界长期以来对圆明园使用何种水利设施的困惑。

上面提到的这些研究成果都是以很多论文和书籍的形式呈现出来的，对于郭为和她的团队来说是不够的。“如果你能在公园里向公众展示这些变化，你就能看到圆明园的不断发展。新鲜的历史。”郭黛西介绍，2009年，他们开始了数字修复工作。

用现代科技手段把研究对象形象地三维呈现出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以前国内很多“数字复原”主要靠地图的形式来“装裱”。这对于圆明园这样精致的皇家园林显然是不够的。“你要建立一个数字模型，你要和历史数据对比。柱子的颜色和栏杆的比例不能差。”郭代希介绍，团队引进专业的数字建筑设计人才，力求精准。“比如在用3000到20000张图片还原一个房子之前，我们要用20000到150000张图片。原来的房子是带着镣铐盖的，数字还原也要带着镣铐盖。”

一座山的高度，一滩水的宽度，一棵树的不同品种，种植的不同部位，甚至一个牌匾的名称、字体、颜色都是经过推敲的，用烘焙技术来诠释更为逼真的光影效果。每个景区建筑的造型选择、材料、色彩、室内装饰、周边景观环境、植物景观都需要结合史料进行严格论证。

郭黛西说，因为每个皇帝的爱好不同，同一个景点的景观也会发生变化。如九州青翼，道光11岁时，岛上西侧乐安河与伊情书历史沿线的建筑被拆除，并建有三卷钩形建筑“神德堂”；道光十七年，九州青岩发生火灾。后来修的时候，加了一堵墙挡火。这些建筑上的变化都体现在数字还原的过程中。

“混合现实”就像是沉浸在2010年圆明园逝世150周年的场景中。郭黛西的团队公布了第一批数字修复结果，精美的画面令人震惊。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修复了五六十处圆明园景观，包括《圆明园四十景》，60%的景点已经完成了精确的数字修复。剩下的40%什么时候修？郭黛西说，他们也没有时间表，因为剩下的40%的景点有一部分被一些部门占用了，还有很多有待进一步挖掘。

为了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圆明园的风采，他们还利用手机游、iPad游等形式来呈现。通过关注“数字圆明园”微信公众号，可以欣赏到很多数字还原的圆明园景观。在圆明园正觉寺的大厅里，还可以看到18分钟的圆明园数字还原版视频。

此外，围绕全新的数字技术概念，团队还推出了“混合现实”和“反映现实”两个创新项目，让虚拟场景在现实空中进一步混合，让观众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根据计划，未来将建造一座圆明园博物馆。如果这些“混合现实”数字体验技术能够应用于博物馆，将有助于公众更加身临其境。郭戴衡说。

圆明园是否重建，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对此，郭黛西直言，少量重建是可以的，只是不同时期的圆明园不同。如果要重修，是乾隆年间的圆明园还是咸丰年间的圆明园？是重建破坏前还是破坏后？最重要的是，文物携带的历史信息不能随意删除。在她看来，用数字技术去“修复”才是圆明园最好的呈现方式。“它跨越时间和空，能充分展现各个时期圆明园的真实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