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书院教官涉案 两名教官涉案

沉寂了一年多的江西“张羽书院”案，因为许多举报者声称遭到报复恐吓，再次引起关注。被舆论称为“张羽书院”的学校被称为“南昌市青山湖区张羽书院修身教育特殊学校”，曾以“戒网瘾”而闻名。该校在2017年遭到非法拘留和体罚学生后被关闭。一些学生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向警方报案。

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参与报道“张羽学院”的志愿者卢英刚和温柔都声称受到了恐吓威胁。10月29日，张羽学院院长吴君宝首次接受媒体采访，否认遭到报复。他承认自己办学失败，感到愧疚。“从现在开始，他将保持匿名，并培养他的心一辈子。”。事实上，司法机关对此案的调查和处理仍未结束。涉案学校两名教官涉嫌非法拘禁，南昌警方将案件移送检察院审查。吴君宝表示，拘留学生是为了教育和矫正的“森田疗法”，但受访专家对此提出质疑。

10月29日，南昌市检察院政治部工作人员告诉本报，青山湖区检察院已将此案退回警方补充调查。目前南昌检察院正在查案，查案结果将向社会公布。11月12日，南昌市公安局宣传员告诉本报，案件调查没有“最新消息”。

时隔近两年，10月28日，《The Paper》和罗微的记者来到南昌市东郊的如溪村，该村位于原张羽学院修身教育专用学校的路边，现已租给一所艺术学校。入口左侧曾经给很多学生留下阴影的“小黑屋”现在都被改造成厕所了。罗魏勇手指其中一个——那是他关房子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打不开。

罗微去现场辨认被他锁了7天的“小黑屋”。罗微，26岁，来自南昌市西湖区，戴着眼镜，看起来温柔而白皙。他经常伸开双手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他说他应该是第一个举报张羽学院案件的人。2017年10月，知乎网站“温柔”的作者发表文章，指出张羽学院存在非法拘禁和体罚学生的现象。此后，央视、本报等媒体纷纷介入报道，“张羽学院”和“山场”吴君宝成为舆论热点。一个月后，张羽学院的专门学校被关闭，司法当局展开了调查。

网名为wee43的志愿者卢英刚多次从浙江来到南昌了解情况。据他和另一名志愿者“温柔”说，张羽学院的一些学生报告说，他们遭到殴打甚至性侵犯，但很难获得证据。第一份报告被父母带回后，罗微前往青山湖公安局罗家派出所报案。2017年12月7日，青山湖公安局下发的《立案通知书》显示，警方立案调查罗微非法拘禁案。

罗微告诉该报，在报道此案后，他还向拘留他的刑事警察提供了一份嫌疑人名单，但此案一年多来没有真正的进展。然而，他有点高兴的是，又有四名学生在报案方面取得了进展。据罗微和志愿者卢英刚称，2017年11月张羽学院事件被媒体曝光后，7名学生向警方报案。其中，包括被害人朱在内的四人报告了教官张顺和曲文宽的案件。经调查，警方要求检察院以非法拘禁罪逮捕张和瞿。

前教导员田峰透露，张顺是学校的总教导员，曲文宽是普通教导员。罗微从警方和检方获悉，张顺和曲文宽今年涉嫌非法拘禁。青山湖区检察院认为证据不足，不批准逮捕，退回警方补充调查。张羽书院相关案件已退回南昌市青山湖区检察院补充侦查。这一信息得到了检方的证实。10月29日，本报从南昌检察院获悉，青山湖区检察院已将此案退回青山湖公安局补充调查。

南昌检察院政治部一位姓洪的工作人员告诉本报记者，南昌检察院目前正在查案，“待查证出来后，我们会向社会公布结果”。11月12日，该报致电南昌市公安局了解情况。一位来局的宣传人员说，他咨询过办案部门。“现在没有最新消息。”

回到书院，罗用手推开“小黑屋”紧闭的铁门，叹了口气，说在这个房间里关押的七天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黑暗时期。南昌张羽书院是江西四大书院之一，始建于南宋，清末关闭。2011年，吴君宝在青山湖区如溪村创办了张羽学院德育与文化专业学校，并宣布张羽学院“复学”。

2013年5月，吴君宝在之前教育的基础上成立了张羽书院专门学校，声称可以通过国学教育改变叛逆的网瘾儿童。三个月后，父亲眼中的眼中钉罗微被带到了这所学校。当时，罗微的高考成绩并不理想，他和父亲就是否复读或上大学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总觉得我不听话，想让张羽学院的人来教我。"罗微记得，2013年9月3日，当时在家的罗微被几名身穿疑似警察制服的男子带走，理由是“配合调查”。罗微戴着手铐，“只穿了一条内裤”，被关进张羽大学专科学校的“小黑屋”。

该校教师周和田凤都证实，教师在“抓人”和“让孩子以为我们是警察”时通常会带上手铐。"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进来了，不得不关7天."田峰说，有些听话的学生可能会被“禁闭几天”，在这个过程中，教官会按照学校领导的意图。

张羽学院修身教育专业学校的“小黑屋”现在大部分都改成了厕所。“小黑屋”位于学校门口左侧，学校称之为“解闷室”，面积约10平方米。做了几个月教导员的田峰告诉《报纸》，学校有三个“小黑屋”，“男两个，女一个”。

在“小黑屋”里，罗微发现狭窄的房间几乎是漆黑一片，地板上放着一个垫子和一个尿桶。每天，人们带食物进来，很快他们就锁门了。罗微绝望的叫喊没有帮助。被调查多年的志愿者卢英刚表示，在吴君宝就读的数千名学生中，没有“关小黑屋”经验的“不超过10人”。他说张羽大学专科学校有三个学生“小黑屋”，但实际上不止八个。

七天之后，罗微被释放。"整个人头晕目眩，走路不稳."他出来后被要求在一张纸上签字，“后来听说证明他是自愿进来的。”。此后，罗微和其他学生接受了“国学”教育。教官在每天考学生品德的时候，往往会用尺子和龙鞭来惩罚。很多学生受伤，有的忍无可忍，试图自杀。罗微回忆道。

“尺子是钢做的。龙鞭外面用黑漆加固。”罗微说，2015年后，学校体罚学生的情况略有变化，统治者和“龙鞭”可能会变成竹子。张羽高等专科学校校长任伟强在2017年11月接受央视采访时说，用来惩罚学生的尺子是竹子做的，长33厘米；鞭长约81厘米，材质为竹炭纤维。

张羽高等专科学校的校长任伟强并不否认拘留学生的做法。他在采访中称之为森田疗法。事件发生近两年后，10月29日，张羽学院院长吴君宝首次接受媒体采访。在接受《The Paper》的电话采访中，他解释说，用尺子指针惩罚学生是因为原来的管理团队研究并应用了一篇关于“杖罚疗法”的俄语论文。“真的很伤学生。”吴君宝说，当年惩罚学生还是有规模的。"尺子指针从来没有造成过轻伤."。

关于森田疗法，吴君宝解释说，可以把森田疗法应用到普通人身上，提高他们的心理技能。学校管理培训了老师和学生解闷，放入必修课，但这种“探索式教育模式”一直没有被理解。青山湖区检察院作出不批准逮捕两名涉案教官张顺、曲文宽的决定，在退回补充侦查的解释中也提到了“森田疗法”。森田疗法作为一种特殊的神经症治疗方法，起源于20世纪20年代的日本。张羽书院特殊学校扣留学生的做法属于这种“森田疗法”吗？

10月30日，本刊采访了中国精神卫生协会森田疗法应用委员会主席李江波。“森田疗法确实有一种‘卧床休息’疗法，就是在单独的房间里躺七天，什么都不做，不与外界接触。”李江波博士介绍说，在隔离环境中呆了一段时间后，许多病人再也呆不下去了，“他们愿意工作和做其他事情”。

李江波强调，森田疗法的实施不是强制性的。“这种治疗是在我事先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他说。“森田疗法不是强制性的，它不是锁在房子里的，他是自愿躺在那里的。”根据李江波的说法，一些戒除网瘾的学校可能会向森田疗法学习。“如果是强制的，可能是个问题。”。但他认为，青少年玩网络游戏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不可能因为一些学校采取了极端措施就否定所有戒网瘾的学校。

湘潭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张永红在接受采访时指出，无论学校面试什么样的教育矫正方法，都必须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实施。张永红认为，涉案学校强制拘留学生应构成非法拘禁罪，超过了连续拘留24小时的立案标准。“主观上具有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故意，客观上实施了非法拘禁”。

有人认为控制学生人身自由的动机可能是为了帮助孩子戒掉网瘾。然而，张永红认为，这种行为的动机和性质应该区别对待。“不能说动机是好的，行为也是正当的。”他说:“如果你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具有非法拘禁的犯罪意图，那么你所实施的行为就可能构成犯罪。”

张羽大学专科学校原教师田峰在接受《南华早报》采访时表示，学生被关进“小黑屋”，但有些家长事先并不知情。“父母的同意不能代替孩子的同意。”张永红说父母无权剥夺孩子的人身自由。如果非法拘禁学校工作人员是学校领导指使的，也要依法追究学校领导的法律责任。

在张羽书院特殊学校被关闭之前，南昌市青山湖区发布官方报告称，该校确实存在罚站、打尺、打竹鞭等行为和制度，并指示相关部门进行处罚和追究责任。部分学生报警后，南昌警方介入调查。现在，事件发生已近两年，司法调查尚未得出结论，学生、志愿者和学校管理之间的“竞争”仍在继续。

2019年10月5日，“温柔”在微博上发帖“我朋友因为曝光张羽学院被他们报复自杀”，受到关注。温柔在文章中说，一个名叫子木的大学生志愿者，在受到威胁和骚扰后自杀，但被及时救出。最近联系了子木的男朋友卢英刚。卢英刚表示，2018年2月后，“子木”受到电话和短信的骚扰和威胁，因此患上了抑郁症。

卢英刚说，2018年5月16日晚上10点左右，“子木”一个人在教室里，用酒服用了6种感冒药等大量药物。“我给她打电话，发现有点不对劲。我赶紧给她室友打电话。”卢英刚说，幸运的是，“子木”因为及时救援而脱离了危险。

“我也接到很多骚扰电话，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刘英刚说。志愿者“温和地”表示他们收到了威胁信息。图片来自10月24日“温柔”微博。经常在微博发帖的温柔说他也收到了威胁信息。根据他在知乎账号私信的截图，网名为“人类大炮”的人给他发了一张恐怖的漫画图片——被砍断的两只手。对方还发了一条短信:“吴君宝说，这就是你的下场。”

温柔的人怀疑这些骚扰威胁是吴君宝指使的。10月24日，温柔向他居住的派出所报案，被警方受理。“绝对没有报复。”吴君宝否认参与“报复”。“我不办学校，我已经放下了一切。”

吴君宝表示，这是他2017年以来第一次接受采访。他给记者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希望警方将这些威胁绳之以法。“我感到尴尬的是，‘张羽学院’一词因为最初的学校事件而受到牵连。”吴君宝在短信中表示，他对“教育失败的学生”及其家人感到愧疚，“希望他们早日心理康复”。他承认自己太急于办学。“学校要倒闭，要承认失败。”。

吴君宝说，他已经放下了执念。“我绝不会因为反对而对持不同意见的学生有意见，我会报复和仇恨。”作为受害者报案的罗微仍然经常去司法机关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他一直认为，涉案的两名教官的“幕后主使”应该纳入调查范围。志愿者卢英刚也坚持。他主张走合法维权之路，“希望更多的受害者勇敢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