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欧罗巴地图上有一个国家叫德国。德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给人的总体印象是,在世界强国中,没有一个国家的近代史和历史像德国一样经历过大起大落,也是跌宕起伏。
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他们迅速崛起,迎来了国家工业化的狂欢。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他们以闪电般的速度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然后遭受了两次失败的历史命运。然而,德国高素质的人力资本和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并没有随着硝烟消失。相反,他们奋起反抗这一趋势:在普鲁士时期建立了高质量的国民教育体系和独特的职业教育;全民族崇尚理性,重视知识技能,对宗教持开放宽容的态度,国家机关对未来的科学规划,使他们以高昂的精神进入全面复兴的时代。
从1750年到1950年的两百年间,德国爆发式地诞生了许多世界级的djinn,这是曾经崛起再崛起的大国始料未及的。说到哲学家,我们会说,我们古代看的是希腊,今天看的是德国。事实上,德国不仅有哈贝马斯、马克思、黑格尔、叔本华、康德、尼采等杰出的哲学家;出现了许多著名的作家、艺术家、科学家和工程师——歌德、贝多芬、弗洛伊德、瓦格纳、孟德尔、普朗克、勋伯格、博伊斯、拉津格等。,拥有众多天才和璀璨的明星。
德国作家托马斯·曼恩(1875-1955)于192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894年,他出版了他的第一本书《堕落》。1901年,小说《布登布鲁克》问世,奠定了他在文坛的地位。之后出版了《特里斯坦》(1903)、《托格诺·克鲁格》(1903)、《威尼斯之死》(1912)等。1924年,他因小说《魔山》而闻名于世。1930年出版中篇小说《马傲和魔术师》。1939年,他在魏玛出版了《约瑟夫和他的兄弟》和《鲁迪》的前三卷。1947年,小说《浮士德博士》问世。1955年8月12日,在他80岁生日后,他结束了他的“史诗般的生活,而不是戏剧性的生活”。和纳博科夫一样,托马斯·曼因政治流亡加入美国国籍,死于瑞士。
今天要谈论的人被认为是作家。他的最高成就在于小说,他不在上面的名单上,但他也是一颗比同一颗星闪耀得更亮空燃烧千里的星。他1875年出生于德国,1955年死于瑞士小说家托马斯·曼。托马斯·曼有几个标签:同性恋,流亡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他最著名的作品是《魔山》。
此外,他还有另一部同样著名的中篇小说《威尼斯之死》,讲述的是德国著名作家阿申巴赫。经过十年孜孜不倦、呕心沥血的创作,他决心远行。之后,阿申巴赫在威尼斯的一家酒店遇到了一位非常英俊的波兰少年塔齐奥,并被他所吸引。他认为青少年是美的化身,所以陷入了一场变态的恋爱。后来威尼斯瘟疫肆虐,外国游客纷纷回国,但阿申巴赫知道自己有感染致死的危险,只好留在少年身边,最后死在威尼斯的沙滩上。整个过程是单方面的,阿辛巴赫死在这里,塔齐奥对此一无所知。
通过这部水晶般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托马斯·曼的许多小说的主要风格和思想。《威尼斯之死》主要想说,艺术家无论是被绝对理性所克制,还是陷入狂热的激情,都会有致命的危险,相当于在讨论艺术家的绝望处境。我们今天要讲的作品《浮士德博士》,将艺术家置于一种绝望的境地,让我们隐约感受到20世纪德国文化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在困境中的一次闪烁的飞跃。
《浮士德博士》是托马斯·曼流亡美国期间创作的一部小说,也是作者晚年最令人担忧和震惊的代表作。作家本人偏爱它,认为它是“一生的自白”,并称之为“最大胆、最灰暗的作品”。他很明确地表示,这位艺术家的小说是他的最爱:“这本小说对我来说极其珍贵,也是我付出最多心血的。没有工作让我如此依恋。我不喜欢不立刻喜欢的人。谁理解它所承受的精神压力,谁就会赢得我衷心的感谢。”
罗微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小说讲的是作曲家阿德里安·勒维思强(Adrian Levextron),一个有音乐天赋、前途光明的年轻人,对现状不满,追求“真正伟大的成功”。1910年,他在意大利遇到了魔鬼,并与魔鬼达成协议,以换取24年的音乐灵感和创造力。魔鬼答应给他最高的灵感,让他写出震撼人心的作品来满足作曲家的虚荣心和成就感。但是,在这期间,他的灵魂属于魔鬼,他不能有爱,他只能活在MoMo,24年后他必须死去,死后的灵魂也属于魔鬼。阿德里安答应了魔鬼的条件,开始专心作曲,灵感源源不断,作品优秀。然而,就在他的艺术生涯一步步上升的时候,他周围的环境却在不断地经历着道德堕落的危机,他自己也开始违反不爱别人的禁令。身边的人开始死去,他的熟人朋友自杀,他的同性恋男友被已婚男人枪杀。阿德里安非常生气,突然醒来,想坦白自己的生活。他的最后一部作品《浮士德博士的哀悼》是一部交响合唱作品。这部作品在1930年完成后,他召集了他的近亲和朋友到他家,准备用钢琴为他们演奏这部新作品。演奏前,他给大家做了一个演讲。演讲结束,他埋下的精神病突然爆发,晕倒在地。最终,他的身心崩溃,母亲带他回了老家。疯狂十年后,他于1940年去世。三年后的1943年,“我”开始为已故天才音乐家阿德里安·勒沃库恩(Adrian Leverkuin)布道。小说的开头是这样的——
“阿德里安·勒沃库恩死了。在我讲他的生平故事之前,在我写第一部传记之前,这绝对是一部非常临时性的传记,写给这位遭受命运残酷打击,人生轨迹跌宕起伏的可敬的人,写给这位才华横溢的音乐家,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和我的一些情况。我保证,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从来没有任何突出自己的意思。……"
该书以作曲家阿德里安的一位老朋友的回忆为线索,以沉重而神秘的方式记录了这位德国艺术家天才和MoMo的一生。它是20世纪初以来艺术家与市民对立主题的延续和升华。在胡安·鲁尔福的《平原之火》评论的最后,作者对托马斯·曼说,他充满了情感、激情和热情。但是他啰嗦,有些叙述不是很克制。比如一开始叙述者身份太长,用了整整两章,还有一大段主观评论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时不时的晃动书袋,说明他是个迂腐的作家。他来不及进入正题,总是吊着读者的胃口。但是,看了一章又一章,那些啰嗦的叙述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芬芳和意味深长。我只能把这种感觉归因于作者的语言天赋,或者译者罗微出色的语感和翻译技巧。
说起浮士德博士,不得不提歌德的《浮士德》。浮士德是16世纪德国民间传说中的传奇形象。魔鬼要求浮士德放弃他的基督教信仰,然后魔鬼与浮士德订立了24年的契约。这24年间,浮士德可以向魔鬼提出各种愿望,魔鬼有义务帮助浮士德实现。但24年后,浮士德必须死去,他的灵魂将下地狱,归魔鬼所有。浮士德同意并签署了合同。在这24年里,浮士德享受了世界上每一种可能的感官享受,也和魔鬼讨论了天文、地理、宇宙、地球等科学问题。最后,该书描述了24年期满前的一天,浮士德邀请他的朋友到他家,陈述了他与魔鬼的契约和他对自己生命的悔恨,并详细描述了浮士德死前的悲惨形象。
在德国和德国人身上,托马斯·曼曾经批评过歌德的《浮士德》:“浮士德传说和歌德的诗剧之间,不把浮士德和音乐联系起来,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一定是音乐人,一定是音乐家。”因为“音乐是恶魔性的,它有最严格的规则,同时也是最混乱、最不理性、最神奇、最数字的魔法。”它是艺术中最远离现实的,同时也是最热情、最抽象、最神秘的。如果说浮士德是德国精神的代表,那么他一定是有音乐性的,因为德国人与世界的关系是抽象而神秘的,也就是有音乐性的。“在这里,我们暂且不评论托马斯·曼的批评是否中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托马斯·曼对歌德的批评正是他超越歌德的地方。因此,他把浮士德博士的主人公塑造成现代音乐家,并通过音乐家生命创作中的悲剧性生命挣扎,写出了“德国精神在堕落之前的最后伟大证明。“这就是现代浮士德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典型意义。
老实说,浮士德博士似乎有一个精彩的故事,但它不是一本好小说,甚至可以说是一部考验和锻炼读者耐心的作品。除了上面提到的沉重臃肿的叙事方式,还有大量的音乐知识和技术术语,不是为了音乐修辞或者音乐叙事,而是为了有真枪实弹的严肃音乐知识。
这是由作者刻意安排的叙述者的身份和气质决定的,也可能是托马斯.曼本人的真实气质。故事的叙述者是一位名叫塞雷诺斯·查特布鲁的哲学博士。这本小说里的每一句话都是通过哲学博士的口说的。但叙述者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讲故事,而是很粗糙的叙事,是对人和整个事情的概括和表达。有时候他一说话就说自己,还能绕来绕去。这部小说给人的感觉是回到了大学的文学课堂,小说中的叙述者就是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比如我们今天学习的是罗曼罗兰的《约翰·克立斯鸽》,而我们是在听的阶段讲这部小说很无聊而不是直接读的人。所以这部小说不是用眼睛读的小说,而是用耳朵读的小说。
我认为托马斯·曼是故意这样做的,故意给读者制造麻烦。那么,面对这部宏大的、多面的、艰难的作品,如果把作家批判浮士德的思维进行延伸,是否可以把这部小说切割成另一个面,作为实验小说看待呢?换句话说,就是用音乐写小说的小说。这里所说的“用音乐写作”不是符号和知识的替代,也不是五线谱或记谱法和音乐知识的填鸭式,而是托马斯·曼如何通过书写一个音乐家的成长历史、创作状态和生命形式来完成一部小说。
首先可以看出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即便如此,他还是逃脱不了一个固有的惯性和格局,那就是小说的主角和艺术家本人都被涂上了一层并不是特别奇特的传奇色彩。让我们这种没有天赋的人和魔鬼签约,从而获得不断创造杰作的天赋。恩斯特·克里斯(Ernst Chris)和奥托·考特斯(Otto Courths)合著了《艺术家的传奇》(The Legend of Artists),该书将艺术家的传奇模型分为两类:
一个是我们在无数传记里读到过,一个大师年轻的时候是个牧童,在画自己的动物的时候就表现出了绘画天赋。有一天,一个伯乐从他身边经过,赏识他的才华,领他走上了学画的正规道路,进一步提升了他的才华。这个桥段有很多版本,有的保留所有部分,有的调整个别内容,有的只保留核心部分,也就是艺术家的才华在他的青春里显露出来。
学生时代看过《贝多芬传》,也看过一些关于维也纳战役的文章。耳聋的贝多芬在舞台上指挥演奏气势磅礴的《命运交响曲》时,在维也纳金色音乐厅外,是隔了一个世纪的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人们带着刀剑,挺着肚子,站着旗帜,倒伏着尸体。战斗结束,一个天窗冲破了乌云,sobieski放下弓和刀,摘下头盔,安全地听音乐舒缓的结束。这是典型的小说风格,这样有感染力的叙事还不如贝多芬去维也纳找莫扎特的时候。莫扎特当时正在写《唐璜》。他甚至懒得给贝多芬开门,最后还是开了。他没有在维也纳的大街上冻死,因为他只演奏了一次莫扎特的音乐,一个音符,一个休止符从未落下。后来莫扎特因写《唐璜》疲劳而死,贝多芬在维也纳大放异彩。然后,在耳朵渐渐失聪的巨大悲痛之后,他没有向命运妥协,奋力反抗。铁棒运用骨传导原理,苦心创作《命运交响曲》,将古典音乐推向巅峰,将巅峰变成悬崖,浪漫主义音乐在19世纪问世。
另一种桥段夸大了艺术家作品的力量:一个大师的作品如此传神,以至于观众误以为是,比如有一只蜘蛛,观众试图把它从画上刷掉,却发现是大师画的。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位艺术家成功地愚弄了同龄人的眼睛。这样类似的故事数量也相当惊人。无论哪个演绎版本,都是设定在工作室场景中,保留其核心:艺术家的作品与自然界的真实事物无法区分。
浮士德博士的小说模式与《贝多芬传》属于第一类。但只是故事模式相似,人物核心却大相径庭。阿德里安不像贝多芬。他只是你我一样的普通人。托马斯·曼把阿德里安琐碎生活带来的沉重、挣扎和磨难降到了最低,同时也把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构图降到了最低。小学的时候在家,中学的时候在叔叔家,在施韦格家经过充分的创作,终于回到了老母亲的怀抱。阿德里安似乎不需要生活,所谓“艺术源于生活”与他无关。虽然他也经历了学习的过程,但作为一个艺术家,他没有丰富的灵魂应该经历的外在生活。甚至正在进行的战争都与他无关,他只生活在记录灵感的媒介中。即便如此,人们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用殷勤和几分颤抖的尊敬来对待他,以至于很少有人能用理智解释清楚,仿佛他就是悄悄话。也就是说,当托马斯.曼带着这样一种奇怪的写作风格回首往事时,他不知不觉地被涂上了一层不同类型的传奇色彩。他是如何成为这种灵感的媒介的?是因为他和魔鬼签了合同。
此外,托马斯曼本人,小说的叙述者和主要音乐家,以及他们与音乐的关系。这可不像罗曼罗兰那么直白。罗曼·罗兰直接说约翰·克里斯托弗就是他自己。《浮士德博士》中这篇足够的论文直到小说结尾才爆,但它就在那里,可以看到。事实上,当托马斯·曼承认他的写作理想时,他已经含蓄地表达了。他说:“我的愿望和追求是让读者以完全相同的方式感知音乐;让读者以发生在我死去的朋友身上的方式接触音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可以理解为尽可能压制作家自身的本能,但重要的是叙述者,他的任务是让我们沉浸在音乐人成长的场景中,以看似真诚随意的方式突出音乐人的作用,让作家自己也想参与音乐思想的表达。也就是说,在托马斯·曼中,通过叙述者的不断调整、努力和道歉,甚至插科打诨,话题误入歧途,作家、叙述者和音乐家的角色更加微妙地相互谦让,相互成就,最终完成三个角色各自的功能和读者希望看到的场景。然而,作品中的音乐叙事制约着读者的注意力。这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小说。如果,规则是注定要被打破的。如果每一部伟大的作品都在重新定义小说的内涵。随后,托马斯.曼也通过写作本身以及作品的成功阅读和传播,为小说世界开辟了一片非凡而壮丽的疆域。
回到托马斯·曼本人,他可以和许多作家交谈——比如安德烈·吉德和罗兰·巴特,他们也是同性恋者;米兰·昆德拉、索尔仁尼琴、格奥尔基·马尔科夫等也是流亡作家。在穆欣的散文《有根的流浪者》中,他写道,被放逐的作家有两种,一种是在流浪开始时大力写作,很快才华耗尽,最后死在异国他乡;一种是旧经验新确认,层次加深,定位扩大,即“有根游民”。昆德拉是这样的(他的政治立场不在这里),托马斯·曼也是这样,他的作品都包含或融入了政治倾向。托马斯·曼(Thomas mann)从一个专制的粉丝变成了一个反纳粹斗士,他的意识形态间接影响了他的艺术创作。所以,浮士德博士的缺点比优点多。
托马斯·曼很清楚史诗小说和真正宏伟的历史事件毕竟是两回事。他虽然在思想上误入歧途,但在审美意义上理解小说却从未偏离正确的轨道。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托马斯.曼的小说创作轨迹与他的意识形态和认知水平并不在等距离的平行线上。当他的意识形态陷入专制和民族主义的低谷时,他的小说水平一直保持在较高的水平。当他的意识形态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转向进步民主主义和人道主义阵营时,很难说他的小说创作也相应达到了顶峰。事实上,艺术创作总是有一种中性的惯性。激进时落后,腐朽时冲在前面。它有自己神秘的逻辑,这使它区别于对时事的轻浮评论,总是把焦点倾向于遥远的永恒。所以浮士德博士的成就远不如魔山。
经过两次战争,托马斯·曼不可能不知道一战后德国的情况,20世纪20年代纳粹党崛起的社会根源和1933年德国的12年统治,也不可能不知道血腥残暴的纳粹专制。然而,托马斯·曼写的毕竟是一部文学作品。所以他不会在这部小说里对这段德国历史做全面的科学总结,只会对它做文学上的总结。浮士德博士讲的这段德国历史的沉思和悲哀,足以促使德意志民族和每一个德国人对自己民族的这段历史进行反思,这种反思至今仍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另外,《疯狂的胜利》也是这部小说的一个方面。最后,我们来欣赏一段疯狂的钢琴演奏视频,也算是本文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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