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仙女 敦煌壁画最美的飞天仙女形象

▲敦煌天妃

“有一尊金像，离地三尺，一个宝盖，七个金铃铛挂在周围，边飞边唱，看着云表。”

——《洛阳伽蓝》

敦煌壁画中的飞天与洞穴的创造同时出现，从十六国开始，历经十个朝代，持续了一千多年，直到元末。敦煌莫高窟的492个洞窟中，几乎有飞洞窟。

一千年来，由于朝代的更替和中西文化的频繁交流，敦煌天妃的态度、意境、风格和品位都在不断变化。

例如，在敦煌天妃的全盛时期，也就是整个唐朝，敦煌天妃的形象达到了最完美的阶段，那就是一个完全中国化的天妃。唐代大诗人李白赞美敦煌飞仙诗:“苏寿寿芙蓉，聂太白空。衣服拖着宽腰带飘上天。”。

飞行是怎么产生的？从北良、北魏、西魏到宋、西夏、元近千年，敦煌莫高窟的绘画、雕塑经历了怎样的演变？

今天，边肖将和大家一起讨论沙漠深处的“飞翔”传说——

隋时期:是最具艺术创造力的人物，基本上是中原女性的典范

隋朝建立仅30多年后，隋文帝、隋文帝、隋炀帝都拜佛，佛教在此期间兴盛。莫高窟在短短30多年间建成了100多个洞窟，是莫高窟历史遗址中最闪亮的部分。这时候敦煌的飞天天数急剧增加，飞天天画满了石窟。敦煌的飞天艺术出现了一个高峰，这也与朝廷大力提倡画飞天密切相关。根据历史记载，杨迪皇帝特别喜欢飞行。他请工匠们在他的宫殿里为他创造“空中活动”，在门上挂窗帘和织锦窗帘，装饰木雕在空中飞翔。机械传动后，天上飞可以升降，滚动锦帘上升。

敦煌天妃的绘画在隋朝达到顶峰。天妃不仅画得漂亮多彩，而且飞得自由自在，表现出一种运动感和活力。它已经完全摆脱了西方画风的影响，代之以中原技法。天妃的创作是生动的，它的布局大多是成组的，首尾相连，姿态各异。飞天基本上是一种中原式的女性造型，或者说是纤细修长；还是肌肉丰腴美丽，婀娜迷人。天空中的飞行是动态多变的。它有斜有斜，有飙有俯冲，兼收并蓄。有的洞穴四周是一条条环绕着洞穴飞行一周，以天宫酒吧的墙壁为分界线，飞行而不是过去的天宫艺伎乐，比如莫高窟的244窟和390窟，这些都是隋代飞行变化的特点。还有一种特殊的形式。莫高窟第276窟，有一根弹起的芦苇(音:空侯，古代传统弦乐演奏，类似竖琴)漫天飞舞。莫高窟里弹琵琶的人物很多，这是唯一的例子。反弹乐器是违背人体自然规律的，是一种想象的艺术造型。

隋代，飞天形式丰富，绘画技法日趋成熟。它的形状主要不是线条，而是线条和颜色。布置了很多色彩，色彩强烈，效果极强。此外，天妃使用几种颜色来排列火焰图案，这使得它辉煌而富有想象力。天妃组的构图让人觉得隋代的洞穴里充满了美好的事物，确实是一个飞翔的世界。

▲天妃群(隋莫高窟第305窟顶东坡)

沉箱外，以莲焰马尼宝珠为中心，一群飞人穿行在天花板的云层中，姿态潇洒。造型表现世俗化，有的梳双髻像少女，有的穿右袈裟像比丘，服饰有长裙、袈裟、裙子、长腿裤，五花八门。

▲天天(隋莫高窟第390窟南壁)

在陈述图和天宫澜壁的泥土里，有绕洞飞行一周，或捧花，或吹笛击鼓的画面，姿态优美，造型准确，有节奏感。这个洞穴是隋代最精美最有代表性的壁画。

▲献花天上飞(隋莫高窟420窟西龛内)

天妃在火焰图案背光上方的三角形空中飞行，上身赤裸。有些人用花盘支撑自己，有些人弹琵琶、琵琶、长笛和笙，生动而丰富多彩。画法是在脸上画一条很重的黑线，而头发和冠部不画粗线，形成奇特的画面效果。

▲反弹飞(隋莫高窟276窟顶北坡)

头顶双髻飞翔，仰面玩耍，动作逼真，飘带飞舞，形象帅气。这只是敦煌壁画中在背后打挠形象的一个例子。

▲隋代的飞翔(隋莫高窟401窟北龛顶)

佛宝罩一侧飞天，头戴皇冠，隆胸细腰，有女人型特征，手持莲花或花盘，散花。凌空盘旋在祥云，自由飞翔，色彩鲜艳温暖。在壁龛顶上描绘无数的飞日，是隋代洞穴的特色。

敦煌最高:莫高窟最频繁的朝代，隋朝是莫高窟最频繁的朝代。据不完全统计，仅在38年前的隋朝，莫高窟就建成了100多个洞窟，其中新建101个，北朝重修5个。十六国分为北梁、北魏、西魏、北朝四个朝代。180多年来，洞穴只有36个，只有隋朝的三分之一。

全盛时期:唐五代(618-959)

举世闻名的大唐帝国统治中国近300年，其间佛教兴盛。唐朝分为吐蕃占领敦煌为界的两个时期。初唐，国家强盛，石窟壁画绚丽璀璨。唐朝末年，范晔占领了敦煌。由于范晔人也信仰佛教，唐代文化根深蒂固，艺术风格一脉相承，变化不大。唐至五代敦煌艺术进入了一个成熟、定型、程序化的时期。

到了唐代，天妃变成了宫廷舞女，还有许多世俗的习俗

有着近300年历史的唐朝是一个极其辉煌的历史时期，强大的国力为佛教的发展壮大提供了充足的物质条件。统治者出于政治目的或自身信仰对佛教进行鼓吹和支持，直接推动了佛教的繁荣。敦煌石窟在空之前也呈现出辉煌的局面。唐代有236个洞穴，占所有洞穴的一半。

此时壁画中的飞天经历了北梁、北魏、西魏、北周、隋朝，在近300年的时间里完成了汉化的进程。它的基本形象是菩萨服饰和女性形象，尤其是在盛唐时期，受到宫廷舞蹈和仕女画的影响。它的画法从浪漫夸张变成了现实，从天人合一变成了可爱的宫舞女。粉墙丹青已经完全进入了人物画的范畴，工笔重彩，形象生动。

唐代“经济变革”画面庞大，内容丰富，反映了当时以皇帝为中心的宗法制度，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和等级森严的社会秩序，满足了统治者对权力的渴望。从某种意义上说，儒家经典绘画也是皇权的视觉象征。由于《古典绘画》的渲染冲淡了宗教氛围，将佛教观念中的抽象和神秘变成了世界的现实，突然增强了世俗化。天妃在外形上接近现实生活，甚至将天妃描绘成最时尚的女性形象。它已经成为一幅具有鲜明中原特色和民族风格的中国仕女画。不仅如此，天妃的面貌也变成了中原的面貌，西域的形象也消失了。天妃的基本特征仍然保留着，半裸，光着膀子，赤脚，用钹和手镯装饰。代表性洞穴有莫高窟329、331、320。

▲双飞天(初唐莫高窟321窟西龛顶)

天妃身材轻盈，姿态优美，裹着长裙，有一双色彩鲜艳但平和快乐的眼睛，装饰华丽显眼。这是敦煌壁画中著名的飞天。

▲散花飞(初唐莫高窟322窟西龛顶)

飞头梳髻，眉清目秀，四肢柔软，一手莲花，一手鲜花，手势生动，像女人；鹅蛋脸上画着两条小胡须，应该是男女化妆用的。

▲看无限人生中飞翔的天空(唐代莫高窟217窟北壁)

看着无限生命的变迁，宏伟的城堡之上，广阔的天空上飘着各种带着彩带的乐器空，听起来不像是鼓声。随着音乐的旋律穿过城堡，它像燕一样轻，云在周围燃烧，描绘了佛经中所说的仙境。给静止的建筑以动感是绘画的成功。

▲散花飞(唐代莫高窟320窟南壁)

四具尸体围着阿弥陀佛的宝盖顶端飞来飞去，四下张望，挥舞双手，玩花，充满生机和欢乐。姿势充满力量，飞行很强。“黑飞天”是颜色变化造成的。这幅画是敦煌最引人注目的飞天杰作，在现代装饰和工艺品中被广泛引用。

▲花飞(唐代莫高窟第39窟西龛内)

天妃，带着美丽的骨头和珠宝，一手拿着莲花盘，一手拿着牡丹花蕾飞了下来。线描流畅有力，色彩斑斓，分层染色，金线沁人心脾，说明盛唐天妃已经进入了工笔仕女画的范畴。

▲散花飞(中唐玉林洞25洞北壁)

双手捧花在云端飞翔，皮肤丰满白皙，是典型的中唐少女形象。手巾带卷自如，线条圆润，红裤绿带搭配绿叶红花，色彩生动简约。

▲齐乐天妃(晚唐莫高窟第161窟顶南坡)

天妃手握乐器，包括腰鼓、窄鼓、琵琶和海螺。为了让构图丰富，而不是单调呆板，把一个会飞的头翻个底朝天，从而展现出广阔的天空和飞翔的自由和快乐。

敦煌最高:莫高窟建窟最多的朝代。据唐武周圣历元年(公元698年)李可容《重建莫高窟佛龛碑》记载，从秦建元二年到唐武周圣历元年，莫高窟共修建佛龛1000多个。莫高窟有洞窟492个，唐代有洞窟232个，几乎占现存洞窟的一半。唐代是莫高窟历史上洞穴最多的朝代，也是现存洞穴最多的朝代。

五代:飞禽数量减少，形制单一，缺乏新意，在中原衰落时逐渐转向五代。朝廷衰落，北方大部分地区被少数民族占据。敦煌是唯一保持汉族地方政权，与中原王朝保持联系的地方。这时敦煌石窟壁画强调各种变化，使原作大为缩小，变得复杂。甚至一个山洞里就有10多家改画的店铺，失去了整体感和魄力，飞天画也进入了没落阶段。

首先，由于密宗经学画(密宗拜弥勒、观音信仰)的兴起，飞天的数量大大减少，有的洞穴甚至不画。在绘有飞天的洞穴中，壁画中飞天的比例也显著降低。五代至今仍在飞的典型洞穴是莫高窟468、61和100、98。

其次，由于这一时期壁画的世俗化，旅游地图和古典绘画中出现了大量的街头生活，影响了天妃的创作，使天妃的形象成为当时女性的写照。天妃全是女性，梳着单髻，面容姣好，嘴唇微张，情绪优雅，毛巾优雅，有着净土仙子般的容貌。虽然其形象仍保留了唐代的画风，呈现出仕女画工笔的风格，但远不如唐代丰富。

五代画风是晚唐的延续。莫高窟内广泛使用焦墨壁画微染技术。这种画色彩丰富，勾线强烈。这种技术也用于天妃的绘画中，这使得对人物的处理非常精确。但技法上的强烈表现力掩盖不了艺术上的苍白，从晚唐到五代，飞绘趋于程序化，具有创新意境的优秀作品锐减。

▲散花飞(五代莫高窟468窟西墙)

飞天是菩萨装，一手拿着莲花，一手拿着花苞，在云中仰面飞翔。这时候敦煌的飞行是用单一风格编程的。这张图虽然工整，但是云彩、彩带、服饰、面部表情都有图案化的倾向，缺乏生活气息。

▲散花飞(五代莫高窟第61窟后屏)

两具尸体横飞，上面一个衣着华丽，下面一个梳着双髻的女孩。她脸蛋丰满，双手散乱，衣着朴素，朝气蓬勃，活泼可爱。脸颊绯红，身体肌肤泛着红色，线条清晰流畅，继承了唐代的画风。

衰落期:宋、西夏、元(960-1368)

宋代、西夏、元代属于敦煌壁画的晚期，在此期间，飞天画进入了衰落期，壁画上美丽的天宫乐舞也告一段落。

宋代:天妃绘画风格化，造型缺乏生命力

在宋代壁画中，飞绘的整体趋势是逐渐衰落的。不仅飞行画数量减少，造型也缺乏活力和精神，有的甚至性格软弱，飞行无力，缺乏情感和韵律。原因如下:第一，连年战乱，百姓生活贫困，难以激起人们的欢乐情绪，修建石窟的财力也受到影响。第二，佛教密宗的兴起，尊重弥勒佛和观音信仰，很少出现在造像中。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主管敦煌地区的曹实沿袭北宋宫廷制度，在瓜州设立画院，使天妃的绘画风格化，缺乏新意。

敦煌画院成立初期，网画风格相当豪放、大胆、丰富、多样，尤其是人物面部造型，笔力强劲，精神饱满，内劲十足。但在曹之后，线描变得薄弱，艺术修养不足，但整体效果显示出画院的统一性和严重的程式化。

庭院壁画中飞翔的天空一般是圆脸，表情沉重，身材婀娜如少女，打扮成菩萨，斜戴围巾，丝带饰有条纹。造型多以线条取胜，线条刚强流畅，基本都是素描人物。只画饰品，裙子，围巾。颜色以石绿和赭石红为主，古朴典雅。典型的有莫高窟第7窟第6窟和玉林石窟第2窟第6窟的飞天。莫高窟第七窟第六窟是画在环形石窟周围的。但此时的飞天、行云流水、苍绿，不够动感，是庭院绘画中的代表作品。

▲抱珠飞(宋莫高窟76窟北壁)

飞天圆脸，长眉细眼，戴皇冠，梳高髻，斜戴大围巾，穿长裙，双手持金光闪闪的马尼宝珠。造型优美，画工精细，是宋代的杰作。

▲佛宝遮天(宋林石窟26窟北壁)

佛宝盖在变化的净土两侧，飞来飞去，带动周围的云彩。它的脸又矮又圆，像个女孩的儿子，额头上有幸运痣，后脑勺上有个双髻，双手撑着花。轮廓用墨线勾勒，以石青、赭石红、白色为主色调，风格鲜明。璎珞和璎珞的辉煌是五代人的遗产。

▲捧着珍珠飞向天空(松墨石窟76窟南墙)

两个飞行体托着一个巨大的马尼圆球。天妃服饰华丽，有许多珠宝，其形状和线条都反映了时代的风格。颜色很酷，主要是蓝色、绿色和灰色。

西夏:飞天造型有很多少数民族风格

党项是北方游牧民族。12世纪初，党项族和甘州族为了河西走廊发生了长期的战争。党项军攻占赣州，占领了整个河西走廊。党项在占领河西后，短短200年间建立了大夏国，建立了独特的西夏文化。西夏文化受中原汉族、辽、金、回鹘、吐蕃等农牧业文化的影响，具有独特的个性。

回鹘西夏时期敦煌新开的石窟不多，但大多是重修的。在莫高窟和玉林石窟中，留下了辉煌的遗迹，反映了回鹘和党项艺术的装饰特征。比如西峡洞，常见的壁画风格是一群花，画千佛，人物腿短，西夏造型特色；受维吾尔人影响的洞穴画曼荼罗。这个特征也可以从此时绘制的飞行天空中看到。

▲齐乐天妃(西峡玉林洞10号洞顶西坡)

飞梳高髻，戴，明眸皓齿，脸蛋丰满，丹凤眼，斜日衣裙。弹琵琶古筝生动和谐。人和物都是健康的短腿，具有西夏造型的特点。细线描和浅色是西夏的杰作。

▲齐乐天妃(西峡玉林洞10号洞顶西坡)

两个艺妓戴着高高的发髻，穿着长裙。侧身回望，吹着凤笛，形象生动。乐器的写实绘画与人体比例相协调。

▲献花天上飞(西峡莫高窟327窟顶南坡)

华丽的垂帘下，两个人在飞翔，一束花在支撑，竖琴的每一个部分都解释得清清楚楚。画面华丽，但彩云太程序化。

元朝:密宗盛行，飞行逐渐消失在天空

元朝时，蒙古人统治敦煌地区，莫高窟和玉林石窟很少修建和重建洞穴。密宗盛行于元代，分为藏族和汉族。藏密术没有飞天，汉密术也没有多少飞天，元代的代表是莫高窟三窟观音经两角之上的四体飞天，其中北壁观音经之上的四体飞天是完美的。一个是黑发双髻，头上扎着簪花，高鼻大眼，胖身材，长裙，另一个是金发双髻的姑娘，也是高鼻大眼，手持白莲，由空云而降。两具尸体不对称飞行，都有中亚和西亚的脸型，外形都相当逼真，体现了当地的文化特色。他们就像两个道教仙女在云中飞翔，而不是佛教的飞行姿势。在技法上，表现出浓厚的中原画风，构图饱满，笔触细腻，抑扬顿挫，堪称中国元代壁画的杰作。自元代以来，敦煌天妃逐渐消失在天空。

▲花飞(元莫高窟第三窟南墙)

飞过黄云，后脑勺垂着一个双环髻，头上一个簪，高鼻梁，浓眉壮脸，手持莲花，千手千眼托观音，十分虔诚。这种线描技巧在敦煌壁画中是一流的，千手千眼观音是密宗题材。

▲金发飞扬(元莫高窟第三窟北墙)

天妃是金发碧眼，梳着双髻，长眉高鼻，一手捧着莲花，一手托着长长的莲枝，从天而降，用千手千眼敬奉观音。黄色的云彩飘来飘去，与围巾腰带的紫色形成对比。天妃具有西方人的特点。

天妃是天宫的精神，它体现了世界上最善良、最美丽的形象，让人感到友好，有一种保护感。飞行的审美基调是健康的，它表达的是飞行、愉悦和乐观的兴趣，这是飞行艺术的生命力，经历了一千多年的敦煌飞行，呈现出不同的时代特征和民族风格，许多美好的意象和愉悦的境界，其永恒的艺术生命力至今仍吸引着人们。正如段文杰先生在《在世界上飞翔》中所说:“他们没有随着时代的流逝而死去，但他们仍然活着。新歌舞、壁画、工艺美术中到处都是飞翔的形象。应该说他们已经从天上降落到人间，并将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不断地给人们启迪和美好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