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古城来自湖南益阳。历史学家,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五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第六届、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教育科学文化卫生委员会主任委员。他是影响深远的《中国通史》、《世界通史》的作者。
在历史的漩涡中激动
周古城一生都在写人类社会的历史,一百年后,关于他和他的事业,已经成为人们一直在讲述的“历史故事”。
1898年9月13日,周古城出生在湖南省益阳县汾湖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我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虽然她从未上过学,但她不怕困难的气质深深影响了周古城。当然,她母亲继承的不仅仅是她的固执,还有她漫长的一生。
周氏家族所接受的古典经学教育为奠定了深厚的基础:从1906年到1913年,青年不仅读诗好,
《乐》、《春秋》等古书不漏《资鉴》等史书。当时他非常推崇孟子的文章,为他以后的写作奠定了基础。
1913年,15岁的周古城离开家乡,考入湖南长沙第一中学。从省一中到北师大的这段时间是周古城求学的黄金时期,因为一个全新的世界向周古城敞开了大门。
1917年,周古城从湖南一中毕业,考入北京师范大学英语系。按照周古城的初衷,他考上了北京大学政治系,但他没有钱承担昂贵的大学费用。虽然高等师范学校比大学低一级,但他们不需要钱吃饭、穿衣和买书,所以周古城最终选择了前者。读书期间,五四运动爆发,学校天天罢工。利用这些日子,周古城急切地阅读《新青年》和许多原创哲学著作,包括马克思主义、无政府主义和实用主义,甚至涉及“功能心理学派”、“结构心理学派”、“格式塔派”和“本能派”等心理学理论。
1921年,周古城回到长沙,在湖南第一师范大学教英语和伦理学。十几岁时,周古城有一股“蛮力”。当时看了英文原版《梅耶尔通史》,虽然刚开始只知道五六成,但当他看完这本书,翻了其他英国和西方的历史,就完全看懂了。到了长沙之后,周古城还在用他的“绝密”——他用书信买了两套《资本论》,分别是德文和英文,打算十年后专门研究一下!
周古城的学术道路一直是平坦的,因为他天生的敏锐和后天的努力:1923年,他出版了他的第一个译本《实验主义伦理学》;1924年,《生命系统》出版。这本书本身就很受重视,说他的终身学习“确实是按照这个框架进行的”;1930年,周古城南下广州,成为中山大学教授。今年以来,他撰写并出版了三卷中国社会史:《中国社会的结构》、《中国社会的变迁》、《中国社会的现状》,这将成为他今后编纂《中国通史》的基础。
1939年,周古城撰写并出版了80万字的《中国通史》,因使用了一些马克思主义哲学分析方法而被国民党当局查禁。但是,真相是无法压制的。《中国通史》虽然在杭城和Xi安被没收,但经过书店协商后仍然很受欢迎,建国后多次重印。其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1942年,周古城受聘为重庆北碚复旦大学历史学教授。从此,他有了挥之不去的“复旦情结”。俗话说“十年磨一剑”。1949年,周古城的《世界通史》也正式与读者见面。在这本书中,他打破了“欧洲中心论”,描述了埃及、巴比伦、波斯、印度、中国、墨西哥六大文化中心相互关联、日益融合的现象。这一独特的体系和框架为《世界通史》赢得了国内外公认的历史价值。
周古城告诉自己,他一生只做过三件事:教学、科研和反帝爱国。
新中国成立不久,毛泽东访问上海时,周古城在座谈会上谦虚地说:“我是个令人失望的人,我怕死”。他口中的“怕死”,其实是指大革命后,因为国民党反动派的迫害,他去上海以翻译书籍、卖文章为生的日子。当然,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自谦。毛泽东立即挥了挥手,说道:“没关系,没人责怪你。”事实上,周古城已经用行动证明了所谓的“铁骨好人”:1925年至1927年大革命期间,他在毛泽东的指导下,参加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并在农民运动讲习所工作;抗日战争爆发后,周古城创办社会科学工场,向沦陷区青年传播爱国主义;1946年加入上海大学民主教授协会。作为大学教育协会的骨干力量,周古城的名字被列入了国民党上海警备司令部的黑名单;1947年,周古城支持学生反内战、反饥饿运动,与简伯赞等人起草了反蒋介石的民主宣言,发表在《大公报》上,打开了天窗。
上海解放后,周古城的事业迎来了第二个春天,与此同时,他开始涉足政治,他的身影变得更加忙碌。然而,无论官衔变化有多大,周古城永远不会忘记的是他“复旦大学教授”的身份。据他的学生李春元说,只要复旦的人请周老回学校讲课或者题词,他从不拒绝;工资在复旦一直都是自己出,只有身体条件不允许,儿子才能顶替。
与伟人交往半个世纪
据李春元回忆,周谷劳经常在课堂上引用经典,经常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与时事结合起来。在他当助教的时候,李春元总是帮他拿地图。周老对每次、地点、音译名、地名从不含糊。他用湖南话讲课,历史画面滚来滚去,让听众着迷。当然,历史大餐中不可或缺的“调料”就是周老对毛泽东的记忆。
毛泽东和周古城是老乡,但他们是在1921年相遇的,当时周古城回到长沙的湖南第一师范大学。当时,毛泽东主管第一师范附属小学,平时吃晚饭,毛泽东来到周古城住处与他长谈。读过马克思《资本论》和许多共产主义书籍的周古城和中国最早的共产主义者毛泽东之间有着无尽的话题。有一次,毛泽东在周古城的书架上看到英文版的《资本论》,他故意笑着问他:“你看这个,就不怕惹事?”周古城也笑着回答:“我不相信会有什么麻烦。”从此两人成为知心朋友。
在毛泽东的带领下,周古城先后参加了农民讲习班和农会,履行了一个知识分子的责任和良知。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周古城为逃避国民党反动派的迫害,离开武汉前往上海,此后与毛泽东失去联系。
两人再次相遇,是在十八年后的重庆谈判期间。当时在重庆的周古城看到了《大公报》的一条横幅,标题是“毛泽东先生来了”。原来,时任中苏文化协会会长的孙克准备召开座谈会欢迎毛泽东。所以周古城在会议前几分钟就在会议前。从远处,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他穿着蓝布衣服,手里拿着一顶白色的邮件帽和一根手杖。毛泽东是谁?周古城向他打招呼,并握着他的手。因为太激动了,他半天没说话。毛泽东先开口:“你是周古城先生吗?”
“是的。”周古城的声带有点紧。他真的很高兴再次见到毛润之先生。
毛泽东缓缓举起手臂,用空做了个手势,用陕西口音用湖南话说:“18年了!”当他说这话时,毛泽东的眼睛里明显噙着泪水,周古城不禁流下了眼泪。
“润之先生,你以前的胃出血问题好吗?”周古城仍然记得毛泽东的尸体。毛泽东开怀一笑,恢复了领导特有的幽默:“我天生贱。家里有饭吃,生病;拿起枪,以‘土匪’的身份上山,病就好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也许只有细心的人才能体会到平淡话语中的深刻感受。
毛泽东真的很喜欢老湖南。当他去上海时,他总是邀请周古城来谈话。当周古城去北京时,毛泽东还不忘邀请他去中南海,在那里他可以自由地交谈。该吃饭的时候,离开周古城去吃饭。喜欢游泳的毛泽东有时会邀请周古城去游泳。1956年“双百”政策提出后,毛泽东邀请周古城到中南海。打过招呼后,他问他:“你会游泳吗?”
周古城说:“当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可以在家乡的河里或池塘里漂浮十几码。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买得起。”毛泽东说:“试试看。”
于是他们换了泳衣,一起下水了。毛泽东从深水中潜入水中,而周古城小心翼翼地从被水淹到脚背的浅水中潜下去,但他从来不敢在没有屋顶的情况下潜入深水。当毛泽东看到周古城还在浅水中时,他向他打招呼:“来,到这里来!”周古城开玩笑说:“我是一个既不能深入简单也不能深入深刻的人。”这些话让毛泽东笑了。
游上岸后,毛泽东拿出一本线装韩曙的书,翻到了《赵充国传》,说:“赵充国是主张西北边疆屯田的人,能够坚持自己的主张。起初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赞同他,十分之八的人不相信;最终,他的想法逐渐被一些人认可。最后十个人中有九个人相信了,但是十二个人中只有一个不相信,反对。可见,真理一定要被别人接受,总要有一个过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但一定要坚持。”毛泽东这样说是有目的的:当时,周古城正在报纸上和他的同事讨论学术问题。毛泽东的话是鼓励他坚持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大约在1958年秋天,、叶剑英、刘伯承、贺龙、徐特立、林来到上海,叫吃饭。周古城一进屋,毛泽东就拿着一本杂志《新建筑》,把周古城拉进一间小屋,对他说:“你的逻辑论文写得很清楚,你应该继续辩下去。”最初,周古城对苏联的一些逻辑著作不满,在《新构造》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形式逻辑与辩证法的张文》。当时“一切都符合苏联”,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该杂志告诉周古城,“有太多的文章反对你”,周古城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压力。因此,毛泽东的话勾起了周古城无限的感慨:“我很孤立,火箭在冲,我受不了。”周古城说。
“你不是孤立的,有人赞同你的观点。毛泽东说。
“虽然有些人同意这个观点,”周古城说,“但火箭队仓促行事总是让人不舒服。”
所以毛泽东说,“最伟大的是辩论。有人在人民大学的刊物《教学与研究》上写了一篇文章,说你的观点有道理。”果不其然,在毛泽东将几份出版物送到周古城后不久,这些出版物都是作者对周古城观点的支持。
毛泽东不仅支持周古城的辩论,事实上,这也是周古城自己的学术哲学。在他看来,学术上的自由讨论是极其必要的,但要避免“霸道”的作风,实事求是地说服人。因此,周古城在报纸上与胡适、冯友兰、熊十力等进行了争论,这并没有伤害他们的精神,反而促进了他们自己的反思。
一个骄傲的“湖南蛮子”
洗了白布夹克衫,清亮的脸,戴了一副墨镜——这是周老留下的外在印象,也许这不是一个善良老人的典型打扮,但在他的学生李春元看来,一个老师的友情就像老酒,越久越米卡。
一切都可以追溯到1958年大跃进前后。针对这一政策,学校决定加快培养青年教师,接管“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班级。对此,周古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并放弃了自己的教学经验。李春元就是这些青年教师中的一员。“我是1959年上的《周老世界古代史》课,授课前必须由他亲自看教学大纲和讲义。第一节课,我记得当时班上有90多名同学,心里有点紧张……”说到这里,70多岁的李先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显然想到了什么。冷静了情绪后,李老师接着说:“后来发现周老亲自来听我的课。他站在学生中间,有时候会翻学生的笔记,听一节这样的课。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
下课后,周古城告诉他,上课要分章节,组织清楚。因为世界史中有很多音译名词学生可能听不懂,所以要注意板书,善于使用地图...他告诉了那个年轻的老师,老师接管了他认为重要的一切。其实对自己的学生也有很高的期望:在李春元教授家,笔者看到写给李教授的一封亲笔信,信中谈到了博士生的招生问题:“已确认为博士生,我不反对。我只希望他能在三年内选择一门外语处理,让他可以自由使用。我去哲学系学了一门西方哲学史,一门中国哲学,一门人类学……”这封信是1987年写的,还是竖排格式,结尾写着“为敬礼干杯”,一切都很老套,但它培养博士生的理念在今天远未过时。
热衷于历史教学的周古城在现实中并没有逃脱历史的悲剧;
“六十年前的四月二十六日,我父亲和我母亲李一起住在当时复旦大学教师宿舍徐汇村十八号。那天天还没有完全亮,只听到枪声和机枪声,我们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起身向外看去,发现我们住的徐汇村被很多枪瞄准了。我爸我妈马上就知道,这是对复旦师生的一次大逮捕。父亲回到我房间,安慰母亲,对我说:‘蒋介石要放枪了,他们要逃跑。’我看着父亲整齐地穿好西装,小心地系好领带,梳好头发,显然是准备被抓。他对我们说:‘不然我一被抓,衣服穿得不合适,头发蓬乱,像个罪人,走在路上多难看!所以我收拾行李,等他们来果然,一小群人来我家敲门,我爸被带走了。周,之子在一篇文章中回忆说,这样的细节一下子让人想起了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权势不能屈,这叫男人”。后来,周古城被学校保释,但总部仍然要求学校照顾他,并确保他随叫随到。
政治气候也不可预测,但保持不变的是周古城的骄傲。关于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经历,吴教授写得很详细:“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周先生被严厉地批评为反动的学术权威。有一次,被批评后,离开校门后被允许摘下胸前挂的黑卡。手里拿着牌子,在上校门口挤电车,才发现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腿伸得那么长,周先生差点绊倒。周先生对他说,你不能把腿伸得太长,妨碍别人走路。那人看着周先生手里的牌子,喊道:“你是反动的学术权威周古城。”。“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周先生马上反驳道:“我是周古城!”!……怎样?为什么我不能讲道理?那个人还在大声有力地喊叫,周先生没有屈服,为之争辩。后来车上很多乘客看不过去,批评那个人不讲理,他就气得闭嘴了。
还有一次,学校开会批评周老师,周老师生病在家,不能来接受批评。造反派组织了一批人去周先生在市区的家批判。他们站在周先生的床前,愤怒地大叫,周先生却背靠着墙睡觉,不理他们。批评家们吵了一架,见周先生根本不理他们,只好仓皇撤退。
后来听说在中央会议上提到了,于是“四人帮”赶紧给周先生“执行政策”。有一天,“四人帮”的一个爪牙来到复旦镇上坐着,找了一个大教室给周先生举办“执行政策”座谈会。会上组织了一些人发言,叫“帮就是批评”,记叙了周先生的种种错误,拖出所谓“时代精神趋同”论和“无差别境界”论来鞭挞。周先生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总是眯着眼睛,一言不发。会议结束,主持人不得不对周老师说:大家都讲了很多,你要表明态度!周先生睁大了眼睛,慢慢地说:‘刚才你说了很多高评价,我只劝你两个字:多余!’这个说法出来的时候,四个人都很惊讶。但也只好走开,赶紧结束了会议。"
就像吴先生在他的文章里说的“你讨厌一件事,你就会爱上它”。周古城在“四人帮”面前表现出不屈不挠的精神,因为他相信真理、民主和自由,相信正义最终能战胜邪恶。晚年,为吴写了一首诗,名为《访市南窑址的银杏》:“扎根五百年,如今屹立于世。只是因为自力更生,富贵在天。”我想这正是周古城先生本人的写照。
坚韧与超然:生活中的周古城
周古城在他的生活中是一个相当低调的人,尽管他“不愿意”给予学术关注。虽然身居高位,但周老坚持不请保姆,经常挽起袖子自己拖地,保持了几十年睡硬板床的习惯。家里的饭菜很简单,只有客人来了才出去吃饭,从不抽烟,偶尔也玩玩,只喝两小杯酒。周古城在担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后,以家乡父老为荣,提议在“益阳三周”期间更新家谱、修缮祠堂、建设民族学,并派人到北京迎接周古城。过来只是解释一下意思,周古城是一盆冷水:家谱,不续;祠堂,没修好;民族研究,不建。“你们这些人给我找麻烦,原来是什么破房子,让它保持现在的样子。”周古城说“不客气”。没地方可去,但想一想,还是不放弃:保留一处旧居!他们建议。“拆掉吧,我们国家的建筑比过去好多了。”周古城说。
而周的家训则更类似于严苛的家训:孙子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小时候教他“读书求知,是国家交通部门之一”。周洛华大学毕业前,李岚清副总理访问了周古城。在谈话中,他说周洛华即将面临职业选择。李岚清关切地问周洛华的个人选择。在周洛华说话之前,周古城迅速挥了挥手。就左右而言,他拉起了旧儒家的训,相当于堵住了孙子可能提出的任何要求的机会。
毕业后不久,周洛华参加了社会就业,在一个基层单位工作。有一次,周洛华骑着一辆“黄鱼车”去送货,路过华东医院,碰巧被熟人看见,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周古城,但周古城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儿,我对孙子说:“不要累。”
90年代初,留学热潮方兴未艾。周古城一直支持子子孙孙出国深造的愿望,但同时也制定了一条规定,即亲戚朋友不得利用他们的关系出国留学。
相比之下,周古城对局外人要宽容得多。像许多家庭一样,周古城的家庭也卷入了文化大革命。大女儿在北京一所中学教书。因为父亲,她被叛军打死,另一个女儿被迫害致死。周古城的母亲去世时,叛军不允许他戴黑纱!事情变了。一些反叛者可能已经死亡,一些已经得到法律的制裁,一些已经受到良心的谴责。历史悲剧是被历史记录下来的,作为历史学家的周古城对此思考得非常透彻。所以他不会去调查60年代到文革结束期间伤害过自己和家人的人,也不会去说服亲人对他采取同样的态度。
身居高位的周古城经常收到许多来信。如果他要请他写题词,他会一一回复每一个请求和回复。他通常不同意那些代表他要求他题字的人。结果,他的家人经常告诉来求老人题词的朋友:“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一般不同意。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写封信,直接向他提出要求。”人就是这样,大部分是工作。说了这么多,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周古城给人题词喜欢用标点,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由于周古城从小就熟悉中国古代经典,所以在给人们题词时,他总能找到准确的词语来鼓励不同的人。
周古城进了桑榆,把背后的事说得清清楚楚。1990年11月和1992年3月给全国人大常委会和上海市人大常委会领导写了两封信。他在第一封信中写道:“谷城去世后,不要搞送别仪式,不要骨灰,把所有的书和文物都交给人大科教文委员会。”在第二封信中,他更坚定地说:“如果谷城不幸去世,请不要举行追悼会,不要告别仪式,不要留下骨灰,只需通知人大常委会。”周古城说:“活一百年不容易。我已经活到九十九岁了。我得到了我应得的,我该留下的都留下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豁达的人生就像大海和天空。这是周古城的人生经历和宽容
> >周古城的世界通史
周古城来自湖南益阳。1917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英语系。在校期间,新文化运动逐渐达到高潮,周古城受到各种新观念的熏陶和接触。1921年春,周古城回到长沙,在湖南第一师范学校师范系当英语老师。1924年,他在商务印书馆出版了《生命系统》,这是他的第一部哲学著作。周古城认为这本书标志着他思想体系的形成。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汪精卫发动“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后,来到上海,完成了三部重要著作,即《中国社会的结构》、《中国社会的变迁》、《中国社会的现状》,合称《论中国社会史》。在这三本书里,他尽力用自己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来分析中国近代以来的社会经济变化,分析中国社会各阶级的特点,试图说明改造中国社会现状的途径。这是第一次对中国社会史进行系统的、基础性的研究。1939年,明凯出版社出版了《中国通史》,1940年,中华书局出版了《中国政治史》。在《中国通史》中,周古城运用历史格式塔理论解释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所谓历史格式塔实际上是一种社会形态,它要求人们通过社会形态的变化来整体把握历史的变化。每一个时代,他都突出了经济体制的变化,阶级斗争,种族斗争。这样,《中国通史》就不同于以往所有的通史。它出版后,很快被许多大学的高级教授用作教材。正因为如此,周古城受到了当局的迫害。考虑到这种情况,他转向研究世界历史。1946年,周古城任复旦大学历史系系主任,讲授《世界通史》课程,撰写《世界通史》教材,并在三年内撰写了《世界通史》第一、二、三卷,1949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周古城的《世界通史》是中国人自己写的第一部世界通史。从《世界通史》三卷每一章所附的参考资料可以看出,除了中文资料外,作者在编纂本书时直接引用的外国文献还有100多种。这使得这本书能够借鉴世界通史、断代史和专史研究的现有成果,具有相当高的起点。
《世界通史》一到三卷描述了从古代世界到现代世界的历史。第四卷叙述工业革命开始以来的历史,当时没有写。后来作者一次次尝试补充,可惜终其一生都未能做到。这部作品不仅汇集了前人的国外研究成果,而且从体系构成到具体的判断都展现了作者鲜明的个性和独到的见解。
首先,周古城强调:“世界通史不是民族史的总和。”他认为,历史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性和协调性,国家和地区相互联系成一个有机整体,相互影响。如果只根据国家列出史实,就很难找到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因此,周古城强调的第一点是坚持揭示人类历史从区域关系到世界关系的形成过程。在《世界通史》中,周古城并没有简单地安排每个国家的发展和变化过程,而是特别注重国家和不同文化之间的联系和交流。他把世界看作一个多元的有机整体,反复声明,世界上虽然有很多文化区域和国家,但不是孤立的活动。相反,它们从一开始就包含着相互联系、相互交叉、相互渗透的必然趋势。
《世界通史》的另一个主要特点是,它打破了以往世界通史中几乎一致的“欧洲中心主义”思想。之前的世界通史一般从埃及开始,然后是希腊和罗马,被称为古典世界。就算提到亚非,也算是古典时代了。这相当于把东方几千年的灿烂历史文化作为世界历史的开端,而后来的历史都是以欧洲为中心的。自始至终,周古城都明确表示反对“欧洲中心论”。在15世纪地理大发现后的两个世纪里,欧洲确实是世界发展的中心。资本主义的形成,世界资本市场的发展和成熟,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影响,都把欧洲推到了世界发展的前沿。但这并不意味着历史自始至终都以欧洲为中心,欧洲通史也不是世界通史的中心。在古代,中国、印度等东方文明各有自己独立的文化体系,在世界历史发展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世界通史》另一个值得人们关注的特点是,作者试图从世界历史的整体研究中揭示历史发展和进步的内在规律。周古城反对黑格尔认为抽象的“观念”先于事物存在的观点,坚持认为没有具体的事物我们就不能抽象地空说话。正是因为我们坚持从历史现实出发,经济关系的变化,政治形式的发展,阶级斗争,民族斗争,宗教斗争,民族斗争等等。在《世界通史》中,尽量根据它们的真实情况来解释它们,避免用固定的公式来应用它们。同时,他不仅重视矛盾和斗争本身,而且确认各种斗争是社会进化的主要原因,强调斗争不是一切。通过斗争,不同地区、不同国家、不同文明的人们有了更多的交流、人口迁移、民族融合,从而实现了新的融合统一。
就方法论而言,本书广泛运用了历史比较研究的方法。正如他在讨论这种方法的优势时所说,比较研究指的是不同的东西。这样做,我们可以避免一些不当的偏见。通过比较研究不难看出,从古代到中世纪,亚欧非一些政治势力的发展呈现出从分区制到向往式的交叉发展趋势。比较研究也有助于了解不同国家、地区、文明的特点,这些特点一般是相似的,也是极其不同的。此外,虽然历史的发展有阶段可循,但中外的发展仍然存在许多地区和时间的不平衡。对比不同国家,更容易看清这些特点。
从这些特点中不难看出,周古城的《世界通史》不愧为中国历史学家为20世纪世界史学贡献的一部珍贵的科学著作,在中国近代史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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