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张岱 曾经"拒客"为哪般? 西溪湿地"天堂绿肺"养成记

今天来杭州，除了逛美丽的西湖，很多人还会一路西行，去迎接一片野生湿地，春天百花盛开，夏天浓绿，秋天芦苇雪，冬天树影薄。

许多老杭州人都记得童年时在这里采摘柿子的美好记忆，许多文化人对这里的文化历史遗迹有很多宝藏。这里是《长生殿》的作者洪圣、清代著名学者接待康熙高壮的高士奇、苏东坡、张岱等的祖籍。曾在墨宝留下诗歌和绘画。人们如此渴望给予它各种赞美，甚至传说水泊无处不在，海湾曲折，这可能是施耐庵《水浒传》的创作背景。

这是西溪湿地，中国第一个国家湿地公园。历史上，西溪是杭州与西湖、西樵并称的“三西”景区。

过度开发和无序开发导致污水横流

2005年，杭州西溪国家湿地公园开放。当时总面积10.08平方公里的西溪湿地保护区是城市中罕见的次生湿地，也是中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集城市湿地、农业湿地和文化湿地于一体的国家湿地公园。

湿地位于杭州西北部，被称为“天堂绿肺”，具有涵养水源、净化水质、调节洪水、美化环境、调节气候等生态功能。共有维管束植物221种，隶属于85科182属，7门浮游植物和6种植被类型。项目一期共保存老柿树2802棵。湿地也有丰富的鸟类资源，包括12目26科89种，占杭州鸟类总数的近50%。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妙之美。

西溪发现于东晋，发展于唐宋，兴盛于明清。历史上占地60平方公里。在古代，它被称为何澍，“蜿蜒的水和蜿蜒的山，著名的花园和古代寺庙，前后脚跟相连，许多鹿亭沙汤”。它曾经是杭州最美的画卷，以江南水乡的典型风光而闻名。与西湖热闹的烟花不同，西溪的风格是“冷、野、淡、雅”。无数学者在这里留下了不同深浅的印记。在大量的诗歌、绘画、书法作品中，它不仅是一幅男耕女织的田园画卷，也是高世美妻子何姿隐居的画卷。据史料记载，一千多年前，宋高宗赵构市看到西溪的美景，称赞:“西溪而留。”康熙和甘龙都去过南方的西溪，留下了很多诗。

然而，在1800多年的演变中，稀有的城市湿地资源——西溪遭到了破坏。本世纪初，人们在这里看到的景象与今天完全不同。杂草丛生，污水横流，企业工厂散落在路边，凌乱的居民楼点缀其间。历史上美丽的画面消失了。很多年轻人甚至不知道杭州曾经有过这样一片人文与风景兼备的宝地。

腐朽的西溪不仅没有本土湿地景观，面积也只有11平方公里左右。特别是90年代以来，由于城市的扩张，大量的房地产开发商在这里从事开发建设，最多的也就60多家。当地农民自发形成的养猪业影响了西溪的水质。据2002年统计，江村乡从事这一行业的家庭有415户，生猪数量超过2.5万头，污染严重。

几十亿元的初始投资不求经济回报

2002年底，为了保护西溪的水资源，杭州市、西湖区、江村镇政府率先在整个西溪实施“禁止养猪”，结束了西溪水域长期的猪排泄物污染历史，开展了环境综合整治，全面实施生活垃圾运输。但污染仍在增加，综合治理不堪重负。

2002年，杭州市委、市政府决定对西溪湿地实施综合保护。杭州市第九次党代会将西溪湿地综合保护工程的实施列为“十大工程”之一，并准备在未来几年内大力整治，恢复绿苇、剪柳、清溪的美景。目标是将杭州建设成一个“天堂”，即“第二个西湖”，它结合了自然特征和文化景观。

在发布《西溪湿地综合保护总体规划》的基础上，杭州计划于2004年投资40亿元，将西溪湿地建成“中国江南城市湿地公园”。西溪湿地综合保护工程设定了“六大原则”——生态优先、最小干预、以旧换新、注重文化、可持续发展、以人为本。

2003年9月，经过反复论证，西溪湿地综合保护一期工程正式启动，并采取了迁出农村、恢复湿地生态、挖掘历史遗产等一系列措施。西溪湿地保护区专项旅游规划也浮出水面。按照“保护第一，生态优先”的原则，突出植被和地形的原生态。大部分湿地区域禁止游客进入，其余区域游客日流量控制在5000-6000人左右，以保证湿地水体能够自然净化游客产生的可降解污染物，只设置必要的步行道路和非机动船只。规划将西溪湿地旅游资源的保护和开发分为“三区一廊三带”，采取搬迁改造、封闭围栏等措施，恢复原有的沼泽、田园风光和鸟类物种，创造独特的水域、地貌、动植物和历史文化景观。

西溪湿地保护区村民应当全部撤村、建房、搬迁。超过13，000人参与并定居在杭州西湖区靠近湿地的一个新建社区。地方政府也制定了“发展安置规划”，对被征用的农用地给予10%的留用地指标，供村集体举办企业项目，发展壮大集体经济；与此同时，一些农村移民从从事第一产业转向从事旅游服务、商业和其他第三产业。

西溪湿地综合保护项目负责人强调，杭州市政府初期投资几十亿元，不寻求经济回报，也不寻求土地使用性质的任何改变。投资的目的是恢复西溪30年前的生态之美，保持这个“城肺”的原生态。

想要国内生产总值或“绿色肺”是有争议的

2005年4月30日公园开放时，湿地公园一期对外开放，面积约3.46平方公里。第二和第三阶段分别于2007年和2008年完成，然后在有限的时间内开放。项目一期保留的原有生态区和生态修复区占项目一期的94%。其中保留和恢复的建筑面积仅占被拆迁村民住房建筑面积的24%左右。据市政府负责人介绍，湿地景观最好的部分已经得到完全保护。

有一段时间，有一些关于保护项目的讨论。第一个问题是土地财政的利息。那几年，杭州和很多城市一样，经历了房价暴涨，土地极其宝贵。当时最高价格是每亩1800万元。项目开工前，西溪湿地原址损毁严重，众多地产公司入驻其中，一度被杭州人称为“地产西进”浪潮。每一个项目都意味着巨大的财政收入和GDP数字，开展保护项目就意味着移动这块巨大的蛋糕。但市区政府不为利益所动，做了大量工作，劝说这些项目一个个退出。从经济角度来看，这个湿地保护工程对于杭州目前和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当时相关负责人承认，整个项目总投资巨大，几乎不可能收回资金。项目自成立以来，就被定位为“保护项目”，以不盈利为主要目的。市委、市政府多次强调，湿地具有涵养水源、净化水质、调节气候等生态功能，是城市的“绿肺”。而且西溪湿地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应该优先考虑“生态优先，最小干预”。

不是吸引游客，而是有一系列的“拒绝”措施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保护项目开放后，非但没有吸引游客增加旅游收入，反而采取了一系列“拒绝”措施。不仅损失了大量房地产土地出让资金，政府还要投入40亿元建设资金。市内相关领导表示，其实这笔门票钱连湿地公园的日常运营都维持不了。但从整个城市来看，杭州有很强的“绿肺”，有全国第一个国家湿地公园，大大提升了城市品位。这种“增值”对后代有利，远远超过眼前的利益。经营一座城市，不仅要考虑经济数字，还要管理文化软实力和环保“绿色力量”，为城市的可持续协调发展做出综合考虑。借地产生的“财富”，不仅产生实实在在的货币和金钱，还产生管理文化软实力和环保“绿色力量”所需的资金，还产生“软实力”带来的长期巨大收益。

在西溪湿地综合保护工程之初，很多热心市民就指出，湿地具有独特的生态系统，不同于西湖等传统风景公园，需要专业的规划、设计和建设。杭州作为第一个国家湿地公园，在保护项目的专业性方面做了很多努力。河流和鱼塘一定要堆在斜坡上，让各种生物都有生长繁殖的环境；柳树堆放在堤岸旁边。原施工中考虑松树在水中不腐烂，准备松木桩保护河堤。但当地村民建议，松树是死桩，不能生根发芽，而柳树桩是活桩，会生根发芽，缠绕在堤岸上，会丰富生态；草皮也必须是原装的，所谓西湖边的高档草皮和这里的野州是两回事；杜绝污水直接排放，管网配置到角落；对于原有的生态保护区和生态修复区，只有部分封闭的小面积水体连通，有利于物种的自由交流，吸引水鸟栖息；有383个鱼塘作为次生湿地的标志，柿子树也不少。在湿地保护过程中，这样的例子很多，西溪湿地的规划和实施体现了群众性、专业性、科学性和民主性。

关于西溪湿地是应该“完全保护”还是“也应该利用”，已经有过一些讨论。杭州始终把生态保护放在首位，努力维护湿地生态和水环境。在此基础上，发挥科研、教育、观光的作用。为加强生态保护，湿地一期工程设立了费家亭、虾龙潭、朝天目洋、保家岱、河间港五个生态保护区和生态修复区。入口处有湿地科学展厅，公园内有很多观鸟区，鸟儿飞翔，人与风景交融。杭州在湿地保护的科技含量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定位世界最高水平，国际知名建筑事务所投标打造湿地科学研究展示平台。最终建筑师异崎赢得了新设计方案的竞标，建成了造型独特、寓意深刻的西溪湿地博物馆，充分展示了湿地生态多样性和悠久的人文历史，成为视觉冲击力极强的重要地标。

杭州在保护的基础上开放，动了脑筋，制定了很多“框架”。当时决定，西溪湿地一期工程东侧2.4平方公里的养殖区和西侧1.78平方公里的围垦区在一定时间内完全封闭。很多专家认为，西溪湿地不同于西湖，它的意境是“冷、野、淡、雅”，所以不能热闹，人多了就没有观赏价值了。但党委、政府相关负责人认为，限制客流并不完全是为了“好看”，还有一个影响深远的考虑，就是生态保护这一串一定不能放松。开放第一年的“五一”黄金周也采取了“限制游客”的措施来控制游客数量，以湿地水体自然降解游客在湿地公园活动造成的污染为重要指标，控制在每天6000人左右，其中一期工程游客数量控制在3000人左右。巡游、小径等。严格按照最大游客数量设置，尽量减少设施对湿地景观的影响。相关部门还通过信息系统随时公布湿地公园的饱和“警戒线”，并采取了观光车踩线暂停等一系列措施。此后，随着湿地公园面积的扩大、环境容量和相关配套技术的提高，相关开口得到了及时调整。目前杭州西溪国家湿地公园瞬时最大游客承载力为4.16万人，日最大游客承载力为8.66万人。

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共生共荣

4月10日，西溪湿地再次迎来一年一度的花节，那里植物芬芳，鲜花盛开，人们漫步湿地，欣赏红花，种花，扑蝶，敬神献花。

据了解，花节起源于武则天时代，2月15日与元宵节、中秋节并列为当时最重要的三个“半月形”节日。南宋建都杭州后，花会日益兴盛。根据周觅的《南宋武林外传》，“二月十五日为杭城花节。杭州人有四时赏花、孤山探梅、荷塘划船、苏堤打芙蓉花等习俗。”据专家研究，杭城人对花节的重视程度在历代都有。杭州有两座花坛。节日盛典空前，人们要为花园里所有已开放和未开放的花草树木悬挂红绿相间的旗帜，以示庆贺；晚上“花灯”挂在花树上，青年男女一起走在花影里赏花谈情；学者，请茶，写诗词。整个杭城红绿相间，百姓和官员们享受着全民的幸福，享受着春序在中间，百花齐放的花节。从2011年起，杭州恢复花节，在西溪湿地举办。

传承历史文化，展现独特魅力，都是基于生态美和保护。今天的西溪湿地以水为灵魂，照顾大自然给人类的礼物。保护总面积约11.5平方公里，分为东部湿地生态保护培育区、中部湿地生态旅游休闲区和西部湿地生态景观圈地区。江湖、港湾、翠鸟，自然野生情趣盎然，生产、生活、生态布局协调。西溪湿地建设也成为城市生态环境重建和保护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