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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作文爸爸进监狱】我和丈夫把他的亲生父亲送进了监狱

秀秀金18岁怀上我的时候,所有迹象都表明是儿子。她满怀希望地等着分娩,认为生下我后,妈妈对孩子很可爱,可以挤出亲生父亲原来的另一半。(莎士比亚)。

所以,她挺直了肚子,在原来住的村子里耀武扬威,恶狠狠地诅咒原配老珠黄,不能生儿子。(莎士比亚)。

但是她的傲慢在我出生的那天戛然而止。因为我是个女孩。

满月后,少数金抱着我去亲生父亲的餐厅和家里闹,交换的只有食客和原来配的冷眼。(莎士比亚)。

亲生父亲最终向她扔了几十万韩元,要我离开那个城市。

她只能在陌生的城市买个小房子安顿下来,也许买这个房子是她这辈子唯一正确的选择。

少数金虽然来自农村,但没有气力,吃不了苦。当年不想干农活,才跑到城里打工,在亲生父亲的餐厅当服务员。(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家人)但是工作的时候玩得很狡诈,听说亲生父亲的原配要生三个女孩,到处找女人生儿子的时候,用年轻的身体和一点姿色勾搭上了亲生父亲。(莎士比亚)。

但最终她的算盘落空了。

我成了素水琴的眼钉,她有点不满意,她骂了我,小区里的阿姨知道她的美德,讨厌我倒霉,可怜我,当我一个人在小区里玩的时候,他们会把自己的孙子孙女推开;当我被殴打或饿的时候,他们又会阻止我或给我一口吃的,以免我被打死。

为了少挨打,我很聪明懂事,整理和打扫家务都很精通,少数金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多给我一些钱。(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她带着另一个男人进来的那一刻,我像弹簧一样自动弹回自己的房间,给他们留出了空间。有时候他们动作太大,我窝在小床上捂着耳朵受不了的时候,跑到小区里的藤下,一坐下就一夜了。

八岁的时候,秀智金通过什么手段顺利嫁给了承包商李志强,听说李志强在农村已经有儿子了,但仍然经不起秀智金的诱惑,抛弃妻子,抛弃儿子,果断离婚娶她。

我和秀智金搬到了李志刚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但我只能住在狭窄的杂货间里。少数金鄙视我,所以李志强不能给我好脸色。(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传说》)我仍然是那个狂怒的奶妈,从以前的少数金一人变成了服侍他们两人。

少数金马上怀孕了,如愿以偿地生了男孩,我名义上的弟弟李清志从服侍两个人变成服侍三个人。(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千里迢迢》)李清志百日,他们在五星级酒店举行盛宴,高粱金穿着紫红色旗袍,脖子上挂满了金锁,手里摆满金手镯的李清志和李志刚一桌笑眯眯地劝酒。(莎士比亚)。

我的高中入学考试成绩可以去本市最好的公立学校,但为了节省学费和获得奖学金,我选择了偏僻的私立学校。只要不花钱,少数金就允许我继续学习,其次,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中可以住得很远。(大卫亚设,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教育)李志强想让我辍学,全心全意地服侍他们的一家。我对他用情感分析了利弊。“叔叔,我可以去学校不花家里的钱,把钱拿回来。不管你朋友们的孩子是花钱上学,还是只进普通学校,以后我考上了好大学,你在他们面前会更有面子。而且,我只有学历高,才能嫁给好家庭,对你和我妈妈多孝顺,以后也能吸引弟弟。”

听了我的话,李志强立即同意了。

李清志被这对夫妇惯坏了,在家吃什么都不剩,也不学什么,在小区欺负其他孩子反而被其他孩子联合揍得胖乎乎的,回家来哭,少数金心疼地咒骂。(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食物) (莎士比亚,哈姆雷特,食物)有一次,李志强翻着合同文件乱画,气得李志强打了他一巴掌,他用敦实的身体顶着李志强,李志强撞到楼梯扶手上生气地说:“有债主了!”骂了一句。(在我看来,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莎士比亚。住院医生。)。“一方的高粱金听了后脸色发青。

我不在家

地位,经常被他们呵斥,李鲲志也有样学样欺负和辱骂我,让我滚,我也故意纵容他。


李志强和苏水琴看儿子这副又蠢又横的模样,知道以后靠不住,开始给我洗脑,说我和李鲲志血浓于水,他是他们家的香火和血脉,他们对我和李鲲志一直以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我心里疑惑,李志强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李鲲志怎么就唯一的香火和血脉了。


这个私立学校的学生要么和我一样,是冲着奖学金来的寒门学子,要么是花钱买书读的富二代,大家的身世各自奇葩,在这里,我反而成了正常人,平静度过高中三年。


我顺利考上一线城市的一个末位重点大学,李志强借此办了个升学宴,舔着脸对所有宾客说他对我视如己出,没有他我考不上这么好的学校。但收到的礼金他一分没给我,我带着打了两个月暑假工的工资独自一人踏上去学校的路,再次感谢国家的助学贷款政策。


在学校里,我遇到了以后的丈夫张俊伟。和其他男生的张扬不同,张俊伟很沉闷,军训时,他一直被教官呵斥佝偻着背,被用竹竿插在背后让他挺胸抬头走路,我开始留意起他。渐渐发现我们似乎是同类,普通而卑微,总是刻意把自己隐没在人群中。虽然才十八九岁,却像两个已入暮年的驼背老人一样踽踽独行 ,不似其他青年那样大步流星意气风发。


两颗自卑的心越靠越近,最终契合在一起,我刻意不在张俊伟面前提起自己的家庭,他也配合地不问。


毕业后,我和张俊伟留在这个城市,租了个小小的一室一厅,我内心是雀跃的,终于可以摆脱原生家庭,建立只属于自己和爱人的家,于是一心一意为在这个城市立足做准备。


苏水琴这个时候频繁打电话来,电话一接通,她的声音立马在话筒里炸起来:“苏敏啊,妈妈太难了,李志强那个没良心的,找了好几个小三小四小五,我说他几句,他竟然断了我的生活费。你弟弟天天被请家长,妈妈太难了,妈妈只能靠你了。”


我被这嘈杂的声音吵到,下意识地把话筒远离耳边,敷衍地安慰几句:“妈妈,叔叔对你的感情没得说,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别担心,我弟年纪还小,不懂事,等他长大就好了。”


后来,苏水琴开始问我要钱,我尴尬地打哈哈:“妈,李叔叔真的没给你钱吗?我上个月的工资刚交房租,一次性交半年呢,等下个月工资发了一定给您,您再等等。”


时间一长,苏水琴看穿我的心思,气急败坏骂我:“苏敏,老娘要不是打麻将输光会跟你要钱吗?当初你一生下来老娘就该掐死,老娘是缺过你吃还是缺过你穿了,现在翅膀硬了开始忘本了,不要脸的白眼狼!”


我逼自己冷静,但依旧颤抖着挂断电话,回想起这二十多年来的种种。她是没缺过我吃,没嫁李志强前,她把所有心思花在怎么勾引男人上,我经常吃放了三四天的剩饭菜,有时候饿极了抓起生米生面条就往嘴里塞,或跑到小区里不顾大妈们鄙夷的眼神讨吃的;她嫁给李志强后,我是没饿过肚子,但只能吃他们一家吃剩的,剩啥吃啥。比如他们家吃鸡,两个鸡腿是李鲲志的,鸡翅是苏水琴的,剩下的鸡架鸡胸属于李志强,他们心情好时赏我鸡脖子和鸡头,心情不好就吃他们喝剩下的鸡汤泡白饭;她也没缺过我穿,给我穿那些她不要的、露这短那的破布,我曾微弱地提出过抗议,被苏水琴喷一脸:“有穿的就不错了,你挑什么?”没办法,我只好一年四季都把校服套上。


十三四岁开始发育时,李志强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有次我给李鲲志喂饭,他借口给李鲲志擦嘴,捏了一把我的胸,我把这事告诉苏水琴,被她骂不要脸,勾引自己的继父。从此,我就强迫自己和苏水琴剥离,逼迫自己不要对她抱幻想,这也是我去私立学校住校的原因之一。


我不是圣母,做不到生恩大于天,况且,她当年把我生下来也是有目的的,只不过最终没能如她所愿。多亏上大学时把户口迁出来,现在又上到单位的集体户口上,我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张俊伟似乎有心事,刚开始我以为是刚参加工作,压力太大的缘故,但好像不仅如此,他经常背着我用家乡话接电话,听语气似乎在耐心哄劝谁,挂断电话后站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猜测,会不会是他在家乡有个相好的,现在他毕业了,要来找他。我不动声色地喊他吃饭,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想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猜想。但他听到我的声音,没有惊慌,眼神也没有躲闪,反而坦然地冲我一笑,摸摸我的头,乖乖坐在桌子前。


得想办法看到他的手机才行。


张俊伟洗完澡,湿漉漉地掀开被子躺进来,自然地把我卷进臂弯里,呼吸立即沉重起来,我在犹豫要不要推开他时,他嘟囔着说:“敏敏,和你说一件事,希望你不要生气!”


果然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故作镇定地说:“有啥事你说吧,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张俊伟认真捧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妈以前和我爸闹离婚时,被我爸推到地上摔裂盆骨,这么多年都没有认真治疗,前段时间她去地里给人干活,弯腰时间太长,病情加重了,我想带她来这里的大医院看看。你放心,不会做大手术花太多钱的,只是开点止疼药,让她不那么痛。”


我松了一口气,责备他说:“阿姨一直不舒服,你咋不早点带她来看看,让她受那么多苦。”


张俊伟叹了口气:“是她不愿意来,怕花钱,也怕给我们添麻烦,我一直想带你回去看看她,她不愿意,怕我们那里穷乡僻壤的你呆不习惯。”


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张俊伟自卑的根源在哪里了,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养育他的穷家乡。


不知道他以前成长的过程中因为这些经历过什么样的鄙夷眼光,但他所避讳的,正是我所渴望而得不到的。从小,没有人视我如珍宝,我寄人篱下,如浮萍般飘零,更没有家乡可言。


我亲亲他的额头:“你快让阿姨来看看吧,耽搁那么多年,别再耽搁了。”


张俊伟欲言又止:“敏敏,我妈虽然从小拉扯我长大,但绝对不像其他恶婆婆那样把我占为己有,欺负儿媳妇;她也尊重年轻人的生活习惯,绝不会指手画脚,这点你放心,要是你和我妈闹矛盾,我也是帮理不帮亲。”


原来张俊伟一直担心的是这个,难怪,电视剧里不就经常演恶婆婆和妈宝男丈夫合伙欺负儿媳妇的故事吗?


我和张俊伟到二手家具市场买了个小木床放在客厅,把家里打扫收拾一番,迎接他的母亲张淑兰的到来。


张俊伟去高铁站接母亲,我在家里准备饭菜,他们打开门走进家那一刻,我连忙迎过去,大方地喊了一声:“阿姨!”


张淑兰虽然一副农妇打扮,但眉宇和神情看得出来是一个有素养的女人,难怪培养出张俊伟这样有责任担当的儿子,她声音响亮地答应了我一声,随即客气地说:“闺女,谢谢你,谢谢你看得上我家这小子。”


我羞涩一笑:“您别这样说,俊伟很好的。”


等他们娘俩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收拾妥当,我也摆好碗筷,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起午饭,没有想象中丑媳妇见恶婆婆的拘谨。


张淑兰和张俊伟聊天时,总是处处照顾我的感受,她普通话不太好,但为了让我能听懂,尽力说普通话,虽然提起儿子一脸自豪,但也没因此打压我,而是和张俊伟说:“小敏能看上你,还对你那么好,是我们老张家修来的福,你要惜福,不能辜负这么好的闺女。”说得我都不好意思夹菜了。


这时候,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禁皱起眉头,本来美好的心情又被打断。


不想破坏他们母子的心情,我拿起电话走到阳台前,苏水琴聒噪的声音不负众望地传过来:“苏敏你这婊子是不是昨晚和哪个男人鬼混,不接我电话?”


自从撕破脸后,苏水琴骂我的话越来越难听,本来我可以拉黑她的,但又有一种邪恶的想法,每次接到她的电话,听她既抱怨又骂我,我觉得烦躁的同时,竟有一丝莫名的快感,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我冷静地问她有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你这白眼狼,老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现在翅膀硬了不管老娘是吧?啊?就算不管我,你弟弟呢?你唯一的亲弟弟你也不管吗?”


我掏掏耳朵,真是脑仁都震疼了,刚开口:“妈,我工资都交房租了。”


苏水琴不买账,“别给我再来这套,我不管你交不交房租,吃我的用我的那么多年,这些费用你该结清吧?结清了你升官发财还是被男人轮奸惨死街头都跟我苏水琴没有任何关系!你读那么多年书,书上没教你孝敬父母,没教你感恩吗?”


说到我吃她的用她的,我本想跟她一项一项掰清楚的,但想到张俊伟母子在旁边,不愿意太大动静影响他们,只好隐忍着说,“好,你算算这些年欠你多少,我还!”随即把电话挂断。


张俊伟母子大概猜出点什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吃饭。


我和张俊伟请假带张淑兰去医院,她说什么都不愿意住院,只好开点药带回来。一个星期的相处,我和张淑兰已经情如母女,吃完晚饭,我就挽着她的手慢慢在小区里散步。


一天晚上,我给她在伤处贴膏药,一边听她讲年轻时独自带大张俊伟的事,这时候张淑兰严肃地对我说:“小敏,你别嫌阿姨多嘴,你这几天和家里打电话,情绪不对劲,阿姨隐约能猜出点啥,你不愿说,阿姨不勉强,但凡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或许咱们可以想办法解决,就算解决不了,你发泄了,心里也顺畅了!”


这些天来隐忍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我一边抹眼泪一边一五一十把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全都告诉张淑芳,张淑兰也边听边抹眼泪,嘴里不停念叨:“你太苦了,你太苦了!”最后我俩干脆直接抱头痛哭,把加班回来的张俊伟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这个一线城市,我们是不可能买得起房的,也做好了长期租房的准备,所以我和张俊伟的婚事提上了议程,张淑兰在老家给我们合了八字,选了吉日,就开始筹备起婚礼。我不想让苏水琴知道我结婚的事,怕婚礼那天她搞什么幺蛾子,张淑兰就找人缝被子,帮我准备起嫁妆。张俊伟的态度是这件事也别和他生父说,自从抛弃他们娘俩后,生父就断了他的抚养费,偶尔回家乡过年,远远看到他也赶紧避开,好像避瘟神一样。但张淑兰认为,别人不仁不义是他的事,我们这边该有的礼数要有,知会一声,来不来是他的事,于是把我俩要结婚的事告知张俊伟大伯时,背着张俊伟让他也帮忙转告他亲爸一声。


农村的吉日一般是在过年前,我们早早请了假一起回张俊伟老家。晚上,一群婆婆娘娘坐在张俊伟家的炕上有说有笑地为我们缝被子。从小我的衣服破了都是自己补,所以这些针线活也不在话下,便麻利地给她们打下手,惹得一群大娘向张淑兰竖大拇指:“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还娶到这么一个有文化又漂亮,还贤惠的儿媳妇,终于熬出头了,这么多年的苦没白吃。”


张俊伟以为我听不懂他们家乡话,悄悄对我说:“大娘们夸你呢!”我对他说:“她们也夸你呢!”他傻眼,“你能听懂我们的家乡话?”


正当大家快活说笑时,年久失修的木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所有人都看向门外,李志强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张俊伟愣了一下,突然激动地站起来走过去,一边将李志强往外推一边嚷嚷:“谁让你来的,你别想再欺负我和我妈!”


李志强谄笑:“儿子,你不是要结婚吗?我来参加婚礼的。”


张俊伟怒了:“我的婚礼不需要你,走走走,快走。”


李志强死皮赖脸往屋里挤,在推推搡搡中看到躲在角落里安静如鸡的我,用手指头对我指指点点,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臭婊子,你妈是婊子你也是婊子,竟然是你勾引我儿子。”


大家仿佛瓜田里反复横跳的猹,瓜太多了,一时不知吃哪一个,像被点了定穴一样。


张淑兰听我说过被继父猥亵的事,没想到这畜生竟是自己的前夫,“嗷”地一嗓子冲过来,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护住受威胁的小狮一样护在我面前,恶狠狠地朝着李志强啐一口唾沫,“你十多年前怎么对我和儿子的,全村人都知道,你爹和你哥被人戳脊梁骨到现在还没直起来,你之前对我儿媳妇做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你敢再伤害她,我们这些老娘们不是吃素的!”说完,她环视一圈周围的大娘们说:“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趁小姑娘年纪小时,想占人小姑娘便宜,大家伙帮帮忙把这脏东西撵出去。”


大娘们像被解了穴一般,一窝蜂地冲过去,常年累月扛锄头搬砖头长满老茧的拳头有力有节奏地一拳一拳锤在李志强头上、身上,张俊伟不知从哪儿抄来一把铁铲,一铲一铲地扣在李志强背上,最后,李志强像条癞皮狗一样坐在地上头破血流地大声嚎哭,最后被大娘们拖出去扔在他哥家门口。


既然李志强能找过来,苏水琴自然也不例外。尽管婚礼那天我们非常低调,只请了几桌平时经常往来的亲朋好友,苏水琴还是带着李鲲志找了过来闹一通,无非就是骂我小婊子,白眼狼,她养了我那么多年,我一分钱没回报给她,不声不响地嫁人了。


毕竟是我妈,张俊伟母子有所顾忌,不能像对付李志强那样得心应手,看着在客堂里撒泼的苏水琴不知如何是好。我知道苏水琴不要脸,没想到这么不要脸,以前怎么骂我都只在电话里,没外人的家里,现在是当着一众人的面,窘得我脸一阵红一阵白。因为之前有李志强那一闹的铺垫,吃瓜群众大体知道怎么回事,有跑过来身边扶着我,也有悄悄在我耳边说安慰话的。


苏水琴见大家饶有兴趣地一边吃席一边看她闹,没有想象中对我的纷纷指责,反而还有好几个人安慰我,恼羞成怒冲过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的头冠被打歪,头发散落,半边脸立马红肿起来,整个人的样子狼狈极了。


张俊伟母子看我被欺负,立即把苏水琴推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她一边被众人推攘着撵出去,一边回头看着我得意地笑。毁了我的婚礼,她胜利了。


说实话,我从小在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里长大,一直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头生存,多么渴望能光明正大地、坦然接受亲朋好友祝福地出嫁,这个幸福近在咫尺。以前不管她怎么打我骂我,品行多差,在我心里,她一直是我妈。但这巴掌,让我之前对她怀有的一丝丝情义,感念的一点点生养之恩消失殆尽。


以前,我和张俊伟都认为,不要贪图李志强和苏水琴的任何东西,靠自己的拼搏创造我们的美好生活,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但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我要让他们把欠我们的还回来,并为此付出代价。


婚礼结束后,张俊伟抱着依旧发抖的我,深深自责,我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知道张淑兰怕张俊伟心中有仇恨,一直都教育他放下,原谅他人,我要趁他在气头上并且对我怀有愧疚时把他说服。至于张淑兰,她这么多年吃了太多苦,就不要把她搅合进来了。


张俊伟的复仇之魂也觉醒了,张淑兰曾是一名农村小学代课教师,李志强也是村里少有的高中毕业生,两人本是才子佳人的结合,生下张俊伟后,在县城机关单位有一份稳定工作的李志强看到村里人到大城市打工带回一叠一叠的票子,心思也活络起来。刚开始只做一些倒买倒卖的小生意,后来发现房地产行业兴起,立马抓住机会,把在天桥下守着业主上门招工的零散工人组织起来成立一个施工队,后来逐渐形成规模,开了公司。在李志强生意如火如荼时,他的双亲都病倒了,大哥本就拖着一条残腿,自身难保,照顾老人的责任自然落到张淑兰身上。从村小学下课后,这个女人不仅要照看公婆和年幼的儿子,还得去地里干活。把婆婆送走后,以为生活可以轻松点,结果李志强被苏水琴迷住,执意离婚,张淑兰坚持不离,李志强就下手打她,甚至连劝架的张俊伟一起打。张淑兰怕张俊伟受到伤害,立马服软同意离婚,气得李志强的爹用拐杖捶地,天天骂养了一个孽畜。


离婚后,李志强算是和家里彻底断了来往,老爹不让他进门,不拿他一分赡养费,鼓励张俊伟改和张淑兰姓,并写遗嘱百年后宅基地让张俊伟继承。


婚礼结束,回到工作的城市后,我们时不时回老家探望,首先从李志强的大哥李志国下手,李志国年轻时帮人炸石头被碎石砸断一条腿,这么多年一直没娶媳妇,无儿无女,虽然老爹不许他和李志强来往,但私底下,还是受到李志强的不少接济。


人近晚年,该泡的妞泡了,女人不过如此,该享受的荣华富贵享受了,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此时,李志强唯一的心愿是找个理想的继承人,继承自己的家业,同时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李志强经常和大哥抱怨,因为当年自己做得太绝,而且苏水琴盯得紧,不让他和前妻孩子有任何接触,导致张俊伟一直不愿认他。苏水琴生下李鲲志后,李志强本想放弃这个大儿子,但发现李鲲志是个草包,便又打起大儿子的主意,经常让大哥给张俊伟传话,把姓改回来,李志强可以给他在这个一线城市买房,并且让他接管公司。但张俊伟一直不为所动。


我们提着礼品上门,帮忙把李志国家里里外外收拾个遍,炒了几个菜,伯侄两人喝了起来,我默默坐在一边。


张俊伟故作为难地对李志国说:“大伯,你劝我的这些我都知道,但上次我爹去家里闹我媳妇,被我打了一顿,我没脸要他的钱,再说,我也不懂管理公司。”


李志国不可置否地说:“农村里,哪家的爹和儿子没有打过架,但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两父子哪有隔夜仇,再说你看你妈伺候你奶奶你爷爷那么多年,你爸的家产被那狐、狐....你后妈霸占,你和你妈一分享受不到,你甘心吗?”


说到这,李志国才想起来我在旁边,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改口。


我装作没听见,默默夹菜。


张俊伟说:“您知道,做建筑行业这一块,水太深,关系错综复杂,我爸平时肯定要去各个部门打点,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李志国听了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那可不,你爸一年给那些局长科长送礼,都送出去上百万,有时候你爸不方便,还得我这糟老头子出面!”


张俊伟接着他的话说:“是啊,这些都是需要打点的,而且现在税收太高,公司的利润也没多少。”


李志国已经喝多,大着舌头炫耀地说:“你说的做假账偷税吧,你爸和我说过!”


张俊伟激动地说:“对对对,我说得就是这个,我这毛手毛脚的,啥都不懂,万一接手公司后,把公司搞砸了怎么办?”


李志国嘿嘿嘿地笑:“你爸也跟我说过这事,我知道他的门道,他账本放保险柜都不放心,给我保管呢!”


我和张俊伟相视一笑,但明白现在不是提出看账本的时候,操之过急的话会让对方起疑心。张俊伟继续给他大伯劝酒:“您再喝点,再喝点,我回去考虑考虑,毕竟现在在大城市买房压力太大,一套房子几百上千万。”


李志国神神秘秘拉着张俊伟的胳膊,靠近他耳边说:“这事可千万不要让你妈知道,等你和你爸见面,把事情谈妥,房子买了,再接她去城里享福。”


张俊伟连连点头:“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看张俊伟这么爽快答应,李志国更得意了,弟弟多年未了的心愿没想到让他这么轻易就了结了,自己可是促进家庭和睦团圆的大功臣啊,到时候弟弟不得狠狠奖赏他一笔,开心地仰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张俊伟瞒着婆婆辞职去了李志强的公司,经常两个城市跑,他没有听从安排担任高层,而是选择做一名普通职工。李志强不解,他解释道:“我刚进公司就任重要职位,会有很多人不服,从基层一步一步做起大家就没话说,再说我对公司的业务不熟悉,要多学习,以后才能更好地管理公司。”


一番话把李志强说得心服口服,拍着他的肩膀赏识地说,“好儿子,不亏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想得比你老子我长远!”


再对比胖得像猪一样,转了三所学校都被开除的李鲲志,李志强后悔以前没有对这个儿子好点,他暗暗决定要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张俊伟缺失的父爱。


另一边,他又催促张俊伟改姓,张俊伟向他解释,“成年后再改名字太麻烦,再说我的毕业证学位证都是现在的名字,改了会有很多不方便,爸你放心,我和敏敏正在备孕,以后您的大孙子一定姓李。”


李志强仿佛已经有个大胖孙子站在他面前,甜甜地叫他“爷爷”。立马嘿嘿笑得合不拢嘴,一拍大腿说“我给你开副总的工资,你多给小敏补充营养,一定要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除了公司一两个关键人物,大家都不知道张俊伟是老板的儿子,而且他为人和善,见谁都笑呵呵,很快和公司的同事打成一片,没多久就和大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在醉意朦胧中听到大家对李志强的不少吐槽,除了不讲信用,恶意竞争,克扣提成,不给大家买保险,辞退孕期女职工外,还有更内幕和劲爆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善良的张俊伟愤怒地握紧拳头,不惜再次咒骂自己的亲生父亲是畜生。


那个周五晚上,他连夜,一身酒味回到我所在的城市,一开门就抱住我,把沉重的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差点打趔趄。好不容易把他扶到沙发上坐好,倒了一杯温开水,他喝完水,继续抱过来,把头埋进我怀里说,“敏敏,咱不要那混蛋的钱,咱靠自己的本事买房子好不好,我怕那钱拿了遭报应。”


我捧起张俊伟的脸,揉揉他皱巴巴的鼻子说,“听你的,不过你得告诉我咋回事。”


张俊伟正襟危坐,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李志强的部分项目是高速公路、桥梁建设。他曾经物色过两个有智力障碍的人到工地干活,并且给他们买了高保额意外保险,当有两个桥梁打桩打不下去时,这两个有智力障碍的工人分别“不小心”正巧掉进灌满水泥浆的桥墩里,用以打生桩,一方面可以祭桥,让大桥能修建完成,一方面可以骗取巨额保险。


这两个人,一个是无亲无故的智障流浪汉,另一个是被家里人视为累赘的智力障碍者,人死后他主动给了家属一笔赔偿,家属不仅摆脱累赘,还能赚一笔,这事乐呵呵就过了。


职工们只是捕风捉影地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并且两件事的发生相隔好多年,再说工地上的所有工人都买了意外保险,大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这事就成了酒后的调侃。


但张俊伟相信李志强做得出这种事,他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见识过他凶狠和绝情。他紧紧地抱着我说,“敏敏,虽然他用活生生的人打生桩的事已经过去好多年,难以找到证据,咱们只能搜集别的犯罪证据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但他的钱真的很脏,甚至沾满人血,我怕咱们的宝宝用这钱,会给他带来罪孽。”


张俊伟鞍前马后地跟随在李志强左右,唯命是从,不知情的同事背地里骂他是老板的狗腿子,甚至当面给他难堪,后悔当初和他推杯换盏,把他当兄弟,也担心他把大家的酒后吐槽告诉老板。


为了真相,张俊伟只能忍。


不管怎么隐瞒,张俊伟到李志强公司上班的事还是被婆婆知道了,她想不通那个被自己精心培养、富有正义感的儿子竟然如此自然地喊一个人渣“爸”。


为了验证这事不是真的,她独自一人来到我们的城市,在高铁站一见到我就悲哀地握住我的手问,“小敏,你告诉妈,俊伟真的去那个畜生的公司上班了吗?”


这个情景是我和张俊伟事先预料到的,当然也早已做过很多次彩排。


我悲愤地点头,同时像抓住救命一般带着哭腔对她说,“妈,是真的,我劝他好多次,他都吼着让我不要管,我都好几次动了和他离婚的心。”


张淑兰一听我要和张俊伟离婚,立马慌了,小声地提醒我,这里人多,咱们回家再说。


回到家,我们俩婆媳抱头痛哭,我哭自己马上要失去丈夫,她哭自己失去原来那个懂事听话的儿子。


张俊伟从另一个城市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回到家看到婆婆,有一丝惊慌,我给他使了个眼色,又继续和婆婆抱头痛哭。


张俊伟小跑过来把我俩分开,装作被吓到地问,“妈,媳妇,家里出啥事了?”


我也戏精上身,指着张俊伟说,“妈来了,你给妈说清楚,你是怎么不顾我的反对非要去找那个人渣的!”


没等张俊伟开口,张淑兰扑过来一拳一拳地捶打自己儿子,“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再穷不能穷志气。我堂堂正正把你供到大学毕业,给你娶了媳妇,没想到你最后要去做他的走狗。”


张俊伟装作为难地说,“妈,以前在村里,咱娘俩吃咸菜也能活下去。但现在在这个城市,随随便便一套房子就几百上千万。以后我和敏敏有了孩子,奶粉钱、尿布钱这些小钱就不说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从小受到歧视和白眼,我要他正正常常地成长。再说,这些都是他欠咱们的,我必须拿回来。”


张淑兰大呵一声:“跪下!”


可张俊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他倔强地站着,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张淑兰哀大莫过于心死地说,“俊伟,小时候,是你亲口对妈说,咱们的脊背不能弯!”


张俊伟别过头去不看母亲,眼里噙着泪水,眼眶通红,哽咽地说,“妈,人是会变的,你不知道,我和敏敏每天拼命上班,经常赶在地铁停运前回家,敏敏每个星期都要熬一个通宵,可我们攒钱的速度赶不上这个城市房价上涨的速度。凭什么他李志强这个混蛋可以过好日子我不可以,他的钱有一半是属于我,属于我以后孩子的,既然他愿意给,我为什么不要?”


张淑兰指着门颤抖地说,“你给我滚,滚出去!”


张俊伟转头对我说,“敏敏,你陪妈到处转转玩玩,我回去上班了。”


我心疼地看着被母亲误会的张俊伟,狠心点点头。


张俊伟因为进自己公司和张淑兰闹翻的事被李志强知道了。他不禁洋洋得意起来,你张淑兰辛苦一辈子,给我伺候爹娘,帮我养大儿子,最后啥都没捞着,全被我李志强坐享其成了。张淑兰,你清高个什么劲呢!换做电视剧里的人物,李志强大概会小人得志地仰天长笑三声吧。


张淑兰回去那天也没能见到儿子,她一下子苍老很多。我开了一些药,又买了好多吃的用的穿的,怕她一个人拿不过来,直接快递到家,搀扶着她去高铁站。她轻轻拍我的手,“小敏,如果俊伟真的变成混蛋了,你不要留恋,赶紧离开,但妈永远把你当儿媳妇。”


我很想把实情告诉这位误解儿子的可怜母亲,但为了计划能成功,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之前李志强还对张俊伟有所顾忌,但经此一事,他对张俊伟的信任有了大幅的提升。


他会见一些神秘客人时,张俊伟都会识趣地走开,这以后,张俊伟要走开时都会被他叫住,客人面露难色地看他时,他神情轻松地说,“这是我儿子”,张俊伟配合地点点头,客人了然,谈事时不再避讳张俊伟。


张俊伟通过录音、偷拍、复印公司账本和重要资料,逐渐掌握李志强行贿、偷税漏税、恶意竞争、偷工减料等各种行为的充分证据,他整理备份,并写好举报信,等待时机举报。


突然有一天,张俊伟紧张又兴奋地打电话告诉我,工地上来了一位智力障碍青年,但从没有人和李志强提过这件事,也难怪,他作为公司老板,这种小工人的来去轮不到他来操心。


我分析,一定是有一位得力助手帮他做这件事,并且他们之间早已形成一种默契,不用李志强说,他就能懂,所以没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张俊伟把李志强身边的人梳理一遍,锁定在一个早年就跟着他的一工程队队长吴赖子身上。吴赖子进李志强办公室如入无人之境,经常大大咧咧往沙发上躺,说明李志强给予他足够的信赖,让他在李志强的办公室里足够地放松。最最关键的是,这个智力障碍青年被收编在吴赖子手底下,而吴赖子手上正好有一个桥梁工程,准备打桥墩;


张俊伟死死盯住吴赖子,又以视察工程质量的由头,经常到各个工地转悠,他怕只盯住那个桥梁工程的话会引起怀疑。


按理说,除了特殊情况,工地上的工人一般不会频繁进行轮换,但自从这个青年来了后,有三波工人被进行了轮换,这个青年凑巧最终被换到那个桥梁工程项目上。张俊伟恨不得在这个青年身上装一个摄像头,随时监视他的动态,以防他出什么意外。


离那个桥墩灌浆的日子越来越近,张俊伟装作随意在各个工地转悠,和工人们聊天、递烟。在灌浆的头天傍晚,趁大家不注意时,找了个角度适当的墙洞偷偷塞了个针孔摄像头。


灌浆那天,天气炎热,张俊伟坐在工地附近的车里,一边拿着一个已经输入报警电话的手机,一边紧张地盯着另一个手机上从针孔摄像头传来的监控画面。中午吃饭的空档,灌浆的桥墩附近空无一人,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突然,画面上出现一个清晰的身影,那个青年不知是自己来还是被人怂恿,拿着个饭盒嘿嘿傻笑着爬到摇摇欲坠的脚手架上,一摇一晃地坐着,大口扒拉着午饭。张俊伟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如果那个青年真掉进水泥浆里,他要打电话报警,争取在泥浆浇灌下来,把青年掩埋之前将他救出来,豆大的汗粒从他头上冒出来。


这时,另一个身影悄悄在青年下面的脚手架下出现,张俊伟一眼认出是吴赖子,他手持一根钢筋,瞄准时机,往青年背上戳去。


看到这一幕,张俊伟立即拨打报警电话,告知有人掉进工地建筑浇灌的水泥浆里。


搅拌机轰隆轰隆地搅动着,工地上灰尘飞扬,吴赖子把钢筋随手丢弃,轻松爬下脚手架,撕下手上的手套。当他准备掏出打火机点燃手套时,隐约从搅拌机声中辨别出似乎有警笛声,做贼心虚的他一边点燃手套,一边寻找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果然,几辆警车、消防车一骑绝尘、畅通无阻地开进工地里。确认作案证据手套被烧毁后,他大摇大摆、故作镇定地走出来。


青年三分之二的身体已经陷进水泥浆里,随着他的挣扎,泥浆渐渐没过他的脖子,但在警察和消防官兵的合力救援下,他最终被拉了出来。除了几个别有用心的人,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警察拿到了那份身影清晰的监控录像,其它有关部门收到了充分详实的举报证据。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逐一被各个击破,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班人马得到了他们该有的惩罚,个个都有判头。


苏水琴打电话给我,又在哭诉她和她儿子无依无靠,没有去处,我告诉她,“您当年买的那套小房子不是没卖吗?可以搬回去,我也会每月按照当地最低生活保障标准给您打生活费,您不至于无依无靠,但以后不能再打麻将了。”


我无心再和她啰嗦,拉着自己的丈夫,归心似箭奔向他的老家,要找到我婆婆,让他们母子俩赶紧消除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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