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芦苇在摇晃

一直记到深夜。从家乡江西坐火车两天,傍晚到达了闽南的漳州。然后,汽车载着我们在市中心擦边,跳进鲁莽的山里,沿着崎岖的山路爬行,在一个叫倒桥的地方吱吱地停了下来。(威廉莎士比亚,温德萨默。)在清除了一些人之后,车子直到黎明才把我送到光明山这个中队。

因为我到得晚,下铺早没了,只能放在中间这张床的最后一层楼上。(大卫亚设,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剧),石都(美国电视剧),女演员)双层战友睡得早,打鼾,发出氧气理,我轻轻地爬上来,掀开了散发着浓浓的脑环味道的被子,困得很累,躺下不久就睡着了。(莎士比亚)。

清晨,我被军号的声音吵醒了。刚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新鲜,排着队出去了,发现中大门前有四棵绿树,就像打开翠绿的雨伞一样,亲切地欢迎这个迟到的新兵。我以前从没在家里见过这样的树。类似桂花树,但叶子比桂花树大。这是什么树?我好奇地问老兵,老兵告诉我这是芒果树。

家里种的是桃树、梨树、李子树、杨梅树、柚子树、枣树,没见过芒果树,也没吃过芒果。去外婆家或姨妈家也没去过,可能是气候和水土原因。我记得二哥曾试图在菜园里种苹果树,结果苹果只有李子大、苦、酸,只好砍树当柴烧。

“每天吃300个芒果,作为长信。”宋代诗人苏轼为芒果写的诗。我以前认为这只是对芒果的概念,甚至是比较高档的水果。今天,每天和树在一起,对树产生了一些兴趣。做体操或吃饭回来后,我总是喜欢绕着树转几圈,浏览一下树。累了,就靠着树打瞌睡,梦想总是回到故乡,见到爸爸和妈妈。有时想家或受委屈,有时到树下呆一会儿。家里来信了。同样,来到树下,坐在石头上慢慢阅读,可以清楚地看到面部情绪的变化,芒果树。信中,我告诉爸爸妈妈,公司门口有四棵芒果树,就像家里的桂花树一样,四季落叶不掉,听老兵们说秋天树的芒果又香又甜。

中大网果树和我最亲近。因为柔软的树枝大方地伸到磨坊窗台上,让睡在楼上的我伸手可及。(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千里迢迢》)听老兵说,这四个芒果和公司营房同岁,到目前为止有30多年的树龄,是当年建营房的老兵亲自种植的,老兵回到树下拍照。原来这棵芒果树是烟台的老兵。经过岁月的风、雨、雪的侵蚀,很多地方露出了大洞,树皮也是一条裂缝,怎么也关不上。冬天的寒风中看到了一些山田秀全。

冬天过去春天来了,闽南下了很多雨,整天下小雨。又一次毛毛细雨的抚摸后,严冬的芒果树苏醒了,苏醒了,一夜之间开始抽芽,长出了嫩绿的枝叶,样子非常可爱。(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千里迢迢)半夜刮风,风吹树叶,一大早起床,满地都是芒果叶,我和战友们挥舞着竹扫帚,把它们扫成一堆,叶子撒下,都堆在树下,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腐烂,成为上等肥料,在树上结下很多芒果。

水晶窗帘掀起微风,充满玫瑰的圆香。4、5月间眨眼睛,芒果树开花了,花满了树冠,树枝压得真好看。(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千里迢迢》)那个年代睡在楼上的我总是小心翼翼,平静地听着花开的声音,又怕声音太大,耽误了火气,怕打喷嚏掉了结果的花蕾。(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花总是在我的睡眠中尽情绽放,清晨醒来,树都是耀眼的花朵,像粉红色的黄色雪花一样散落在芒果树的枝头,摇曳不定,妖艳迷人。好像中大门前突然来了四个绝色美女。(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花谢后,芒果树上长出了小芒果,调皮的孩子捉迷藏,悄悄躲在茂密的叶子下,根本找不到。有些人还闪烁着一双可爱的眼睛,每天开心地对我们微笑。看到树上的芒果一天天长大,以为很快就能吃到甜甜的香喷喷的芒果了,我总是等不及味蕾翻滚,芒果马上长出来,让我尝够了。连队受苦的那天,有了芒果,所以有了吃芒果的愿望,天好像有想法,什么事都很甜。(莎士比亚)。

初秋,连队的芒果成熟了。他们穿着金黄色的衣服,有的三人一组,五人一组,挤着。有些人不喜欢热闹,独自挂在树枝上,展开金黄色的肚皮。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躲在绿叶里,只露出小脑袋,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世界,悄悄地打量着重兵们。(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这景象使我脱颖而出,心中有喜悦。有多少人?早上做操后,我一一数了数,但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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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名时,连长方明海宣布一条纪律:树上的芒果谁也不能摘,谁摘了就处理谁。我听后好是纳闷,好不容易盼来芒果熟,可又不能随意摘,是不是留给营里和连队干部吃啊?

第二天清早,文书和通讯员带着炊事班的兵,把树上的芒果全摘了下来,装满一个大竹筐,存放在了连部。看着不见一个芒果的树,我好是失望,心里的滋味无法形容。吃早饭集合路过连部时,老远就能闻到芒果诱人的香味。心里想,连部几个人这两天就可吃个够了。

中午出公差,我路过连队的家属点,无意中发现暑期来队的家属和孩子,正在门口开心地吃芒果。陡然,我明白过来,原来连队是将这些芒果慰问临时来队的客人。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连队在俱乐部召开表彰大会,奖励前3名的训练尖子。让我再次感到意外的是,奖品竟是芒果,每人奖5个。其时国家不富裕,部队上下过“紧日子”,常常肚子只能吃个半饱,连队没家底,只能用这个代奖品,可见连队干部用心良苦。不过,这对当时仅有8元钱津贴费的我们,奖几个芒果也是挺高兴的。

连长方明海站在台上扯着大嗓门,宣布完训练尖子的奖励名单后,朝我看了一眼,我的心立马悬了起来,莫非摊上什么事了?苍天在上,明月可鉴,我可没偷摘芒果吃呀!在忐忑不安中,只听见他说:今天连队还要发个特别奖,奖奖咱们连队的“秀才”,他在集团军举办的《志在军营》征文比赛中,荣获二等奖,刚才师里的电话通知来了,这是团里的喜事,更是连队的大喜事,同样发个奖,大家都要向他学习。台下霎时掌声四起,我的心也落了地。因我在连队负责出黑板报,方连长就喜欢称我为“秀才”,渐渐地在连队传开了。

我捧着连长发给我的5个又大又黄的芒果,闻了又闻,啊,真香!等战友解散后,我急不可耐地剥开皮,那黄嫩的果肉露了出来,轻轻咬上一口,一股浓浓的甜味里夹带着一丝丝酸味直透心窝,黄色的汁水还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那个吃相要是像今天传到网上,必定让人笑喷了。吃完后,嘴里还在回味着那甜美的味道,芒果真不愧是果中极品。剩下4个喷香诱人芒果,我还想接着吃,因仍未过瘾,但我突然想起班里的战友,不能再独享了,赶忙回到排房,将芒果分成8份,请班里的战友也尝尝。和我同年兵战友黄东是河北人,也和我一样在家从未见过芒果树,更是天天念叨着想尝尝芒果的味道,这下终于如愿以偿了。我把我的一份也给了他,他吃着笑着,极像个孩子,样子好是可爱,至今他都常和我说起他这天吃芒果的感受和窘态。

万壑泉声松外去,数行秋色雁边来。3年后的秋天,我收到录取通知书,要到六朝古都南京去上学,行程较急,当天就要启程,特意去连部向方连长辞行。

“秀才,真要离开连队了?”连长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松,满眼皆是不舍。3年朝夕相处,连长待我如兄弟,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教会我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同样,我也很是不舍。

连长送我出门时,他在芒果树下突然想起什么,让我等等他,说完又返回他的房间,拿出5个芒果,或许是贮存久了,上面有了几个黑点,但依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我知道,连队不多的芒果全都要派上大用场,便推辞不想要。连长又抓着我的手说:秀才,你考上军校是大喜事,应当奖励,只是走得太急,连队还来不及开欢送会,这芒果就算是奖给你的,欢迎你今后常回连队看看,记得常给我写信……

沿着来时的沙子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桉树林,我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连队,告别了光明山。捧着这5个香气四溢的芒果,回头眺望山下的连队,还有亲如兄弟的战友,忽觉这山下的一切都是香的甜的……

走老远了,这浓浓的芒果香啊,依然未散,在我身边袅绕,一直伴随着我的军旅人生。

主编 :李根萍

编辑 :乔晖、左海亮、吴荣鑫、刘德

刊期 :189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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