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高考季,来自云南禄劝的高三生们也纷纷发来了好消息。不少人收到了梦想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因为直播班,让很多人的目光注视到了这一群高三学生。上一次采访是半年前,他们正过着“607”的备考生活——早上六点起,晚上零点睡,一周七天循环。如今高考结束,压力暂时卸下,对未来的期待正在与行李一同打包上路。我想再去看一看他们的变化。

李维国被清华大学录取

我最先见到的人是李维国。他今年考了666分,是全县第一名,被清华大学艺术史论专业录取。和通知书一起寄到的是一张中国银行的借记卡。整个禄劝县都没有中国银行的营业网点,为了激活这张学费卡,维国专程跑了一趟昆明。

维国的姐姐初中毕业就在昆明打散工,母亲在昆明的建筑工地上接活干,父亲去年因意外去世,全家年收入只有一万五千元。母亲和姐姐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维国的身上。姐姐维芬告诉我,弟弟从小学习好,不让人操心,因此他的决定,全家人都会支持。

李维国下地干活

这已经是李维国第二次参加高考了。去年,他考取了华东政法大学,但是他自己并不满意,又复读了一年。“我觉得凭自己的实力可以考更好的学校。”然而今年考上了清华,他觉得新的困难又来了。“艺术史论我真的不懂,连喜欢不喜欢都说不上,也不知道将来读起来会怎么样。”

填志愿的时候,维国就曾经打电话给我咨询,那时候他就已经很明确地知道,自己的成绩如果进清华,大概率会被艺术史论专业录取。究竟是不是要填报这个专业,他非常纠结。我试图从他的爱好中寻找他喜欢的专业:“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情?”他却回答:“我真的除了学习,很少看课外书,说不出自己喜欢什么。”

和大城市的孩子们不同,李维国和他的很多同学一样,从小就笃信“读书改变命运”。他一心扑在学习上,完全没有意识也没有经济条件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这个假期,维国除了帮家里人务农外,就是希望自己能多读几本书,尽可能跟上未来同学的脚步。“清华嘛,那肯定都是全国顶尖的同学,我这种贫困山区出去的,又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又没有什么特长,肯定会比他们差一截。”这是上大学之前,维国最担心的一件事。

还有一件操心的事,是筹学费。艺术学类专业一年的学费要一万多,为了申领助学金和助学贷款,李维国又从昆明赶回了老家,准备材料,去乡里填表格,等待基金会的家访。“原本我还打算锻炼一下英语口语,但是清华8月16号就开学了,也来不及了。”

基金会工作人员上门为李维国办理助学贷款

同班同学朱先玉比李维国更加忙碌。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餐馆做服务员,暑假至今,她已经辗转打了三份工。虽然父亲已经准备好了第一学年的学费,但是她暗下决心,生活费全部靠自己。

“高考结束的第一份工是给客户推销手机套餐,我打了一整天的电话,耳朵里都嗡嗡的,可是一单都没销出去,挣不到钱。”先玉迅速换了一份工作,在鞋店里卖鞋。这份工作总算是挣到了一些钱,但是辛苦可想而知。“因为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必须整天都在店里,所以连厕所都不敢上。”如今这份餐馆服务员的工作,在先玉看来已经算是十分轻松的了。

初入社会,先玉就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但是我觉得她比之前看起来漂亮了些:化着淡妆,戴着耳环和项链,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她告诉我,首饰是妈妈送的18岁生日礼物,而化妆品则是她送给自己的成人礼。“我觉得现在上班了,应该要化点妆,注意形象。”

禄劝一中今年高考再次传来捷报,一本上线115人,网络直播班一本上线率再次达到百分之百。直播班,打开了这个贫困山区“教育改变命运”的天窗。禄劝县教育局局长王开富告诉我,目前全县初中都已经实现了录播教育,今年的中考成绩实现了历史性突破,每个初中都有500分以上的同学。

这个暑假,直播班的同学们是如何为大学的新生活作准备的?禄劝县在直播教育的带动下,又有了哪些变化?

首播时间

8月18日21:00 上海新闻综合频道

8月19日6:30 东方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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