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沉船,人们总是首先想到泰坦尼克号。说起中国的沉船,人们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太平船的悲剧,但实际上,中国历史上最大的沉船遇难人数远远超过太平船和泰坦尼克号。
这起事故发生在70年前的今天。
1948年12月3日下午,上海黄浦江上的十六铺码头,人群熙熙攘攘。
金带着妻子和一岁的儿子与黄牛讨价还价。
他们三个是从上海坐船回宁波,但是黄牛收的车费太高了。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回去。当他们把孩子抱在怀里,一只脚已经踏上人力车时,牛追着他们,说他们愿意按他们说的价格卖掉它。犹豫了一会儿,郭买了两张三等票,带着老婆孩子上了船。
郭夫妇上船之前,阿图已经上船了。
颜阿图是上海电池厂的一名普通工人,宁波人,也准备去宁波工作。因为买了统一的舱票,没有固定的座位,所以早早来到码头,排队先上船,希望能找到好位置。
与颜阿图相比,许小文和她的未婚夫林瑞文说要舒服得多。
上海闵行南货店老板的女儿许小文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女。她本来要去宁波看奶奶,但是出门前收拾打扮都快迟到了。他们买了特价机票,手拉着手。直到开船的时候,他们才平静地上船。
当时的上海十六铺码头
当然也有不需要买票上船的,比如戴仁根。
戴仁根的叔叔是船上的水手。像很多免费带亲友上船的水手一样,我舅舅带着18岁的戴仁根上船,安排他坐二等舱,告诉他不要随意走动。
下午三点半左右,沈大船长登船。沈大才从1934年开始担任队长14年。下午4点,沈大才看了看表,命令舷梯升起,准备开航。
这时,一个名叫邹的19岁青年从码头上疾驰而去。
邹在上海一家军服工厂当杂工。他手里拿着一张制服票,边跑边喊:“不要开船!有乘客!”
自然不会为了这个小伙子一个人放下船的舷梯。心思活络的邹方鑫,立刻发现船尾有个小门可以装货。他跑过去,把几张钞票递给一个提着行李的人,跟在他后面登上了船。
邹应该是最后一个上船的人。
下午四点半,长啸一声,船缓缓驶离十六铺码头。
这艘离港船叫做“江垭”。
“江垭”号船,原名“兴垭”号,是日本神户制钢厂于1939年为“东亚航运有限公司”建造的客货船,与“宁波”号(后来的“蒋敬”号)是姊妹船。“江垭”全长102.4米,宽15.3米,深4.7米,排水量3365.7吨,马力2500匹,航速18节。设计载客人数为1186人。
抗战胜利后,根据协议,“星牙丸”由国民党海军接收,再由国民政府移交交通部,交给招商局,以补偿抗战期间海难和封港所造成的损失。招商局将船改名为“江垭”。改造后的“江垭”可载客2250人,并增加了特色餐厅等设施,成为当时招商局集团的六艘新客船之一。
“江垭”轮
然而,1948年12月3日,“江垭”出口报告中填写的乘客人数达到2786人,其中乘客2607人,船员179人。而且这个数字还不包括通过各种渠道混进船里的无票乘客,加上被带上船的水手、服务员、服务员的亲属。据统计,如果要把这些人都算进去,“江垭”号上可能有4000人——另有175吨货物没有算进去。
但即便如此,这也应该不是一次艰难的航行。“江垭”号船以前多次往返于这条航线,船长沈大才对这条航线也很熟悉。那天沈大才特别注意天气:晴天到部分多云,温度3℃到7℃,风力2-3级——这种天气非常适合航海。
按照“江垭”的预定路线,从十六铺码头起航,沿黄浦江入长江,下入海中,然后右转,沿海岸到达宁波。这条路线距离不长,一夜之间就可以到达宁波。从吴淞口下海后,船上开始供应晚餐,沈大才离开驾驶舱,去餐厅吃饭。
下午6点45分,沈大去餐厅约10分钟后,“江垭”驶至横沙西南的李同沙。
从经纬度看,是北纬31度15分,东经121度47分。
这是一个很多人以后都不会忘记的坐标。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江垭”的船尾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江垭”事故现场
在船爆炸的第一时间,沈大才冲回驾驶室。
后来来的轮机长和司炉带来了好消息:汽轮机没毛病,锅炉没爆炸。但这个好消息也带来了疑惑——除了这两个地方,“江垭”号船不可能因为自身的问题发生爆炸。
与此同时,坏消息也来了:由于船尾发生大爆炸,“江垭”号的电报室也在船尾,在这次爆炸中,两名操作人员遇难,重伤,电报室被彻底摧毁——“江垭”号无法发电报求救。
沈大决定自己去船尾,但他走上甲板,发现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乘客。他根本动弹不得,不得不回到出租车上。
此时船体已经开始明显倾斜,沈大才知道爆炸威力如此之大,“江垭”号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这时,沈大被赋予了第一个具有丰富经验的指挥权:
船头向右转90度,离开航道,紧急冲向海滩。
这个顺序无疑是正确的。李同沙地区水位不深。如果“江垭”船能成功搁浅,那么浅滩就能防止“江垭”船沉没。
随后,沈大才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立即鸣笛求救。
当船只失去传递信息的功能时,鸣笛求救是最后的手段。按照惯例应该是六角,意思是遇到危险就求救。然而“江垭”只鸣了一声凄厉的口哨,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海水上涌的速度之快,连“紧急冲滩”都做不到。
漆黑的夜晚,“江垭”号开始迅速沉入冰冷的海水中。
这时,船上一片混乱。
冰冷的海水首先涌入位于船体底部的仓库和控制室。
更糟糕的是,这一刻,控制室只是在检票。由于本次航行无票登船人数太多,为了防止检票时无票乘客外出逃生,控制舱的通道用铁栅栏门锁住。
海水涌进来的时候,控制室里的人根本逃不出去,瞬间就被海水吞没了。
“江垭”轮的受害者
然而,第一个登船的严阿图逃脱了。
严阿图立即在统舱找到了一个好位置,因为他是第一个上船的人。但是没坐多久,来了一个看起来很野的中年人,让他让位滚蛋。怕惹事的阿彦,只能发泄怒火,坐在扶梯上。
也正是因为坐在扶梯口,爆炸发生时严阿图没有被锁在铁门里,他才能够第一时间跑到四等舱。颜阿图后来回忆,他是第一个跑出来的,跟着他的人很少。"起初,下面有一声喊叫,但很快就没有声音了." alt="江亚轮 江亚轮悲歌:70年过去了,没人知道海难为何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