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级逃犯落网 被追逃14年后，A级通缉犯终于落网

12月4日晚，招远县街头的出租车在等乘客。中青日报中青网记者闫/照片

大庆市公安局追捕刑警，将杨桐从河南押送到黑龙江。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12月4日，招远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孙来到现场，第一名司机遇难。中青日报中青网记者闫/照片

国际刑警组织刘志刚分部一直在寻找一朵玫瑰。

作为12起命案中的关键“血色”，这朵“花”已经消失了14年。

从2005年到2006年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一个六人团伙在两个省三个城市抢劫杀害了12名出租车司机，其中包括11名男子和一名妇女，抢劫了4000多元钱。自1949年以来，这是“针对出租车司机的最大系列谋杀案”。

最后一个案件发生的第二天，一系列案件得到解决，三个团伙被绳之以法，两名未成年人被判处无期徒刑，但一人尚未被绳之以法。共犯的供词指向这个叫杨桐的人，说他是第一个决定抢劫杀人的主谋。从此，寻找失踪的主犯杨桐，成为黑龙江警方每年必考的话题。

在警方发出的通缉令中，这位22岁的青年相貌英俊，五官包括“右上臂有一朵红玫瑰”。

受害者

何巧莲记得2006年2月26日，老公刘中春吃完午饭急着要出去上班。

他驾驶的红色李霞出租车将在七天内报废。是那对夫妇用银行贷款买的。虽然总是不好，但仍然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

刘仲春夫妇算了算，这几天跑完就不干了，以后做点生意。看到侄女要结婚了，他想经营一些钱。如果他有更多的工作，也可以跑一趟票，回吉林老家看父母。

那天下午出门前，顾家的男人把两件衣服泡到盆里，让妻子等他回来洗。

第二天，43岁的刘中春在距离周年庆28公里的一条排水沟里被发现，在那里被捅了56刀。何巧莲姐姐说，为了让刀顺利刺入腹部，凶手打开了刘仲春的上身棉袄。

这是2005年12月以来黑龙江省肇源县、大庆市、哈尔滨市、肇州县发生的第七起出租车司机杀人案。公安机关通过分析作案手段，对比伤口，检查现场痕迹，发现这些案件是同一批人所为。

司机被几十把刀杀死了。一名司机被杀后，身上仅有的24元钱被拿走；两名司机被杀，扔进同一个坟墓；一些司机试图逃跑，凶手扑倒并杀死了他...刘仲春是这些受害者中刺伤最多的一个。

在杀死刘仲春之前，凶手和他的团伙进行了内讧。江明，一名17岁的会员，参与了两起抢劫案，并利用其他会员在洗浴中心的存在，偷了两部被盗的手机和200多块钱，然后逃跑。

后来其他人没钱洗澡，就“抵押”了一个人，另外三个人出去抢杀了一辆红色李霞出租车的司机，也就是刘中春。

两天后，江明启动了被盗手机，大庆公安锁定信号将其抓获。

当时不同岗位的、于涛、孙、等民警记得，当年大庆天气很冷，全市公安机关几乎全部上街参与抓捕，警车闪着警灯全城巡查。

三天后，杀人团伙剩下的四个人被捕。五人中有三人被判死刑，两人被判无期徒刑。

十四年后，何巧莲告诉记者，她原谅了两个未成年的成年人，但噩梦并没有完全让她走。

她经常梦见丈夫回来洗那两件衣服。她哭着问:“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回家？”但是她老公从来不看她。

在刘仲春永远不会回去的家里，没有他的生活痕迹。何巧莲搬离旧址，独自抚养女儿。这位50岁的女士床边有很多眼药水空瓶。她的眼睛不好，手机上的字体可以调整到超大号。她曾经听一个医生说过，“眼泪的温度很高，一直哭的时候会灼伤眼睛”。

当年的案件材料和旧报纸夹在她家的相册里。她和女儿很少谈论刘仲春，更别说第六个失踪的人了。她曾经在诉讼材料里看到过杨桐的名字。她恨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甚至想去他的家乡了解一下，“他为什么要杀人？”。

猎人

刘志刚把杨桐的照片和通缉令放在电脑和手机里，随手打印了一份，拿出来定期盯着看。

2006年杨桐出逃时，33岁的刘志刚是周年庆公安局刑侦支队八大队的刑警，主要负责追捕逃犯。

最近的一次是在2006年3月，当时刘志刚得知杨桐在哈尔滨，但他到达时已经逃走了。长达14年的追捕已经开始。用刘志刚同事韩延春的话说，除了杨桐的父母，“我们是世界上最想念他的人”。

多年来，警方收到了许多关于杨桐举报的线索，包括他砸了一个鸡蛋摊，他买炸药和枪做大事，他想偷偷溜出云南，还有人发帖声称杨桐询问“自首从宽”政策。所有这些线索最终都被“查了出来”。

2010年后，杨桐的身份证信息在很多地方注册了滴滴、支付宝、百度外卖、ofo单车共享、YY语音账号、完美世界、街头篮球、九阴真镜等游戏账号，还有几十个手机号码注册。警方推测，网吧电脑开机屏幕上有时会出现公安部的A级通缉令，身份信息很容易被他人借用。

2012年，刘志刚接任追击旅队长。他的上级，时任大庆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的王天华告诉他，“一年不做事，就能把杨桐找回来。”。

14年来，追捕杨桐的专案组换了5批，刑警队换了3批。刘志刚和他的同事们每年花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全国各地相互追逐。当他们得知杨桐可能回家过年时，他们会去他的家乡躲在隔壁，或者躲在一辆面包车里看着他。

刘志刚今年47岁，满脸皱纹，满头白发。80后和90后警察加入了刑侦支队。新人报到的时候，会听“老警察”讲第六个失踪的人的故事，以及那一年发生的一系列命案。

20世纪80年代后，王帅从外省调过来，见识过“大千世界”，但当他听到当年的惨杀时，仍说自己“闻所未闻”。后来，他自愿加入了特遣部队。

"每季度、年度考核或专项行动，上级都必须提杨桐."大庆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长罗宏伟说，有时候“问了脸就红了”，“死了12个人，主犯找不到，家属不太平。这是刑侦警察的巨大耻辱。”

招远县公安局新办公楼在松花江岸边，阳光下的冰川格外明亮。但对于刑警队来说，更显眼的是大门左前方，第十名被害人被弃尸的地方。案发时还是一片荒地。

杨桐的名字和他白皙精致的脸一直在公安机关庞大的数据系统里流淌，寻找相关数据。

迭代技术就像更精细的筛网，网格更小，精度更高。

2016年，经过全国范围内的系统排查，警方确定杨桐没有激活身份信息，推断其使用的是他人身份或以虚假身份生活。

2020年8月，河南省三门峡市公安局用数据库匹配了一个因盗窃入狱的人，和杨桐很像。

犯罪者

谁也说不清楚，2005年冬天刚过22岁生日的杨桐，为什么突然带着两个年轻人去抢他。

他出生在赵州县二井子镇，父母健在，家里还有一个妹妹。6岁时，他的家人搬到邻近的招远县卖棒棒糖。他小学毕业，18岁出去打工，在哈尔滨和双鸭山卖海鲜，给饭店切菜，有过一段恋情。

根据同案被告汪东城和范明坤的供述，20岁的汪东城是杨桐的邻居，在周年庆工作。2005年11月底的一天，杨桐找到了汪东城，说要带他去做一份“多挣钱”的工作。然后他们回到了招远县，杨把21岁的小学同学范明坤介绍给了。

三人最初打算抢劫杂货店，但走到门口，看到店里人多，放弃了。

换出租车的原因是不需要专门找作案目标，而且满大街都是；有现成的车辆逃生；更重要的是，出租车必须有现金。

“就算你刚出门没拉，司机也一定要带零钱。零钱至少能破个100块。”范明坤表白了。第一个被选中的司机“看起来像个老人”，“说话轻声细语，没有力气”。

第一次，杨桐没有动手。一位办案民警表示，杨桐的“鬼道”主要承担军师和财务的角色。他负责和司机聊天，观察周围环境，等待时机示意停车。作案后，他坚持出售或销毁被害人的手机，抢到的钱也是他分配的。

2005年12月14日，三人回到大庆市萨尔图区，蒙古语“月亮升起的地方”。在这里，他们抢劫了一辆黄色的阿尔托出租车。这一次，“杨桐用刀在司机背后捅了一刀”。

杀害第四名司机时，杨桐突然“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