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结构 对长篇小说结构的一点认识

乌镇穆欣美术馆2019年特展:《文学之叔:巴尔扎克》

第三，现代主义小说的结构。随着20世纪初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的迅速发展，人的异化日益严重，人的内在精神受到现实生活中物化的阻碍。许多作家从复杂多变的内心世界和意识活动中找到了一种新的诉说方式，即通过变形、无序、异化等文学手段来书写世界。这样的现实生活和心理特征决定了过去小说的写作方式，已经不能满足表现生活深度和人类精神复杂性的要求。它决定了“现代主义小说”结构的诞生。这种小说结构模式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西方小说的面貌。普鲁斯特、乔伊斯、伍尔夫和福克纳无疑是代表。之后，象征主义、存在主义、荒诞、法国新小说、黑色幽默、魔幻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等各种文学“主义”的诞生和流行，证明了严肃文学在当时社会文化中的重要地位。改革开放后，现代主义小说传入中国，孕育了先锋。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马援、余华、苏童、格非、莫言、孙甘露、残雪等作家开始尝试具有独特小说结构、叙事风格和新话语风格的小说文体。90年代先锋文学的终结，说明这种实验确实拓展了小说的叙事领地，更新了小说的叙事理念和语言。

个人认为，中国当代小说的叙事已经相当成熟。当小说结构作为一种手段和叙事策略，在形式上与小说内容一致时，就是有意义的结构，可以称之为结构的“结构”。我的小说家朋友真正想表达的是，小说表面的叙事结构，其实是由小说内容的内在结构决定的。小说内部结构解决了，叙事结构也就迎刃而解了。真正决定一部小说能否成为经典的，其实很简单——不是怎么写，而是写什么。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永远不会是结构层面的浮夸技巧，而是小说在用故事表现社会横断面和纵切面的过程中，是否真正更准确、细腻、客观地确立了人类的复杂性和社会性。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到现在也没搞懂。这样看来，关于小说结构的讨论似乎是一个伪问题，但后知后觉，小说世界的一切依然神秘而迷人，充满了不确定性和不可解释性。

张楚，1974年生，曾在《人民文学》《收获》《十月》等杂志发表小说，出版过《七根孔雀翎》《夜色多黑》《野象小姐》《中年妇女恋爱史》等小说，现为天津市作协工作。曾获鲁迅文学奖、郁达夫小说奖、人民文学短篇小说奖、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北京文学奖、十月文学奖、小说月报百花奖、作家金短篇小说奖、小说选择题奖、孙犁文学奖、林斤澜短篇小说奖、茅盾文学新人奖、中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