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没有一个地级市像周口这样尴尬。是河南三大800多万人口城市之一,河南人口最多的五大县周口占第三位。虽然经济总量可以挤进河南前五,但人均GDP连年垫底,所以被称为河南最穷的省会城市,但周口真的这么穷吗?
王晓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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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口真的是最穷的吗?
我的家乡在豫东县城。小时候觉得周口是个大城市,挺高的。
只是历史上,周口确实有足够的骄傲资本。可以追溯到6000年的文明。比如伏羲在周口淮阳创立了中华民族的古文明,我居住的县城叫陆毅,是大哲学家老子的故乡。
甚至现在,你去国内各大城市,都有机会坐西华人开的出租车。如果你知道你是河南老家人,他们会用地道的周口方言给你讲陌生城市的趣闻轶事。
周口标志性的“大铁牛”
当然,西华人开的胡辣汤店已经成为豫菜的代名词,在长城内外都很受欢迎。周口是这么多年来接触汉字最多的地方。周口也有很多牛人,比如许家印。
周口人因为人口基数巨大,似乎无处不在。在中国,800多万人口的30个城市中,除了郑州和南阳,河南只有三个,即周口。
2016年,周口人口达到882万,有3个县位列河南人口最多的5个县,分别是泰康148万、单城132万、淮阳130万。
但就连周口人自己也承认周口是河南最穷的地级市。这个结论来自于河南人均GDP连续几年排名,周口一直垫底。
上图为2015年河南18个城市GDP排名,2016年排名大致相同。当年周口人均GDP 25655元,仅比上年高2000元,仍是倒数第一。郑州人均GDP排在前列,83542元,差距近三倍。
但周口的经济总量一直稳定在河南前五位,甚至是豫东三市中最强的。
也就是说周口庞大的人口基数稀释了其人均GDP,说周口是河南或者黄淮最穷的地级市也不一定客观。
周口人虽然多,但有相当一部分流向了外地。在人口近900万的周口人中,当地居民不到700万,占总人口的20%。周口人遍天下,如果把汇回老家的钱算进去,那将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每年过年的时候,周口县的酒店几乎爆满,客房供不应求。县城里到处都是有牌照的豪车。我不相信周口人穷。
最穷的周口曾经很富有
很多人把周口的穷归因于市区高楼难见,市区小发展慢,致命的缺点在于交通。
人口800多万的周口,有一个火车站,但每天只有两列火车开往省会郑州,对于一个近代依赖铁路枢纽发展的城市来说,这是令人震惊的。
黄淮四市中,商丘、驻马店、信阳均位于铁路交通干线(陇海线、京广线、京九线),出行相对方便。21世纪初只有周口开通铁路,一列半旅客列车。
除了濮阳,河南最后一个开通高铁的地级市是周口。
还有人说周口穷是因为它在豫东平原的经济属于河南的塌陷区。几乎完全没有资源,都属于农业区、粮食区、工业区、金融贫困区。没有大型国企,周口实际上是黄淮四市中最穷的省辖市。商丘比他略胜一筹。
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100多年前,当郑州还是郑县,漯河只是一个叫漯河湾的小村庄时,周家口就已经是豫东的门户,豫东的都城和最大的商业中心。
周口有6000年的文明史,但建市历史并不长。明初,由于沙英河水运的开通,沙河北岸原有的集镇向南岸扩展。一个叫周的家庭在南岸的街开了第一艘渡船,这条街就是今天川汇区的老街。这个渡口叫周家口,后来叫周口。
江淮至开封水路运输线上的这个靠泊码头位于沙河、颍河和贾鲁河河的交汇处。三河交汇后,向东南流入淮河,最终到达江南。这个绝佳的位置优势,让周口从一个集镇变成了一座城市。
周口兴起于康熙时期,此时地理位置极佳,因此周口成为连接北方山脉与陕西、南方江南的重要枢纽,主要向江淮地区输出粮食。
江淮地区使用的小麦、大豆和酒曲都是从周口的粮食主产区河南出口的。
干路,从汉口到周口,从周口到开封,到安阳和北京,是最直最好的路线。其实这是清朝由南向北的官道。
用今天的话说,周口是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发达的商业催生了大量的会馆。到了乾隆年间,人挤烟火,水陆相接,俨然一座大都市。有116条街道,常住人口数万,流动人口数十万。
程也失去了流量。
然而,所有的繁荣在现代已经成为过去。
1906年,整个京汉铁路通车。京汉铁路没有经过周口,而是拐了个弯,经过漯河。
住在周口的袁世凯在监管京汉铁路的时候,从卢沟桥到保定这一义和团运动最激烈的地区,铁路沿线修建了很多天主教堂。在抗击外国侵略者的同时,义和团还烧毁教堂,拆毁铁路。
这给镇压义和团的袁世凯留下了铁路沿线不安全的印象。他认为,铁路如果经过周口,距离家乡襄城太近,容易兵匪横行,百里之内不得安宁。
为了家乡的安全,从“地方保护主义”出发,他建议将铁路向西移动100多英里。铁路监管人员和工程师必须遵守。结果,京汉铁路从周口以西的洛河穿过。
周口以西几十公里的漯河,因为地处铁路沿线,吸引了大量商人,经济中心向西移动。周口也彻底告别了古代的繁华,那就是“万灯千河,千帆聚高涵”。
贾鲁河给了周口一个致命的打击。1938年,黄河花园决堤,这发生在黄河在汛期改道,顺贾鲁河何英河而下的时候。周口地区已成为黄河洪水重灾区,已受灾九年。
这种周口靠流量兴旺,靠流量亏损。
周口的机会在哪里?
一个周口人在网上发帖说,他去过河南18个省辖市,周口市区几乎是最小的,发展水平基本相当于豫北一个普通县城。除了莲花味精、富仁药业、金丝猴(注册在上海)之外,周口基本没有企业可提。
更多的悲观主义者认为,周口作为农业城市,缺乏工业支撑,谈不上发展腾飞。
然而,这种情况可能正在悄然改变。2009年,沙英河成功恢复周口以下河段通航,率先实现了河流与海洋的连接。本来周口虽然有内河运输,但实际上只对中小型船舶通航。
我们不能低估这几十公里。水上有那么多绵延,但陆地上可以辐射出很大面积。以前最多去沈丘怀电。现在漯河、驻马店的粮食也已经运过来了。
从周口中心港出发,溯河而上,辐射郑州、许昌、平顶山,集货能力覆盖河南、湖北、陕西。经淮河下行,入京杭大运河,入洪泽湖,入长江,达江浙沪。
2013年,周口港物流产业集群区正式成立。今年4月,周口中心港一期宣布开放运营。该项目年吞吐量为350万吨货物周转量。
繁荣的历史似乎重现。毕竟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虽然现代港口物流带来的便利无法与古代周家口相比,但周口反攻的宝藏依然无法单独压在通江上。
航运可能是振兴周口的一根稻草,但就道路交通而言,周口并不落后。国内高速网络四通八达,新郑机场到西华有一条鸡西高速。就连周口也很早就开始规划建设自己的机场。
周口有罗宁高速、大广高速、商州高速、永登高速,2017年11月建成濮阳阳新高速。
唯一悬而未决的项目是鸡西高速公路南延工程,该工程已作为京港澳高速公路复线的名义建设纳入河南高速公路网。周口建成后,迟早会成为一个不规则的米形路网。
而且周口没有高铁就要结束历史了。
郑合高铁是连接中部江淮和长三角的高速铁路。从郑州到合肥,周口将建5个站,总长497.7公里。
2019年郑合高铁建成后,周口有望开通到郑州、石家庄、北京、合肥、南京、上海、杭州、福州的高铁或动车。
对于周口来说,和连年干旱没什么区别。在弥补了交通的不足之后,周口迎来了自己的巨大变化。
2017年11月15日,鞍钢集团宣布将在周口港物流产业集群新建钢铁项目。最终要实现年销售收入400亿元,税收20多亿元的1000万吨钢生产项目。
这个举动让周口很开心。省内几个城市一直争取的金凤凰,已经在国内落户。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周口港的物流优势。
安阳钢铁股份有限公司部分产能搬迁至周口,按一条1000万吨的生产线计算,每年可节约20多亿的物流成本。
再说,如果2020年太康的省级产业集群建成,那就太神奇了。2017年上半年,锅炉、纺织、服装、轻工主营业务收入达到185.1亿元。应该知道,西华县2016年只实现GDP 209亿元。
想发财,先修路。道路问题解决后,周口头上的穷帽子也不会戴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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