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一直被认为是具有高智力的生物,但是现在,科学家们开始揭开它们的大脑和行为的真实复杂性。

它们的许多行为方式都与人类相似——它们会形成社会群体和小圈子,它们之前曾被教授识别“字母表”上的符号,许多海豚甚至还试图与人类做朋友。

近日,一本新书中论述,这种高级智力发源于海豚所拥有的集体意识,作者声称,它们“可能知道一些人类也不了解的东西”。

这些观点是苏珊·凯西在新书《海洋中的声音》里提出的。

凯西女士在遇到一群长吻原海豚之后,写成了这本书。

她承认,这第一次的体验让她想要去探索“人类与海豚之间神秘、持久、时而悲剧,但经常的是美好的关系”,并促使她更多地去了解这种生物。

海豚大脑的副边缘区域是控制情感的器官,这点与人类相同,但海豚多进化出了一个脑叶。一本新书中提出,这可能赋予了海豚前所未有的社会智力水平,甚至“集体意识”。图为栖息于爱尔兰丁格尔湾的海豚Fungie。

海豚与“集体精神”

在过去的5,000万年里,海豚的大脑在大小方面经过了大幅进化和增长。

同时,它们的身体缩小了,牙齿也变小,并且发展出了高频听觉。

海豚大脑中的边缘系统负责控制情感,这一方式与人类相同。

多数脊椎动物早就进化出了这一区域,但是之后就不再发展,然而海豚大脑的边缘系统却出现了进一步的演化。

比如,气味在水下是很难分辨的,所以海豚的海马体——与嗅觉相关的区域——退化了,凯西女士解释说。

“同时,它们的副边缘区域长得很大,因为神经元太过密集,直接多长出了一个脑叶。”她说。

“这个区域密布着丰富的组织,这里有着科学家认为与所有感情相关的大量灰质——没有任何其他哺乳动物有这样的特点。”

在对神经科学家洛丽·马里诺的访问中,凯西女士问到海豚的天性是不是它们具有如此大的大脑的理由。

马里诺女士说,这种独一无二的进化表明,海豚“在处理情感的时候是十分精细和复杂的”,而且它们的大脑可能已适应了一种在动物王国中前所未有的相互联系的类型。

马里诺女士将其称为“集体精神”。

“观察一下它们的大脑,你一定可以看到这种动物是怎样达到另一个社会化水平的。”马里诺女士告诉凯西。

她举了海豚和鲸鱼在只有一两个同类生病的时候会出现全体搁浅的例子,以及当它们被集体捕捉时,它们会聚到一起,而不会去向四外跳出渔网。

“海豚身上有某种内聚性,对此我们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它可以解释海豚许多看似奇怪的行为。”她接着说。

“我认为这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结为情感依恋。”

“我认为它们有一种很强的意识,群族的遭遇就是自己的遭遇。”

海豚能形成小团体,在镜子中认出自己,懂得移情、恐惧和爱——就和人类一样。在苏珊·凯西的新书《海洋中的声音:走入海豚的野性迷人世界》中,这些共同点被用来解释为什么海豚如此热衷于和人类做朋友。

海豚具有集体精神这一观点是古生物神经学者哈里·杰瑞森在1980年代提出的。然而,其他动物身上的“集体意识”已经被讨论了1个世纪了。比如,欧洲的蓝冠山雀曾展现出与世界其他地方的同类的心灵感应行为。

神经科学家洛丽·马里诺在书中解释说,海豚独一无二的进化表明,它们“在处理情感的时候是十分精细和复杂的”,而且它们的大脑可能已适应了一种在动物王国中前所未有的相互联结的类型。

海豚与人类交朋友的故事据说可以回溯到公元77年,当时罗马的博物学家普林尼讲述了一个海豚与喂它面包的男孩结下情谊的故事。亚里士多德甚至即兴写下了海豚“对男孩子的热烈依恋”。

下一页和人类交朋友:海豚的社交需求

而另一方面,海豚的行为却可能并不是集体精神或者心灵感应的体现,而是与人类比起来要高级得多的社会智力。

“在任何一个海豚群体中,你都会发现小团体,两只、三只或四只在一起,母亲、孩子和未婚姨妈,活泼闹腾的青少年雄性团伙、狡诈的捕猎者、健壮的大块头,年长的智者——它们的联合绝不是随机的。”凯西女士在书中写道。

“它们非常社会化,喜欢跟同伴交谈、能在镜子中认出自己,会咯咯笑,能够感到沮丧,会互相攻击,打扮自己,使用工具,介绍自己,从危难中互相救助,形成联盟,会发脾气,传播流言蜚语、使用计谋、移情、引诱、悲伤、安慰、预见、恐惧和爱——跟我们一样。”

这些相似之处可以解释为什么海豚这么热衷于和人类做朋友。

就像凯西女士在书中描述的:“当你担心海豚和人亲密相处的危险性时,其实更有趣的一点是,许多人与海豚的故事都有着相似的主题:海豚寻找人类,想要和人一起玩耍,海豚帮助人类,救援人类。”

凯西女士解释,海豚可能会像对待同类那样对待人类。“换句话说,海豚并不总是能够分辨出我们和它们的不同。”她说。海豚还会给投喂它们的人类回赠鱼类或其他“礼物”。

海豚:海上救生员

无论这是一种想与相似的物种建立联系的社交需要,还是要和其他物种互动的强烈愿望,海豚的确有着热心的救生员的名声。

凯西女士的书讲述了许多关于海豚搜寻和救援试图自杀者或海上遇难者的奇闻异事,有时甚至是从数英里之外赶来。

其中有一个引自生物学家玛达莱娜·比尔兹的《美丽心灵》中的例子,回忆了在2004年大海啸那天,海豚在泰国海边召唤一群潜水者从海里出来并离开海岸的故事。

潜水者根本没有意识到岸边发生的危险,他们说海豚通过让他们远离海岸成功挽救了他们的生命。

如果他们真的有集体意识,无论有没有心灵感应的能力,海豚都有可能“感觉”到有人身处险境。

如果海豚无法区分同类和人类的理论是真的,它们可能会以对待离群的孤独海豚同样的方式对待落单的人类。

凯西女士的书讲述了许多关于海豚搜寻和救援试图自杀者或海上受困者的故事,有时甚至是从数英里之外赶来。如果他们真的有集体意识,那海豚都有可能“感觉”到有人身处险境。

海豚真的有那么聪明吗?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同意凯西女士的说法。

南非金山大学神经行为学家保罗·曼杰的一项研究声称,关于海豚的行为研究是有缺陷的,所以并不是十分有价值。

“我们毫无理由地将它们放到了一个受人尊敬的位置,并且将我们自己的许多愿望和希望投射到它们身上。”曼杰教授说。“海豚异常聪明这个观点是一个神话。”

不过,鱼缸里的金鱼总是尝试跳出去重获自由,但是海豚被渔网捉住时却很少尝试逃脱。

动物学家们观察到,海豚可以区别“许多”和“很少”的概念,但他指出,黄粉虫也表现出相同的能力。

他还说,表明海豚学会了复杂的“工具使用”技巧的证据是“薄弱的”,因为这是建立在澳大利亚西海岸的宽吻海豚学会用鼻子托住海绵,以帮助它们在海底觅食的基础上的。

“海豚究竟用海绵来做什么还不知道。”他说。

研究者已经教会宽吻海豚识别一个包含40个符号的“字母表”,但是曼杰教授指出,非洲灰鹦鹉和加州海狮也同样能做到。

尽管关于海豚用独特口哨声进行自我身份认证的能力已经做了许多研究,专家们现在说,这并不是一种复杂的语言,一点都不比蜜蜂的高速旋转舞或者其他海洋生物的独特声音信号更罕见。

鲸鱼与海豚保护协会的海洋生物学家卡斯顿·布兰辛在报告中说:“坦白说,这些东西多数都是胡说。”

“你可以用相似的论据去证明人类并不聪明。”

“一位著名的海洋科学家肯·诺里斯在1960年代将海豚描述为‘地球上最神秘的动物群’,凯西女士告诉《每日邮报在线》。

“从那时起,我们了解到了许多关于海豚的事情:我们检查了他们发达的大脑,描绘了他们惊人的进化,我们使用能够想到的每一种方式测试了它们的认知能力,我们在野生环境下观察海豚。”

“我们知道海豚有自我意识,他们有着鲜明而稳定的性格,可以用名字称呼它们自己。因此这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多地为人所知,但是在我们了解到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关于海豚的事实的同时,我们也正在令它们的生活越来越艰难。”

“海豚正在应付许多威胁,我希望我们能获得关于它们的所有知识,并将知识萃取成智慧。”

苏珊·凯西的《海洋中的声音:走入海豚的野生迷人世界》一书由Oneworld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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