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珠是什么材质】天珠的材质、工艺和流通 解密

本文刊于《文物天地》2016年第一期

西藏曲踏墓地出土的天珠

天珠被视为天降神物，颇具神秘色彩，成为社会地位、财富的标志物之一，在西藏文化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晚期的天珠更是被神圣化成一个标志性符号。天珠在市场上被炒热有几年了，已有多部著作论述，这里笔者只想就天珠的材料、工艺以及当代流通的问题谈谈自己的想法和知道的情况。

材料问题

天珠材料的质地及来源，解释多样。有人认为，天然天珠最早是由远古生物化石贝壳磨制而成，后来因其逐渐稀缺，古代西藏人便开始以九眼石页岩为材料磨制天珠，这是一种含玉质及玛瑙成分的沉积岩，有黑、黄、白、红、绿和咖啡等多种颜色，天然就有规则的图案，以眼球图案为主，辅以三角形和四边形等，琢磨后的成品可凸显眼球纹饰，再往后由于九眼石页岩的稀少，近代人们开始以普通玛瑙为材料，以草药配置的颜色在玛瑙上人工绘制各种模仿九眼石页岩的图案，然后高温烧制成天珠。

对于以上观点，笔者因没有直接上手过完整系列博物馆级的天珠藏品，只凭肉眼观察，对于早期天珠的材料——远古生物化石、九眼石页岩等——没有更多的发言权。但近代的天珠，民间较多，有些较为可靠，笔者曾上手观察过大量天珠，所以就近代天珠材料的情况谈谈看法。

近代的天珠是用玛瑙染色烧造而成，这点与现代天珠相似，但不是说近代天珠和现代天珠在材料上就区分不开，事实上是能够区分开的，即使二者同样选材玛瑙，但各个玛瑙产地所产的玛瑙之间的微小差别还是有的，这种差别用现代仪器无法检测出来，凭经验用眼睛还是能将这些细小的差别区分开的。如同我们今天凭眼睛就能区分开玛瑙中的南红玛瑙是产自云南保山还是产自四川凉山，是非洲玛瑙还是亚洲玛瑙一样。

笔者在古玉研究中，对材料产地做了大量科学考察研究，发现历史上的古玉材料产地由于各种原因有些已经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无法找到历史上全部的矿址。有幸的是，笔者找到了一些和田玉的古矿址，采集了一些标本，对比了古矿口采集的和田玉原料和当今和田玉出产地的原料，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和田玉材料的成分虽然相似，还是存在微小差别，通过比较分析，这种差别是能够被人们所认识和掌握的，但也只能用肉眼观察到这种区别。

同样道理，天珠也是如此，我拜问过多位接触过近代天珠的老人，他们认为，近代天珠玛瑙的材料，和现代天珠玛瑙的材料是不同的，加之笔者上手观察近代天珠的材料，能够看出近代天珠与现代天珠在材料上的细微差别，经过综合分析，笔者认为，制作近代天珠的玛瑙，原产于青藏高原的某一地区，由于历史原因，这一原料产地已经不被今人所知，淹没在浩瀚历史长河的烟波中。那些明显就是现代玛瑙制成的天珠，从材料上看就是现代东西，与近代的天珠无关。

工艺问题

天珠的工艺问题，首先涉及的就是天珠的纹饰（包括眼）是如何形成的。前文提到，有人认为早期的天珠是由远古生物化石或九眼石页岩制成，这些材料本身的纹理就带有天然的纹饰或者眼的形状，人们只是将其稍微打磨即可，而不需要高超的工艺与技巧，倒是可能的。但笔者对这种材料知道甚少，不能多谈，还是谈谈近代玛瑙天珠的纹饰或眼。

罗马时代玛瑙珠 美国哈佛大学博物馆

玛瑙制成的玛瑙珠是否有自然状态下的眼，也就是天然形成的带眼天珠，我个人认为是有的，只不过是极少而已。玛瑙在自然界有很多种，世界各个地区都有出产，天然就带有花纹，花纹丰富多彩。人们在加工玛瑙时，就非常注意利用玛瑙的天然花纹，如美国哈佛大学博物馆藏玛瑙珠的中间的白色纹饰就是杰作，人们将玛瑙磨成桶形、圆形或其他形状时，恰好将材料上的一个圆形花纹装饰于中间，成为美丽的图案，可以称其为一眼，也就是天然带眼天珠。但这是不是眼，或者说当时的人是否有“眼”的这种文化概念，就很难讲了，如果一定将其说成是眼，那么这也只能算作是眼的雏形。如果一块玛瑙花纹比较丰富，磨工的设计及磨制技术又非常高，根据玛瑙的花纹磨出两眼、三眼也是有可能的，但量应该极少。

法国卢浮宫博物馆藏玛瑙珠串

根据现有的出土资料，人类使用玛瑙的时间很早，如我国出土有距今8000年前的玛瑙玉玦。然而，人类何时有的第一颗自然带眼玛瑙珠，不得而知。近些年来，笔者多次去世界各大博物馆参观，尤其在法国卢浮宫看到大量距今五六千年前各种文化的各种珠串，这些珠串中的个别玛瑙珠已有天珠雏形，不仅卢浮宫博物馆藏有这种玛瑙珠，世界一些较大的博物馆也都有收藏，俄国艾尔米塔什博物馆藏珠串中的西夏玛瑙珠，英国大英博物馆藏的玛瑙珠、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藏天珠及玛瑙珠串，美国弗利尔和赛克勒博物馆、盖蒂博物馆、史密森博物院藏的玛瑙珠，我国云南出土的玛瑙串中的玛瑙珠等都是如此。玛瑙珠应该是玛瑙饰品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一环。

12世纪 中国西夏时期 玛瑙珠串 俄国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约公元一世纪 阿富汗 双锥体玛瑙珠 大英博物馆

约公元一世纪 阿富汗 双锥体玛瑙珠 长47 毫米 大英博物馆

约公元二世纪晚期 阿富汗 双锥体玛瑙珠 长16 毫米 大英博物馆

约公元一世纪 阿富汗 双锥体玛瑙珠 长27 毫米 大英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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