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庆祥 天下宁波帮：近代宁波帮实业家涉足长三角

长江三角洲，西临镇江，东临大海，北接杨桐运河，南临杭州湾，面积99698平方公里，包括江苏省的沪、宁、锡、常、镇江、扬州、南通、台州和浙江省的杭州、宁波、嘉兴、湖州、绍兴、舟山。这个面积占全国1%，但却是人口最密集、经济最发达、发展前景最好的城市经济区，备受实业家关注。特别是鸦片战争后，上海、杭州、南京等五大商埠成为西方冒险家的“天堂”。外资聚集，民间资本充裕，特别是近代以来上海的迅速崛起，对于商机迅速、精明活跃的宁波商人来说，是非常可取的。

南京、扬州、无锡、苏州、南通属于长江三角洲的北翼城市，自古以来经济发达，是中国近代工业的发祥地。南京是中华民国的古都，是中华民国政府的首都。在20世纪上半叶，它的经济蓬勃发展，是许多实业家经营的一个关键领域。宁波商人也在那里兴办实业。比如1917年，宁波人李宗彪在南京开了李顺昌服装店。这家商店有一定的规模和40名工人。店里的师傅大部分都是宁波红帮量身定做的。因为师傅的手艺高，服装质量好，所以又软又牢又好看，在南京很有名气。当时很多官员都是这家服装店的常客。孙美堂在南京经营钟表。五洲药业在南京有分公司，生产销售百令汁、爱洛补脑汁等补品。宝新一制药厂在南京设立了办事处，也经营橡胶、玻璃和印刷。谢恒窗口的老永昌煤和榆昌煤在南京有分号。方嘉、李佳和董佳也在南京经营银行。宁波商人孙、、张云楼、邱、、陆、等。思明银行在南京有分行。1902年，南京设立思明公府。1935年，南京宁波赴京旅游协会成立。

明清时期苏州发展了商品经济，宁波商人也尽早在那里兴办实业。除了孙春阳的南北货，还有很多企业。比如镇海商人胡银芝，“在齐家没那么穷，住在武门，搬家去贸易，上市半天。”慈溪商人董也在苏州经营药材等产业，积累了数十万的商业资金。特别是近代，很多宁波人帮助实业家投资办企业。宁波港创办的民间信业中最著名的是镇海商人郑景峰在苏州盛泽镇设立的全盛信访局。它建于19世纪中叶，来往于苏州和嘉兴之间。几年后，生意遍及全国。“所以姑苏、宁绍、长江、京都、天津、福建、广州，天下人无所不知，无所不信，繁华之名震天下。”。1897年，叶承忠在苏州创办了茶场火柴厂苏州分公司。商业巨头刘鸿生投资12万在苏州成立鸿生火柴厂。宁波巨人周宗良开的不大的靛蓝油号在苏州也有分号。姜全茂，余姚人，在苏州有房产。

镇海商人刘，20世纪初在苏州创业，曾任苏州木业协会理事。1925年，阎玉堂、阎、父子在苏州创办纱厂，采用资本主义的管理方法，制定各种规章制度和服务规范，赋予管理人员工作的权利，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使工厂迅速发展。成立的时候只有2万锭，1000多台布匹机，到了30年代，发展到10多万锭，2000多台布匹机。

数据显示，宁波商人几乎垄断了苏州的煤库。他们在那里建立了昆真宫。在1909年的一篇碑文里，写得很清楚:“不过，我的煤炭工业全是从李宁和邵开的，在苏开的人也不少。”苏州所属的昆山有“宁波帮居多”，镇海丝商李清照曾担任坤信商科宰相。

苏州也有宁波人经营的金融行业。比如中国王一保险公司在苏州有分公司，经营水险、火险、车险、邮政企业险。中国企业银行于1933年在苏州设立分行。1942年秦润清等人在上海创办的中国瓷都银行，在苏州也有分行。

宁波商人在无锡也有很多企业。1920年，来自宁波的卢伟康、陶炳军、邵尔康在无锡创办了长风面粉公司第二工厂。谢恒之窗的上海滩和老永昌煤在无锡有分号。鄞县人凌道魁在无锡建了许多丝绸厂和纱厂。

宁波帮助实业家在扬州和镇江创业。比如叶承忠在镇江设立了南顺吉洋货分号，专门经营美孚石油等洋货和五金。宁波帮商人王世鑫在镇江投资100万创办了翼城面粉有限公司，并亲自担任董事长和总经理。1920年，刘鸿生投资40万元创办镇江英昌火柴厂，设立镇江码头卖煤。很多宁波商人在扬州创业。例如，1924年慈禧商人阮在扬州创办康源罐头公司扬州工厂，生产咸菜。在扬州和镇江，宁波实业家也经营金融业。比如方的安康银行成立于1870年，在扬州和镇江都有很多业务。

南通、常州、台州也有很多宁波企业。颜料巨头周宗良在南通设立了靛蓝油分号，专门经营谦信公司的靛蓝业务。佟艳芳在南通投资创办了盛达纱厂。1930年，定海商人王启宇在南通创办大齐织造厂，该厂拥有织机200台，生产坯布。台州也有宁波商人经营的企业。比如1931年，孙恒富投资40万元在台州建立泰来元吉面粉厂。颜，祖籍宁波，20世纪30年代参与常州民丰纱厂的投资和经营。

杭嘉湖平原位于钱塘江-杭州湾以北，太湖以南，属于长江三角洲南部。近代以来，宁波以杭州为首要目标，帮助实业家在杭嘉湖地区建厂，创办现代企业。

20世纪初，杭州有许多宁波商人。《浙江潮》说:“杭州，温州，那里的上流商业社会，都偏爱人。”1909年，镇海商人金润洋在杭州开设华通杭州分公司。20世纪20年代，陈、、沈九成的“三九工业社”进入杭州。他们不仅在杭州设立了“三友”经销办事处，销售“三角牌”毛巾，还扩大了资本和生产。为了保证棉花原料的供应，陈、沈九成于1929年以36.2万元进入杭州通益贡纱厂，并更名为“三友实业有限公司杭州制造厂”。这家工厂有20360锭，285台织机和数百家工厂。随后投入160万元进行基建和设备更新，使工厂成为集纺织、印染、漂白于一体的联合工厂，成为国内首家全方位棉纺织厂，日产量3000打毛巾、700张床单、500块布，日产量产值1万多元。到1931年，资本达到200万元，员工6000多人，年利润32.1万元。其“范围之广，气势之大，产品之多，生意之旺，贡献之大”在当时的工业界是很少的。朱美贤、金润洋也创办了华丰纸厂。当时杭州武林纸厂拖欠当地电灯厂的款项，由浙江省建设厅拍卖。朱美贤和金商量后决定投标建厂。恰好苏州大华造纸厂的老板叶也在竞标，于是两个投标合二为一，一起收购，重组为华丰造纸厂，投资50万，其中朱美仙占16%，金润占6%，叶占20%。机构为股份公司，朱美贤任经理，金润任副经理。华丰厂于1931年秋投产，日生产黄纸盘26吨。1931年，周宗良在杭州投资杭州电气有限公司50万元；孙美堂在杭州开设了汇林登钟表店。1934年，刘鸿生还在杭州创办光华火柴厂，生产火柴。1943年，宁波人吴长仁在杭州创办东南化工总厂。吴长仁占总资本的70%，担任经理。一年后，吴昌仁独立经营，邀请杭烟行业的张、沈桂荪入股。1944年在笔角坊开设了经销办事处和销售部，业务发展迅速，生产各种肥皂，在杭州市场占有率达80%以上。向松茂旗下的五洲企业集团在杭州设立分号，以股份形式投资杭州同春药业进行合作经营。孙恒富投资杭州丝缎村。

民国时期，宁波商人还在杭州开了一家南方货店，经营北方和南方的货物。比如经营咸鱼火腿的万隆咸肉店，以自制咸肉闻名。镇海方家在杭州开了方毅和南北杂货，专门做零售网点，特别是宁波最有名的土特产，如泥螺、开阳、咸金枪鱼、苔菜等等。最著名的蜜饯产品是九橄榄、金橘脯、于梅桂花、广东梅子和青口梅子。由于这家南货店的质量和良好的口碑，它已经成为杭州南北货行业的领导者。清末民初至抗战前夕，方处于鼎盛时期，资本三十万银元，年营业额四十多万银元。董、娄道魁、叶晓岚都在杭州经营实业。

宁波帮助实业家参与杭州金融业的建立。比如杭州钱币行业协会就是宁波商人发起的。仅在同治和光绪年间，杭州就有近20家银行，包括申禹、雨荷、庚河、傅生、抚远、鹤庆、远大、维康、康杰、袁茵、崇远、伦远、昆远、聚远、童渊、沂源。其中，董庚轩一家在慈溪开设了杭州傅生、富源等银行；方杰堂家族银行的业务也在杭州拓展，老党在杭州开了两家，新党开了一家；叶家在杭州有两家银行，鹤庆和远大。秦润清和王伯元创办的中国天一保险公司也在杭州设有分公司。思明银行在杭州有分行。

嘉兴、湖州、绍兴也是宁波帮助实业家经营的地方。嘉兴禾丰纸厂始建于1925年，祖籍常熟，周生良，祖籍嘉兴，因连年亏损于1929年收购。民丰纸厂成立，改为股份公司，资本50万元，其中朱美贤占25%，金润占12%，朱、金任经理、助理。次年2月建成投产，日产黄纸24吨。方润斋在开埠后开设了方镇商号，专门从事对外贸易。他去湖州买“李记胡俟”，去绍兴买“平水绿茶”出口国外。从1911年到1922年，鄞县的凌道魁还承接了湖州商人创办的九城一、二、三厂的全部工程。于1922年投资绍兴大明电灯有限公司，任董事长。方的银行与嘉兴、湖州和绍兴的银行有业务往来。

尤其是上海。有着丰富商业传统的宁波帮实业家深刻认识到上海崛起在近代的地位和作用，抓住上海开放发展的机遇，抢占上海的海滩。他们在沙船、商业、金融、工业、交通、房地产、医药、文化教育等领域做出了应有的贡献。，他们在贸易、航运和金融方面都是影响近代上海经济的佼佼者。据上海宁波人统计，从开埠到1937年，上海共有105家重要的银行、银行、保险公司、交易所，各行业101家重要工业企业，28家知名企业参与投资。可以说是激活了上海的现代经济。与此同时，涌现出一大批著名企业家，如阎新侯、叶承忠、、朱、、刘鸿生、孙、俞、贾艳芳、方叶贤、向松茂等。李颖在《宁波人在上海经济领域创业史》一文中说:“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到上海旅游的宁波人，势力极其强大。他们在上海宁波同乡组织的基础上，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和经商优势，逐步渗透到上海经济的各个领域。在上海的金融和航运业，宁波人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20世纪30年代，上海商界1836位名人中，有453人是宁波籍，占1/4。这说明了宁波人在上海的“王者地位”。此时以贸易为先导，以金融为基础，以航运为纽带，以实业为基础的商人集团‘宁波帮’发展壮大，享誉海内外。”

南京路是上海的中心，也是中国最繁华的商业街，建于1865年，在20世纪30年代达到顶峰。到处都是车辆和行人，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样一个繁华的“中国第一商业街”，三分之一的企业得到了宁波商人的支持。除了从外滩到虞洽卿路的四大公司之外，中国人经营的大小企业约有150家，其中近50家是由宁波人经营或组织的，涉及食品、服装、游戏、使用和住房等20多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