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强奸儿媳 “弑”父者：董事长公公“性侵”儿媳风波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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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6403字，阅读约13分钟

杨忠打锣骂爸爸的视频在网上疯传。据他统计，播出近5亿次，在微博热搜榜排名第一。

公婆也认为女婿比杨更可恨，曾试图侵犯女儿，因为他把事情捅出去了。我老婆也后悔了。如果她再试一次，她宁愿安定下来。

那天幼儿园开学，要交一张全家福。拍了很久，摄影师不满意。杨忠在评论中发现“老婆和我都不会笑”。

本文首次发表于《南方周末》，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正文|南方周末记者罗欢欢

主编|顾策

杨忠在齐鲁，孔孟之乡，礼仪之邦，试图解决一个几千年的伦理问题。

2020年9月6日，31岁的杨忠回到山东省淄博市老家，站在父亲创办的公司门前，按响了锣，高喊:“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是畜生！我也没有家！”身后挂着一条横幅——“淄博理光董事长杨当着孙女的面性侵媳妇”。

他以这种极端的方式与父亲决裂。“我希望他死在社会上，但这只是第一步。”。杨忠随后严肃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一系列看似荒谬的报复计划，“让他尝到了被侵犯的感觉”。

杨忠打锣骂爸爸的视频在网上疯传。据他统计，播出近5亿次，在微博热搜榜排名第一。他还在微博上收到了数千条私人求助信息。一个妻子告诉他，她22岁时被公公性骚扰。她丈夫没有支持她，而是把她赶出了家门。有过类似经历的帮手不在少数。他们把他的微博当成树洞，在别人面前分享自己羞于谈论的东西。

与她们的丈夫相比，杨忠是个异类。杨忠也想知道所谓的“正义”能否在家庭内部实现。

挣扎了四个月后，他发现自己被打败了。这个网络世界的护妻英雄，被全家人视为叛徒。就连的父母都认为，比起杨这个想侵犯女儿的，女婿更可恶，因为他把事情捅出去了。我妻子也后悔了，如果她再这样做，她宁愿保持沉默。

到现在，杨忠的精神状态还是不好，经常一天吃一顿饭。他几乎再也不用“爸爸妈妈”这个称呼了，每次都是直呼其名。

打锣事件后，他把头换成了“这是传统文化反对父权制的代表”。他说，在父亲想到妻子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死了，打锣骂父亲就是“把骨头切回父亲，把肉切回母亲”。

事发后，杨忠几乎拒绝了所有其他媒体的采访。9月26日，当《南方周末》记者接触到他时，他开始讲述他令人震惊的行为背后的故事。

一个

父子

杨忠出生于山东省淄博市。他的父母早在1995年就下海经商，管理办公耗材，成为当地著名企业家。杨忠说，他一度成为同学眼中的“富二代”。

尽管他的家庭很富裕，但他的父亲一直笼罩在他童年的阴影之下。父亲享有绝对的权威，在家毫不妥协。母亲在外人眼里是个独立的女人，实际上是听父亲的话。杨忠曾多次目睹父亲辱骂母亲的情景，“因为妈妈想和朋友出去吃饭，就抓着妈妈的头发往墙上摔”。

关于初中，家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在杨忠的记忆中，父亲在那之后变得更加难以接近，这也是母亲对父亲权威的一次难得的挑战。

“当时我和哥哥都觉得家里气氛不对”。后来，他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准备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私奔，被母亲发现后，她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转让了。"我母亲当时负责公司的财务。"。从此父亲骂人很频繁，杨忠觉得“站错了，坐错了，连呼吸都错了”。

杨忠是家里唯一的叛逆者。杨忠的母亲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杨忠六个月大的时候被带到奶奶家。他的父母几乎错过了他整个学龄前的童年，他直到上了小学才回到父母身边。"他和他父亲一直脾气不好。"。

2011年，杨忠的父母移民加拿大，在温哥华买了两套别墅，经营一家家庭旅馆。

当时父亲说移民加拿大是为了给他们更好的教育。但是到了加拿大之后，就被送到了成人高中。杨忠说，他们兄弟和叔叔阿姨一起上高中。成人高中不需要交学费，家长觉得性价比最高。

在接受《潇湘晨报》记者采访时，父亲杨曾承认自己不知道儿子的大学专业。杨忠解释原因，“我的学费是自己出的，他肯定不知道我的专业”。

我在温哥华逗留期间，父子关系极为紧张。

杨忠说他在餐厅洗碗两年，“早上上课，下午工作到晚上，每天洗六个小时”，就是为了避免向家里要钱。他甚至很少回家吃饭。"他吃饭习惯性骂人，气氛太压抑了."。

杨忠的哥哥曾经反抗过，但最后还是向父亲低头，父亲答应支付他的学费。杨忠一直舍不得低头，用洗碗赚的工资读完了大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已经忘了我有多固执。”杨忠说，如果没有早年与父亲对峙的经历，他可能就没有敲锣的勇气。

杨忠在给父亲的微信里写道，在温哥华的日子太压抑了，他想自杀。2015年，他终于有机会离开温哥华。当时有个朋友邀请他在国内创业。这个提议遭到我父亲的强烈反对。

杨忠说，如果他留在温哥华，他可能会和他的双胞胎哥哥一样，娶一个有车有房有移民身份的当地女孩，在餐馆或超市工作。

他带着3000元打工攒下来的钱回国，父亲在家里发布禁令，禁止任何亲戚给他经济援助。“我在朋友的客厅地板上已经半年了，但我感觉比在温哥华快乐多了。”杨忠很庆幸自己抓住了互联网创业的浪潮，创办了自己的新媒体公司。

因为反对回国发展，父亲一度中断与他的联系。后来和父亲关系缓和了，也会把作品送给父亲。令他失望的是，这件事发生后，他父亲把这些作品发给了媒体，并提议曝光他。

2

又一场灾难

2015年回到上海创业后，杨忠在网上认识了他后来的妻子瞿伟。两年后，瞿伟从海外回到上海，2018年7月，他们在温哥华举行了婚礼。很快，2019年初，他们的女儿出生了。

怀孕期间，瞿伟也亲身经历了他们糟糕的父子关系。“切好的牛肉没有放进冰箱，牛肉碎了。他父亲和他吵了一架，把他赶出了家门。”。

女儿出生后，瞿伟给公婆寄去了孩子的照片，以缓和关系。“当时他们很高兴。他们都发了红包。他父亲给了他们6666，他母亲给了他们8888。”。

2020年春节，父母回家和孙女一起过年，家庭关系逐渐缓和。今年2月，当疫情在中国爆发时，杨忠要求妻子瞿伟和女儿与父母一起回加拿大，但意外地陷入了另一场灾难。

7月12日，告诉他“杨的变态超乎你的想象”，他怎么也想不到妻子被父亲性骚扰。

在微信上向他抱怨说，杨做了一些不正常的事情，但“他们对孙女很好，总是忍着”。她告诉丈夫不要再问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能安全度过这个月。见面再说。”。

一周后，她不忍心在微信上透露一些细节。“最近看到家里没别人，我又疯了，我就吼。”。

瞿伟向丈夫详细描述了整个故事。原来公公坐在沙发上，她坐在爬垫上陪孩子玩。她在谈论管理子曰中心。突然公公站起来抱住她，说如果她对他好，就劝婆婆把房子租给她。

瞿伟说他把他推开了。“你不觉得你对不起你儿子吗？”杨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对着让宝宝看电视的人说道。

当时她离开客厅拖地缓解尴尬。当我从水房出来的时候，我看见杨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进卧室。说，她一直努力踩着他，直到杨放弃。

回到寝室后，她马上对闺蜜吐口水，“公公又骚扰我了”。我的闺蜜们劝他尽快告诉她老公，她却担心“如果告诉我老公，会出事，她爸爸可能会被杀。”她让闺蜜们暂时保密。“让你的家庭保持肮脏很重要。拜托了。只是我真的很需要发泄，气得浑身发抖。

高中毕业时，瞿伟说她一生中第一次经历了性骚扰。在一辆行驶的火车上，一名男子在厕所门口展示了她的裸体。她跑回去告诉妈妈，妈妈让她保持安静，离他远点。

再经历类似的事情后，她的态度是忍着，然后就过去了。她期望这次能消化掉这些负面情绪。她害怕丈夫知道后会过分。“后果不堪设想。”。

事发前，瞿伟很感激她的公公婆婆。“他们答应每天帮我看一个小时的孩子，有时候还会带我出去和孩子一起玩。”。瞿伟说她太忙了，不能独自照顾她的孩子。如果她必须在温哥华照顾一个抚养孩子的妻子，每月至少要花3万元人民币。

事发后，瞿伟也考虑过离开，但当时没有通航，疫情依然很严重。许多家庭旅馆没有开门。她和她最好的朋友说，她“必须先保护好宝宝”。

那段时间，瞿伟也在网上疯狂搜索案件，发现“案件很多，有的媳妇被打得很惨”。她在知乎上搜索问题，希望别人能给她一个答案。原来公公之所以肆无忌惮，是因为媳妇不敢说出来。

《南方周末》记者检索到媒体报道称，2009年，一名岳父在重庆强奸了他的儿媳妇两次。第一次事件后，家人安抚媳妇不要报警，说:“你不能出丑。”直到第二次事件，媳妇终于忍不住了。庭审时，公公甚至辩解说“媳妇睡觉不爱关门，睡觉阶段有魅力，给他意志力薄弱的人创造机会”。

瞿伟还看到很多人在浏览知乎的时候，分析他们的家人性骚扰的经历。比起陌生人或者职场性骚扰，家庭内部的性骚扰更难谈。事件发生后，瞿伟曾向她最好的朋友感叹道，“即使是老板或陌生人的性骚扰也没那么可怕。”她感到非常羞愧，很难和丈夫说话。如果事后她没有感觉到公公处处针对她，也许她会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杨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和儿媳妇大吵了一架，甚至说“放开她”。然而，原因是他们发现了儿媳妇的婚外情。他说他见过一个开白色跑车的陌生男人送他媳妇回家。据瞿伟回忆，事发两天后，家里的碎骨机坏了，公公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大骂:“我媳妇真的病了，她要把碎骨机弄坏了。”。院子里发现番茄酱，他会大喊一声“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把番茄酱拿到院子里”。

瞿伟把与所谓“出轨对象”的聊天记录发给了《南方周末》记者，这位记者是她以前的同事，当天追到后就把她送回了家。她被公公的话气死了，刚被男人送回家就成了出轨的证据。

在她把公公性骚扰的事情全部告诉丈夫后，杨忠问了几个问题，确认了事情的真相。“我跟杨太熟了，他说的那些话我一听就知道，外人很难凭空捏造。”。

在丈夫的鼓励下，她决定报警。公婆去了另一栋别墅，她收拾行李带女儿去派出所报案。

三

对罗生门的性侵犯

虽然很信任妻子，但杨忠还是抱着一点想法，期待父母给他一个解释。

但他说他父亲主动给他发了一条422字的短信。自始至终，他都用黄色小说的风格描述了瞿伟和他之间通奸的细节。文末我特别强调“我骨子里很讨厌这种容易成德的媳妇，我的真实情况是由我的人格保证的”。

同时，母亲还给儿子发了微信，说明警方在家里的调查情况。“昨晚，两个警察，一男一女，来过这里。那人说中文，让我避开。我说是他老婆。我能在场吗？于是我就在那里，见证了整个过程。

母亲告诉儿子，杨向警方提供了大量证据证明自己通奸。“好市多买了避孕套，两个人使用的避孕套数量，以及当时发生的两个人时你父亲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的录音。美容床上床单上的DNA和很多证据都提供给了警方。她向儿子抱怨，“我气得一夜没睡，跟你爸大吵了一架，回中国跟他离婚”。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杨忠多次向父母索要所谓的通奸录音和DNA证据，但父母都不愿意出示。与此同时，这对父母改变了他们之前关于通奸的说法，将一切描述为瞿伟独自为他们寻找房子而策划的阴谋。这样矛盾的说辞让杨忠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事实上，杨曾多次向媒体抱怨儿媳曝光，甚至还发了很多穿长裙的照片为证。矛盾的是，他还强调与儿媳“没有亲密接触”。面对亲戚们的询问，杨夫妇也在不断地改变他们的说辞。一位目击者理解为“一天一个故事”。

杨也否认了他之前承认通奸的微信截图的真实性。他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我连微博名字都不敢起。这些会是真的吗？”对此，杨忠表示，他已经申请对他和父亲之间的聊天记录进行公证，作为日后提交法院的证据。

杨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了另一个故事版本。他和妻子陈原计划去海岛旅游一周，但有些人身体不适就提前回家了。“我看到了一个我不想看到的场景。”。本来打算在见到儿子后当面跟儿子说瞿伟出轨的事。没想到“恶人先告状”。不管他说什么，我儿子都不相信。

没有及时报警，这也成为杨证明其虚假的有利证据。“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你怎么和岳父相处？”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7月12日下午，瞿伟出去卖二手包，让他带孩子。

瞿伟提供了事发当天下午与朋友的聊天记录，并描述了事发后的真实心理状态。

当时她向朋友倾诉:“想闹大，就报警。”结果朋友劝她:“这件事委屈，难做。如果你报警，你会变成一个恶人。尽量不要来来去去，减少接触的机会。”。她还和她的朋友谈论下午出去。"幸运的是，她出去时松了一口气。"。不是像公婆说的什么都没发生，她和她的朋友说:“这件事我太蒙了。”。

瞿伟还询问了他的朋友们的意见。瞿伟一直期待着她的婆婆。当闺蜜们在群里指责公婆恶意时，她也站出来为婆婆辩护。“她人很好，让公公先回来帮我带孩子，人品也没那么差。”。事实上，她一直认为她和婆婆相处得很好。“婆婆也在朋友圈晒我的生日礼物。”。

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杨忠的母亲选择支持丈夫杨。她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你叔叔这么多年风格都没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们是老鸳鸯”。

事发后第四天，杨将2000元钱转给杨忠。在杨忠的记忆中，父亲很少有这样慷慨的时刻。连哥哥租父亲的别墅都要交房租，父亲再三要求杨忠承担部分房贷。

四

“清官难断家务”

2020年8月底，杨忠终于见到了半年未见的妻儿，但他的生活似乎仍停滞在7月12日的阴影中。

9月1日，杨意识到自己熬不过去了。那天幼儿园开学，要交一张全家福。拍了很久，摄影师不满意。杨忠在评论中发现“老婆和我都不会笑”。

杨忠发现自己的手和躯干经常不由自主地颤抖，心理医生告诉他，“这是心理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在温哥华的另一边，杨的生活还在继续。小儿子杨忠辜负了期望。幸运的是，大儿子如愿找到了一个富家女。这位女士在上海组织了一场耗资数百万的婚礼，并等着他参加。

杨忠想向亲人讨回公道。经过一轮交锋，长辈们匆忙解散了家庭微信群。亲戚都同意了，劝他定居。一位前辈心情沉重地说:“你可以打回自己的心满意足，脸上得留三分”。

他也试图找到合法的途径。咨询律师六个小时，对方对他的经历表示同情，“但真的没有法律解决办法”。为了报复杨，他甚至想过致盲他的父亲，但是谁来照顾他的妻儿呢？

“法律不行，那就用道德。”杨忠终于想出了打锣骂爹的主意。他选择了淄博理光公司，这家公司是他父亲创办的，是这里的名誉董事长。时间选在9月6日中午。

当时，杨夫妇正在上海参加他们大儿子的婚礼，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据杨回忆，婚礼快结束时，一位老同事告诉他杨忠的锣，“我没告诉你，是怕影响你上台讲话”。

当晚8时30分，杨忠作为杨事件受害者的丈夫，在微博上发布“淄博理光董事长杨当着孙女的面性侵儿媳”事件，将事件始末公之于众，并获得百万阅读量。

与父亲的战争正式开始，但杨忠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赢。“如果你赢了，那将是一场可怕的胜利。”。反正他觉得这是个悲剧。他用尽一切办法给妻子一个解释，“如果我不娶她，她就不用承担伤害”。

10月18日，杨56岁生日，他接受了媒体的独家采访，并发布了一份新声明，指责一切都是因为没有给他儿子买房，这导致他们怀恨在心。“都是房子的错。”。

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正在吃火锅庆祝自己的重生，“社会死亡后的重生”。他很高兴自己已经洗脱了强奸罪的罪名，是他的儿媳瞿伟帮他洗脱了罪名。"她主动找记者，说是强奸未遂."。

同时，他还将儿子告上法庭。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这一事件不一定是坏事。“现在我再也不用考虑我的儿子和孙女了。我和你阿姨准备把别墅卖了，然后我们就环游世界，提前提高了我们的生活质量。”。

瞿伟和他的妻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们将积极回应诉讼，并计划返回加拿大再次向警方提交证据。在此之前，他们拒绝媒体采访，等待加拿大警方的调查。“警察多次向我们投诉，中国人总是打电话询问案情，干扰了他们的工作。”。

瞿伟寻求媒体澄清的动机来自她的母亲。瞿伟说杨忠现在被她妈妈讨厌了。在他们看来，“这本来就是小事”。与来自杨的压力相比，母亲的责备让她身心俱疲。我妈甚至拿她一个闺蜜出气，她闺蜜鼓励她告诉杨忠。

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瞿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媒体呼吁——“你能帮我澄清一下这是一起强奸未遂吗？”

真正让杨忠觉得自己要失败的是他老婆。他在微博上写道:“作为一个男人，我亲身经历了这个社会被侵犯后，女性维权是多么艰难。”。

他像个发牢骚的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痛苦之后，评论最多的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在妻子看来，正义在杨忠嘴里似乎还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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