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
77级经济系校友
我感谢复旦组织这次活动,让我有机会再次回到复旦,认识我尊敬的老师,认识我多年未见的同学。
很难想象我进复旦大门已经40年了,只有灰色的鬓角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回顾40年前,文革10年,装卸工人10年的经历,当我进入复旦的时候,心里当然充满了兴奋和憧憬,也多了对自己能否胜任大学学业和比赛的担忧。那年我25岁。我是一名67岁的初中生。我只读了初二,没有上高中。所以我上了初二教育,上了10年。但未来更不确定:文革结束,改革开始,新时代开始?未来在哪里?中国在哪里?我的未来在哪里?当时还不清楚。
遇到了复旦最好的老师,同学,领导。复旦不仅教会了我知识,也教会了我知识之上的方法论。复旦让我体会到了人格的魅力,人性的美好。复旦给了我人生的信念,让我明白了人的使命和责任。复旦给了我那么多关怀,复旦改变了我的人生。40年后回到复旦,特别感谢复旦,所以今天我的题目是《感谢复旦40年》。
第一,感谢复旦。我遇到了复旦最好的老师
复旦老师不仅教我知识,还教我方法论。复旦的老师让我体会到了人性的善良和对学生的爱。复旦的老师给了我生活的信念,让我明白了人的使命和责任。
复旦老师不仅教我知识,还教我方法论。
在经济系,我最怕读马克思的《资本论》。背三卷厚书不容易。教《资本论》的张训华先生,用他的圈理论,精妙地诠释了《资本论》的内在逻辑和演变,用黑格尔的辩证逻辑展示了《资本论》的逻辑之美。记得二年级的时候,六月初夏,我在备考的时候,陷入了马克思从抽象到具体的演绎法,那么抽象是怎么来的呢?那时候我没有手机,也不用预约。吃完饭,我直接去了张老师家。张老师亲切地招呼我坐下,递给我一把扇子。宁老师给我喝绿豆汤,我直接提出了我的困惑。张先生在书桌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圈,解释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提出的“从抽象到具体的方法”,即从抽象到具体的展开和丰富的逻辑,使原范畴的精华在后续范畴的发展中不断再现和丰富,使全书成为一个逻辑严密的整体。张老师解释说,这是“具体思维”。然后张老师从大到小画了一个圈,回头在实践观察中阐述从具体到抽象的提炼归纳过程中的思维方式,直到找到理论与实践统一的起点,这就是“具体思维”。我豁然开朗。那天晚上,我兴奋了很久,久久不能入睡。两个圆圈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变大,变小,重叠,分离,奇妙而神奇。我一直记得张训华先生瘦弱的身材。在两个大黑板前,他一个个表演了马克思的《资本论》。听到下面我就着迷了。当时在我宿舍的床头墙上,用三张大纸画了三个张训华老师的大圆圈,我一直在想办法弄明白。读完《资本论》,张训华老师教给我辩证逻辑的思维方式,尤其是思维上由具体到抽象的归纳,表达上由抽象到具体的丰富,逐渐帮助我形成了严谨的思维和表达方式。在接下来的40年里,张老师教给我的辩证逻辑思维模式帮助我一次又一次的爬上了学习的高山,帮助我在复杂的环境中一次又一次的做出正确的决策。
吴飞丹先生教我们外国经济学的学术史。他精通英语、德语、法语、日语和俄语。他学识渊博,学习精细。在课堂上,他第一次通过引起邱的注意和网上的提纲,教我们抓住本质,理清复杂的经济史争论的顺序。印象深刻,立马喜欢上了吴老师的课。他是一位和蔼可亲、可敬的长者。他身体不好。有时他生病了,不能上课。但是等他身体好了,他会把我叫到他家,给我讲讲经济理论的流派。一个冬夜,他把我叫到他家。明亮的台灯印在厚厚的窗帘上。他让我喝他自己的咖啡,咖啡冒着热气。吴飞丹老师说:“学习经济理论,首先要了解这个理论的起源和背景,才能理解这个理论的要点。”。借着台灯的光,我感觉到一盏心灯亮了。我走的时候,吴老师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欧洲经济理论英文史》寄给我,建议我直接看英文原著。他说:“你英语很好,读原著更容易理解原意”。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不敢想象直接看原著。是吴飞丹先生给了我勇气,为我打开了阅读英文原著的大门。从那以后,我养成了阅读英文原著的习惯。在方法论上,吴飞丹先生教会了我在广阔的历史背景下理解知识和问题,让我受益终身。
陈冠烈老师教的是货币银行学,这是一门新课程。陈冠烈先生自己编讲义。当时他提出,在当代信用体系下,货币供给既有外生的,也有内生的,金融改革要有条不紊地进行,重在建立秩序,轻在讨论效率,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的互补性,我们没听说过,影响很大。我们总是在课堂上提问,陈先生总是认真地给我们解释。40年后的今天,再次回顾这些观点,依然是真知灼见。说到货币乘数理论,央行释放基础货币会对经济产生放大的乘数效应。乘数的原因和计算我很困惑。虽然陈先生毕业于哈佛大学,被誉为哈佛的三先生,但我还是在课堂上多次辩论。陈冠烈老师家在徐家汇的一栋高楼里,也是我经常去的地方。他住在高层。夏天,微风习习,陈冠烈先生在侃侃与我们畅谈,畅谈世界金融经济形势,畅谈他在哈佛的岁月。有一次在陈冠烈老师家,我又一次提出了乘数的问题。陈老师说,“乘数原理的具体倍数由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决定”。就像夏风吹过窗户,我突然醒来。当时陈先生强调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非常先进。40年后,全球金融危机后实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时,传导机制仍是一项重要探索。更重要的是,在思考中,陈先生向我指出了理论在应用过程中的实践约束和政策假设中实践基础的重要性。这将对我在中国人民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政策工作产生深远的帮助。
复旦老师不仅教会了我方法论,也给了我人生的信念和成长的方向。
大学四年过得很快,可是毕业的时候,我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原工作单位想让我回去当领导,在政府部门参与实际改革很有吸引力。同时觉得自己学的知识还不够,还想继续学习。我也在和班里很多同学准备考研。时任经济系主任的张训华老师很有远见。他预见到在改革开放的大趋势下,为国家培养经济人才势在必行,经济系的招生规模肯定会扩大。复旦经济学现有的师资力量严重不足。他还考虑了如何培养一批中青年教师,传承复旦经济系老教授的优秀经验、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他向学校提出,考研分配前,要留一批77级的学生在学校任教,学校支持。张训华老师在他家找到我,让我先留在学校。突然,我犹豫了。那天晚上,我找到了洪文达先生,把我的顾虑都说了出来。洪文达先生当即表示,张先生说得对。你要理解学校的良苦用心。学校希望你留在这里,为了复旦,为了中国改革开放的需要,为了未来的人才培养,为了你的培养。他强调说:“个人做选择时,大局为重。我平时观察你有教学和独立研究的能力。教学和研究都很强,你也可以在教学中做研究。至于学位,在工作学习可以协调的情况下,你可以直接考我的在职研究生。我很开心的留在了学校,成为了复旦大学的一员。洪老师所说的“个人选择时,大局为重”影响了我的一生。
18年来,洪文达一直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不能教书,只能在图书馆工作。在我和洪文达先生的接触中,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段经历。洪文达先生总是那么开朗乐观。我们读书的时候,正是文革刚结束的时候。改革伊始,春暖花开,各种思想互相碰撞。我们读《93》,读马克思的《哲学笔记》,辩论马克思早年的人道主义。心里有无数的问号,情绪难以搅动。周末,我经常把我们的热讨论带到洪文达先生家。1982年,上海人民出版社重新收集出版了当年的所谓右派小说,并命名为《重放的花》。看过一次书,带去洪文达家。洪文达先生手里拿着书,抚摸着封面,沉默了很久。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澎湃的情感。良久,洪文达先生平静地说,很高兴看到你们年轻人思维活跃,对过去有真诚的好奇和探索。过去的事不能只在感情里流,要整理总结,但要学会释怀。当前,中国改革开放形势大好,机遇难得,责任重大。我没时间去平反过去!只有抓住时间,努力工作,努力开拓,才能对得起余生,对得起这个时代。这句话震惊了当时的我,洪文达的高瞻远瞩的人生态度和高度的敬业精神让我受益终身。
复旦老师用他们人格的力量滋润了我的性格。
在那些日子里,老师和学生都很友好和随和。洪老师很随和,愿意和年轻人接触。洪先生虽然第一年没有给我们上课,但他经常去我们宿舍的教授那里嘘寒问暖。喜欢听洪老师讲世界时事,很快就认识了洪老师。后来才知道,我和洪先生住在一条街上,相距不到100米。比较方便。周末回家,时不时溜进洪家,听洪的评论,时不时品尝洪的厨艺。洪老师做饭,我一般自己动手。他高度近视,一边炒菜,一边和我说话,一边盯着墙上贴的菜谱,忍不住笑了。洪老师的小儿子不时地加入我们的讨论。有时候我和洪老师谈完,就跟着我到我家继续我们的话题。于是我就成了洪先生家的一员。
当时吴柏林先生是我们系的副主任,尹伯成先生是我们的班主任。他们虽然那么厉害,却经常来我们宿舍,一个绍兴腔很重,一个苏州话很软,跟我们聊一晚上。去年离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后回到复旦。在校园里认识了尹伯成先生。他拉着我的手问问题。他一个个提起我们班的同学,还记得大家族的名字和性格,仿佛就在昨天。我深深感叹,时隔40年,殷老师还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尹老师说,我是你们班主任!这是复旦的老师。
蒋学模老师无疑是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权威。我留在学校后,蒋学模老师让我留在他的社会学政治经济学教研室。蒋学模老师说:“改革开放是为了让市场发挥更大的作用,坚持社会主义原则。这是一个新的挑战,也是一个巨大的空时期,需要无数人的创新和努力”。在留校第一年的暑假,先生亲自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到北京面见吴敬琏、、荣敬本、赵等经济学前辈,并去中国社会科学院和联络处图书馆抄写外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英文原著。回到复旦,蒋学模先生主持了外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讨论了这些书籍,研究了新的国际经济思想。蒋学模老师真心关心我们的成长,他那颗开放干净的心深深影响着我。1996年回国后,我去复旦参加了蒋学模老师的庆祝活动。江老师非常高兴。他握着我的手说:“朱民,你回来了,我很开心,我为你骄傲!”我是学生。我怎么敢在前辈面前让老师骄傲?他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旧信封,说:“这是我们编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材时的稿费421.92元。我替你保管了12年,今天还给你。”。这是复旦老师对我们学生的深切关怀!
一年前,我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退休,回复旦看望老师。张训华老师1950年被市长陈毅任命为复旦校务委员会常委。他去了张老师的家,还是那个熟悉的九号宿舍,还是三十多年前告别张训华老师时坐过的椅子和桌子,没有任何变化。张训华老师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他什么都没说。96岁那年,他告诉我,他转向了人口研究。我从震惊变成了深深的敬佩。临别之际,张训华老师说:“这么多年看着你长大,我很开心。这些年来,我一直保留着你每年给我的新年祝福。”。张阿龙循化的手指,在书架上,不同的多年在不同地方寄给张循化的不同贺卡,一张张排列整齐。这是复旦老师对学生的爱。抓着张训华的手让我窒息。
在与老师时不时的交流中,在他们博大的胸怀中,在他们的人生经历中,我们逐渐了解生活。有了这些老师的不断呵护,我们才能成长。我们就是在复旦大学的学术和精神文化氛围中被提升的。跟随复旦老师40年,最让我感受到的是他们和他们所代表的一代知识分子的精神气质,对人类、对中华民族的使命感和责任感,独立自主的精神,开放自由的精神,对知识的追求,对真理的追求,对年轻一代的关爱,勇于创新的气魄,正直,博大的爱心,严谨乐观的精神,历经艰辛的毅力。这些都深深地影响了我。
第二,我感恩复旦四十年。我遇到了复旦最好的同学
复旦经济系77级是一个充满活力,个性鲜明的群体,在学业上互相放弃,在事业上互相扶持。我们班最大的32岁,最小的16岁,都是各省拔尖的年轻人。他们好学好胜好辩,对知识有着无尽的渴望和热爱,对真理有着无尽的追求和激情。住在我宿舍的韩云学习经济,喜欢文学。一天晚上11点熄灯后,他走回宿舍说:“我今天看了一本好小说。让我们听我说。他用手电筒给刘读的《班主任》。深夜看完,我们继续争论,直到天亮。”。当时我们讨论了马克思异化人性的论争,刺激了萨特的《肮脏的手》,在中文系走廊里读了陆信花的手稿《伤疤》。与此同时,发生了大量反思。对历史的反思,对未来的期待,对人性善的渴望,对整个社会的道德和制度的期待。当时班里三个人,三个人的姓都有一个,潘振民,华民,朱民。我们三个都喜欢辩论经济理论,尤其是辩证资本理论。四十年来,三人每次见面,总是讨论经济理论。当时出版发行,我们都喜欢逛书店。周末去福州路的新华书店和外文书店看最新的前沿经济学专著成了我的习惯。也时不时在书店遇到同学。钱连元、徐泽成、华敏和李健都是常客。
复旦的生活精彩而丰富。话剧团、歌咏比赛、诗社海报遍地都是。台湾省校园歌曲总是在校园里飞舞。多有活力的伙伴啊。复旦一年一度的板报比赛,南京路人头攒动,各部门的板报观点犀利,插图丰富多彩。感谢孙增贤的统筹,的诗,的画,宋的妙笔,我们经济系的黑板报屡败中文系,夺得全校冠军。我们为女排的胜利失声,也为自己排球队的失利沮丧。我们的诗人韩云和周伟林在上海和复旦诗歌会上多次获奖。当时舞蹈刚刚兴起,开始集体舞很害羞,但很快就变成了交谊舞,举办了一场上千人的篮球场篝火舞会。
我的宿舍潘建新比我大。学习前是上海郊区大队党支部书记。他是一个基础很好的高中生,不花时间学习,总是取得最好的成绩。我从他身上学会了冷静。他一直很关心我,我在上海的所有活动他都参加了40年。他说:“朱民,我会参加你所有的活动。”。潘振民的抽象思维能力特别强,概念清晰,思维缜密,讨论问题。他总是先把基本概念讲清楚。我从他那里学到了概念抽象。李健是德国问题的专家,擅长西方经济学。和他争论不容易。他读书很多,知识面很广。从黑格尔到马克思,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个没完。李健后来去了德国找他的医生。我已经学会从他那里传播这个消息。宋把组织得很好,总结得很好。他每次考试,一个小时就要交卷走人,而我经常只是写一半,恨的牙痒痒。我从他身上学会了简洁明快。史正富对当时刚刚开始的经济改革充满热情。他思维敏锐,批判性强,总是从改革的实际现象中提出理论问题。他带头组织了一个经济改革课题组,每次听他演讲,总有收获。毕业前,我们约定合作写毕业论文,千里迢迢去江苏安徽考察经济改革的新情况。在安徽老家过夜后,父亲大胆尝试了政策放开之初的市场经济,听了父亲的市场经验,吃了父亲的油条。经济改革的社会福利效应是生动的,这一理论应运而生。我从史正富那里学到了批判抽象理论在经济改革中的生存状况。钱智是新疆的同学。他是汉族,但他给我们带来了新疆的文化、语言和美食。他的文字具有民族特色,总是生动简洁,带有隐喻和诙谐的话语。我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同文化的欣赏和包容。随着宿舍的肃立,周蓉总是默默地结束了宿舍生活,让我专心学习。他离开了家乡贵州省安顺县,在那里制造好刀。我们毕业的时候,他给了我们寝室每个同学一把锋利的菜刀。还把菜刀带到了美国,切鸡如麻。这是那个时代的同学,这是同学的友谊。
经济系77班真的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人才济济。我们团结互助,温暖友谊。我们多次被评为上海、复旦“三好集体”。我很荣幸能成为那个群体的一员,从年轻人和老年人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在激烈的碰撞和思想交流中获得思想和经验的成长。感谢这些伙伴,因为他们,我的生活变得精彩。
第三,我感恩复旦四十年。我见过复旦最好的领导
在复旦接触和体验了领导的胸怀、眼光、大局和关怀。
我们学习的时候,校长是苏黥布先生。当时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各行各业都在等待繁荣。这个国家急需干部。在我们大学毕业之前,上海市政府要求复旦大学派干部到本市,但苏校长拒绝了。苏校长认为,国家要发展,教育人第一,教育战线更重要,更需要人才。我们都尊敬苏校长。但留校仅一个月后,一位留校的同学担任了市团委副书记、市青联常务副主席。每天早上,一辆上海牌汽车停在我们宿舍门口接她。虽然是老上海牌车,但在留校的青年教师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它告诉我们外面的生活是美好的。留在学校的年轻老师开始唧唧喳喳。苏校长听说了,要我们开座谈会。苏校长讲了他的人生经历。抗日战争和内战期间,他从西南联大转到了浙大,新中国成立后又转到了复旦。苏校长说,一个国家要崛起,最重要的是发展教育,这是教育界的责任,也是我们的共同责任。我们满怀信心地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20世纪80年代初,改革浪潮席卷全球。随着农村经济改革的成功,改革开始向城市扩展。作为中国最重要的工业城市,上海面临着一系列新问题。从计划体制改革到原材料配置体制变革,从流通体制自由化到与周边省市的商业交流,从工业品价格开放到市场价格形成机制,从金融契约到企业激励机制,在实践、政策和理论上都提出了一系列尖锐的挑战。当时上海市长汪道涵多次鼓励我们解放思想,面对改革开放的现实,多做调查研究,深入理论探讨。他专门成立了上海市政府经济研究中心,并让我担任该中心的特别研究员和市政府的特别顾问。我与世界经济系研究生陈、世界经济系79岁的学生就如何发掘复旦大学的师资力量和理论研究基础,为上海的经济改革开放和发展做出更大的努力进行了交谈。经过几次讨论,出现了一个设想,即在复旦大学设立一个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对当时紧迫的城市经济改革进行专门研究,在学校系统之外具有相对的灵活性。
建议提出后,学校相关管理部门召开座谈会,讨论热烈。大家都表示支持这个新事物,但是具体安排上争议很大。第一,复旦一向稳定,所以没有在体制外设立独立机构的先例。怎么管理?第二,我们都是资历不够的青年教师。如何协调学校资源,保证研究的政治方向和质量?第三,我们天真的提议刻个公章,单独办公。关于这个公章的使用和保管权限,一直有很大的争议。毕竟文革没持续多久,这是个敏感问题。会议白白结束了。洪文达老师参加了会议,走到学校门口。洪先生停下来,坚定地说,我们向林克书记汇报吧。一周后,洪老师到学校党委书记林克先生家里,我向林克书记做了汇报。林书记听得很认真,不停地抽烟,总是时不时地提出问题和新的建议。一个多小时后,两个烟灰缸都装满了,林克书记慢吞吞坚定地说,复旦要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改革变革。年轻人应该主动关心和参与改革的重大事件,应该支持他们。我们团长党委讨论过。六周后,复旦大学经济研究中心成立大会在寒冷的春风召开。
又过了一年,城市经济改革出现了许多新情况,经济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中国出现了第一次高通胀,争议颇多,但没有明确的解决办法。邹至庄教授从普林斯顿大学来给我们讲货币理论,指出货币发行与通货膨胀的关系,让我们豁然开朗。当时意识到工具不够,决定出国留学。我打电话给谢希德校长,她理解我,同意给我写推荐信。一个春天的晚上,谢希德校长邀请我去她的办公室,让我坐在她旁边。在她的手动打字机上,她问了我的情况,打了一个多小时,打了一封推荐信。谢校长在信上签字后,把信放在我手里,语气坚定地说:“朱民,你要好好学习,学点真本事。中国未来需要你。”。
这就是复旦的领导班子,视野开阔,胸怀宽广,坚定支持改革开放,真心关爱青年,忠于国家教育事业,不断育人。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我的眼光和策略,体会到了我对下属和年轻人无尽的关怀。今天,这三位我很尊敬,对我影响很大的领导都去世了,但每次想起他们,我的手里似乎都有校长的余温,耳边都有书记的声音。
4.复旦在我离开后继续关心我,爱我
复旦给我照顾了40年。
我去了美国,复旦没有忘记我。两年后谢希德总统访美,她给我打电话,问问题,问问题。我陪同谢总统到国会山。当谢主席走进会议室时,全体成员起立,向这位著名的物理学家、尊敬的主席和伟大的女性致敬。大家都知道,文革期间,谢校长用物理学家的严谨态度打扫了物理楼的厕所,然后继续她的物理研究。谢校长在国会筹得第一笔资金,回来筹建复旦美国研究中心。1990年,洪文达先生陪同朱镕基总理访美。晚饭后,他特意打电话给我和几个复旦校友,给我们介绍了国内的经济形势和改革开放政策。
90年代中期在美国读硕士和博士,在世界银行工作了几年,积累了一些实践经验,准备回国。但是周围的同事和家人不理解,当然也不支持。尤其是婆婆,顾虑更多。不说降九成工资,就说工作环境,人事的干扰,孩子的教育,就是不放心。事情僵住了。洪先生利用赴美学术访问的机会,专程到华盛顿,留在我家与老太太交谈,畅谈世界,从他自己的经历,到中国经济改革开放的进程和未来的前景,到国家对人才的需求。经过一周的努力,我终于说服了老太太。洪小姐回国后,我收拾行李踏上了回国的路。回到上海,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就先去见了洪先生。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大声说,朱民,你回来了真好。我们一起解决问题!一股暖流正在四处奔流。当晚洪老师很开心,自告奋勇去做饭,夸自己技术进步了不少,还说陆老师在的时候面带微笑。
新世纪,复旦邀请我担任学校董事会名誉董事、复旦教育发展基金会主任。我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后,秦绍德书记和徐峥副主席出差去美国时专程来华盛顿看我,并在华盛顿组织了北美复旦校友会。学校活动时,焦阳书记和校长徐宁生总是赶不上来邀请我回去。40年,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复旦人。
这里是复旦。复旦大学40年来,我学到了知识和方法,思维活跃,视野开阔,信心增强。在复旦学的生活,责任,家国情怀。四十年过去了,我深深地感觉,没有复旦,没有复旦那么好的老师,没有复旦那么好的同学,没有复旦那么好的领导,就没有朱民的四十年。我很自豪我是复旦大学的一员,我是复旦大学的!今天,许多老师和领导都去世了。我深深的感谢他们,感谢复旦大学,感谢复旦大学的所有老师,感谢我在77班和78班的所有伙伴。
感恩复旦四十年!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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