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挂牌、自封官职，宁夏西马银“独立王国”为何存在17年

(4月18日，宁夏银川市贺兰县人民法院对马兴国等18名被告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进行一审公开宣判。被告人马兴国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罪、寻衅滋事罪、合同诈骗罪、非法拘禁罪、敲诈勒索罪等十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图/宁夏新闻网)

西马来西亚“独立王国”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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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黄

发表于2020年7月27日《中国新闻周刊》第957期

距离省会城市不到20公里的“独立王国”已经存在了17年。

2020年7月1日，在宁夏专项扫黄行动第五次新闻发布会上，突出了一个案例:2003年，马兴国未经批准设立了“西吉马殷移民开发区”(又名“西马印移民开发区”)。这是一个位于银川郊区的“独立王国”。马兴国在近2万亩土地上从事移民业务，接收人口5538人。

“马兴国谎称西吉县政府设立了‘西吉因移民开发区’，鼓励西吉县等地的人移民贺兰山农场。”银川市政法委书记李永宁在新闻发布会上说。

这是一个由国家扫黄办公室监管的案件。今年6月，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马兴国等18名被告人犯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一案作出二审判决。马兴国因组织领导黑社会组织、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寻衅滋事、合同诈骗、非法拘禁、敲诈勒索等十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25年。

事实上，17年来，马兴国和他的“西马来西亚银移民开发区”并不是处于地下状态，而是始终处于公共权力领域。马兴国也获得过不少“重量级”荣誉，曾被评为“中国好人”、“2015年感动宁夏人”。

马兴国从“成为富豪头子”到“黑社会头子”的非黑即白的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非黑即白。

(马兴国在西马因的住处由庄媛和果园组成，占地近4亩。本期摄影/记者)

黄小光

“自发移民的典范”

当我在2014年第一次听说西马印的存在时，曾在宁夏大学做过民族学研究的学者聂(化名)震惊了:“一座独立的城市在银川的郊区悄然崛起。”出于好奇，她开始在西马来西亚银行做实地调研。

她发现在贺兰山脚下，在飞沙走石的沙漠中，诞生了一个规模堪比乡镇的移民社区。小区距离银川市中心约20公里，但银川人很少知道。

社区和宁夏固原市西吉县的创始人马兴国将其命名为“西马印”。据当地人说，“西马印”是马兴国模仿西夏国李元昊宫旧址历史地名“西马营”而取的，意思是“西吉人在马兴国的领导下迁到银川”。

马兴国，1956年出生，西吉县江泰乡人。一位同乡向《中国新闻周刊》回忆说，马兴国不识字但善于经商，是80年代西吉县仅有的四户万元户之一。据这位同乡说，马兴国是靠烧白灰起家的，90年代转开了麦芽糖厂和淀粉厂。为了解决生产原料问题，1994年，马兴国从自治区农垦总局贺兰山农场租了600亩地种植玉米，租期30年，从而走上了商业移民之路。

西吉县所在的西海固地区，山高坡陡，干旱十年。它曾被联合国粮食开发计划署确定为最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为了改善当地居民的生产生活条件，宁夏自1983年以来组织了6次大规模移民，共有约130万人迁出西海固地区。

与政策移民相比，马兴国发起的自发移民经历了一个艰难的开拓过程。“西马来西亚银原来是盐碱地，沙大石多。我们在沙滩上挖了个坑，用塑料布盖着，住在沙窝里。”在西马来西亚长大的马永冰说。马兴国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提到，因为条件艰苦，最先去西绵开荒的老人大多都跑回家了，而且从1997年开始，开荒的土地还没有稳定下来就丰收了。从此，越来越多的西吉人加入进来，西马银从一个提供生产原料的种植基地变成了一个可以接收移民的聚集地。

在聂看来，马兴国创造西马银的过程本质上是一场“圈地运动”:“他在发展过程中看到了移民商机，于是承包了更多的土地，把生意从种地改为卖地。”

相关文件显示，2003年，马兴国承包荒地面积扩大到2000多亩，并获得贺兰山农场出具的“同意接收移民”证明。基于此，他通过西吉县农牧局和西吉县公安局与银川市公安局协调，申请刻制“西吉马殷移民开发区”印章，并以开发区名义挂牌开展相关业务。

(2003年，马兴国向公安部门申请刻制“西吉马殷移民开发区”印章，并以开发区名义挂牌开展移民业务。数字/由受访者提供)

从此，马兴国的移民生涯被“合法化”，在资金和政策上得到了西吉县政府的大力支持。2005年，西吉县政府向自治区政府提交了一份请求报告，建议“加强开发区的管理和发展，搬迁500户2500人”。

西吉县政府的背书加速了西马来西亚银行的扩张，也引起了一些移民的误解。一个被采访的移民还认为马兴国是“政府派来专门做移民的”，马兴国卖地是政府行为。2005年，他花4000元买了270平方米的宅基地，花9900元承包了6.6亩地。他向记者出示了由马兴国制作的“户口土地承包经营证”，其中包括“状元经营证”和“承包土地经营证”两种证件，并加盖了西吉马殷开发区合同专用章和马兴国的私人印章。

“转让土地的人在跟马兴国谈生意谈价格。马兴国转让宅基地后，开始开收据。后来他做了一批管理证书，换了收据。”马兴国的小舅子王廷强在口供中说。

马来西亚西岸开发后，西吉县政府和宁夏农垦总局的立场有所不同。据《中国新闻周刊》获得的数据，2008年以来，贺兰山农场多次向国土资源厅执法总队和银川市国土资源执法支队举报，称马兴国在自己承包的耕地和未利用地上私自建房，非法移民，非法买卖土地。

2010年12月，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了由农垦总局、发改委、国土资源部、银川市、西夏区(银川市)、西吉县参加的协调小组。经过咨询研究，得出以下意见:“一是西吉县派出专门人员加强移民区管理。要保持现有的移民规模，不要无限扩大。西峡区在学校、医疗、计划生育等方面配合移民子女；二是农垦总局进一步加强土地管理，杜绝工人私自承包土地、移民私自建房的现象；三是进一步将西马因纳入银川市自发移民试点范围，探索解决全区自发移民问题的经验。”

西马来西亚银行的移民过程并没有在这里结束。2010年，西吉县委表彰马兴国，评为先进党员；西吉县直属机关工作委员会批准成立西马印临时党支部，任命马兴国为临时党支部书记。2012年，西吉县政府向自治区移民局提交的一份报告称:"西马因移民开发区...减轻了国家的扶贫负担，在我县乃至整个地区的扶贫开发工作中发挥了积极作用，成为整个地区自发移民的典范。”今年，西吉县直属机关工作委员会撤销了西马印临时支部，另设西马印支部，由马兴国任党支部书记。

马兴国前述将承包土地转让给移民建房的行为，现已被判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罪。马兴国涉黑案二审判决提到:“截至2016年，西马来西亚约有1000户5000多人，耕地5000多亩，建筑面积600多亩，马兴国等人非法转让、倒卖土地3000多亩。经查明，被告人马兴国等人收取的土地费、宅基地税费及临时管理费、土地填平费、耕地开发出让金、土地开发出让金、土地承包费、私有土地承包出让金共计1200多万元。”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记者，西吉县和农垦系统的许多官员都被追究了责任。

“马兴国早年宣称移民一万多，我们接手的数据却是1540户5538人。此外，他承包了约4600亩土地，承包后无限扩大。我们签约的时候达到了19600亩。”银川市西峡区怀远路街道党工委书记马卫东说。

《致富带头人》

谈到马兴国，一个被采访的移民还是读了他的好:“没有他，这片贫瘠的沙滩也可能被开发，但不一定会成为移民点。”

聂在《建构存在:西马银行自发移民社区实证研究》一文中指出:“20年来，西马银行建设了学校、医院、汽车站、交易市场、行政办公楼、党员活动中心、群众文化活动中心、贸易综合体、爱心协会办公基地等公共建筑设施，实现了电力、通讯的全面覆盖，建成水泥车道一条。

此外，还有报道称，有100多家建材、食品、加工制造、特种养殖等企业入驻西绵，可容纳数千人就业，实现了移民就地就业，增加了移民收入。

马兴国在谋求公益的同时，也建立了稳定的盈利渠道。根据马卫东的介绍和判决书的判断，马兴国在西绵有三大收入来源:一是卖地，卖地后向移民收取各种杂费；二是投资建厂。西绵有22家砖厂，还有砂石厂、钢筋厂、预制板厂、石灰厂，大部分都是马兴国家的；三是承包移民住房、公共设施等项目。

银川市西峡区纪委监察委员会在银溪村村委会门口贴的一张海报，也暴露了马兴国的另一面:“2005年1月，马兴国隐瞒家庭收入，在西吉县吉强镇申请最低生活保障。到2017年底，他和家人已经骗取了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待遇，领取了最低生活保障待遇75852元。”

据银川市政法委书记李永宁介绍，在马兴国涉黑案中查获的财物估计为3678万元，其中包括2块土地、7处房产、149套房屋庭院、6辆汽车、191万元赃款、银行存款、存单等。

这些年来，媒体对马兴国做了大量的宣传，勾勒出一个“移民致富带头人”的形象。“马兴国多次往来于银川和西吉之间，向西吉县索要资金和政策，然后在西吉阴修建道路、自来水、电力、学校和卫生院。”2013年的一篇公开报道提到，马兴国为了让西绵的孩子就近上学，向西吉县政府申请资金办小学；西吉县同意了，但银川市规划部门拒绝了，于是马兴国一度跪下请愿。2005年底，西绵小学竣工，总投资150多万元。

“第二代移民从小就接受了马兴国的赞美。他甚至可以和课本上的英雄抗衡，让他们很容易崇拜马兴国。”聂秋艳写道。根据马兴国的儿子马永兵向《中国新闻周刊》提供的材料，西马音小学成立后，到2017年，每个毕业生都会给马兴国打一面旗帜。

2016年，马兴国迎来了辉煌的巅峰。今年2月，他被评为“中国好人”。7月，宁夏回族自治区相关单位评选“2015感动宁夏人”，马兴国入围“移民致富带头人”。被宁夏组委会的获奖感言感动，写道:“为了一万多人脱贫，从苦天下的西海固到贺兰山下的西绵，你奋斗了20多年。从荒芜的沙石滩到富裕和谐的新家，你用勤劳智慧造福一方，你用无私奉献感动宁夏。”

在马兴国被授予“感动宁夏人”称号的那天，西绵的小学生们走了五六公里，一路敲锣打鼓，迎回了村子。

(西绵被接管后分为“银溪”和“富宁”两个村，村里到处都是除恶的宣传标语。)

“与政府完全相同的组织结构”

“马兴国自封‘西马来西亚银移民开发区主任’，成立了管理机构，并任命其家族和宗族人员为管理人员。之后安排家人和宗族人员担任村长和班组长，并成立治安队，对该地区进行非法管理和控制。”银川市政法委书记李永宁在新闻发布会上如是说。

但调查发现，马兴国设立移民开发区与官方许可密切相关。2003年，银川市公安局批准其刻制“西吉马殷移民开发区”印章；同年8月，马兴国开启印章，将其列为“西马来西亚银移民开发区”开展相关业务。与此同时，西吉县已任命分管领导参与管理。

关于西马银行的具体管理，参与处理马兴国黑案的怀远路街富宁村党支部书记王平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马兴国已经建立了一套“与政府一模一样的组织架构”。王平等人通过梳理西马银行的会议纪要，画出了西马银行“政治口”和“党口”两套结构图。

在“政治层面”上，马兴国任命自己为西马来西亚银移民开发区主任、西马来西亚银综合服务站站长，任命姐夫王廷强为开发区办公室主任、服务站副站长，任命侄子马永江、侄子马明为服务站成员，分管土地规划、项目建设、统筹分配、村容管理、计划生育等事务。此外，马兴国将西马印划分为17个村48个点，并逐一设置了村主任、村会计、点长等岗位。

在“党口”一级，马兴国的办公室墙上贴着一张组织机构图:马兴国是西马印的党支部书记，他的侄子霍安婷是副书记，他的侄子马蓬和王宏明是7名成员。这些成员负责25个不同的问题，如党建经济，国防动员，纪律检查，宣传和新闻。王平强调，在马兴国建立的庞大组织架构中，有47人与他有亲属关系，因此被办案机关界定为宗族帮派。

银川市政法委书记李永宁也提到，马兴国还成立了保安队，配备了制服、辣椒水、电棍等装备。对此，马兴国的儿子马永兵向《中国新闻周刊》解释说，保安队的成立是出于管理需要，公安部门是知道的。据他提供的文件显示，自2011年以来，西绵移民开发区以加强治安管理为名，向当地派出所申请购买电棍、胶棒、鞭子、辣椒水、冬衣、手电筒等设备，并已获得批准。

聂秋艳认为，马兴国也是西马银行规章制度的制定者。西马因的两个村民曾经从贺兰山农场的果园里摘桃子和苹果。马兴国得知后，召开审判会议，“宣判”两人以一人100元的价格向贺兰山农场支付赔偿金。聂认为，“高价桃”事件中的“重刑重法”确立了马兴国在移民心目中的权威形象，实现了对西马银行的社会控制。

根据马永兵提供的信息，“马兴国统治下的西马印，秩序井然20年，没有发生刑事案件。”银川市公安局的一份《西绵移民开发区情况调查报告》证实了这一说法:“西绵移民开发区治安状况良好，近年来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很少发生。”该报告强调，“没有发现黑色和邪恶的力量。”

“对西马来西亚银行的管辖权似乎是真实的空，从而赋予马兴国对西马来西亚银行的控制权空”一位熟悉西溪音的人士向记者解释说，西溪音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虽然移民大多来自西吉县，但西吉县离这里400公里，遥不可及；银川虽然相距较近，但西马来西亚的银地属于宁夏农垦系统，没有管理权。

这种情况早年被媒体形容为“西吉飞地和银川岛”。聂秋艳认为，这些行为属于“自助式”管理。但现在，为了惩罚马兴国，它被贴上了“独立王国”的标签。

去西马来西亚拿银子

2016年，地方政府接管了这个“独立王国”，成为马兴国命运的转折点。

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办公厅在2016年1号文件中发布了《关于西马银行整转银川市管理有关问题的指导意见》，决定取消西移民开发区，将西马银行自发移民、农垦集团国有土地、公共基础设施和组织人员占用土地的经营权整体移交银川市管理，并对农用地、居住用地、住房进行统一确权登记。这意味着，作为“漂浮”了20多年的“西吉飞地”的西麦因，将被纳入银川市。

马殷

银川市西夏区独立迁移居民接待管理处(以下简称接管处)成立，西马印整体转移工作启动。聂认为，自发移民的根本问题是有效管理的问题，这体现在土地产权、户籍、社会保障、生计安置等诸多方面。这个问题一直挂在西马来西亚的岸上空，等待着落地，“商人承担不了本该由政府承担的责任。对马兴国来说，被‘招’是他能看到的最好的结果。”

但是马兴国不想被招进来。“从接手开始，我们就和马兴国对峙，几乎每一项工作都是和他对抗。”参与收购的王平表示。

王平负责移民户口的签约和转移，首要任务是做好户口登记:“马兴国让我根据他的意见确定接管对象。有的移民符合1号文件规定的签转条件，但他不同意，理由是这些人不是‘西马因人’。”很多户主拒绝直接回答问题。王平事后得知，马兴国白天参加完家庭安排会议后，晚上会在学校礼堂开一个小型会议。“他造谣说，政府户籍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移民老家，腾出土地发展。”

遣返

由于马兴国等人的对峙，西夏区对西绵的接管直到两年后马兴国被捕才算完成。"马兴国害怕影响自己对西马来西亚的控制."马蓬在供词中解释了冲突的原因。王平认为，只有政府接管，西马来西亚银行才能合法化；马兴国不是不愿意被接班，而是打算通过对抗来获得更多的筹码，达到保住权力的目的。

2016年6月，西峡区在接管办公室的基础上，决定成立怀远路街道办事处。“当时，马兴国提出，如果要设街，就在开发区下面设街，由他继续担任开发区负责人。”王平说道。此外，自治区民政厅决定将西马印分为“银溪”和“阜宁”两个村。为此，马兴国带领原西马印小组成员多次上访，要求更改两村名称。“他认为抛弃‘西马印’是不尊重历史的行为，违背一号文件精神，建议将村名改为‘西马印村’和‘西马印村’。”马卫东说。

马兴国在收购中的各种对抗行为引起了政府的警惕，随后展开了调查。王平道:“他头上光环太多了。调查曝光后，各级政府震惊不已。”

2018年5月14日，银川市公安局西夏区分局立案侦查马兴国。意识到异常的马兴国关掉通讯工具，逃往固原、宁夏、平凉、甘肃、延庆、北京等地。西夏区公安局成立12人追击队，驱车5000公里左右。7天后，他在北京延庆的一个农舍被捕。

今年4月，马兴国涉黑案一审宣判后，包括马兴国在内的5名被告提出上诉。马兴国的辩护律师认为，“马兴国成立西马印等组织得到了政府的批准，他的大部分工作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和表扬。他不应该被黑社会追究刑事责任。”6月28日，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他花了20多年为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地方。虽然在法律上是有罪的，但普通人是无法接受的。”一位当地居民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如果马兴国私自设立开发区，2005年我来的时候，开发区的牌子已经挂在村里了。近年来，各级官员多次前来视察。为什么不指出这个问题？”

《中国新闻周刊》实地走访西马印，发现马兴国曾经的老字号办公楼已经被查封，打出了除恶的宣传口号。事发后，马兴国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免去西吉县人大代表职务，其“感动宁夏”的荣誉称号也被撤销。很难找到更多关于马兴国的痕迹，除了村口贴了一张关于马兴国骗取低保的通知。

“很多村民不理解马兴国的这句话。去年5月31日我们成立了银溪村和阜宁村的村委会，今天我们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宣传这些罪恶。”银溪村委会的一名工作人员说。根据前述政府消息来源，银溪村和富宁村目前主要有两个任务:一是按照美丽乡村建设实施方案，对原有的西马因地区进行重新规划建设；二是修复政治生态，力求“去马来西亚国有化”、“去马来西亚白银化”，让曾经野蛮的“独立王国”回归正常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