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氧APP售违禁药 究竟发生了什么?

“案例批发商”说，招聘模型是为了模拟整容后的恢复而化妆摆拍的，做了一个假的日记案例。

成千上万的医疗和美容机构已经入驻，有超过200万的真人版塑料日记，覆盖了中国300多个城市...被誉为中国第一家互联网医疗美容公司的新氧科技于今年5月2日在美国上市，其主打产品新氧APP也随着中国医疗美容市场规模逐年扩大，成为业内“独角兽”之一。

在这个名为“因为严谨，所以专业”的医疗美容App中，医疗美容机构和执业医生都需要认证，但新京报记者发现，部分进驻平台的医疗美容机构存在非法销售肉毒杆菌毒素的行为。而作为医疗美容生态社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客户的“美妆日记”和评价也存在冒用刷评价的现象。一些商家已经明确将假“美丽日记”定价为2000元

网上低价引流机构拒绝为客户试药

新氧APP首页是各种医学、美学关键词的分区，如面部轮廓、透明质酸、除皱减脸、眼睛等。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不同的分区，然后在分区中进一步细化选择具体的消费项目。

除了广告位，分区下还有很多用户发帖、推荐产品。很多用户会上传自己整容前后的对比照片，点击后会链接到自己整容的医院和对应的项目。

除皱瘦脸区可以看到很多医院的商品信息，价格从最低的99元到最高的7800元不等，相差几倍。从筛选标准来看，记者选择了该项目销量最高的产品，北京开润亭医美医院“恒力20台”，价格为99元。

目前，中国市场监管总局只批准两种注射用A型肉毒毒素上市，分别是兰州生物制品研究所生产的国产和进口产品。

有业内人士告诉记者，一个完整的肉毒杆菌毒素是100单位，这类药物的单位是“U”，也就是100U。开润婷医院以99元的价格为客户完成了20U的肉毒杆菌毒素注射，明显低于市场平均价格。

7月10日13时许，新京报记者来到开润亭医院，按照约定时间注射肉毒杆菌毒素。简单了解情况后，医生推荐玻尿酸等物品。被拒后，医生推广进口肉毒杆菌，也是20单位，卖299元。

在排队过程中，带领记者的工作人员找到了记者，并表示希望他们能对新氧填写一个好评。记者说他不做手术。对方马上拿着记者的手机，填了一段:“第一次去医院，感觉很好，医院环境很好，医生很多。我在网上了解了客服。导游感觉很好，服务也很好！”然后拍了一个现场视频上传。

为记者准备注射的医生说，他离开公立医院到这里工作。凯润庭有7名注射医生，平均每人每天30名左右。

配药完成后，医生准备给记者注射药物，不做皮试，然后记者提出化验药物，被拒绝了。为此，记者再次找到了医生。对方说:“我们公司老板说不会有药检服务，但是我可以给你退款，但是药检是不可能的。”

常驻机构线下私下销售非法药品

在新氧APP祛皱瘦脸区的“品牌馆”里，也明确提到国内市场只有两个合法品牌，国产兰州恒力和进口包图仕。

但在新氧APP相关药物清单中，除了恒力和宝蒂斯之外，还有其他品牌标注“新”、“热”字样但未获准在国内上市的5种肉毒杆菌毒素产品，如韩国的“粉毒”、“绿毒”。

通过新氧气平台搜索，搜索“粉毒”等关键词，会出现一些韩国整形医院，预约人数从几十到上百不等。

对于这些国内未批准的药物出现在新氧平台的问题，新氧APP客服人员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他们只说:“如果能在平台上找到这些药物，可以直接联系。如果联系不上，那就没办法了。”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在新氧APP上注册的一些医疗美容机构，通过平台联系时表示没有“人胎盘”等违禁药物，但顾客到店后私下出售违禁药物。

也是在开润婷医院，记者在网上预约的时候问客服开润婷能不能玩人胎盘，对方说没有这种药。但记者在医院采访时，医生说可以打:“我们这里有5.98万针，基本上一年一针。想玩就提前一周预约，直接预约。”

根据国家有关规定，我国药品监督管理部门从未批准生产人胎盘等人类胚胎美容药物，也未批准进口胎盘制剂。在过去的两年里，中国各地的海关都有非法进口人胎盘注射液的情况。但由于网上一些关于人体胎盘的科普信息，此类药物能“有效延缓衰老，改善睡眠，美白肌肤”等等，人体胎盘走私现象屡禁不止。

假日记案例分物品，是否独占定价

作为塑造新氧医美容社区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百万真人变美日记”、“权威医生在线答疑”、“美丽日记”、“医生答疑”等栏目被视为新氧APP的主要宣传点。但《新京报》记者发现，在这些强调“真实”和“权威”的日记和问答的背后，有代表他人操作、代表他人写作的假团队。

“我做了三天鼻子，做得不错。山根上升了，整体看起来特别有立体感。从鼻尖到鼻尖的弧度也很流畅”，这是新氧APP上的“美丽日记”。正文下面是这位年轻女子手术后的自画像。整个鼻梁用纱布覆盖，从不同角度拍摄，包括前、侧、后，以及手术前后的对比照片。好像鼻梁挺高的。

这本漂亮的日记还顺便表扬了医疗美容机构。“医院的护士和医生真的很负责，给我送了好几顿饭，真的很温暖。”

这本看似美丽的真人日记，然而记者注意到，上传到这本日记的账号名称竟然是“代运营案账号打印、书写、账号等服务”。这篇为岱华做黑色产品广告的日记，发表于2018年1月11日，直到今年7月13日才被删除。

根据这个新氧气账户中留下的微信号，记者联系了张晓，后者声称出售新的氧气日记盒。“真实情况下，恢复期图片不多，大概6-9张。可以选P，还不错。”

张晓说，他卖的新氧气日记盒分为真实盒和PS制作盒。后者量大，卖2000元一套。据他说，新氧日记病例的价格根据项目而有所不同，是否独家，是否包括术后恢复期。

淘宝上有十几个商家卖整容图。商家表示，表面上店内交易量小，但实际交易中，商家一般使用微信进行转账交易，所以交易量并没有体现在淘宝页面上。

一个商家告诉记者，他卖了两种图，388元和100套手术前后对比图。这些图片只能发到朋友圈，不能通过新氧的审核；此外，还有一张458元的专属病例图，包括手术期间和手术后恢复的图片，专门用于向客户发送新的氧气日记病例。

网上代操作可以写“博士问答”

7月9日，记者在百度、淘宝、QQ等不同平台搜索“新氧代运营”、“医美案”等不同关键词，发现刷机、塑壳诈骗、代写代发等服务。

深圳“聚源人”代表运营公司黄先生告诉记者，他们可以为医疗美容机构提供新型氧气平台的代表运营服务，包括项目包装、医生包装、内容优化更新、问答和医生诊断报告等。

黄先生说，美丽的日记起到了引流的作用。“日记应该与医生和产品联系在一起。顾客看到哪个医生做的好，就会下单。”

记者注意到“新氧”的精美日记链接了医院、医生、产品，点击后跳转到医疗、美容产品的购买页面。而且在美丽日记网站上停留一段时间后会弹出一个对话框，客服人员会向访客推荐医疗美容机构和医生。

在向记者强调日记的引流功能的同时，黄先生说，他的公司为医疗和美容机构撰写和上传日记。写日记需要一些真实案例，网上可以找到一些整容图片作为“填充案例”。案例日记越多越好。

另外，黄先生说，即使是专业性很强的医生也可以代写问答，而诊断报告不能代写，但可以“打磨”。

除了“聚源人”，记者还发现了一些新的制氧运营公司，每月运营费用在1万元至2万元之间。“项目创建、案例研究、日记、帖子、在线咨询都是我们提供的，医院只需要提供项目和价格，”南京“三亭”运营公司的代表方女士说。

在这些代运营公司的背后，还有一条分工明确的假产业链。

7月10日，记者在QQ上联系了自称“案件批发商”的孙田。她说运营公司从她那里买了整形病例，然后加了其他服务打包卖给医疗美容机构。

从孙田发给记者的一份“新氧替代品详细运营费用”表中，详细写下了28元短评、85元250次产品预定、80元100次私信咨询、1.5元1个账户、300元日记箱、1200元日记箱等各项内容和价格。

“我们每天帮客户上传150篇日记，每个月写2500个医生问答。如果审核不通过，就不会被客户打死。”她说医生的问题和答案都是网上抄的，但是可以改写词汇和句子，减少重复率，通过考试。

该模型模拟“术中恢复过程”，使其看起来真实

作为一个“批发商”，孙田的主要工作是做假塑料盒。

孙天发的几个视频里，那些做过腹部抽脂、双眼皮切割、隆鼻等“整形”手术的女生，身上裹了好几层纱布，“手术”后身上或脸上都有淤青和红肿。其实这些都是假案。

据媒体报道，新氧有一个反作弊系统，叫做“EVA系统”。比如有的用户在自己的医美日记中只公布术前术后对比照片，却没有明显的术后恢复过程。这类内容可能被第三方公司用于虚假营销。EVA系统主要针对这种可疑内容，给用户风险警示。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新奥日记真实性存疑，平台会显示“此案缺乏手术中/术后恢复过程，请慎重参考”。

但孙田表示，即便是作为反作弊参考标准之一的“术中恢复过程”，也可以通过雇佣模特来模拟。

“我们正在模拟复位手术的恢复过程。我们可以模拟双眼皮，隆鼻，下巴垫，义胸，玻尿酸。”孙田说，有绷带，有缝针，有医院的衣服。仔细看，脸上有淤青，还有些发红。

整形前后，一般可以直观的看到面值的提升。手术前后对比图怎么模拟？孙天直言，“术后照片是化妆后拍的。”

7月11日，作为一家医疗美容机构的操作人员，记者定制了一个孙天割双眼皮的塑料日记盒。记者选择了300元的普通日记，有20-30张照片，外加4篇日记文案和一个新的氧气账号，一共交了355元。

过了半天，孙田说找到了合适的型号。"模特本人是自然双眼皮，从未做过这样的整容手术."后来，孙甜提供了一份“肖像权使用协议”，“用来证明使用她的肖像权是合法的。”

7月13日，孙田送来了编辑过的四份日记，内容包括全双眼皮切割、内眼睁开+脱皮脱脂，以及记者指定的医生和机构。文案按照术前、术中、术后的顺序写。乍一看像是亲身经历。

据媒体报道，仅2018年，新氧就封杀了71万个作弊非法账号，删除了15万个作弊非法主帖，删除了平台上232万条作弊非法评论。

对于网上打假整形案，新氧APP客服人员表示，如果在新氧平台上发现涉嫌违规的账号和日记，平台会在接到举报后进行调查处理。“目前大环境就是这样，有些人会受到利益的影响。驱动买假案，平台的审核系统会自动审核文字，对比图片，有高相似度或者违法信息的会处理。”客服人员还表示，对于记者的反馈，雇佣模特拍照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