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惠之前:

8月8日早上,黄永玉先生打来电话,说他二哥总是在立秋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说老板先走。二胎为什么走的这么早?我赶紧安慰他,你身体这么好,写这么多文章,写这么多小说,画这么多茶壶,画这么多画,你的高标杆其实是我们60岁以上的人必须努力的。

黄永厚先生之一

黄永厚先生有多年的交往。我记得当他写黄永玉的传记时,他能背诵他的大哥在十三岁时从集美寄给他们弟弟的诗。那时黄永厚九岁,他给他的弟弟们读这首诗。八十岁时,他仍能流利地背诵这首诗。他说每次背的时候鼻子都会酸:

太阳刚刚升起

在我床上。

引起了我的思考

我不想再在人群中游荡了

回老家凤凰就好

用我的地方

侯勇、永谦、永福、永光

过着淘气的生活

黄永厚先生的第二个

8月7日,立秋之日,91岁的黄永厚先生离开了。我想出版《晨钟暮鼓八年》,这是黄永玉先生12年前为《黄永厚绘画》写的序言,以纪念黄永厚先生。

在北京看翟赟

八十年的晨钟鼓声

文本|黄永玉

黄永玉、黄永厚、黄苗子和许麟庐在万和厅

二哥侯勇想出版这本画集,但后来他没能出版。问我侄子黄河,他没说实话;看到二哥,我劝他出本书,他答应了。

在绘画方面,他的想法非常明确。有些人画了一辈子,却不明白他的主张是什么。画家的意见很重要。如果他没有,他应该画什么样的画?

当然,有些人的画其实不太好,整天乱提倡的人也不少。他们的目的是怕别人不太了解他的画,甚至那点心血都完了。

所以,我认为出版画册是让人们了解自己想法的最好方式,不用说什么。

坦然让人看透肚皮和内心。吃了什么?你喝了多少墨水?你演过什么场景?显示哪些招式?……

毛泽东去苏联找斯大林签订条约。主题是:“好吃好看”;托尔斯泰当面称赞契诃夫的文章“好看有用”;两位伟人都提到了文化中虚构的和真实的东西。很多年前,我们在农村开展“四清”的时候,也提到了“喝瘦”和“吃干”这两个政治概念,以及精神和物质的密切关系。

虽然画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它真的是一个穿过冰面重新见天日的死区。几十年来,人们一直被困在混乱的逻辑生活中。“深入生活”,回报是深深的沉默;“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有发言权的彭被赞死。“你应该关心国家大事”,但做好龙真的很可怕。随着哲学范畴的毁灭,“载道”和“言志”在文艺中的文体功能成为阶级斗争的对立武器功能。

柳宗元在江雪的诗中说:“百山无鸟,千条小径无脚印,一条小船,一件竹斗篷,一个老人在冰冷的江雪中垂钓”,郭沫若和郝然都是在垂钓...偶尔有三两个海豚式的文学人物在海里,他们有时并不“抚摸”这个“时代”,创作“时刻牌”经典。

弟弟快八十了,我们都笑着说从来不用审美来指导创作。美学来自毕达哥拉斯、伯特兰、康德、黑格尔、马克思、列宁、毛泽东、朱光潜、蔡仪...没提过,人第一次觉得“美”是什么时候?根本没有人提到这个伟大的命题。人包括美学家什么时候知道美?感知还没有落地,所以不如孔子的四字俚语:“食色也”解决了很多渴望,美学家也不谈美在人类的起源,那它又有什么用呢?

几十年来,侯迪的绘画选择了一条“隐居”的道路。南社诗人田明宇的一首诗,谈到凤凰文化,说“惠兰在深谷”,就是这种气质。

黄永厚的画(1)

黄永厚的画(2)

黄永厚的画(3)

黄永厚的画(4)

黄永厚的画(5)

讲一个没人知道的搞笑小事。80多年前,我们家从旧西门坡搬回文星街的旧居住了几年。厚弟刚出生,在文庙斜对面拜孔子。年轻的时候,受宠若惊。仪式结束后,父亲很荣幸地从“祭祀”架上取下一两斤新鲜猪肉,回到顾春书店,让家人去接侯勇的二哥,让他用小舌头舔一下夫子庙里的这个精神物品。据说这样一个不寻常的舔,对他以后的文化成长是极好的。

想想这对年轻夫妇痴迷于文化是多么温馨的一幕啊!他们当时的世界是如此的纯净,房间里充满了书香...

没几年,湘西的政治变化,就全部崩溃了。父亲离家出走,母亲承担了五个男孩的生活负担和赡养祖母的重担。我有幸跟随舅舅来到福建厦门集美中学,被认为是踏入天堂的一步。在遥远孤独的世界里,在十二岁的幼小心灵里,我只懂得含泪思念,我觉得那是一片碰不得的无边苦海...

还送了一些小书小图给弟弟们。没想到二哥在院子里的大照壁上画画。他才几岁,独自爬上梯子空做作业。这是领带还是孔子老人家的表现?当然也吸引了不少当地的文人、叔伯、大妈,用手夸赞。物质的匮乏给外婆和妈妈带来了精神上的满足。每天欢天喜地接待一波又一波的来访者。有着灿烂文化的孩子在任何时候都会受到特别的尊重空。奇怪的是,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顾春书店还在继续香下去!

1931年,大约七岁的黄永玉(左二)和他的弟弟黄永厚在一起

1950年,黄永玉拍摄了凤凰城的廊桥

2008年6月22日,在梅溪生日那天,黄永厚和他的大哥大嫂合影

在湘西老一辈的军事传统中,地方部队始终有义务培养一批候补青年作家学者。我名义上是军人,但没碰过枪,也没上过一次。和部队里的叔叔叔叔一起混,跟着部队到处乱逛。沈从文这边是这样,侯勇二哥也是这样。

小侯的二哥有机会在“江芳堆”(我现在还看不懂)做专业美术工作,和我在剧队的工作一模一样,读书,写作,画画,修养自己。我们的兄弟们,加上永光的四个弟弟,他们将来会赶上他,他们的命运一定会把这根绳子拉得很紧。(关于永光四哥,我会在另一篇文章里详细写,这里不赘述。)

说到苦,百年来哪个中国人没吃过苦?苦啊!这里就不说了。

兄弟中老二最苦。他从小就生病,有一次差点死掉。发高烧,被香蕉叶牵连,又起死回生;耳朵有病,家里人叫他“二胎聋”,影响发育;他也被称为“矮子老二”,长大后既不聋也不矮。我们兄弟中最美最潇洒的。很多人说他长得像周总理。他成年的时候,负担最重,孩子多,痛苦也多,但朋友们总是夸他帮助别人,说了很多稀奇古怪荒唐的慷慨轶事。于是家里给他起了个“二潮神”的名字(意思是神经病)。

几十年来,他的绘画风格是在精神和物质上极端幻想的压力下形成的。我称之为“犹自”,用陆游的话说就是“犹自不入少年田”。没有家国之痛,就无法得到这种画风的答案。陆游的读者,这个不断壮大的受众,对这两者有着深刻的理解,也有着深深的痛苦。我解决不了,我安慰不了...

黄永厚先生题为《书名集》(1)

黄永厚先生题为《书名集》(2)

“你不进入少年领域”,自然不追随,不迎合;也不要羡慕被迫被理解。

许巍,八大,梵高,那时候都知道,都知道。因为他高深,他硬,一口咬不动,十口嚼不动;要有好嘴,好眼力,好胃口,才能招架,才能从容不迫。所以,你不能不孤独,这样才能像星光之年一样造福遥远的后代。

听说忠实的朋友经常提到,一个伟人其实读了很多书,而且当他振振有词的时候,他很有学问。我总是笑着说不同意。我说,他读过的书我都读过;我看过他几十年没看过的外文翻译书。他不可能读懂它们。说到读书,我至少是他的两倍。

文革时,他们谈起《飘》、《红与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他们津津乐道,还得教育别人。说实话,那不是我的少年读物!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还喜欢说知识分子最没学问的话。一个人如何决定自己有没有学到东西?这不是女巫的诅咒,也不是开关灯...多么狂妄,多么浅薄!

真正的学者应该是像钱钟书、陈寅恪、吴宓、叶公超、翁杜坚这样的人。林庚、钱穆、朱光潜...这些高手体系扎实,条理清晰,记忆力好。在他们面前,我们连“心甘情愿”的资格都满足不了。

如果站在一个画家的立场,谈读书知识,那么在以后的岁月里,除了读书,就足够了。如果你不是学者,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知识?你为什么记得这么多?

学者研究,一点,线,面,系统;我们的知识是从书上一路滚下来的。就像甘龙的指示:我们只有资格“知道!”的水平;比后来官方文件上的圈子负责人还严重。画画不学不行。二哥的笔墨里有很多书学,用得非常好,用得恰到好处,成为画中的灵魂生命线。演绎的不仅仅是独奏,更是多层次的交响乐。

画家就像一个牧羊人,时而放羊,时而放马,时而放牛,时而放虎。只要调度得当,配合适度,放牧是没有错的,甚至精神饱满地骑在老虎背上也是不可或缺的。做牧羊人不容易。成千上万的鸭子被赶到池塘里,海洋很大。有时候他们回不来。

文化中有很多奇怪的现象,可以理解,可以感受。说实话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有些人几乎说不出实话。例如,京剧有、颜、奚晓波和周。有一次在某个舞台上灌嗓子,唱法几乎是声嘶力竭,发出一种珍贵的平静的情感“在五龙院打坐,除非,啊-妈-什么,打骂?..... "那个“啊——妈——”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哎!喉咙口,不知道甩了多少粉丝的梦。从音乐殿堂的发声来看,这是个笑话。谈交朋友,谈周,谈习小波,都有自己出神入化的境界。

绘画,也有每种类型和数量的门槛,所以在国外,所以在中国。我想,经过国外印象主义发展变化到今天,恐怕很多习惯于素描的鉴赏者已经退队,年纪大了。情况就是这样。中国古语有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习惯也没关系。我是一个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胃口很好的年轻人。他是一个喜欢老派京剧,支持前卫艺术的80岁欣赏者。

黄永厚先生题为《黄永厚的画》(1)

黄永厚先生题为《黄永厚的画》(2)

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八大?比如图卢兹拉德莱克?比如米罗和毕加索?比如布洛克?我能理解。要说,你给我时间,也许能说得通一些,但为什么你有权利要求我说得通呢?有些艺术一定要名正言顺,比如音乐,比如中国写意,比如前卫艺术!

当一个艺人到了成熟阶段,就不存在好不好的问题了。只看观众个人爱好和喜不喜欢。比如我喜欢买一些齐白石的画,但很少收藏黄的画;不是说黄的画不好,而是我不喜欢。画家对黄先生的画风作了很好的诠释,非常出色。我还可以看到,龙瑞先生像乐队指挥一样,用洪斌先生的乐谱创作了一部现代戏剧,非常精彩和感人...

梅兰芳和程,我在听梅兰芳;没有人敢造谣,我黄曾经说过,程对不好。

有人说齐白石多少不值一个鲁迅;这似乎意味着十八个李悝jy赢不了一个张飞;如果张飞和李悝jy生活在一个历史时期,可以约个时间说说高低贵贱,他们较量的可能性是基于两人都是武人这一事实。

虽然鲁迅和齐白石都是文化巨人,鲁迅的革命思想很伟大,但是鲁迅画不出来,齐白石画得好,革命道理却无从谈起。两人在各自领域都有各自的成就,不可同日而语。就好像盐和糖对人有好处,但是没有人会说25斤糖不如1斤盐。

厚哥的人物往往悲凉凄凉,让观者心情沉重;也见厚重而鲁莽,如铁牛鲁大,带着难以捉摸的幽默。这个恐怕要算在父亲的遗传因子账户里。父亲在这方面的天赋影响了他的表弟沈从文。(沈从文小说序,人民文学出版社)自己的儿子自然不在话下。

我二哥明年就八十了。我哥哥年纪大了,几乎在追你。以胡风先生的一首诗为口号。

“时间,往前走!”

2006年12月31日凌晨3时30分半住在香港山

《暮鼓晨钟八十年》手稿

黄永厚简介:

土家,湖南凤凰人。1960年在合肥工业大学建筑系任教。1984年在安徽书画院任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擅长国画。作品有《九方高》、《鉴江》、《桃园》等。

人物生活:

黄永厚出生于1928年。小时候发高烧,被父母夹在芭蕉叶里,却活了过来。真的是致命的。大运,父母寄予厚望。有一次,文庙祭祀孔子时,给了父亲一块从“祭祀”架上切下来的肉,拿回来给侯勇舔,然后让大家享用。这成为侯勇与传统文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哥哥黄永玉在厦门读书,念念不忘弟弟,把心爱的专辑送到侯勇。好一个黄永厚,自学成才,画在院子里的大照壁上。他太小了,所以他只是爬上梯子工作。当黄永厚十四岁时,他还是个年轻人时就被逮捕了。他因为画了一幅《诺曼底登陆》而成为中尉,考上了黄埔军校。情况正在改变。在没有战争之前,他在军队起义之后成为了人民解放军。

在军队里,他仍然画画。1954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后在广州画户外广告。他于1959年被迫离开广州,已经颠沛流离20多年了。直到1980年回到北京,成为一名自由画家,动荡的生活才告一段落。

多么艰难的生活,反而增加了黄永厚对生活的热爱,培养了他独特的生活态度,培养了他非凡的绘画风格。他把读书当成自己的第一次生命,涉及的领域很广。年纪大了以后,更加注重社交生活。他说:“人不能活在云里雾里,在重大事件面前不敢发表意见。真是个东西,冷血!”但是,他很低调,很隐蔽,对野心漠不关心,人尽皆知。

黄永厚几乎不举办艺术展,也拒绝出版书籍。他经常拒绝那些带着重金来买画的人。“画对不看画的人有什么用?”但是你可以把画装进信封,寄给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朋友。目前有很多画家依靠市场来确立自己的价值,他对此不屑一顾。但他认为人有自己的志向,没必要批判。他的孤傲中有一种倔强的自信。

黄永厚的人物画独一无二。他笔下的魏晋人物,长发飘飘,衣衫飘飘,袒胸露腹,粗犷怪诞,姿态孤傲。认识黄永厚的人都说他自己画的,刘海粟给他的横幅是“有勇气的人不要墨守成规”。

冰和木炭在同一个炉子里。这是黄永厚。在绘画方面,黄永厚的想法很明确。有些人画了一辈子,却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是什么。画家的意见很重要。如果他没有,他应该画什么样的画?

2018年8月7日,他在安徽合肥去世,享年9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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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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