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诉 “认罪认罚从宽”被写入新刑诉法 北京千名值班律师提供法律援助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很多普通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法律说法。司法实践中试行了几年的认罪从宽制度，就是这句话的实践注脚。部分犯罪嫌疑人得到了从宽处理，认罪处刑，极大地节省了司法资源。2008年10月26日通过并实施的《刑事诉讼法》修正案，将以往在司法实践中行之有效的经验提升为国家法律。《刑事诉讼法》与坦白从宽制度同时增设的值班律师制度，也成为保证坦白从宽、保障被告人和犯罪嫌疑人合法权益的重要措施。近两年来，全市法律援助机构公安机关工作站的值班律师，为2.2万名认罪处刑的犯罪嫌疑人提供了法律帮助，使他们在律师的帮助下得到宽大处理。

“我已经阅读了《坦白从宽处分制度通知书》，理解并接受其全部内容。我自愿实行坦白从宽处罚制度……”这是犯罪嫌疑人刘健在当班律师面前签署的《认罪处刑承诺书》。

除了犯罪嫌疑人，刘健还有一个身份——癌症患者。刘健前几年得了癌症，他尽了最大努力得到更有效的治疗。最后，在朋友的帮助下，小康之家刘健出国做了手术。

刘健在国外治疗期间，看到当地卖的名包和名表比国内卖的便宜很多，于是买了两块百达翡丽手表、四个路易威登皮包和四支万宝龙钢笔带回国内，总价值超过55万元。

到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后，刘健携带的贵重手表和包包没有一件向海关申报纳税。结果被北京海关查获，涉嫌走私普通货物。经核算，偷税金额高达30万元。

在案件审查起诉阶段，北京市检察院第四分院通知市法律援助中心指定一名值班律师为刘健提供法律援助。

在此过程中，值班律师可以查阅案卷的证据材料，会见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向其提供法律咨询、程序选择建议、申请变更强制措施、案件处理建议等。

正在法律援助工作站值班的北京市奉公律师事务所王佳律师接受市法律援助中心指派，为刘健提供法律援助。王律师阅卷了解到此案，认为本案主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刘健构成走私普通货物罪。对刘健有利的是，检察院考虑到刘健在办案机关发现他时主动受理，如实供述，自首，并为他办理取保候审手续。

在随后的会议中，刘健后悔了。他跟律师说，他不缺钱，不想倒卖这些东西赚钱。他只是想自己用，给亲戚带点礼物。

王佳律师告诉刘健，根据法律规定，走私货物、物品，偷逃税款十五万元以上不满五十万元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刘健的偷税金额达到了这个标准。考虑到刘健已经认定自首，可以依法从轻处罚，刑期三年以下，缓刑。

“王律师，我负担不起这种病。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走出去？”陆健急切地问。王佳律师告诉他，如果他认罪并请求宽大处理，检方的量刑建议可能会降低。陆健急忙点头。“交罚款没问题。我甚至可以付出更多，争取一个好的心态。”

律师王佳与检方充分沟通，认为刘健这样做不是为了事业，而是法律意识淡薄，偷税的主观恶性较小。此外，他认罪，并愿意为逃税缴纳税款和罚款。他希望检方考虑这些因素和他目前的状况，确定合理的量刑建议，适用缓刑，使刘健在接受刑事处罚的同时不至于耽误治疗。

经过沟通，检方认可了律师的意见。考虑到刘健自首、供述和处罚等情况，最终量刑建议为判处1年以上2年以下有期徒刑，缓刑，并处罚金。刘健得知这一结果非常高兴，立即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了《认罪处刑承诺书》。

目前，大量刑事案件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犯罪轻微的“小”案件。允许犯罪嫌疑人通过供述和处罚获得宽大处理，既体现了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又极大地节约了司法资源。但其中一个关键点是要让犯罪嫌疑人清楚自己的罪行和相关法律法规，保证自己主动认罪处刑。值班律师应该在这个环节发挥重要作用。

犯罪嫌疑人徐为了追缴朋友欠他的赌债，将对方带到宾馆，经过长时间交涉，要求对方还钱。对方报警后，徐因涉嫌非法拘禁被逮捕并刑事拘留。

许并不明白这一点。他觉得自己不是打电话骂，而是向债务人要钱。他是怎么被抓的？徐认为自己受了委屈，在调查阶段没有认罪。在起诉阶段，公诉人向徐说明了自己行为违法的原因。许虽然认罪，但心里还是嘀咕了一句，怕检察官是想结案，诱导他认罪。

当值班律师为他提供法律帮助时，徐把自己的担心都告诉了值班律师，并请律师指点。值班律师介绍了刑法关于非法拘禁罪的规定以及认罪和不认罪的法律后果。由于当值律师的第三方中立地位，徐完全信服并认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构成犯罪。当我得知坦白和惩罚对自己更有利，可以从轻处罚时，我在坦白和惩罚声明上签了字。

王佳律师告诉记者，犯罪嫌疑人认罪处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获得宽大处理，但由于身份不平等，他们可能并不完全信任办案机关的承诺。当值律师作为第三人，可以作为公诉人与犯罪嫌疑人之间的沟通桥梁，见证和监督供述和处罚的全过程，保证供述和处罚不是犯罪嫌疑人在各种压力下作出的非自愿承诺，从而保证案件的公正性和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利。

另一名犯罪嫌疑人王通过他人购买了一辆克隆的出租车，以及一整套伪造的机动车牌照、营运牌照和服务监督卡。后来，王在非法驾驶这辆克隆出租车时被警方抓获。

会议期间，值班律师发现王对自己的违法犯罪行为没有深入了解，立即向他说明了买卖国家机关文件罪的法律规定和社会危害性。听了王的话，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赚钱”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然后，值班律师告知了他坦白从宽和处罚的好处，以及开庭各方面的注意事项。王签了誓，一颗悬着的心落到了地上。

据值班律师介绍，如果犯罪嫌疑人被刑事拘留，想在第一时间寻求法律帮助，值班律师及时见面解答法律疑惑，解决了犯罪嫌疑人获得法律帮助的问题。有些人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构成犯罪，因为他们缺乏法律知识。通过值班律师的回答了解自己行为的性质，会让自己是否认罪以及如何选择程序更加清晰。

记者了解到，北京市司法局近年来一直在积极推进看守所、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法律援助工作站建设，探索值班律师制度。

截至今年9月，全市所有法律援助中心在看守所、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执法管理中心设立了77个法律援助工作站，实现了北京看守所、检察院和法院法律援助工作站的全覆盖。与此同时，通过对律师的自愿注册、对其履职能力的调查、对其执业和违纪行为的核查，选拔并建立了一支相对稳定的专业值班律师队伍，总人数约1000人。他们要么定期留在车站值班，要么随时服从分配，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及时的法律帮助。无论犯罪规模大小，缺乏资金约束，值班律师的法律帮助完全免费，甚至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家属解答问题。

两年来，全市公安机关法律援助中心工作站值班律师解答法律咨询5.4万人次，其中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法律咨询2.5万人次，为认罪的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援助2.2万人次。

作为认罪处刑制度的重要环节，值班律师的规定也写入了新修订的《刑事诉讼法》。规定法院、检察院、看守所应当告知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权约见值班律师，并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约见值班律师提供便利。检察院审查案件时，应当为值班律师提前了解案件有关情况提供必要的便利，听取值班律师的意见并记录在案。犯罪嫌疑人主动认罪，同意适用量刑建议和量刑程序的，应当在辩护人或者当值律师在场的情况下，签署认罪处刑书。

《刑事诉讼法》的修改进一步明确了值班律师的法律地位，给予他们充分的权利保障，必将使值班律师制度发挥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