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人口外流现象越明显,尤其是资源型城市。目前东北只有沈阳、大连、长春等少数重点城市处于净流入状态。
近日,新华社旗下媒体《半月谈》援引数据称,2014年至2018年,黑龙江省高校毕业生在省外创业工作人数约为25.17万人,平均每年流出5.03万人。被省外高校录取的,只有14%回到省内就业。
高端人才流失只是东北人口外流的一个方面。据《21世纪经济报道》统计,2013年以来,东北常住人口连续7年流出,人口净流出规模从2013年的79万扩大到2019年的33.17万,相当于7年累计净流出164万人。
只有少数城市有人口净流入
东北人口在减少是不争的事实。统计显示,2019年东北地区常住人口为1.079亿。短短几年,常住人口占全国人口的比例从2014年的8.0%下降到2019年的7.7%。
是什么因素导致东北地区人口持续外流?一般来说,一个地区的人口增长由自然增长和机械增长组成。前者是人口出生和死亡引起的变化,后者是人口迁入和迁出引起的变化。
在东北地区,自然人口增长和机械人口增长都在下降。2013年以来,人口迁移导致的机械性负增长成为东北地区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
2013年,东北常住人口1.097亿人,比上年增加2.88万人。剔除人口自然正增长36700人,当年东北人口净流入为-7900人,开始由上升转为下降。
此后,东北地区人口净流出开始明显加速,并于2016年达到小高峰。据《21世纪经济报道》统计,2013-2019年东北地区净流出规模分别为79万、52200、258900、349000、322300、325400、331700,相当于7年总净流出164万人。
“改革开放以来,率先崛起的东南沿海地区,吸引了不少东北人飞往东南。但随着本世纪初东北振兴战略的提出,当地人口外流速度有所缓解,但现在这种现象仍在加剧。”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所教授易宝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由于2014年煤炭价格呈下降趋势,东北许多资源型城市人口外流速度明显加快。但随着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东部三省开始出现明显分化,辽宁、吉林人口外流现象有所改善,黑龙江人口外流持续。
2019年黑龙江常住人口3751.3万人,其中剔除自然负人口增长因素,当年黑龙江净流出人口为东部三省之最,达18.02万人。也就是说,当年黑龙江净流出人口占全省总人口的4.8‰,相当于一个1000人口的社区,每年有1-2户迁出。
用一宝的话来说,人口外流越往北越明显,尤其是资源型城市。目前东北只有沈阳、大连、长春等少数重点城市处于净流入状态。
因煤兴和因煤困是黑龙江大多数人口外流城市的典型写照。鸡西市政府网站发布的《人口流失分析》显示,在这个总人口不到180万的边境小城镇,近年来每年的净迁移规模一直保持在1-2万人,其中省外流动人口约占净迁移人口的60.7%。
就连黑龙江省会哈尔滨也难以幸免。2019年底,哈尔滨常住人口1076.3万人,比上年减少9.5万人。排除人口自然增长20万,哈尔滨去年净流出规模高达9.7万。
人口外流的连锁反应
“为什么离开东北?”面对这个问题,在Xi安上大学,在当地落户就业的王薇直言不讳地表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回吉林老家,只能进国企,月薪四五千。工作机会太少,一切靠关系。”毕业四年后,王薇带着父母生活在Xi安,全家成为Xi安的“新移民”。
魏,不是一个人搬出去全家倒戈的案子。住在长春的易宝粗略算了一下。在他的同学朋友圈子里,他的父母有一半都是跟着在外上学打工的孩子离开东北老家的。
“地方高校毕业生为了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和更好的发展机会,大多选择在较大的发达城市工作和生活,导致优质人口资源流失。同时,由于传统因素,父母一般与子女同住,造成人口流失的连锁反应,也会在其他城市买房,造成资产随人口转移。”这是对黑龙江省统计局发表的《黑河市应对人口流失的思路和建议》一文的分析。
在人口外流引发的连锁反应中,房地产市场是最直观的环节。以大庆为例,2014年以来,当地人口一直处于净流出状态。2019年,该市净移民人口为8923人。根据当地官方预测,人口外流导致需求不足。“如果按人均住房30平方米计算,直接影响26.8万平方米住房的销售。”
“目前,流出东北地区的人口主要是文化程度较高的大学生、农村转移劳动力和产业转型中被淘汰的从业人员。”根据一宝中的分析,最重要的是以大学生为代表的中青年人口。他们的离开必然会加剧东北本地劳动力的短缺和社会支持的负担,进而制约创新能力和经济增长潜力。
如何留住和吸纳人口?这是东北地区必须面对的问题。日前,吉林省公安厅联合下发了《关于全面深化吉林省户籍制度改革的意见》,全省都可以租房落户,可见其招募人才的意愿。
易宝忠建议,人要跟着产业走,说到底就是要提振经济,通过产业结构升级来改变目前二次生产过剩的现状,进而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让更多的东北人能够想回。同时,要密切关注商业环境的改革,通过提高政府效率和增强服务意识来吸引新的产业进入东北。
犯罪/事故现场的草图/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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