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人民解放军授衔时,有两位出自少林寺的师兄弟获得将军的军衔,他们是许世友上将和钱均中将。
有趣的是,两人同一年出生,一同在少林寺呆了5年,还是同一年出的寺门,却始终互不相识。直到长征到了延安,在一块谈起往事,许世友和钱钧这才知道,二人竟然是师兄弟的关系。
两人缘分很深,后来还同在南京军区共过事,当时,许世友任司令员,钱均任副司令员。
左许世友右钱钧
许世友去少林寺是因为家境贫寒。他是河南新县人,属于大别山区,家里兄妹7人,生活本就贫困无比。结果家乡遭了灾,父母在逃荒路上经过少林寺,便将他送去做杂役。
就这样,8岁的许世友在少林寺拼命练功,十八般兵器几乎样样精通,飞檐走壁更是不在话下。他臂力惊人,即便在高手如云的少林寺弟子中也是武力值排名前三的人物。
许世友性格粗犷豪放,喜欢打抱不平,想要管尽天下不平事。
很快,这个机会来了,共产党部队来到他的家乡打土豪、分田地,许世友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决定返乡投奔光明。
从此,少林寺少了一位叫做“永祥”的和尚,世间多了一名叫做许世友的虎将。
许世友在打仗时总是勇猛无畏、身先士卒,他的口头禅是“人死如吹灯,杀头不过碗大的疤”。他参加过7次敢死队,其中5次担任队长,还曾多次负伤。
因为当时医疗条件极差,许世友负伤后,常常自己用手指将子弹抠出来,然后糊点南瓜瓤了事。
许世友1928年加入红军,短短6年时间就从普通战士升到军长,有人说他进步快和背上的大刀分不开。许世友对大刀十分钟爱,走到哪背到哪,从战士背到军长。他不光自己爱用,还要求战士们都学会使用大刀,因此得名“大刀团长”。
1928年5月,红七军攻打徐家围,许世友和班长胡德云率领敢死队向敌人冲锋时,子弹打得树叶、树枝像瓢泼大雨般朝下掉。许世友毫无惧色,只见他的大刀上下翻滚,活活从敌人中间开出了一条路。有些听过许世友威名的人大喊大叫:“快跑呀,刀枪不入的许和尚来了!”
时隔不久,红七军又攻打大山寨。大山寨筑在两座相连的大山中间,青石垒寨,墙坚沟深,易守难攻。红军当时的武器装备差,缺枪少弹,许世友带着敢死队员,顶着桌子,裹着被子,舞着大刀,硬往上冲。
连续三次后许世友推测敌人的弹药已经用光,便将头上的桌子一丢,冲到寨墙下,身子向上一跃,一下冲上了两人多高的寨墙,连砍数人。敌人见许世友飞身上墙,以为红军个个都能飞檐走壁,瞬间吓破了胆,四处逃窜。
1934年,时任红四方面军第25师师长许世友,率部队驻守万源大面山。四川军阀刘湘对万源发动猛攻,发誓“要一日内将万源攻下”。
正当红军与敌人肉搏到难舍难分之际,一伙敌人的援兵突然从25师两个团之间硬插进来,情况十分紧急。关键时刻,许世友抽出大刀寻找目标,眼见一个敌军指挥官正挥着枪大喊大叫,许世友一个飞身跃入敌阵,挥起大刀砍掉了此人的脑袋,这招从武术上讲叫“飞花摘叶”。
除了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外,许世友在平时生活中也喜欢秀功夫,就连婚礼上,他都不肯消停。
1943年春天,许世友和田普举行了婚礼。婚礼仪式相当简单,是喜糖一包,清茶一杯,生死之交的战友一群。兴奋之余,许世友掏出驳壳枪,要当众给大家表演枪法。
许世友枪法之准不亚于他的超群武功,如果用“刀枪不入”来形容他的功夫,那么“百步穿杨”就是形容他的枪法。这把驳壳枪陪他十年征战,消灭敌人1000余人,足足相当于一个团的兵力。
可今天,许世友的表演相当别出心裁,他请新娘子当助手,把宾客送来的花分成三束,分别放在新娘的双肩和头顶,还亲切地安慰新娘:“请你不要怕,咱俩也为来宾助助兴!”
要说田普真不是一般人,她在这种场合下居然还能笑出来。之后许世友离开新娘五步开外,冷不丁拔出枪,“叭叭叭”三声过后,花朵纷纷从新娘的肩头坠下。
1974年,许世友调任广州军区司令员,德国驻广州领事馆一位武官,赠给他一把好枪。在一个深秋的傍晚,许世友扛着枪在珠江边散步,突然发现一只老鹰在八十多米高的空中飞翔。许世友抬手一枪,老鹰摇摇晃晃地坠入珠江,警卫战士们欢呼雀跃,对岸的老百姓也发出阵阵喝彩声。
许世友很乐于当众展现自己的武功。他曾经在众目睽睽下躲在空荡的会议室里而不被众人发现,秘诀就是如壁虎般四肢紧贴着桌板。他也曾单挑苏联大力士,搬起石狮子举头绕场三圈,给我军挣足了面子。
许世友一生乐于挑战高手,他要么以酒会友,要么以武会友。听说王树声大将的警卫员何福圣武功高强,重伤初愈的他不顾身体,兴奋地冲上前与人切磋,结果惜败。听说武当出身的女教官何子友”排云掌“很厉害,他又特意制造机会同人家比试,最后二人都谦虚地说自己败于对方手下,但许世友酒量不敌何子友倒是真的。
晚年的许世友,依旧不改昔日的豪爽本色,只要看见战士们锻炼,便立即过去想同人家掰手腕。就算他到了花甲之年,力气也远超那群壮年小伙,压根就没人敢和他对战。
1968年秋季的一天, 许世友下乡调研,走到王墩大队的一条小河边,有人提出请司令员表演一下少林功夫。63岁的许世友看见河边有一棵胳膊粗的刺槐树,上去一把就拧成两截。他还没过足瘾,又给大伙即兴表演了一套20多个招数的少林棍术,令大家大饱眼福。
与许世友喜欢高调炫武功的风格不同,另一位少林寺出身的将军钱钧,性格要低调许多。
钱钧是河南光山县人,一家20多口人只有七分田,只能靠种地主家的田勉强度日。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钱钧从6岁起就给地主家放牛,在牛背上辗转了两年,屁股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还常常遭受东家的打骂。
更令他伤心的是,家乡有个愚昧的风俗,每年都要给“送子娘娘”送“金童玉女”。钱钧的妹妹被选中,活活淹死在了河里。小钱钧痛哭过后,抄起一把斧头砍倒了“送子娘娘”像,还把供台两边的神像砸了个稀巴烂。
他的举动引发地主们的强烈不满,打算要了小钱钧的命,在父母的四处哀求下,钱钧性命虽然保住了,但家里却被逼着借了大笔钱重塑神像,这给本就贫寒的家庭带来了不可逆转的打击。
眼见自己惹祸给家人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钱钧不忍心继续留在家里,便跟随一个过路的漆匠,年仅8岁就学会了挑油漆担子。可漆匠脾气暴躁,动辄对钱钧拳打脚踢,他实在熬不过去,转而到湖北省宣化店的一个画匠家里当了学徒。
这位画匠是个能人,既能画一手绚丽多姿的彩画,又会雕塑精致传神的佛像。钱钧本以为自己能学点实用的技术,但画匠压根就没想着教他,而是支使他整日干杂活。钱钧在去河边为师母洗衣服时,受到旁人的嘲笑:“年轻后生给女人洗衣服,一辈子都没出息。”
11岁的钱钧被激怒,徒步行走数百里, 到嵩山少林寺做了一名俗家弟子。
到少林寺的第二天,值班和尚喊钱钧烧火,在灶前戳着根碗口粗细的木头,钱钧准备劈柴做饭,却怎么都找不到斧头。值班和尚举起自己的手告诉他:“这就是斧头。”说完用手去拧木桩,就像揪面片一样。
受到触动的钱钧自此苦练武功,在少林寺生活的5年里,练就了一身武艺。他最擅长“朱砂掌”,大块的岩石一掌下去,登时碎裂,这也是“铁掌将军” 雅号的由来。
除了练武以外,钱钧结识了给庙里画壁画、 塑神像的画匠,养成了作画的嗜好,从此挥毫泼墨,一生画作数百幅,又被誉为“将军画家”。
1924年,怀着走南闯北、打抱不平的愿望,钱钧离开少林寺回到家乡。经人介绍,他来到湖北汉口一家铸铁厂当工人,经一位师傅的引荐,认识了董必武和黄振亚。从此,他常常替董必武送信、找人,并护送董必武从事革命活动。
1927年,钱钧由董必武亲自介绍,宣誓入党。大革命失败后,他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军队。
1930年3月,钱钧带队缴获了第一架国民党的飞机(该飞机后来被命名为“列宁号”),并生擒了国民党飞行员龙文光。
钱钧虽然也是生性豪爽之人,但却粗中有细,当时,红军既没有飞机又没有飞行员,他亲自请龙文光吃饭,并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最终,龙文光加入红军,成为我军历史上第一位飞行员。
1933年,为了消灭地主武装“红枪会”,钱钧率领队伍攻打他们的老巢。那些亡命徒们发现大门被堵死后,纷纷准备跳墙逃走。
隐蔽在墙外的钱钧纵身跃上墙头,上来一个他就像拎小鸡似地摔出去,连摔了十几个人后,剩下的人都被吓呆,乖乖束手就擒。
钱钧在红四方面军33团任政委时,在一次战斗中,被敌人的子弹射穿左腹,昏迷了一天一夜。大家以为他牺牲了,找来一口没有棺盖的,又含泪抬来门板盖在上面。谁知,钱钧在棺材中慢慢苏醒过来。
第二天,团长赶来见钱钧最后一面,大家悲痛地揭开门板时,发现钱钧正躺在里面眨巴眼,后来钱钧回忆起此事,还感叹道:“阎罗王不要我, 我有什么办法呢!”
1938年,钱钧在一次保卫省委机关的战斗中,为夺回被敌人抢走的两部省委与党中央保持联系的通讯电台,他率领一个连冒死冲进敌阵。只见钱钧高举大刀,左砍右劈,直杀得敌人土崩瓦解,直至夺回两部电台。
钱钧虽然在少林寺练就了一身武功,但人前却很少显露。除了部分高级将领外,知道他会武术的人并不多。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害怕过于显露武功,不小心会误伤同志,会武功的人和不会武功的人不一样,有时候并不想出手伤人,但往往掌握不好力度。有人邀请钱钧试拳的时候,他通常都会卖个破绽认输。
许世友也牢牢遵守着这一规则,他虽然喜欢找人比划,但都是挑战会武功的高手,大家同道中人,不会误伤了对方。
钱钧偶尔也会露上一手。在武汉做翻砂工时,为了让大家苦中作乐,他下班后直接往地上一趟,当众表演硬气功。他的肚子硬到可以承载三个壮汉的重量,接着他“嗨”地一声发力,把三个大汉同时掀翻在地。
建国后,钱钧担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在去苏北检查工作时,干部们起哄请他表演劈石头,找了块压咸菜用的20多斤重的大青石,沉甸甸地摆在桌子上。只见钱钧走到桌前,气沉丹田后猛抬右手,青石应声裂成三瓣。
钱钧偶尔也会耍点顽皮。一天,在上海延安饭店参加会议的南京军区三位副司令张才千、王必成、陶勇结束了晨间散步后,蹲在一起边抽烟边聊天,突然,他们惊奇地发现,陶勇不见了。
原来,年近70岁的钱钧看见三人,突生恶作剧的想法,他悄悄走到陶勇身后,一只大手托着陶勇的臀部将他直接举了起来。
陶勇
许世友和钱钧,这对少林寺出身的师兄弟,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直到1937年同在延安抗大学习,闲聊间才得知两人不仅是同乡,更是同门师兄弟,这也是造化弄人啊。
相同的出身、相近的性格,使两人成为莫逆之交。战争时期他们并肩战斗,和平时期又共事于同一个大军区,到了晚年,许世友更是常常看望钱钧。
二人虽然武功不凡,但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耳背。只要一见面,两人便热火朝天地扯着大嗓门交谈起来,你说东我说西,跑题跑到西伯利亚,却乐此不疲。
有一次,许世友津津有味地和钱钧聊了一个多小时,回去后问秘书:“钱司令说了些啥?”一时间传为笑谈。
钱钧笔迹
许世友晚年过得很恬淡,开辟了菜园,亲自喂养了几十只兔子,闲暇时光找人比比武,喂喂小动物,比较偏田园风。钱钧的生活则要诗意很多,他的闲暇时光都用来作画,遇到有人夸奖时,便会自嘲:“拿着黄牛当驴骑。”
这两位出身少林寺的名将,性格都豁达爽朗,无论是上阵杀敌的英勇无畏,还是私下里的平易近人,都令后辈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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