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在给恶霸地主孙鬼子放马时,丢失了一匹马,被孙鬼子打的只剩一口气丢到了荒郊野外,大冬天的早上,差点冻死,幸亏常则春送豆腐路上及时发现了他,把他拉到自家,缓救过来。
常则春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照顾,经过几个月的调养,他的身体恢复如初,感激涕零的张作霖,跪地磕头拜老常头儿为干爹。
养好了伤后,张作霖帮助老常头儿干零活,常则春发现他会给马看病,便出本钱叫他开了一个兽医馆,专门给牲口治病。
附近养牲口的人家凡牲口有病就来找他,小买卖做的还可以,时间长了,也攒了些钱,隔一阵子他就回趟家,把攒下的钱给老娘送去,老娘见儿子能赚钱,心里自然高兴,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的干活儿,做好好做人,这样照此干上三年两年的,家里就不愁盖房子置地的了。
有事做忙起来还好,就怕吃饱喝足没有事做时,张作霖也没有什么娱乐,就各处闲逛起来。
镇子里开着好几家赌局,他待腻了就时不时地进去溜达溜达,一回生两回熟,渐渐的他认识了一些好赌之人,也对赌博上看出了一些门道儿。
偶尔也小来小去的跟着赌上一把,输赢不大,就当图个乐呵。
有一次,他攒足了一百两银子,正准备着回家时带给老娘,老娘要是看到这么多钱,不知该是何等高兴呢!有了这笔钱家里就可以买房子置地了。
这么想着,他来到街上看看想买点什么礼物回家时带给父母和姐姐。
到了街上,路过赌局门口,听到里面吆五喝六人声鼎沸,他这两只脚就挪不动步了,想进去看看热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拐进赌局。
?
这家赌局是大富户于六爷家开的,有一帮赌客天天在此聚集,其中有个赌客叫马大牙的是这里的常客,他喜眉笑眼地迎上来,大力怂恿张作霖小赌一把,本来就有这爱好的张作霖见赌迈不开步,心想,先赌一把赢上几两银子,带回家去不是更好吗!
他掏出十两银子押了进去,不幸的是,这十两银子眨眼工夫进了马大牙的腰包。不服气的张作霖急了,又掏出十两,连续押了三把,三十两银子都给了人家,性如烈火的张作霖上来横劲,把剩下的七十两全部押了上去,孤注一掷了!
想赢上几两银子的张作霖偏偏事与愿违,不用说,几年的心血瞬间进了别人的口袋,张作霖傻眼了!完了,白干了好几年,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了水漂,他不甘心……
张作霖心疼啊,他觉得这个赌牌肯定有问题,不行!不能就这么认了!他愤然而起,道了一声:“等着,我去取钱!”
他出门大步地奔剪刀铺去了,先赊了一把杀猪刀,转回赌局。马大牙嘿嘿笑了一声,看这主儿,还不甘心认输呢,有钱你就尽管押,管叫你有来无回。
张作霖风风火火回到赌局。
“老疙瘩,取回钱了吗?”
“取回来了,你别急……”谁也没料到张作霖左腿站到板凳上,撸起裤腿角:“各位!看好了,钱在这那,押赌!”一手捏着腿肚子,一手拿刀,蹭的一下子就片下来一条肉来:“今天我就赌这块肉了!来!”
马大牙大吃一惊,他被张作霖的豪横震慑了。急忙求告张作霖:“别别别,老嘎哒,何苦哪作践自己,您的钱我、我奉还……”他把张作霖的一百两纹银又还给他,张作霖却还是不依不饶,腿上这块肉不能白拉,马大牙只得又倒赔给他五十两银子。
张作霖也不多言,拿着银子一瘸一拐地回到老常头家,老常头看到他的腿流了那么多血,心疼了,赶紧领他去找郎中包扎。
张作霖包扎完毕回来养伤,答应干爹以后好好给牲口医病再不去赌局了。
就这样,张作霖的腿伤养好后,留下了一大块伤疤。伤好了,他又开始安分守己的打理兽医馆的生意了,很长时间再不踏入赌局。
平静的生活看似一潭死水实则暗流涌动,刚刚消停了几个月的张作霖,这天又被马大牙连激带将地诓进了赌局,而且这次马大牙是有备而来,张作霖在庄家的位置看到了一个面熟的人,一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他仔细一打量,想起来了,原来是黄家店村孙鬼子的护院家丁郑大虎,张作霖在孙鬼子家干杂活儿时和他是天天见面,岂能不识……
张作霖把带来的180两银子分几次押上,不用多说,输了个毛干爪净,他服赌认输,起身要离去。这郑大虎和几个手下拦住了他 ,张作霖说:“不玩了没钱了!”
郑大虎嘿嘿一笑 :“听说你挺豪横,几个月前没钱也能赌,现在咋地啦?虽然没有钱了,你身上不是还有零碎吗?”
张作霖明白了,他们这是报几个月前的仇来了,天生脾气暴烈的的张作霖不能告饶,可事到临头也没有辙了,只得往地上一躺,叉开两腿,眼一闭:“来吧动手!”
又横又愣的张作霖再加上不要命,更是不得了,周围卖呆的人无不惊讶,这小子真是天地不怕,半句软话也不说,郑大虎还真有点打怵了,上不来下不去,举着个大刀拉起架势就要动手。
其实,并非张作霖死横天地不怕,可是怕有什么用,你说怕了马大牙他就能饶过你了吗?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赌局的东家于六爷赶巧来了。于六爷有事路过赌局门口,听见屋里齐吵乱嚷的,进了屋子打听何事,见此情形,他吓得够呛一把拉起了张作霖,问明情况,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赌局出大事,影响买卖呢!
张作霖被于六爷解了围,一气跑回家,上炕蒙大被,他又上起火了,挣了那么多的钱本想给老娘拿回去,这一趟赌局进的,一会工夫输了个精光。
他后悔进了赌局,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活,再也不进这个门了,挣钱攒了拿家孝敬老娘。
张作霖天生的豪横,孤注一掷的赌徒性格,在与各大军阀混战中,在与日本人的周旋中,除了他的心机他的智慧,也是这股匪性一直伴随着他的行动,使他成为威震四方的东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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