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愿意把元朝和清朝做一个对比,尤其是在中国古代历史上以游牧民族之资质,进入中原建立王朝非蒙古人和满洲人莫属,但是为什么元朝没有实行剃发易服政策,而满洲人却强烈要求此等。甚至不惜冒着天下动乱反抗的危险呢?
这个问题很表面,但是深层的意义却能牵扯到文明形成的诸多方面,首先建立元朝的蒙古人虽然在我们看来成为一个蒙古族的整体,但是在过去的历史上,也是由多个游牧民族集合而来的,各个部落即便如此分散,但微观下的文明整体还是得到承认的,所以我们大体把他们都称为蒙古人。
满洲人就并非如此了,满洲人实际上是一个集合式的民族,就像中华民族一样有朝鲜族,曾经的渤海人,汉族,还有我们所说的女真族。这些民族在一个统一的地域概念当中,被称为满洲人。所以对于一个复杂的民族构成和民族治理,满洲人比蒙古人更有经验。
对于蒙古人来讲,是完全的殖民统治形式。中原地区的各大政治事务都由达鲁花赤决定,也就是派遣到中央和地方的监察官。对于地方具体政务的实施,则依然交给曾经原有的官僚体系维护治安,促进生产。这也是为什么当元朝覆灭以后,蒙古人回到蒙古大漠,却发现自己连铁锅都不会造。因为这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殖民,只是在殖民地收取租税。
并没有任何文化,经济和政治上的完全融通。但是作为一个小文明集合的满洲人,不是如此。从现在生产力的角度来讲,蒙古人是完全的游牧民族,而满洲人则是游牧,农耕,渔猎,样样都会。此外,满洲人也是一个文明集合,它有着如何统治汉人的丰富经验,汉人以及中原王朝地区的文明,必须要通过一种形式主义的方式去确定其是否遵守自己的统治。
这种形式主义在我们看来似乎无足轻重,但是对于一个大文明的统治来讲却是十分有效的,只有在形式上你遵从了我要求你所做出的一些反应。那么在心态上,你自然而然也会遵从这种形式。在统治阶层看来,这非常重要,而并不是单纯地摆个样子。
虽然在历史上没有确切的联系,但是我们也可以大体将蒙古和满洲分开看。蒙古对外殖民建立的统一大帝国,更多的是仿照西方殖民地的思路和思想,毕竟蒙古帝国统一中原之前。蒙古三次西征,都已经达到了东欧腹地。
对于如何统治一系列的民族区域和国家,蒙古人更倾向于使用统治成本较低的殖民统治,而满洲人很显然没有此等国际思维和角度。他们唯一能够借鉴的就是东亚传统政治模式当中的君主专制体制。所以蒙古人的统治方式更倾向于欧洲日后的殖民统治,而满清政府自然在继承元朝以及明朝的政治框架之下,建立自己的君主专制统治政权,进而形成了稳定的大统一国家。
另外,殖民统治不涉及到文明的同化,就像之后的英国殖民印度,英国也没有印度化一样。但是清政府所遵循的传统的东亚政治逻辑不去,很容易使得统治者汉化。但是清朝统治者也是历代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当中最聪明,文化力量最强大的一支。毕竟曾经在中原地区建立过少数民族政权的民族都已经完全消失,他们的服饰完全失传,但是清政府却能成功的做到让汉族人去适应满洲人的服饰,习俗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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