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说文史 民间故事：书生买了一头病牛养着，三年后赶考，牛践踏了他的行李

最近，胥善能讨了一房小妾，名叫春月，非常宠爱，渐渐地冷落了正妻柳氏。柳氏醋心大发，常常借桑骂槐，指责春月。偏偏春月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出言顶撞柳氏，两人的隔阂越来越深。

这一天，柳氏被胥善能抢白了几句，心中窝着一股子邪火。偏巧春月做事不周，不小心摔破了一只瓷花瓶。柳氏把一肚子邪火都发在春月的身上，她大发雷霆，喝骂春月，言语极为难听。春月哪里听得下去，毫不客气地顶撞起来。

柳氏气得双眼圆睁，恶向胆边生，抓起一根棍棒，没头没脑地打将下去。其中一棍打在春月的后脑勺上，春月惨叫一声，当即翻了白眼。

眼看闹出了人命，柳氏吓得六神无主，派家仆赶紧喊胥善能回来，商量对策。柳氏是明媒正娶的大妻，而且她的娘家也有权有势，胥善能得罪不起。他回到家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到了三更半夜，胥善能指使一个得力心腹，把春月的尸体背到寿天齐的家门口，扔进院子里。早上起来，寿天齐发现院子里躺着一具女尸，惊叫一声，惊动了四邻。寿天齐去衙门里报了案，胥善能来认领了尸体，一纸诉状告到县衙，诬陷寿天齐勾引并谋杀了小妾春月。

家仆到大堂上作伪证，说曾经亲眼见过春月和寿天齐在后花园里私会，编造得有鼻子有眼，加上县令暗地里收取了胥善能的贿赂，县令判了一个葫芦案，将寿天齐革去功名，下在监狱里。

寿天齐的家人赶紧变卖家产，疏通关系，最终将寿天齐成功地救出监狱。县令看在钱财的面上，以证据不足为由，责令胥善能好生掩埋了春月，将此案胡乱了结。寿天齐经此变故，家产耗去了大半，不由得心灰意冷，一病不起，眼看就不行了。

这一天，来了一名壮汉，自称姓虎，曾经得过异人传授，是一名浪迹江湖的豪客。他送来一大笔银子，让寿天齐补贴家用，劝慰寿天齐要宽心，他会还寿天齐一个公道。

寿天齐感激涕零，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为何会帮我？”虎壮汉说道：“因为你前世对我有恩，今生我特地来报答你。”于是讲起了前世的事情。

前世里，虎壮汉是一只老虎，被猎人追杀，身负重伤。寿天齐前世是一名樵夫，在山上打柴，正巧遇见逃亡的老虎，精疲力尽地倒在他的面前。樵夫力大无穷，扛起老虎藏在山洞里，等到猎人追上来时，樵夫胡乱指了一个方向，支走了几名猎人。

猎人们走后，樵夫走进山洞，检查老虎的伤势，发现老虎中了两箭，腹部被猎叉刺伤。他赶紧下山，找医者要来金创药，到山洞里给老虎疗伤。老虎醒来后，回归山林去了，这以后，樵夫再也没有遇到过这只老虎。

俗话说，瓦罐不离井沿破，多年后，老虎最终还是死在猎人手里。它的魂魄到了阎罗殿，阎王爷感念它一生没有伤害过人类，故此让它转世为人，投胎到虎姓人家。虎家附近的高山上，隐居着一位异人，见他资质出众，便收了他为徒弟，传授他技能。

听完虎壮汉的讲述，寿天齐仿佛听天书一般，一脸的不相信，狐疑地问道：“你所说的这些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你又如何记得的？据说，投胎转世不是要喝孟婆汤，忘掉前世的事情吗？”

虎壮汉说：“其实，我也不记得前世的事，师父对我讲起此事，我也是半信半疑，一脸茫然。不过，我的师父道行很高，带我去了阴司，查找了簿册，簿册上记录在案，一点不假。”说完，虎壮汉拱手告辞，让寿天齐在家里等候好消息。

走了好几天，无非是晓行夜宿。这一天，半路上忽然下起了雨，养春鹤只得带着人到路边农户家里躲雨。雨水一直下了两个多时辰才停息，养春鹤他们继续赶路。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土地庙。养春鹤看看天色，还有大约一个时辰天就黑了，是无法赶上前面的宿头的，于是吩咐随从们，把马车赶到土地庙里，埋锅造饭，在此过夜。

土地庙不大，倒也干净。众人把行李卸下，堆放在走廊上。吃过晚饭后，各自在地铺上歇宿。养春鹤睡不着，见土地庙后面有一个庭院，便踏着月色，信步往庭院走去。只见庭院里有三间房屋，里面亮着灯光。

想不到土地庙后面，还住着人家。养春鹤来了兴致，打算叩门进去，闲谈一番。他走到门口，正要举手敲门，却停住了，因为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只听见一位老奶奶劝说道：“我说老头子，你也不要太伤心，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能为力，哭泣也解决不了问题。”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估计就是老奶奶口中的老头子，只听他叹息一声，说道：“正因为无能为力，我才忍不住伤心，但凡能想一点办法，阻止灾难发生，我的心也好受一点。”

老奶奶接连叹了几口气，闷闷不乐地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无钱而已，真是无钱寸步难行啊！”

听到此，养春鹤明白了，这里住着两位老人，他们遇到难事，手头缺钱，故此悲伤不已。他是个热心肠，平常遇见有人过不了难关，他都会捐助财物。如今见老者如此伤心，有心帮一把，便举手叩门。

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屋门打开，露出一张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容，狐疑地问道：“客官从何而来？叩门所为何事？”

养春鹤却笑着说：“老先生，这不是待客之道啊，哪有把客人堵在门外盘问的？”老者忙笑着说：“客官恕我年迈昏聩，有失礼节，快快请进。”说罢，侧身让开。养春鹤走进屋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站起来笑脸相迎。

养春鹤落座，讲了自己的身世，说出想帮他们一把的意图，询问他们缺少多少钱？老者哑然失笑，好久才说：“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所缺的钱财，不是一笔小数目，恐怕你不愿意拿出。”养春鹤询问需要多少银子？

老者说：“少说也要数万贯。”养春鹤一惊，脱口问道：“为何需要这么多？”老者说道：“事出有因，且容我慢慢道来。”

原来，这两人分别是土地老爷和土地奶奶。他们得到消息，过几天，瘟神会在此地散布瘟疫。到时候，瘟疫盛行，十室九空，一片凄凉景象。

土地老爷苦着脸说：“我年年享受本地人的香火，他们祈求我保佑他们。如今，眼看他们要遭受苦难，我却无能为力，故此愧疚哭泣。”养春鹤问道：“数万贯钱财又是怎么回事？”

土地奶奶说：“我有治疗瘟疫的偏方，可以购买药材熬制汤药，救济当地百姓。但是，人口众多，需要的药材无计其数，没有数万贯钱财，是办不成这事的。”

养春鹤沉思片刻，说道：“这钱我来出。”土地老爷惊讶地问道：“你家两代人，才积累了数万家财，一旦拿出来，多年的努力付之流水，你不心痛吗？”养春鹤淡定地说：“钱财没有了，可以再挣来。老百姓的性命没有了，就永远地失去了。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土地奶奶大喜，拿出偏方，递给养春鹤。养春鹤告辞而出，回头一看，哪里有房屋，只是几棵树而已。

第二天早上，养春鹤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不去都城了，住在土地庙里，购买药材，准备救济百姓。他写了一封书信，让几个亲信快马回去，把家里积攒的现银，全部取来。

过了不到三天，当地果然爆发了一场瘟疫，大部分人卧病在床。此时，亲信们已经取来银子，养春鹤让他们四处购买药材，熬制汤药，救济当地百姓。

三个月过去，瘟疫过去，十之八九的人口，幸运地活了下来。老百姓把养春鹤当成活菩萨，要给他建庙祭祀。他拒绝了这番好意，讲明了是土地奶奶送的偏方，让他们感谢土地老爷和土地奶奶。

过了半年，这一天晚上，养春鹤忽然梦见一位神人，牵着一头神兽走进来，说道：“你做了大善事，天帝为了嘉奖你，特地把貔貅神兽送给你镇宅，从此后，你会财运大发。”

古寺的方丈是位白眉毛的老僧，颇有一些修为，贡求贤和他相谈甚洽，慢慢地成为忘年交。闲暇时，两人边下围棋边闲聊。高僧的话里常常暗藏禅机，充满智慧，让贡求贤自叹弗如，常常感叹说：“古人有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友的话，经常让我有醍醐灌顶的感觉，许多纠缠于胸中的块垒，化为乌有，实在是不虚此行啊！”

有一天，两人正在手谈，家仆持着父母的书信，从老家赶来问候贡求贤。贡求贤当即展开书信看了起来，父母在信中又提及他的婚姻大事，希望他在外游玩的时候，留心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要错过了机会，以免耽搁了终身大事。

贡求贤看罢，叹息一声，皱眉不乐。高僧询问他，为何事增添烦恼？贡求贤如实以告。高僧笑着说：“姻缘天注定，你就不要徒增烦恼了。你的婚姻，要在十五年后才会实现，早求无益。”

贡求贤一惊，问道：“再过十五年，我岂不是年近四十了？为何我的姻缘动得这么晚？”高僧笑着说：“小友，这事我解释起来，你必定不会相信，还是去问当事人月老吧。”贡求贤又吃一惊，问道：“果真有月老？我又如何得见？”

高僧说：“明天是十五，等到月上三竿的时候，你提着酒食到山顶去。山顶上有一块巨石，人称飞来石，上面有一人正在睡懒觉，就是月老。”贡求贤大喜，赶紧站起来行礼，感谢高僧指点。

第二天下午，贡求贤吩咐书童，到附近集市上的酒楼里，定制了一份酒菜，用食盒装好，封得严严实实的。到了月上三竿的时候，贡求贤独自提着食盒，上了山顶，果然在飞来石上，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贡求贤来到老者面前，躬身问道：“请问，老丈是月老先生吗？”老者睁开眼呵斥道：“哪里来的凡夫俗子？臭不可闻，快走快走。月老就是月老，干嘛加个先生在后面，我又不是酸腐的教书先生！”

贡求贤打开食盒，笑着说道：“晚生特地来孝敬月老的。”月老闻见酒菜的香味，一跃而起，抢过来就吃，边吃边高兴地说道：“好小子，知道我喜欢吃酒，心意不错。”

吃饱喝足后，月老拍着肚皮，心满意足地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贡求贤说了自己的名字，询问他的婚姻大事。

月老从怀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翻开寻找。贡求贤凑过去观看，都是蝌蚪一样的文字，他根本看不懂。月老检索到贡求贤的名字，看了两眼，猛地合上书本，尴尬地笑着说：“嘿嘿嘿，不好意思，你的婚姻大事，完全是我给耽搁了。喝酒误事，这话一点也不假呀。”

原来，每个人一出生，月老就会在他的脚后跟拴上红绳，另一端便拴在某位女子的脚后跟上，这就是所谓的命中夫妻。贡求贤出生时，月老喝醉了酒，酒意上涌，困意来袭，把他的红绳另一端，随手一扔，睡觉去了。

等到月老发现了错误，已经是去年年初，情急之下，他把红绳拴在了一个女童的身上。也就是说，贡求贤命中注定的妻子，目前才一岁多，正如高僧所言，十五年之后，才动婚姻。

得知真相，贡求贤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虽然晚一点，好歹有个妻子。贡求贤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原先本该属于我的妻子，她现在怎么样了？”月老歉意地说：“她做了财主的小妾，因为我的失误，她成不了正妻。”

月老解释，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命中注定有夫有妻，能够明媒正娶的夫妻，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些没有拴上红绳的人，男人要么出家，要么孤独终老，女人则会成为没有名分的小妾。

讲到这里，月老愤愤不平地说：“可恨世人有所不知，竟然不珍惜得之不易的姻缘。夫妻如果分开，另行婚配，都不是月老指定的，会消耗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