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皇,芬六世余烈,陈章策御宇内,两周吞诸侯,踩至尊,制六合,执行炮击,鞭笞天下,挥威真四海。
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这是西汉文学家贾谊在《过秦论 》中评价秦始皇的功绩。秦始皇在统一六国之后为了开疆拓土还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战争,这两次战争针对的对象分别是是匈奴和百越。秦始皇对匈奴主要采取的是防御的策略,对百越则是积极地征服。
秦朝对百越的战争
在《过秦论》中贾谊以寥寥数句概括了秦始皇对百越的战争: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从这里我们得知秦朝征服了百越,百越之君对秦始皇是俯首帖耳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秦朝还在百越领土上设立了两个大郡:桂林郡和象郡。
《过秦论》中只是简单地概述了秦始皇平定百越的功绩,给人的感觉的是秦朝对百越的征服很轻松。然而事实上秦朝对百越的战争是很艰辛的。
公元前223年,秦始皇派大将屠睢率军南征百越。百越地区大部分是崇山峻岭,秦军虽然战力彪悍但却不得地利。秦军在行军的途中不得不凿渠运粮,等到秦军深入百越之地,敌人们却早已逃到无影无踪。长距离远征加上复杂的作战地形,拖垮了秦军的后勤保障,最后出现了弹尽粮绝的情况,越人们则趁机起兵反抗大败了秦军。
又使尉屠睢凿渠运粮,深入越,越人遁逃。旷日持久,粮食绝乏,越人击之,秦兵大败。秦乃使尉佗将卒以戍越。《史记 卷一百一十二 平津侯主父列传第五十二》
按照《淮南子》的记载,秦国这次南征百越的军事行动动员了五十万的兵力。如果记载属实的话,那么这场战争的规模在古代战争史上的确是很罕见的。屠睢统率五十万秦军兵分五路迅速攻占了百越地区,然而越人们却不愿意轻易向秦朝屈服。在秦军占据百越期间,遭到了越人们顽强地反抗。最后秦军遭到越人们的大反攻,秦军不仅损失了十万人,大将屠睢也被越人所杀。
乃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守九疑之塞,一军处番禺之都,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余干之水。三年不解甲驰弩,使临禄无以转饷。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以与越人战,杀西呕君译吁宋。而越人皆入丛薄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相置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杀尉屠睢,伏尸流血数十万,乃发谪戍以备之。《淮南子》
屠睢的死其实代表着秦国对百越征服的失败,然而秦始皇却不甘心承认失败,之后他又派任嚣、赵佗率大军驻守百越,这样一来百越才没有脱离秦朝的控制。所以说秦国是经过艰难的战争才征服了百越地区,不过这里的征服也仅仅是武力上的征服。
百越秦军为何不救秦朝
秦始皇死后,他的接班人秦二世登基。秦二世没有秦始皇的雄才大略,他只是宦官赵高手上的傀儡皇帝。二世登基后不久秦国各地起义军遍起,秦朝也在短暂的大一统之后便覆亡了。那么在秦朝危难之时,南方百越的秦军为何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秦国灭亡呢?
秦始皇当初派任嚣、赵佗征讨百越,战争结束后这两个人也就被留在百越镇守地方。秦二世时,任嚣担任的南海尉,赵佗则是南海龙川令,从官职上来讲赵佗是任嚣的直属下属。陈胜、吴广起兵之后,刘邦、项羽等豪杰也举兵响应。
中原大乱的消息传到南海郡时,任嚣便叫来赵佗对他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天下受秦朝的迫害太久了,如今天下豪杰相继起兵背叛秦朝,南海郡地处偏远,我担心会有盗贼叛军侵略这里。现在我准备切断南海郡与外界的交通以观天下之变,但可惜我现在身体却不行了。我们占据的地方方圆数千里且有地利之险,凭借这也可以自立一国。”
佗,秦时用为南海龙川令。至二世时,南海尉任嚣病且死,召龙川令赵佗语曰:“闻陈胜等作乱,秦为无道,天下苦之,项羽、刘季、陈胜、吴广等州郡各共兴军聚众,虎争天下,中国扰乱,未知所安,豪杰畔秦相立。南海僻远,吾恐盗兵侵地至此,吾欲兴兵绝新道,自备,待诸侯变,会病甚。且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东西数千里,颇有中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国。郡中长吏无足与言者,故召公告之。”即被佗书,行南海尉事。《史记 卷一百一十三 南越列传第五十三》
从任嚣和赵佗的谈话可以看出,他对秦国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任嚣非但没有去救秦朝的意思,反而却想趁机占山为王脱离秦朝。那么身为秦国的将军任嚣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用任嚣的原话来说秦为无道,天下苦之。也就是说,秦朝早已失去了天下人的人心。这里的天下人当然也包括任嚣这样的秦朝高级军官。任嚣在病重之时将赵佗叫来说出了上面的肺腑之言,由此可见赵佗应该和任嚣是志同道合之人。因此任嚣在去世之前让赵佗接替他的南海尉之职。
当初,秦始皇在统一六国之后便开始北击匈奴、南征百越。战争进行了十多年,劳民伤财士卒百姓为此而死的不计可数。南征百越的秦军相对于北击匈奴的秦军来说命运更加凄惨。这些秦军不远万里深入不毛之地,在付出巨大牺牲的前提下才完成了对百越的征服。然而在功成名就之际,这些南征的秦军却难以再回到故乡。
当是时,秦祸北构於胡,南挂於越,宿兵无用之地,进而不得退。行十馀年,丁男被甲,丁女转输,苦不聊生,自经於道树,死者相望。及秦皇帝崩,天下大叛。《史记 卷一百一十二平津侯主父列传第五十二》
像任嚣和赵佗这样的秦国高级军事军官,也被滞留在了百越之地。这些在不毛之地只得自求生存的秦军对于秦国会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个不用想也应该是很明白。当初南征百越的秦军好不容易打到了百越,现在又要他们从百越打回秦国。这个从军事上客观地讲难度太大,从秦军士兵主观意愿上来看他们也不愿意再来一次死亡长征。因此在赵佗接替任嚣之后,他立刻就切断了南海郡与外界的交通。秦国灭亡后,赵佗又发兵占据了桂林、象郡自立为了南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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