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灭亡十多年后,国军在新疆发现清军仍在巡逻,不知道清朝已经死了。
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除了历史的证明外,驻扎在新疆历代的军人和新疆各族人民群众都以自己的行动回应了这一点。
满城白发兵,死不丢陌刀。
独抗五十载,怎敢忘大唐。
这是后人写给大唐铁血郡王郭昕的,郭子仪的侄子。唐肃宗末年至唐代宗永泰年间,吐蕃不断侵入大唐西部边疆,郭昕奉命巡抚河西、安西等地,担任安西四镇留后。安史之乱后,安西﹑北庭以及河西﹑陇右驻军大部内调,吐蕃乘虚陆续占领陇右﹑河西诸州,安西四镇与朝廷的通道中断。然而,四镇留守军队仍孤军坚守各镇。郭昕被隔绝在西域长达十五年,直至唐德宗建中二年(781)始与内地联系上。
唐朝深受感动,在这个时候,大约给郭昕率领的这支英雄的部队发过一次军响,印有“大唐建中”的钱币被带到了这里,城门被打了开来,发饷的人看到,城中的士兵紧握陌刀,但一个个都已是苍苍白发了。他们说: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发兵。生是汉家人,死亦大唐兵。虽被隔绝,但他们在,大唐就在。唐德宗贞元三年(787),吐蕃军攻陷北庭,安西再度与内地失联,他们遥望大唐,或悲壮战死,或在历史的长河里下落不明。
比这个故事更远的是汉代的一支军队,即:公元74年,东汉重新设立西域都护府,任命耿恭和关宠为戊已校尉。次年,北匈奴单于派两万精兵进攻车师,杀死车师后王,转而攻打驻扎了数百人的耿恭驻地,将其围入城中。此时正值汉明帝驾崩而无暇发兵,救兵不至,车师国又背叛汉朝,与匈奴合兵进攻耿恭。汉兵粮尽,陷入困境。他们拒绝匈奴的招降,坚守城池。直至汉章帝即位,才出兵战败匈奴。当援兵来到耿恭守城时,城中仅余26人。待随汉军回至玉门关时,仅剩了13人,而且衣服洞破褴褛,形容憔悴枯槁。玉门关守将感动得亲自为他们沐浴更衣。
这个故事被后人称为“十三将士归玉门”,在最困难的时候,士兵们笮马粪饮其液汁,煮铠弩食其筋革。匈奴为了诱降他们,答应只要他们投降,就给他们荣华富贵的生活,还要把匈奴公主嫁给耿恭。但是,汉军却杀掉了匈奴派来的使者,将他们在城头烤着吃了。多年以后,岳飞因为他们而受启发,在著名的《满江红·怒发冲冠》里写下了: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就是历史上驻守于新疆的军人,用青春的血肉之躯永不磨灭地唱响爱国主义的长歌,揭示着个人对祖国的依存关系,表达着人们对自己家园以及民族和文化的归属感、认同感、尊严感与荣誉感。新疆各族人民群众亦是如此,他们都有着为祖国戍边的优良传统。我们以塔吉克族为例。
18世纪时,帕米尔附近的浩罕汗国等部多次骚扰和掠夺色勒库尔地区。1836年冬,浩罕侵略军进犯色勒库尔,阿奇木伯克库尔察克率众浴血奋战,被浩罕入侵者杀害,为保卫祖国的领土,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歌颂这位民族英雄的长诗《太洪》至今仍在塔吉克人之中传唱。
1877年,清朝政府派左宗棠出兵收复新疆后,塔吉克族人民应募组成“色勒库尔绥远回队”,由驻防当地的马队旗官兼任管带阿奇木伯克兼任总哨,负责保卫地方。许多塔吉克牧民自愿迁到塔什库尔干南部的热斯坎姆附近边卡和明铁盖等处,长期在那里垦牧戍边,担任边防重任。
新中国成立后,许多塔吉克族同胞自觉地肩负起,保卫国家边境线和牧区安全的责任,曾有一位叫巴亚克塔吉克族牧民,40年如一日坚持为边防官兵做进山向导,而他的家族已在此前义务巡边60多年之久。据报道,目前,我国塔吉克族民兵达数千人,分布在塔吉克族聚居的多个地区。因此,有军事专家称,塔吉克族民兵是一支永不撤离、为共和国守边的部队,他们的帐篷扎在哪里就等于军营被设在了哪里。
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与以前说到的塞图拉哨所有关。赛图拉哨所距皮山县城424公里、距赛图拉镇15公里、海拔3800米。原本是丝绸之路的南方交通线,可由此前往印度,占据此地可窥视南疆内地。赛图拉是古老的商贸通道,是通往印度拉达克首府列城的古丝绸之路上最后一个居民点。1877年,左宗棠收复新疆后成立敢死队,与当地群众联手在赛图拉、克里阳卡和麻扎达拉设卡,于祖国最西边境的建立起了防御大本营,承担起了西部边关八百多公里的喀喇昆仑山的守防任务。
1912年2月12日,北洋大臣袁世凯诱使清帝溥仪逊位,颁布了退位诏书,清朝从此结束。但是,驻守在赛图拉的清军并不知道清朝亡了,在此后的10多年时间里,他们依然站岗、放哨、巡逻,为祖国守卫边疆。在赛图拉至今流传着他们戍边的故事。
1928年6月,原服从北洋政府的新疆督军兼省长杨增新归顺南京后,国军士兵在赛图拉遇到了清军士兵,但清军士兵并不知道清朝早已灭亡,历史已经改朝换代。国军遇到的已经是清军的第三代驻军了。第一代清军因无人换防,便和当地人通婚,不曾离开,之后便有了第二代,第三代……国军遇到他们时,第一代清军已经很老了,都快去世完了。
这个故事可能有着演绎的成分,说是国军士兵当时看到他们时,为首的是一位很老的老人,几乎走不动路了,颤颤巍巍的,站着都要拿一根木棍支撑,他问国军士兵:“清朝亡了?”国军士兵说:“亡了。”他把耳朵凑了过来,又问:“亡了?”国军士兵说:“都亡十多年了!”他就昏死了过去。
说实话,我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因为它与以前我写到,1950年,解放军驻防赛图拉时,国军士兵看到解放军时,认为是部队换装了,真的有些相似。但告诉我这个故事的人却对我说:作者,你好!新疆和西藏分界线的位置有一个海拔6700米的界碑,山腰有成群的藏羚羊不惧人类,想歇就歇,想跑就跑!头顶的白云,身边的皑皑白雪,远处的藏羚羊!好美的景象!海拔4241米的班公湖,中国部分是淡水,印度部分是咸水,这一大奇观连科学家都解释不清楚……边疆的事就这么神奇,你有什么资格怀疑呢!
据说,当年那位清军老人被大家唤醒后,他又说:“唉,亡了就亡了,谁来了都一样,把这个地方(边防)给守好就行……”国军士兵发现这些清军破破烂烂的衣服上都有一块清朝的军服,且是被缝缝补补过了的,有的只是一只袖子,有的是块前胸或者后背,补丁层层叠叠,一块块地就像是伤疤,看着都会让人心痛!(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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