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妓女无情,戏子毫无意义。“妓女看起来有感情,但看起来无情,戏子看起来正义,但毫无意义。也就是说,妓女和唱戏都是在做戏、卖艺、卖身、卖笑赚钱。
这并不是说古时候的婊子和戏子低贱,而是本身的职业特点使然,当然,或许也未必不低贱,因为在古代,她们为了钱,可以啥都卖。在他们眼里:有钱的,都是爷!
唐朝诗人杜牧写过一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说的就是妓女唱着亡国之因,却不懂亡国不亡国,爱国不爱国跟她们没关系,她们只爱钱。然而,在中国历史上,却有这样一位另类妓女,她十分富有爱心,而且十分有感情,更伟大之处在于:当国家在外敌入侵的危难之际,她自愿倾其所有支助国家,去慰问前线将士;当叛徒告诉她敌人首领贪恋她的美色要她伺候时,她大骂叛徒,誓不辱身外敌而慷慨赴死。
这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中唯此一例。那么这位妓女到底是谁呢?
她就是被称为“人风流、歌婉转”的北宋名妓李师师!
李师师出生于北宋末年1090年,是东京城内经营染坊的王寅之女。女儿出生后不久母亲就死了,而且家庭也不算富裕,所以王寅只能用米汤来代替母乳喂养,使女儿存活了下来。当时的东京有这样一个风气,父母若喜欢初生的孩子,一定要将孩子舍身佛寺。王寅非常喜欢这个女儿,所以将女儿舍身宝光寺。那时,女儿刚刚会哭,宝光寺的一个老僧逗孩子说:“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来了?”这孩子不知为什么,竟哇哇的哭了起来,老僧摸摸孩子的头,就不哭了。王寅见状,心中暗喜:原来自己女儿跟佛门这么有缘呢!当时,佛门弟子一般被称作“师”,于是王寅干脆就给女儿取名“师师”。那时,她还叫王师师。
4岁的时候,祸从天降,李师师父亲王寅身亡,从此成了狐儿,无家可归,沦落街头。附近一位妓院老鸨李姥见她长得水灵,便将她收养,改姓“李”。李姥从小教她学唱歌跳舞、琴棋书画。李师师生性聪颖,一学就会。小小年纪的她便会自谱乐曲,而且常常令那些乐师大为赞赏,甚至自愧不如。
白驹过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李师师长成了一名美如天仙的少女,而且通晓音律,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李姥见时机成熟,便开始让她出门接客。李师师自知身在青楼别无选择,但因为她气质优雅,多才多艺,轻描淡妆却美丽迷人,不久李师师的美名就传遍了整个东京城,成为城里首屈一指的名妓。
嗜好女色的宋徽宗赵佶有一天甚是烦闷,心腹太监张迪深谙皇上心思,便向他介绍了李师师容貌如何出众,技艺如何超群,说得宋徽宗心理只发痒,然后跟宋徽宗说:“要不,咱们到宫外散心?”二人一拍即合。于是,宋徽宗便穿了文人的衣服,由张迪带路,乘着小轿找到李师师处,自称殿试秀才赵乙,求见李师师,终于目睹了李师师的芳容:轻描淡妆,弱态生娇,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听着李师师执板唱词,看着师师和乐曼舞,几杯美酒下肚,已经神魂颠倒,便去拥了李师师同入罗帏。这一夜枕席缱绻,比那些后宫妃嫔,情致加倍。可惜情长宵短,转瞬天明,徽宗没奈何,只好披衣起床,依依不舍而别。
没有不透风的墙,宋徽宗留宿李师师处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京城。
从此以后,徽宗就经常光顾李师师的青楼,李师师也不敢招待外客。有权势的王公贵族也只能回避三舍。
为了表示爱意,宋徽宗赐李师师珠宝无数、金钱无数。据说为了和李师师寻欢方便,宋徽宗叫人专门修了一条用房子掩盖的暗道,直达李师师家,这样,宋徽宗来李师师家就更加勤了。为了能够朝夕相处,后来徽宗干脆将李师师召进宫中,册封为李明妃。
好景不长。北宋末年,金兵纠集重兵,大举南侵。
李师师听说河北守军粮草紧缺,甚是危急,便马上将以往徽宗赐给她的那些金银财宝收拾打点起来,并开了一张清单,亲自呈报到开封府以支援前线军饷。开封府府尹见了,心存顾忌,让她三思。她神情激动地说:“我本不过是风尘中的一名妓女,承蒙皇帝厚爱,就是来生当牛做马也无法报答。现在国家正处于万分危急之际,我一弱女子,虽不能为抗金救国效力,但是我愿意把皇帝这几年赐给我的东西,都一一归还国家。这些钱财,本来就属于国家的,我一直没敢动,现在就用它来作河北军的军饷吧,好让将士们好好地保卫国家,这也是我的一片诚意。”府尹听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战斗力不强的宋军抵挡不住金兵的铁骑,黄河以北的守军,频频告急,叛国投敌者不计其数。不久,金兵进逼开封,徽宗将让位给太子钦宗后,李师师失去靠山,被后宫打压,废为庶人,并被驱出宫门,地位一落千丈。李师师为了免祸,出家当了女道士。
宋军兵败如山倒,金兵很快攻克了东京。京城沦陷,金兵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和赵氏宗室多人,并押送到了北方。
金兵统帅派人四下搜寻李师师,欲将其送给金国皇帝。可是搜寻多日,也未能找到李师师。
叛国投敌的张邦昌等人,想乘机讨好金国,也派人四处搜索。终于打听到了已经在道观出家了的李师师。然而面对这些卖国者,李师师破口大骂:“告以贱妓,蒙皇帝眷,宁一死无他志。若辈高爵厚禄,朝廷何负于汝,乃事事为斩灭宗社计?”说罢,伸手从头上拔下金簪,向自己的喉咙猛扎,顿时鲜血四溅。左右的人见状,慌忙上前抢救,于是又折断金簪吞下自杀。这一壮举,让奸贼们心惊胆寒,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风尘弱女居然有如此大丈夫气概的表现。
一代名妓李师师,这一行为将在历史上永放光芒。而被监禁在金朝国都的宋徽宗,听到李师师死前如此大义凛然的壮举,禁不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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