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年(明万历46年,后金天命3年)农历4月13日,明朝被称为“虏酋长”的大金国。
相继攻陷抚顺、清河等地,大量屠杀当地军民。朝廷派广宁总兵张承荫前去讨伐,结果,被奴尔哈赤敌诱深入,兵败被杀。
至此,奴尔哈赤要求明朝政府在边界上让步,并以金银缎匹赔纳款,作为其“七大恨”的补偿。遭到万历皇帝的坚决拒绝,奴尔哈赤遂继续攻掠抚顺城以东诸堡,从而拉开了决定几代中国人命运的萨尔浒之战的序幕。
抚顺等地相继失陷,使万历皇帝感到事态严重,派兵部左侍郎杨镐为辽东经略,主持辽东军务,决定对后金用兵。
在缺兵缺饷的情况下,由各边镇、各省份抽调兵员马匹和武器,又临时招募了一批,再通知朝鲜、满族叶赫部也出兵帮助“剿伐”,好几员大将也被调往辽东。军费方面则在全国加派农业土地税,再加其他各项临时派款,共筹得饷银300万两。
按照《万历十五年》作者、美籍华人历史学家黄仁宇先生考证,杨镐麾下的兵员当在10万左右:明军约8300余人,加上朝鲜1万及叶赫1万多助战兵员,共约10万。对外则号称20万(一说47万)。
奴尔哈赤当时共设220个牛录,每个牛录按300人计,则共有6600名兵丁。因此,至战事爆发时,奴尔哈赤能用战场上的兵力不低于6万。光从数量上满州军要低于明军,但从素质上,满州骑兵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高机动能力,则是以步骑混合,以步兵为主的明军所望尘莫及的。
在统帅方面,由于财政吃紧,明廷无力长期支撑辽东集结作战部队的庞大开支,杨镐在朝廷的一再催促下,决定兵分四路出击后金,兵力部署为:开原总兵马林指挥北路,山海关总兵 杜松为西路,辽东总兵李如柏为南路,辽阳总兵刘铤被派往东路。战略目标似乎是要夺取赫图阿拉城,可命令又不是很明确,这就导致各路部队没有初步的攻击目标。
随后,坐镇沈阳的杨镐,除了命令后方的辽阳和广宁加强警戒外,再没有指定战略预备队。要命的是,由于没有具体指明各部的主次及进攻的重点,命令下达以后,作为战役总指挥的杨镐就无法掌握各部的进展情况,只能坐在指挥部静候各路军队的战况,造成指挥员与作战部队分离。
战后,很多人指责杨镐用兵无方,指出其“在昔日建州兵力低时数路追剿尚可成功,现在建州兵力强大,又有作战经验,抄袭故套,只能一败涂地。”而兵科给事中(军事监察官)吴亮嗣则说出了杨镐的苦衷:“经略杨镐本无必胜之策,所以决计深入,下苦于将士之请战,而上苦于明旨切责也!”
没错,杨镐的苦衷首先就是军备不足。明朝建立之初,太祖朱元璋对军队实行卫所制(亦称世兵制、军户制)管理,军人实行世袭,不准从事其他行业。分给军户土地,实行卫所屯田,规定边地军队“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军队“二分守城,八分屯种”,每名军士配给五十亩农田、耕牛、种子和农具,收获后,军士留十二石粮食养家,其余的全部上交卫所,作为军官及各级管理人员的俸禄,再有剩余的话就作为储备粮,供战时使用。朱元璋不无得意地说:“吾养兵百万,不费民间一粒粟”。
可再好的制度,如果缺乏监管,最终都会失效。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军官、豪绅及手握权柄的要员(包括一些太监),慢慢将手伸向了官兵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大肆侵占和兼并。导致卫所粮饷供应出现缺口,拖家带口的军士们辛苦不说,连饭都吃不饱,逃亡事件是层出不穷。
这又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由于军队战斗力下降,更多的卫所土地被周边少数民族侵占,耕地进一步减少,更生产不出粮食。而明朝自中后期以来,特别万历年间的三大征,需要大量部队,并且调动频繁。
朝廷只能通过募兵充实部队,这些招募来的兵员,其粮饷、军需就要由国库发放了。随着卫所制的逐渐废驰,军费开支逐年增加,朝廷又反过来将这笔巨额的开支通过加派、加赋等手段,转嫁到百姓的头上,募兵数量越多,百姓所承担的赋税徭役就越重,朝廷筹款也就越来越难。拖欠部队军饷就成了常态,各级军官为了多要点饷银,也采取虚报人数的办法“吃空饷”,好不容易盼来一笔军饷,到头来又进了当官的口袋,士兵们依然吃不饱穿不暖。
在此情形下,他们的武器装备可想而知。火器本来是明军用以遏制骑兵攻击的有效手段,可满州人并不害怕明军的火器。据说有些满州兵多次被射中,却安然无恙,其中有一则事例:一个士兵的头盔在缝合处被铁砂穿透,可他的脑袋却没有伤着。
为什么会如此?黄仁宇拿抗倭名将戚继光做例子,戚继光曾抱怨配给他的枪弹、炮弹与枪、炮口径不合,枪管经常爆炸、火器点不燃。士兵都不敢举枪瞄准,子弹出膛又不知所向,重新装弹也耗费很长时间。这就是由于部队缺钱,整个军工生产只能粗制滥造,凑合着用。
杨镐还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他所指挥的大军团所之以分成四拨,是因为杜松等四位将军的名气、威望和地位都跟杨镐不相上下,除了以书面形式下达命令外,表面上、说话的语气上都还得客客气气的,很难形成上下属的关系,对集中兵力却形成了很大的妨碍。有“晚明第一猛将”之称的刘铤,还没到达辽东之前就直接向万历皇帝提出,要分兵出击,并且自己可以根据地形等因素,有临机处置权。这也是杨镐在四路大军出动后,不敢过多催问前线情况的原因之一。
综合诸多因素,杨镐在没有必胜把握之下,经不住上头的催促和“属下”的请战,寄希望于奴尔哈赤发怵或者犯错,采取了分进合击的战术。在发兵之前,杨镐就发布消息称,将于4月28日,月圆之时,发兵47万攻打后金。
把10万说成47万,又故意把出兵的日期往后推。这一方面是威慑恐吓的心理战术,让满州人恐慌,把奴尔哈赤吓傻,另一方面则是迷惑对方,如果按照他所散布的日期应战,则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可这些对奴尔哈赤不起作用,因为他深谙明军的一贯技俩——虚张声势,他对部下说:对明军的行动不必太当回事,他们常常言过其实,过后又以此大作文章,谎称战胜以邀功!
在情报工作上,明军从4月5日起,执照四路部队“去敌远近相次前进”,奴尔哈赤于4月13日就侦知了明军的出发时间、进军路线、兵力部署和作战企图等,从而采取了“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正确方针,成了最后的赢家。
简单说一下战斗经过:由于西路的杜松贪功冒进,在萨尔浒(今辽宁抚顺东浑河南)遭到伏击,全军覆没;继而是北路的马林兵团被数目不明的满州军包围,马林拼死突围后逃往开原;刘铤战死在阿布达里岗;李如柏闻知有变,在仓皇撤退中自相践踏。明军至此大败,共损失四万多人,朝鲜军队全部投降满州,丢失军资物品无数。历史上称这场战争为“ 萨尔浒战役”。其后不久辽东北部边防重镇开原、铁岭相继失守。杨镐遭弹劾下狱,由兵部侍郎熊廷弼接任辽东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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