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战争,小白居易和母亲一家搬到了宿主护身符。
小小的白居易,还未曾来得及感受离开家乡的痛苦,便结识了邻居家活泼可爱的湘灵。
这一次的相识,便成了永恒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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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两人都还是小小的孩童,每日嬉笑打闹,追逐玩乐,“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渐渐地,他们都长大了,到白居易19岁、湘灵15岁时,两人便开始了甜蜜的初恋。
白居易还为她做了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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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女》
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莲。
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
但这场爱情,注定无法得到圆满的结局。
在那个婚姻讲求门当户对的年代,两个人的家庭地位悬殊太大。
白居易的父亲当时是从县令升任为徐州别驾,是官宦家庭。
而湘灵的父亲只是个算命先生,虽说也算知识分子了,可惜家庭成分不高。
少年的白居易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喜欢的是湘灵这个人。
但是他母亲强烈反对,大丈夫应以仕途为重,以天下为己任,不应只考虑儿女情长。
27岁的白居易,为了将来的家庭生活和前途,他离开符离去江南叔父处备考。
贞元十六年初,白居易29岁终于考上进士,开心地回符离住了近10个月。
这十个月的时间里,他每日和湘灵厮守,同时一边又一直给母亲做思想工作,希望母亲能同意他们两个的婚事。
可是母亲的门第观念非常重,严厉地拒绝了。
白居易怀着痛苦地心情,离开了符离,写下了《生离别》。
“忧极心劳血气衰,年未三十生自发”,还未到三十岁的年纪,白居易已经因思念的忧伤长出了白发。
贞元二十年(714)秋,33岁的白居易在长安作了校书郎。
他再次回到符离,这次他是来搬家的,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和湘灵长相守的机会了。
他又一次苦苦哀求母亲,希望她能松口,答应这场婚事。
此时的湘灵,也已经29岁了,在封建时代,已经是个老姑娘了。
可是母亲依然不同意,甚至在举家搬迁时,还不让他们俩见面。
这次的离别,让白居易痛得肝肠寸断,凄楚地写下了三首怀念湘灵的诗:《冬至夜怀湘灵》、《感秋寄远》和《寄远》。
“欲忘忘不得,欲去去无由。两腋不生翅,二毛空满头。坐看新叶落,引上最高楼。暝色无边际,茫茫尽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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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37岁时,在母亲的以死相逼下,他终于还是结婚了。
对方是同事的妹妹杨氏,但他并不爱她,这些年,白居易的心里还是一直记挂着湘灵,并陆续写下思念湘灵的诗:《夜雨》、《感镜》等。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不学头陀法,此心安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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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居易冤被贬,和杨氏在途中遇见了漂泊的湘灵父女。
此时的白居易已经四十四岁,湘灵当时也已四十岁了,依然遵诺守身未嫁。
有缘无份的两个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逢旧》
我梳白发添新恨,
君扫青娥减旧容。
应被傍人怪惆怅,
少年离别老相逢。
从此,便是永别。
或许是少年时期求而不得的爱情,中年后的白居易想开了,开始放飞自己。
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再执着于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是变成了肆意玩乐的心态。
风流浪荡子的形象,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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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白居易的风流,就不得不提他的好基友元稹了。
他俩有个共同的爱好,都爱逛青楼。
白居易有一回去杭州做官,杭州的青楼楚馆也是出了名的多。
当时最出名的是一个叫商玲珑的女子,白居易很喜欢她,经常带她出门游玩。
元稹知道后,故意花了大价钱,把商玲珑叫来越州陪他一个月后,将她送回。
他生怕白居易不知道这件事,还特意写了首诗调侃:
“休遣玲珑唱我词,我词都是寄君诗。却向江边整回棹,月落潮平是去时。”
想来白居易看到的时候,吹胡子瞪眼又一脸无可奈何了吧。
白居易快六十岁的时候,再也无心官场的纷争,一心一意在家开始蓄养家妓。
唐代在家中养家妓是非常普遍的事,但像白居易养这么多的,还是比较很少见的。
他的家妓已经多到,随便用几个人的名字,都能凑成一首诗了。
《小庭亦有月》:“菱角执笙簧,谷儿抹琵琶,红绡信手舞,紫绡随意歌。”
家妓中,最出名的要数会唱歌的樊素和会跳舞的小蛮了: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说的就是这两个芳龄不过二十的花季少女。
白居易还喜欢写诗的时候用她们做素材,他的诗中写出门在外碰见的名妓有杜秋娘、关盼盼、胡旋女、琵琶女,写家妓的就更是数不胜数。
他只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每过三年就要换一批年轻的、新鲜的进来,之前的在他看来已经老了,就这样十年间已然换了三次。
关于这件事,他自己在《追欢偶作》中也有写: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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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看着眼前这些繁花似锦的少女们,在他面前吹拉弹唱、翩翩起舞的时候,他的心里想的,还是那个少年时约定要白头的湘灵吗?
“中庭晒服玩,忽见故乡履。苦赠我者谁?东邻蝉娟子。因思赠时语,特用结终始。永愿如履綦,双行复双止。自吾谪江郡,漂荡三千里。为感长情人,提携同到此。今朝一惆怅,反复看未已。人只履犹双,何曾得相似?可嗟复可惜,色暗花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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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里,最可怜的莫过于湘灵了。
一个清白人家的好女儿,将自己的一生许诺给了一个男人,原以为是个能托付一生的好郎君。
可谁知,这男人奔着前程去了。
一个失了身的女子,在当地必然成了笑柄,只好和父亲一起漂泊在天涯,远离世人的嘲讽与讥笑。
浪迹天涯,何处是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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